着什么急,也就眼前的事了,梁文栋切了一声道,等元帅了了京城的事就回西北了。
    凤飞白手指微微收紧,锦荣本想叫人过来,听到此处却是顿住了。
    真的啊?那副将像是知道了什么大喜之事,元帅真要回西北?你可别诓我。
    我诓你什么?梁文栋踢了他一脚,左右看着无人,压低了声音道,我就告诉你一人啊,你别说出去,元帅当年入京的时候就是压根没等宫里斗的死完了,一入城门立马就进宫了,这事你记得吧。
    记得记得。副将说道,这有啥联系啊?
    这你就不懂了吧,咱们元帅压根就没看上那皇帝的位置,所以根本就不屑去争,元帅当年就说了还是西北好,这不才让咱们兄弟别有什么跟那些人抢的心思嘛。梁文栋拍了拍他的胸膛道,明白了吧,照现在的局势也快了,到时候咱们都能离开京城这鬼地方,元帅那样的雄鹰也不用困在这京城的弹丸之地。
    你小子哪儿学的文邹邹。
    哎,元帅教的。
    滚犊子!
    他二人朝着营帐而去,声音消失,凤飞白站在原地未动,锦荣小声试探道:陛下,王爷他未必
    当年所说,如今未必还是如此心思,朕知道的。凤飞白知道的,他只是有些心慌。
    沈醇放权放的太快了,他从前觉得是包容,是想达成两年之约,可滔天的富贵权势他全都不放在眼里,若真是由他接手,再无人能够阻止沈醇的离开。
    他是雄鹰,本就是在西北荒漠展翅的雄鹰,京城虽繁华,可这里的确是一只金笼子,让雄鹰不得不收住翅膀,在朝堂之上权衡利弊。
    权势留不住,情呢?可这两年他们从未亲近过,即便是太后安排了女子,那人也只是玩笑而过,连生气也无。
    可若真是骗他的,也该由他亲口告诉他。
    不论结果如何,他都不可能放他离开了,他休想在招惹了他之后挥挥衣袖便洒脱的离开!
    回宫,凤飞白握紧了拳头开口道,帮朕召人过来。
    陛下锦荣喟叹了一声。
    陛下圣旨,京中戒严,此事发生的突然,整个朝堂好像都在一瞬间变得紧张了起来。
    京城兵力调动自然没逃开沈醇的眼线,只是在京城戒严的时候他正在府中浇着花,正红的牡丹开的如火如荼,水滴溅落其上,就像是鲜血沾染其上一样。
    元帅,京城八门已封。梁文栋汇报道,宫城之中已经戒严,只怕不妙。
    你觉得他想如何?沈醇提着水壶换了个方向问道。
    自然是想要将元帅抓获,他果然是狼子野心。梁文栋气愤非常,只要元帅下令,臣即刻便让士兵赶往京城,救元帅出去。
    不用。沈醇放下了水壶道。
    元帅!梁文栋大为悲痛,您不可如此自弃啊!即便拼上性命,属下也要保您出了这京城!
    沈醇:
    【宿主冷静,愚忠愚忠,愚忠也是忠。】521劝道。
    罢了,你最近说过什么话?沈醇看了他一眼问道。
    梁文栋脸皱了起来:属下日日说的话太多了,元帅说的是哪句?
    陛下前两日去过校场。沈醇提醒道。
    梁文栋脸色一肃,沈醇问道:看来真说过什么,说了什么?
    梁文栋心虚不已,跪地道:属下说了元帅要回西北之事,但属下只是同李虎说了,李虎自是忠心元帅的。
    所以他的话是让小皇帝听到了?这怎么还偷听到那里去了?阴险啊!
    此事该罚。沈醇说道。
    属下领罚,任凭元帅发落。梁文栋拱手道,只是属下不解,元帅若是回西北,对小皇帝不是好事么?
    这怎么还戒严上了,莫非是怕天高皇帝远,管不住了?可是他也说了元帅对那皇位并无兴趣。
    你若是回西北,可会将家中妻儿皆留在京城?沈醇问道。
    梁文栋道:自然不会。
    这就是了。沈醇看着他道,他如此,自然也是怕我跑了。
    小皇帝心中不安,是他之过。
    可元帅您不就是个消遣么?梁文栋疑惑道。
    我何时说是消遣了?沈醇蹙眉道。
    莫非连他的亲兵也觉得他是在消遣?
    他虽然是喜欢的是小皇帝的颜色,但总是有喜欢的感觉在的,既是招惹了,便不会轻易负他一生。
    王爷您不是有心上人么?!梁文栋震惊道。
    沈醇觉得鸡同鸭讲大概就是这种感觉了:我何时有心上人了?
