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清宴又羞又好笑,只是话才刚出口司镜的唇便吻过来,将她剩下的话音含进唇齿。
    温柔与强势交织在这个吻里,司镜的气息渐促又微烫,把葡萄汁的酸甜用舌尖送进姜清宴的口中,她的手臂将怀里的人搂得与自己再无一丝缝隙。
    姜清宴阖着眼帘,轻轻地哼着声,双手撑着她的臂膀,薄薄的衬衫下是她纤瘦又蕴藏着力量的手臂线条。
    旗袍领子的盘扣被咬的下一秒,姜清宴迷醉的意识陡然寻回一丝清明,她抬手遮住司镜的唇。
    怎么了司镜哑着嗓子抬起头。
    姜清宴的胸口因急促呼吸而起伏,咬了一下唇才弱声道:今天不可以
    司镜搂在她腰上的手往上轻抚在她的背,被情火烧灼的语调柔和着:是身上还有哪里疼么?
    有一缕几不可闻的笑意从她的唇齿间溢出:不是
    司镜顿时敛了些心思,有些试探也有些失落:还是,你不愿意?
    姜清宴的指腹摩挲着眼前人的眉眼,在黑暗中感受着眼前人目光里的温度,音色如微羽拨动心弦般清澈柔软:我们的第一次,我想要你是清醒的。没有一丝一毫的酒精影响,只听从心的声音
    其实司镜只是微醺,意识仍旧是正常的。
    可微醺的司镜比起平时有那么一点点的区别,那诱着人落进情网的吸引力浓烈地散发着。
    她不想去判断,哪一句话或者哪一个动作,是司镜被酒精催使才去对她说对她做的。
    她想要一个完全由心而发的司镜,就像司镜要的也是由心而发的她。
    听了这话,司镜心底冉冉的情火被柔情蜜意扑灭,没有半点不满,好,都听你的。
    姜清宴用食指弹了弹她的鼻尖,笑说:谢谢小司总理解。
    司镜也笑着打趣:不客气,那我们约个时间?
    你疯了姜清宴羞赧的眉眼被笑意化,随后推着她的身体,快去洗澡,一身酒味。
    好吧,司镜故作叹息地松怀抱,那就只能下次有缘咯。
    两个人不约而同地笑起来。
    姜清宴红着脸摸索到关打了灯,司镜捡了家居服去浴室洗澡。
    换了条睡裙的姜清宴坐在沙发上玩着手机,屏幕上端突然弹出来一条微信信息。
    【季沐欢:我会尽量稳住启鸣的情绪,不让他再跟你们起冲突,但你们也要注意,千万不要跟他单独相处,特别是你,你不比司镜那样身手好。】
    姜清宴盯着信息思考了一会儿,随即给季沐欢回了消息。
    【姜清宴:好,谢谢沐欢姐。】
    她长叹着气把手机丢到旁边,抱着膝盖窝进沙发里。
    在她的视线里,浴室的门缝中闷闷地飘来密集的淋浴声,她的思绪却在这温馨的氛围里下沉。
    季沐欢对这样一个人深情执着,真的值得么。
    作者有话要说:
    司镜:小司总究极进化!
    姜清宴:小司猫~
    小伙伴们除夕快乐,今晚吃饱饱喔
    第五十章
    清晨, 姜清宴被细弱的呜呜声打搅睡意。
    她迷迷糊糊地丢开怀里的鲨鱼玩偶,发觉身体被旁边的人牢牢箍在怀里,很艰难才翻身过去。
    只看见抱着她的人眉头皱得紧紧的, 还微鼓着腮帮子, 也不知道在梦里委屈什么。
    姜清宴轻笑, 睡意散了些。
    她从被窝里伸出手来抚摸司镜的脸, 拇指稍微按了按鼓起的腮帮子, 司镜就又呜了起来。
    今天的小司总也是小司猫。
    小司猫,你怎么了, 姜清宴的心又甜又软, 忍不住想要哄她,是饿了还是做噩梦
    司镜的一只手放在她们之间,无意识地揉着肚子。
    姜清宴感觉到这小动作,伸手去跟她一起揉肚子,是肚子不舒服么?
