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清宴咬咬唇,又舔舔唇,没掩饰自己的紧张,低下头去时连耳边跟着垂下去的长发也留意不到,只顾着小心地解开司镜的皮带,再拉下裤子拉链,轻轻地拨开裤头,掀开受伤那一侧的衬衫衣角直到腰部,使布料跟伤口分离。
    衬衫下的一截纤瘦腰身线条紧致,腹部肌理清晰分明,在司镜呼吸时一收一放,再有旁边几道浅淡的血痕衬着,充满了力量感,又有一种说不出的破碎的美。
    作者有话要说:
    司镜:多看点,要还的
    姜清宴:???
    大家圣诞快乐呀
    第十三章
    姜清宴双颊微热,把目光挪到司镜腰间的刀伤。
    她打开酒精棉盒子,用小镊子夹了一块酒精棉,沿着伤口周围慢慢消毒。
    司镜双手放在身体两侧,从姜清宴刚刚开始处理伤口时下意识地握了握拳,到逐渐放松下来,气息也放稳了许多。
    姜清宴感受到司镜身体的反应,也不再像刚才那样紧张,精神松弛下,她想起了上车以后司镜说的话。
    她手上小心地处理着,不动声色地问道:刚才你跟周助理说,谢山南赔了夫人又折兵,那他会不会恼羞成怒?
    刚才我们被趁乱针对,就是他恼羞成怒的结果,司镜了然地轻笑,目光随意地放到墙上的画,前不久他把赃货往我的地盘塞,想让我被查。
    我本来只是想摁下来,下次再找他算账,但是恰好碰上他的展览,那就捡日不如撞日,把他的东西悄悄塞回去,让他在今晚的展览上被同行识破,吃点苦头。
    姜清宴追问:你是什么时候塞进去的?
    她想了想,刚才司镜只带了个周屿去,而且周屿还在外面等着,哪里像是带了很多赃货要悄悄摸进去的样子。
    司镜笑意未减:我早就交代了人,趁着运送藏品的时候,把赃货混进去。
    没想到今晚出了砸场子的事,就因为有那些赃货在,所以今晚不管损失多大,他都不能报警。
    她话音悠扬,缓缓地还原着所有的步骤,让姜清宴越听,心越往下沉。
    司镜从谢山南设计的那天晚上,就识破了谢山南的打算,完美地避开了文物局的人上门搜查。
    正在谢山南遗憾自己的计谋被司镜识破的时候,司镜已经犹如深夜中的狼,猝不及防地反扑了他一口。
    谢山南狠,司镜比他更狠。
    这样的人,怎样才能撼动。
    姜清宴咬住下唇,留在司镜身边这么多天了,都没有找到能够实行目的的办法,今天难得这只狮子受了伤
    她这么想着,手上的镊子就歪了边,酒精棉按在了伤口上。
    唔司镜一只手猛地抓住沙发扶手,她忍着疼低头看去,姜清宴眼中那一抹冷光骤然散去。
    对不起,我太紧张了刚刚犯了错的女人抬头,眼中满是愧疚和柔情。
    还在装。
    司镜轻笑了一声,笑意深邃又隐隐有些酸涩。
    她想开门见山,问姜清宴为什么对她心怀有恨,却要违心地留下。
    她是不是曾经做过什么事情惹姜清宴不喜欢,竟要这样委屈地留在她身边。
    为姜清宴冲牛奶的那天晚上,她曾表达过想要走近姜清宴的心,可她没有得到满意的答案,因为现在的姜清宴只会藏。
    藏起对韩悠宁的思念,也藏起最真实的自己,只让她得到现在这个虚假的皮囊。
    她心里闷疼,声音有些哑:清宴,你有没有话要跟我说?