    他笑容倒是很盛,梁文栋却觉背后一凉,讷讷道:您不是与人有约,不能亲近别人么?
    这事你也说了?沈醇问道。
    这事属下怎么可能乱说?梁文栋反问道,倒是颇为的理直气壮。
    沈醇开口道:即便有约,也未必就是心上人。
    梁文栋猜测道:那难道是仇人?太阴险了,竟然意图让元帅您断子绝孙!
    你闭嘴。沈醇说道。
    521默默录像记笔记,忠心克宿主。
    梁文栋想要说什么,却是紧抿着嘴再不说了,只是腹诽从未断过。
    要是让他知道哪个鳖孙敢这么算计他们元帅,非得弄死他不可。
    不是仇人,此事已然结束,烂在心里,不准再对外人说。沈醇无奈道。
    梁文栋紧闭着嘴巴连连点头。
    如此这般最好,这一次罚你三日不能说话,说一句,加一日。沈醇说道。
    梁文栋震惊的瞪大了眼睛,想要开口,却是用手连忙捂住唔唔出声,让一个话唠三天不能说话,那比杀了他还难受。
    这一声刚落,外院便传来尖细的声音:传陛下口谕,宣翊王进宫面圣。
    臣领旨。沈醇行礼道。
    元帅!此时梁文栋已然顾不得什么说不说话了,虽然元帅不是消遣,但难保小皇帝出尔反尔。
    放心,子时之前必归。沈醇拍了拍他的肩膀道。
    若过了子时未归,一切便可调动了,梁文栋抱拳道:是。
    【您不信小皇帝么?】521问道。
    【凡事求一个万全。】沈醇说道。
    爱情跟帝位比起来,有时候着实有些微不足道,他只信自己。
    宫禁森严,翊王府的马车在宫门停下,沈醇下车时周围已经围上了无数带刀的侍卫。
    陛下有旨,出入宫禁时需卸下兵器,请王爷见谅。侍卫统领说道。
    检查便是。沈醇张开了双臂。
    有侍卫四下检查,却是除了佩剑外并无兵器,侍卫退开,侍卫统领拱手道:确实并无兵器,得罪王爷了。
    无妨。沈醇笑了一下,踏入了宫禁之中。
    宫中把守森严,站岗的侍卫还是原来那么多,只是暗处有兵甲微微磕碰的声音,便足以让沈醇知道人数多少了。
    【宿主,两边通道都埋伏了重兵。】521说道,【宿主小心。】
    【好。】沈醇说道。
    有宫人在前带路,一切与以往相同,却又有些不同了。
    待到殿前,殿门大开,几位老臣走了出来,面面相觑之下,穆阁老率先行礼道:参见翊王。
    其他老臣皆是如此,沈醇笑道:诸位免礼。
    他的目光转到了一旁窦昀的身上开口道:听说窦相得子,如今儿女双全,恭喜了。
    窦昀先前已有一女,如今又是得子,嫡女嫡子,乃是儿女双全的好福气。
    这么多年,窦昀与凤飞白之间毫无火花,完全就是君臣有别,沈醇可以确定他二人之间不会有什么感情上的瓜葛了。
    多谢翊王。窦昀面色复杂的看着沈醇。
    帝王今日所设,乃是请君入瓮的局。
    这么多年共事,翊王对得起这天下和陛下,只是因为非正统,这群臣和天下所向便不是他。
    多年相护,如今却是鸟尽弓藏,连窦昀都觉得悲凉和可惜,这样出色的不逊色任何帝王的一个人,将埋骨在这宫城之中,再不展风华。
    客气。沈醇笑道。
    翊王爷,该进去了,再晚陛下该等急了。宫人催促道。
    本王先进去了。沈醇负手跟了上去。
    踏入大殿,一片的空旷,只有帝位之上坐着的帝王,还有身后关上的门。
    沈醇站在阶下,看着那面容隐藏在流毓之后的帝王行礼道:拜见陛下,陛下万安。
    凤飞白未说话,只是目光投注在了阶下人的身上,他未着便服,而是朝服加身,其上根根金线,华美万分,虽有黑色压制,仍是张扬,可是穿在沈醇身上,却是无一丝一毫的喧宾夺主,反而让人觉得极其的合适。
    他本该是张扬的,本就是适合华服的,越是华丽,便越是万众瞩目,惹人爱慕。
    京中思慕之人良多,翊王沈醇本就是无数女子的春闺梦里人,也是他的心上人。
    爱卿可知朕今日召你来所为何事?凤飞白冷声说道。
    风月之事。沈醇笑道。
    凤飞白呼吸一滞道:你,你当真不怕?