    司镜本来就有了一丝要醒来的意识,姜清宴又连着几句话和动作,成功让她可怜兮兮地抬了眼皮。
    胃不舒服她声音低哑,衬得模样更加惹人怜。
    昨晚除了在韩家吃了晚饭, 回到家喝了葡萄汁解酒以外, 司镜什么也没吃。
    平时司镜喜欢吃葡萄, 姜清宴昨晚又把葡萄洗得干干净净再剥皮的, 应该不是葡萄的问题。
    倒是昨晚在韩家的饭桌上,她不被韩家人重视,大部分时间都在吃司镜给她夹的菜, 反而司镜被招呼着几乎每道菜都品尝了。
    想到这里, 姜清宴冷不丁冒出一句:以后不许吃他们家的东西了。
    司镜捂着肚子发笑:对,以后不吃。
    夸张的话说归说, 姜清宴还是用鼻子蹭了蹭司镜的鼻子,你再睡一会儿,我下楼去煮早餐,给你煮点暖胃的。
    她刚起了点身就整个人被重新抱进怀里,难得柔弱的小司猫突然又有了力气,把她按在怀里不让动。
    怎么了?姜清宴搂着她的脖子,由她发着尚未彻底清醒的小性子。
    陪我睡,我一个人睡不舒服。司镜吻着姜清宴耳边的发,声音又懒又沉,有着初醒时的沙哑磁性。
    她边吻边把头往姜清宴脖颈埋,姜清宴双颊飘红,把她的脑袋捧起来,别往下了
    司镜纤眉一挑,拿腔拿调地戏谑:女朋友又在拒绝我,我好可怜喔。
    姜清宴羞赧地弯着眉眼,勾人的似水眼瞳又柔又媚,我要是真的拒绝你,就不会上这张床了。
    司镜当然知道不是拒绝,何况昨晚还说了那么煽情的话,说她们的第一次要清醒着发生,不要有一丁点杂质。
    她满心柔软地亲吻姜清宴的眼睛,我开玩笑的,刚才也没想多干什么。
    姜清宴抿唇笑,司镜,你知不知道,我现在的生活跟以前有很大的区别。
    什么区别?司镜配合着问。
    她把被子拉上来几乎遮住她们的头,把阳光挡在外面,两个人窝在被子里相拥着耳鬓厮磨。
    姜清宴回望着从前生活里的碎片与闪光,柔声说:以前我跟她不是每天都能见上,我知道她的家人不是真心接纳我,很多时候我都不敢主动联系她。
    她跟我在一起的时候,我觉得相处得很温柔也很舒服,但是没有起伏
    起伏指的是什么?司镜好奇地问。
    就是欲望,姜清宴咬了咬唇,脸颊更烫了,是她把我从沼泽里救上来,亲近我,对我好,所以我想报答她,我能给的东西都会给她。我感受得到她喜欢跟我在一起,可这种感觉达不到爱情。
    听到这里,司镜的嘴角翘起来。
    她不像你,姜清宴的眼里褪去回忆的色彩,手指抚上司镜的眼眉,你的眼睛里总是有很强烈的欲望,要把我融化掉一样。
    司镜的思绪被这些话牵动,嘴边的笑容浅了些。
    达不到爱情她忽然掀开被子坐起来,有什么在脑海里闪过,精神一下子就醒了,清宴,你记不记得我上次说过,我觉得她跟你在一起可能是有什么目的。现在你说你们之间达不到爱情,更佐证了这个想法。
    姜清宴也跟着坐起来,双臂轻轻环住她的腰,靠在她身边与她一起回忆:可你真的没有感觉到她喜欢你么,她在意识不清的时候,我总是听到她在念着,司镜,司镜
    司镜脑海里有两块碎片之间忽显出连接的光线,姜清宴模仿韩悠宁叫她名字的一瞬间,陡然与遥远又熟悉的微小往事重合。
    司镜司镜,我考了一百分,你呢!
    司镜司镜,我们考同一个大学怎么样!
    司镜司镜,我们一起去酒吧玩吧。
    这些往事在司镜的脑海里重叠交错,最后停在当时看来只觉得寻常,现在回想却有哪里不对的画面上。
    跟姜清宴初见的那天晚上,她慢了韩悠宁一步,韩悠宁在姜清宴身边陪着画画,而她却只能在卡座里看着她们。
    那天的韩悠宁回到她身边的时候,步伐轻快,面容愉悦地喊着她:司镜司镜!那边画画的女孩子好漂亮,她叫姜清宴。
    那时的她只是微笑着对韩悠宁举杯,从韩悠宁的话里去想,那个女孩子近看会有多美。
    而这时的韩悠宁语气低缓下来,在嘈杂的音乐声里显得有些温柔:我觉得看着她画画的时候,好像世界上所有的声音都停止了,连不想听到的声音都没了冲击力。
    现在细想,也许不是温柔,而是忧伤。
    往事的漩涡瞬间平复,阳光悄悄地扩大铺洒在房间里的面积。
    我知道了,司镜低垂着眼帘,悲伤的蕴意那么浓,从小她就喜欢叫我司镜,司镜,每次她这么叫我,就是有事情要跟我分享,不管是高兴的还是难过的。
    我们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也是这样,她说,司镜司镜,那边画画的女孩子好漂亮,她叫姜清宴