    姜清宴长睫颤动,眼里满是担忧:有啊,我怕你疼。
    司镜凝视着她,忽然扯开嘴角笑,随即泄了气似的靠进沙发里,眉眼间好像一下子染上了疲惫,神色平静地闭上眼眸,继续吧。
    好。姜清宴继续为司镜处理伤口,这次的小心程度比刚才更甚。
    她可不想弄疼司镜第二回 ,同样的事情做多了,容易发生难以控制的后果。
    贴防水纱布时,司镜的手机在口袋里响了一声。
    司镜拿出手机打开微信,周屿发来了一条信息。
    【周屿:底下人说,刚才酒店后门有人蹲守,应该是蹲你的。】
    司镜把手机息屏,头枕在沙发上闭着眼,这个混乱的夜晚里发生过的一幕幕在她心头如同默片般播放。
    在一片静默的画面里,她捕捉到一枚细小的闪光,是姜清宴跟她分析为什么要走正门的那些话。
    好了,记得不要沾水,姜清宴这时替她贴好了纱布,娇嫩的手柔柔地抚过纱布边缘的肌肤,疼不疼,我真的是第一次处理
    司镜睁开眼,满眼都是此刻温柔又体贴的美丽女人,她扬起意味深长的笑:你多陪陪我,就不疼了。
    姜清宴咬唇笑,羞赧地钻进她怀里。
    她笑着轻吻姜清宴耳旁的发丝,眼中却是一片清明。
    她的小猫被坏人找过了。
    入了三伏天,临州犹如一锅煮沸的水,闷热潮湿。
    姜清宴几乎足不出户,司镜留在家里的频率肉眼可见地高了起来,腰间的伤也在姜清宴逐渐娴熟的处理下痊愈。
    下过一场雨后,积攒了一周的暑气被暂时地压下,空气中充满泥土的清香。
    趁着还没到阳光最盛的中午,司镜邀请姜清宴一起去司家的盘口。
    周屿开着车,车子播放着曲调悠扬的纯音乐。
    司镜握着姜清宴的手放在自己的腿上,微侧过头与她轻声细语。
    最大的盘口在市中心,也是生意最好的地方。
    平时收来价值高的货,也会优先安排到那边,所以你也可以当成古玩展览,随意逛逛。
    那客人不会很多么?姜清宴满眼都是浓浓兴味。
    她今天穿了条杏色雪纺的吊带长裙,露出柔嫩的肩线与一双白润的手臂,腰间虚虚地围了条细带,圈出她柔软纤瘦的腰身,一眼看去只觉得冰肌如玉,韵致温柔。
    不会,司镜耐心地解释,因为普通人很少进来闲逛,来的人大多是懂行的,观察古玩也需要时间和安静的环境,那里的氛围并不嘈杂。
    好。姜清宴弯眸浅笑,靠在她肩上安心等着到达目的地。
    她对司镜的盘口并不好奇,只是为了更了解司镜的实力,她有必要去逛一逛。
    多了解敌人几分,也就更多几分胜算。
    直到下了车,姜清宴才知道为什么司镜说普通人很少进来闲逛。
    这是一处位于市中心繁华地段的园林式建筑,拱门入口上悬挂着凤麟阁的牌匾,进门便是青石板路直通向深处的主阁楼,两侧则是翠环碧绕,在花草盆景间设有藤桌木椅,桌面上的鎏金香炉飘出袅袅香烟。
    几位客人置身其中,手握着放大镜沉浸在面前的古玩里,每一处桌位都有一位身穿旗袍的女侍者,她们为客人们摆上刚在主阁楼里看上的古玩藏品,供客人们仔细查看,再候在身旁添茶水。
    姜清宴刚进门就不禁停下脚步,她还以为这家生意最好的盘口,会在临州市最大的商场里,可没想到它竟独自一家,犹如一颗最耀眼也最干净的明珠,镶嵌在这座城市里。
    这凤麟阁就算只是从门口路过,往里粗略扫一眼,也能感受到这里的消费水平一定很高。
    司镜在车上跟她说的那些话还谦虚了,什么普通人很少进来逛,这是一般人都不会进来的地方。
    靠近大门的女侍者看见她们,转了身子过来跟司镜微微点头,叫了声小司总。
    正被她服务的客人是个中年男人,一听她的称呼,连忙转过身,手上还拿着紫砂壶就乐呵呵地跟司镜打招呼:小司总,今天怎么露面了?是不是有俏货啊?
    俏货顾名思义,指的就是好货。
    司家根基在临州,盘口众多,出了临州也有势力,司镜作为司家的掌权人,平时不会亲自下盘口。
    能让司镜过来,旁人一看就会联想到可能是收来了什么好货。
    来看看而已。司镜回以一笑,言简意赅。
    那人是圈子里的人,自然听过这一行里的八卦。
    司镜把姜清宴带回家的事情众人皆知,现在司镜身边带着个形貌昳丽的女人,亲密地挽着司镜的手臂,任谁都猜得出一二。
    既然不是收了好货过来,看来是带着那金丝雀姜清宴闲逛来了。
    他也不多说,只笑道:有好东西记得想着我啊。
    司镜点头:一定。她收了笑,看向那人身边的女侍者:好好招待。
    明白。女侍者双手交叠在小腹,对司镜颔首。
    寒暄结束,司镜领着姜清宴继续往里走,主阁楼旁的鲤鱼池传来鱼儿跃水的声响,还有人工瀑布的潺潺流水声。
    姜清宴边看边感慨,这里一点也不像做生意的
    这里清静宜人,像是不惹尘埃的古典园林,可它偏偏置身在寸土寸金的繁华地段,这样的反差让人能更加清楚地意识到,这地方的主人非富即贵。
    司镜看她喜欢,眸中含笑道:就是不像做生意的,待着才舒服。
    有身着女士西装的女人带着两个旗袍侍者,从主阁楼里迎出来,看着是这里的管理,对司镜的神情尊敬中多了几分自然:小司总,有人送了邀请函来,你看看。
    说着就把两封烫金的折叠册递了上来,册子正面以瘦金体书写了请柬两个字。
    两封?司镜疑惑地接过。
    她打开其中一封,上面赫然写着姜清宴的名字。
    姜清宴就在她身边,也看到了自己的名字,不由得惊讶:怎么有我的?