    还是怕的。沈醇前行数步,提前衣摆上了台阶,站在了凤飞白的面前。
    帝王流毓纷扰,却难掩眸中的情意与痛楚,沈醇左右看了一下:殿外皆是重兵,若是万箭齐发,只怕臣再厉害也得成了筛子。
    凤飞白抿了一下唇,又听他说道:但陛下在这里,且对臣毫无防备,臣又不怕了。
    凤飞白抬眸看他,却是见沈醇悠然落座,坐在了他的帝位一侧:沈醇
    陛下听到了什么?沈醇问道。
    他坐在龙椅之上,却像是坐一张普通的椅子一样,龙椅,本也就是一张普通的椅子,只是摆在了不同的位置,所有人也都觉得它高高在上了。
    事成之后,你要回西北?凤飞白沉声问道。
    虽布重兵,却不是要害他的性命,而是要将他留住,就留在这里,哪里也不要去。
    可留得住人,心若是走了,他留住一副躯壳又有什么用?
    是。沈醇说道。
    凤飞白心底悲凉,眼眶已然开始酸涩。
    但那是从前的想法。沈醇抬手握住了他的手说道。
    他二人之间两年来从无如此举动,凤飞白手心微颤,蓦然看向了他道:如今呢?
    臣的爱人在此处,臣去西北做什么?沈醇抬手拨过了他的流毓,倾身吻住了那微微颤抖的唇。
    凤飞白眼睛瞪大,脑袋里只剩下一片的空白。
    思绪纷飞,腰间却被有力的手扣住,也让这个吻变得越发的深。
    大殿冷清,落针可闻,凤飞白甚至听得到自己呼吸的声音。
    一吻分开,流毓重落,纷纷扰扰的乱跳,就像是凤飞白此时的心境。
    陛下的唇果然是适合亲吻的,臣观察的一点儿没错。沈醇笑道。
    如此轻浮之语,旁人自不敢在他这个帝王面前说,可话从沈醇嘴里吐出,凤飞白心里只觉得甜,连带着嘴里好像都泛着浓郁的甜味:那你这两年为何从未亲近过朕?
    若是心悦,见到他时便会想亲近,可这人却是冷静如斯,直到今日才
    陛下又怎知,臣不是忍的辛苦至极?沈醇笑道。
    心里的气缓缓消散,只是仍是觉得委屈,凤飞白问道:那你为何对太后安排之事并不上心?
    不似他,旁人送美人去翊王府,都让他酸涩难当。
    臣心里酸的很。沈醇单手托着他的脸颊揉捏了两下道,只是跟女子置气,难免失了气度,当时听闻,只恨两年之期太长,可不是匆匆进宫让陛下赶紧回来么?
    凤飞白想起那日他来的突然,唇角已然压不住了:当真?你不是来谈国事的么?
    既要有气度,总要找个幌子。沈醇笑道。
    凤飞白从未觉得如此舒心快意过,一腔冷意早已化成了蜜糖:朕信你便是。
    如此,那我们来算算今日陛下请君入瓮的账好了。沈醇好整以暇道。
    凤飞白:
    忘了这事了。
    第32章 挟天子以令诸侯(6)
    沈醇目光打量,凤飞白目光游移就是不敢对视:是朕多虑了。
    是他想差了,这人答应了就是答应了,并未打算食言。
    只有多虑?若我真要走,陛下预备如何?沈醇问道。
    凤飞白握住了他的手腕,眸中涌上了愧疚之意:朕是预备将你留在宫中的,你若生气,想如何罚都行。
    是他做错,他认罚。
    手腕接触温热,沈醇的手指缓缓擦过帝王的脸颊,那红玉的扳指带着微凉,让凤飞白难以自制的咽了一下口水:这可是陛下自己说的。
    沈醇手臂使力,已然将御座之上的帝王抱了起来,凤飞白下意识搂住了他的肩膀,但帝王冠冕颇重,却是直接顺着动作砸落了下去,在龙椅之上碰撞作响。
    陛下有何吩咐?太监总管在外听到声音问道。
    凤飞白平复着呼吸道:无碍,不必打扰。
    外面恢复了安静,凤飞白扶着沈醇的肩膀道:你放我下来。
    他可是男子,如何能做如此女子之态。
    可扣在腰间的力道却让他无法挣脱。
    沈醇笑了一下,抱着他起身往寝殿处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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