    司镜突然抿住了唇,嘴唇翕动得厉害,眼睛里充满了愧疚。
    姜清宴的心隐隐地绞疼,她从司镜的话里听出了言外之意:韩悠宁要跟司镜分享的时候,总是这样叫着司镜。
    司镜,不是你的错,她捧着司镜的脸转向自己,心疼又温柔地反复安慰,有错的应该是我,是我把你当成了情敌,否则如果我把这件事告诉你,也许我们可以把她救回来
    司镜吸了吸鼻子,出走的理智逐渐回笼:不,错的不该是我们那天她还说过一句话,我当时没有多留意,现在觉得很不对劲。
    她说,看着你画画的时候,好像世界上所有的声音都停止了,连不想听到的声音都没了冲击力。
    不想听到的声音姜清宴小声重复着,这句话是在表达什么,是有别的意思么。
    到底是什么事情,司镜喃喃自语,眉心蹙成了结,让她清醒的时候想告诉我却不能开口,把自己逼到意识不清的时候才敢叫我,她跟你在一起的原因是什么,跟韩启鸣又有什么关系
    这些事情就像一团绞在一起的麻绳,在她的脑海里和心里绕成一团,连带着把这几个月发现的疑点都缠绕起来。
    她烦躁又焦急,加上刚才的愧疚,几种情绪涨在心里,她握着拳头抵在嘴边无意识地咬着指关节,出着神沉默。
    姜清宴被她这小动作逗得放松了些情绪,把她的手拉下来握在怀里,司镜,你跟我说过,已经走到这一步了,得到结果是只是时间问题。
    现在比起你说这句话的时候,我们又掌握了很多东西不是么。
    是啊司镜怔怔地答应着。
    姜清宴默声等着她回过神来。
    过了几秒以后,她直了直身子,搂着姜清宴的身体,往姜清宴脸上飞快地吻了一下。
    姜清宴的脸肉眼可见地泛红,你怎么一下一个样子
    一会儿伤感,一会儿又好了,情绪切换迅速得让人连尾巴都抓不到,难怪她们起初相处的时候她会觉得司镜难以捉摸。
    司镜舒展眉头,安慰着她也安慰着自己似的笑开:你说得对,得到结果只是时间问题,越急越容易出错。
    姜清宴放心地抬手摸着司镜的脸,用着哄孩子的语气夸她:小司猫很聪明喔,这才是听话的宝宝。
    心头的阴云散开,司镜带了些撒娇的语气道:小司猫饿了,要吃女朋友做的早餐。
    姜清宴弹了弹她的鼻尖,心里的宠溺满溢出来:好的,女朋友去给你做早餐。
    说是姜清宴做早餐,但司镜还是起床跟着下去给姜清宴打下手。
    司镜胃不舒服,姜清宴看冰箱里有半个南瓜,便做了南瓜小米粥,再搭配着炒青菜作为早餐。
    姜清宴边吃边拿起手机翻看朋友圈,看到季沐欢的动态时,刚要送进嘴里的一勺粥停顿在半途。
    怎么了?司镜看到她的动作,也停下了夹菜的动作。
    姜清宴把手机放回桌面,面容惋惜:沐欢姐在朋友圈公开了订婚的消息。
    司镜笑了笑,不用太担心,季沐欢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
    姜清宴来了点好奇心:为什么这么说?
    司镜把一颗青菜夹进碗里,喝了口粥才悠缓道:季沐欢在商圈里是出了名的又狠又聪明,她大学还没毕业就收购了好几家公司,季家的产业在她手上扩大了三分之一的版图。
    我相信她就算执着于跟韩启鸣在一起,也不会让自己受到损失。
    原来沐欢姐这么厉害姜清宴听得直惊叹,她误打误撞通过韩悠宁而接触到这么多人,每一个都有令人咂舌的经历。
    不得不说,司镜这些话有一定的安心作用,再加上一直以来季沐欢都跟司镜一样工于心计,姜清宴便不再多想了。
    吃过早餐,司镜拉着姜清宴去客厅,规划着今天的日程:我想去凤麟阁看看,你要跟我去还是在家里,或者约朋友出去走走?
    姜清宴用空着的手覆在她们握着的手上,摇了摇头,我没什么朋友了,小时候的朋友早就断了联系,大学时又有不少人看到悠宁找我,舌根嚼得很厉害。
    有关系还不错的同学,毕业以后也没怎么理我了,大概心里也是有个疙瘩的。
    只是很普通的一问,却引出这样的惆怅。
    司镜很心疼她,往她额头上亲吻,对她说:那就跟我去吧,我带你去交新朋友,跟以前划清界限。
    嗯。姜清宴抿唇一笑。
    两个人刚要出门,司镜接了个电话。
    周屿跟她报告着:小司总,谢山南被姜文彬打进医院了。
    司镜听完看了姜清宴一眼,姜清宴眉头蹙起。
    司镜打开免提:接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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