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少年独自和顾眠凉在一起的时候,嘴里浪的没边儿。
    此时周遭这么多人听着看着,小心思被直接点破,他恼羞极了,耳尖又红又烫。
    他半张脸埋在那束花里,偷偷抬眼去看顾眠凉,却见对方正一脸若有所思的样子望过来,开口道:阿浮原来是这个意思
    拂知差点炸毛。
    走走走!
    眼见周围的人越来越多,少年终于遭不住,挡着自己的脸,拉着顾眠凉就走。
    还没走两步,不远处的藤玫花王藤突然开始伸展。
    无数藤蔓层层打开,中间飞出两朵含苞欲放的邀月花,月华泠泠落在花瓣上,纯与诱夹杂交融。
    惊呼声顿起:
    王藤开了!不知道今年会选谁?!
    看这里看这里!
    选我选我!
    拂知没忍住,好奇的回头去看。
    顾眠凉牵着他:是王藤开花了。
    王藤会在子时,选择十里繁最相配的两个人,将藤上开的最美邀月花送给他们。这意味着月神的祝福。
    妖族的传说中,得到祝福的两个人,定是灵魂永世契合的伴侣,会生生世世都在一起。
    那两朵邀月花徐徐飞出,在众人头顶徘徊,便惹得许多人伸手去招。但没有人强自去夺,顶多就是抱怨两声,就笑吟吟的看着那花会落在何处。
    一时间,热闹无比。
    邀月花慢悠悠的,最终落在了拂知和顾眠凉的身前。
    那花上还沾着晶莹的露水,半开不开的花心羞涩的旋的很紧,宛如情人之间羞怯又热烈的情愫。
    周围的人送上善意的祝福:恭喜二位!
    月神的祝福啊真好。
    他们两个可真般配啊
    拂知一愣,伸手戳了戳那花瓣:我们的?
    顾眠凉眼神含笑,嗯。
    少年眼中像是被谁点亮了一把星星,璀璨而耀眼,他伸手捧住那两朵象征着祝福的话,心里慢慢的都是喜悦。
    他低头看着,凤眸弯弯,怎么也不够的样子。
    他和义父是被月神祝福的,少年想着。
    说明义父真的爱他。
    少年抬起头:义义父!他腰间不知何时缠上了一根柔软的藤蔓,紧接着,被送进了十里繁最高的阁楼里。
    少年眼睛蓦的睁大,在一片暧昧的起哄声中,失声惊叫,眨眼就消失了。
    顾眠凉脸色一变。
    周围的人提醒他:这位公子,还不赶紧上去!那房间五十年才开一回,是月神给你们准备的一夜春宵
    听说里面美的很呢,公子快进去吧,别让人等急了哈哈哈
    顾眠凉从这零碎的起哄声中,才反应过来,随即抿唇,飞身朝那阁楼里去了。
    阁楼的房间,是无数的邀月花青藤缠绕而成。
    藤上点缀着花朵,在静谧优雅的房间里徐徐舒展身姿。幽香弥漫在空气里,似乎夹杂了一些似有若无的甜腻。
    顾眠凉撩开垂落的花藤,柔软的床榻上趴着一个红衣少年,身体在细微的颤抖,呼吸有些乱。
    阿浮?
    顾眠凉皱眉,有些担忧,走过去拍了拍少年的肩膀:不舒服吗?
    拂知一僵,慢慢起身,脸上漾开的红晕比邀月花还要诱人,他用力咬了咬自己的舌尖,哑声道:没事,义父。
    他没想到邀月花的花香,竟然会勾起他已经压了六十年的发情期,潮热一阵阵涌上来,他一次次的压下去。
    其实义父就在身边,但他觉得现在还不是时候,起码得等义父身体彻底好了,不然,他怕义父受不住他
    小雀儿忍不住叹气,觉得自己居然可以这么能忍,真的是最体贴的雄鸟了。
    他一出神,嘴里的力道就大了,连咬出来血都不知道,直到顾眠凉拧着眉掰开他的嘴,快松开!
    少年嘴里的力道下意识一松,舌尖咬出来的血就流了出来。
    顾眠凉眸色发沉,一言不发的将自己的手指探进去,捉住少年后缩的舌头,去看上头的伤口。
    唔。
    少年挣扎了一下。
    别动。
    其实赤鸟一族体液都有治疗的效果的,拂知舌尖的伤口慢慢的消失了,流出来的血被口水稀释,沾在了顾眠凉骨节分明的手上。
    顾眠凉抽出手,皱眉道:为什么咬自己?