    司镜把这份请柬递给姜清宴,自己再打开另一份,上面写着的是自己的名字,内容是邀请她前往古玩展会,言辞寻常而礼貌。
    姜清宴打开请柬,念着上面的文字:曾有幸见过您的画作,万分欣赏,恰逢鄙人展会在即,望您拨冗前来观赏。
    落款是魏不言,一个很陌生的名字。
    这个人是谁?姜清宴合上请柬,重新挽住司镜的手臂,司镜,你的请柬也是他给的么?
    嗯,是同一个人,司镜拿过她的请柬打开,看着上面的内容,微蹙起眉思忖,他应该是在见过你的画以后,调查了你的身份,知道你跟我在一起,就趁着这个机会,邀请你一起参加。
    姜清宴抿了抿嘴,轻轻点着头。
    司镜把请柬递回去给她,眼角眉梢尽是宠溺:怎么样,要不要去?
    按理说,司镜出席这种场合如果要带伴侣,对现阶段来说肯定是带上姜清宴最为合适,但这个圈子里的人并不会真的把姜清宴当成什么人物,不过是因为司镜才注意到她罢了。
    可这个魏不言是分别给她们两个人都递了请柬的,也就是把姜清宴视为了一个独立的身份,并非是将她视作司镜的附属品。
    这样一个人,兴许会对她要做的事情有帮助。
    姜清宴迅速将思绪整理仔细,面上露出考虑的神情,话音娇柔了些:只有我自己去么?
    司镜唇角弯起,眼里都是温柔清澈的水波,我当然会在你身边。
    她的小猫刚才眼神有一瞬间的沉思,在想什么呢。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不想说话
    第十四章
    请柬上写的赴展时间在七月下旬,也就是半个月以后,她们还有时间可以了解这个东道主的身份。
    司镜交代周屿调查,不过是跟姜清宴从凤麟阁回家的时间里,底下的人就把信息报了上来。
    周屿为司镜和姜清宴打开家门,等她们进来以后,继续跟在后面报告着:这个魏不言生意做得很大,很多行业他都插了一脚进去。不过这些都没什么,他最引人关注的是喜欢玩游戏。
    三个人的脚步到了客厅,司镜往沙发上坐,颇有兴致地问:什么样的游戏?
    姜清宴也需要了解这个有可能帮助自己的人,便坐在司镜身边,等着周屿继续说。
    周屿停在茶几边,回想着刚才手下人打来的电话,皱着眉道:他非常喜欢收藏古玩跟艺术类的东西,手上有很多宝贝,我们这一行里也有人跟他有过交易。
    但最麻烦的是,他喜欢在交易之前玩游戏,如果通过了他的游戏考验,才拥有交易资格,如果没有通过,给多少钱他也不会卖。
    姜清宴默默听着,也观察着周屿的神情。
    周屿跟在司镜身边几年了,怎样背景身份的人都不会让周屿觉得稀奇,毕竟临州古玩行业的龙头就是司镜。
    能让周屿有这种反应,这个魏不言看来的确与寻常人不同。
    她再看向司镜,后者陷入沙发里,一只手撑着侧脸,手肘抵住沙发扶手,饶有兴味地浅笑。
    有意思司镜低喃着,随即转头看向姜清宴,清宴,还去么?
    去啊,姜清宴反应很快,搂住她的手臂靠近,模样是压抑不住的好奇,我还没被人邀请过,而且他手上有这么多好东西,我也想看看。
    司镜低眸,轻笑着用鼻尖轻触姜清宴的脸颊,话里满是迁就:好,我们去。
    姜清宴这才放下心来,暂时压下想要考虑怎么行动的心思,轻笑着抬手抚摸司镜的眉心,这是司镜喜欢的亲密。
    周屿咬着牙挪开目光,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还没等她开始腹诽司镜又被诱惑,正含情脉脉的司镜蓦地转头过来,柔和的语调淡去:到时候多带几个人。
    周屿立马打了个抖:明白。
    她刚接完话,司镜就扭回了头,侧过去大半个身子,跟依偎在怀里的姜清宴低声耳语着,惹得姜清宴轻轻地笑了几声,一只白净的手臂柔柔地环住了司镜的腰,细指虚虚地攥住了司镜的衣角。
    周屿隐约听到,她雷厉风行的老板说了句柔和又撩人的答应你了,是不是得给我一点报答。
    她顿时觉得头晕目眩,也不想再探究这两个人在干什么,连忙放轻了脚步离开。
    出发的那天,司镜带着姜清宴,周屿领着几个手底下的人,一行人从临州机场出发,落地时已近傍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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