    少年看着他的手指,想找东西擦一擦,但这房间没有准备锦帕,他就顺手在床边摘了一朵邀月花,将那花瓣拔下来,一点点擦着顾眠凉的手。
    血腥气和花瓣的香糅杂,在这只手上无端端透出些糜艳来。
    说话。
    少年一顿,低声道:发情期,没压制住。
    他说这话的时候,想起来之前,他百般引诱眼前的人,都没有成功。反倒是被关了六十年,生生将最难熬的时光独自度过。
    在那山洞里,他被捆着,做不出别的自残动作,折磨的发疯的时候,差点生生将自己的舌头咬下来,到后来,就习惯了。
    少年声音很平静,却让人听出些难受的委屈。
    顾眠凉沉默片刻,自己的手已经被擦的很干净的,可少年还在固执的一遍遍用花瓣擦拭着。
    他看着少年眼圈似乎有些红。
    顾眠凉叹了口气,抬起少年的脸,带着薄茧的指腹在他眼角摩挲着,柔声道:为什么不告诉我。
    少年偏过头去,闷声道:你以前总是拒绝我,他顿了下,想起什么似的,声音又低落几分,我忘记你不记得了。
    顾眠凉:我以前做过很过分的事情吗?
    拂知想了想,也没有很过分。
    他挑了几件,金环、鬼蜮、还有小时候的一些事,随口说了说。
    顾眠凉听完后,轻轻抱住了他,低声道歉:对不起,我以后不会了。
    少年没出息的抹了抹眼睛,用无所谓的语气道,都是小事,主要是我担心你现在身体不好,要不然,义父你早就起不来床了。
    他甚至还拍了拍顾眠凉的背,理所当然道:我是担心你不行,得先给你补补。
    顾眠凉双眼微眯。
    起不来床我不行?他慢慢回味了一下这三个字 ,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一些事情。
    他看着兀自忍耐,脸色潮红的少年。
    小雀儿似乎是对自己的定位有些偏差。
    对啊,拂知无知无觉,继续道,你还要给我生幼崽呢,可得将身体养好了。
    他望向身边神色不明的男人,心头起了兴致,纤细的腿勾在顾眠凉的腰上,轻蹭了下,最终落在他紧实的腹部,这里可是要鼓起来生崽崽的。
    顾眠凉的手抓住了他的脚踝。
    半晌,轻笑了下,哦,是吗?
    他缓缓俯身下去,少年被迫躺在了床上,那两朵邀月花就静静的落在枕边。
    顾眠凉伸手摸了摸拂知眉间的赤羽,然后慢慢的往下,一路撩起了火,最终落在少年的小腹上,不紧不慢道:我觉得,阿浮肚子鼓起来的样子会更好看。
    他解开了少年的外衫,握着少年的手,落在自己身上。
    我替君解带,君为我宽衣。
    白发美人这幅轻言浅笑的样子,实在是让人无法拒绝。
    少年眼神一闪,乖乖照做,认真和他讲道理道:义父,雄鸟的肚子是没有办法鼓起来的。
    他体内的热起来了,嗓音软出了水。
    顾眠凉轻笑:是吗?
    少年笃定:是啊!
    少年尚且以为,义父是要和上次一样,并不做到最后的给他帮忙,于是十分顺从的任由顾眠凉将他下半身的衣服脱了干净。
    他一头乌发铺在身上,上半身的红衫尚且安好。少年欲先掌握主动权,却反被顾眠凉翻了个身。
    少年面朝下,他奇怪的咦了一声,咦到半截,声音蓦的变了调:不、不对啊义父位置错了
    顾眠凉慢条斯理,哪里错了?
    他桎梏住拂知,使了巧劲,让少年动弹不得。
    风吹着。
    关得不严实的窗棂吹进来外面的繁闹。
    他掌心落了一朵不知名的花儿。
    这朵花与旁的花不同,旋的极紧,妖红异常,但他伸出手指轻轻拨弄了几下,里头藏着的清澈露水就流到了他指缝里。
    再轻轻的按揉片刻,这不知名的花便徐徐的松散了,中间过于紧的部分,也柔软了些。
    露水更多了。
    带着花香,滴滴答答沾湿了一片。
    顾眠凉叹息了一声,将自己的手伸到少年面前,很是疑惑:阿浮,你看,这花怎么这么多水呢?
    少年只看了一眼,脸就红了个透彻,嘴紧紧的闭着,半晌不吭声。
    顾眠凉挑眉,将枕边的那两朵邀月花一同递到少年的手里,意有所指:你的花我摘了,那我的这朵邀月花,就送你。
    少年喘息短而急,他将那两朵花护在掌心里,却舍不得用力气。他被顾眠凉不温不火的撩拨折磨的发疯,浑身汗涔涔的。
    他把那两朵邀月花小心放好,随手摘了朵普通的,在掌心缓缓攥紧,微红的花汁渗出来,他眼尾发红,也顾不得别的了,咬牙颤声道:顾眠凉你是不是不行,不行就让我来!
    少年骂骂咧咧的。
    甚至有些难以理解,他一直以为自己才是主导地位的雄鸟。
    你有本事在上面,有本事就让我说不出
    少年瞳孔蓦的一缩,声音戛然而止。
    一时间,只能听到他细细吸气的声音。
    阿浮,放松些。
    少年指尖沉沉的掐进身下的藤蔓里,掌心的花已经被他碾烂,手背凸起的青筋显示出他用了多大的力道。
    良久,他才喘出了那口气,低骂出声。
    无数繁杂的心绪被打翻糅杂,偏偏到最后汇成了让人心酸软的柔情。少年沉浮恍惚间,有滚烫的泪顺着他眼角滑落,又被人疼惜的吻走。
    他哑着嗓子喊:义父
    我在。
    少年眼睛有些红肿,义父
    我在。
    他放下遮住自己眼的手,看向顾眠凉的心口,那里曾经没入一只金色的赤鸟,和他近乎全部的寿命。
    他哽咽道:义父,我真的很爱你。
    倾尽一切的爱你。
    顾眠凉回应着他,温柔的叹息道:你是我用一生去爱的人。
    阿浮。
    少年重重的吸了下鼻子,心里满满的,嗯。
    慢慢的,少年也得了趣。
    他平时便十分大胆,如今二人已然如此,就更不用避讳什么了。
    一些听旁人说过、书上看来的话,极其通顺的从他嘴里冒出来,各种明里暗里的撩拨,浪的没边儿。
    义父你将我上面的衣服也脱了吧,好难受
    义父,你看看我的尾巴
    义父你摸一摸好不好?
    义父亲亲我的翎羽
    顾眠凉将白发撩在身后,思索片刻,长臂一捞,将少年捞起来,抱在怀里,三两步就到了窗前,在少年疑惑的眼神中,将他放下。
    低声笑了笑,道:扶好。
    下一秒,少年身形蓦的一晃,纤长的手指扶在窗户上,但那力道太大,窗户被他蓦的推开,顿时他小半个身子都探在了外面。
    外面嘈杂的繁华顿时传进耳底。
    少年瞬间醒了,他倏地僵住,随即急急忙忙的直起腰想逃。
    又是一阵力。
    拂知死死的扣住窗缝,咬着牙,生怕下面的人发现端倪。有敏锐的人往上看过来,也只瞧见了一个红色衣衫的少年半撑在窗户边,脸色红润,似乎是好奇般的在往下看。
    路人对此不甚在意,瞧了一两眼,就走了。
    拂知只觉得头皮都快炸了,下唇被他咬出了血。
    顾眠凉的声音不紧不慢的传过来,怎么不说话了?
    他私下里闹得欢,可脸皮实在是很薄的。
    少年不吭声,脊背颤抖。
    过了会,腿也开始打颤。
    致命的愉悦像是毒药,缠绕着花藤,在他心间收紧,勒住滚烫的心脏,然后将他整个人束缚着,捆在了名曰顾眠凉的解药旁边。
    少年终于忍不住低泣:顾眠凉
    他说,你别这么欺负我
    但是好像,他要是非要这么欺负的话,他也没有办法,最多生气一时片刻。少年神思飘忽,心里头觉得自己实在是好哄的很。
    忍不住想道,自己以后要是真的生气了,只要身后的人低低头,说一两句软话,他怕是就会忍不住心软。
    这样不行。
    少年想了想,狠声威胁道:你若是真惹我生气了,我就再不理你了,找个你永远找不到的地方,藏起来
    这话听起来就是闹脾气。
    但这就是他对顾眠凉能想到的,最狠的威胁了。
    可惜,这软而哑的嗓音实在是没有半点说服力。
    顾眠凉含笑应了一声,关上了窗子,将他抱回床上,吻了吻他的额角,怜惜道:好,我不欺负你。
    话是如此,但最后夜过大半,少年忍不住求饶的时候,说了不欺负他的白发美人,只是将人抱进了浴桶中,欺负了个彻底。
    溅出来的水撒了一地。
    这儿也是,那儿也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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