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还不等两人准备好祭品,听到消息的亲戚们一个个都坐不住了,恨不得长了翅膀飞过来,唯恐赶在别人后面分不了自己的那份羹。
    妈,我先看看什么情况,等我处理不了您再出来。放心,我已经拿到钱了,到时候还给他们就是了。
    云舟将母亲扶到二楼,顺便关上了门。
    在下楼的时候,他的眸光带上了几分冷意:呵,好戏就要上演了。
    第22章
    云舟站在楼梯旁,目光扫过一窝蜂涌入客厅的这些人。
    大伯一副老总的派头,一进门就做到了主位,搭在扶手的手腕上带着名牌手表,面容严肃,气质沉稳,颇有中年成功男人的风范。
    大伯之前一直跟着云父做项目经理,跟着跑过几个项目,捞了不少油水。后来借着云父给他的五十万资金开了个小工厂,现在已经初具规模,领导派头也越来越足。
    一身丝质旗袍的伯母施施然坐在大伯旁边,领口上搭配着某大牌丝巾,手边的名牌包包不低于十万,颧骨微凸,一脸精明相。
    她眼神倨傲的扫视了一圈,看着穿金戴银的于香兰目露不屑,真是个暴发户,有点钱就不知道怎么打扮了,丢人现眼。
    接下来的座位上坐着的是小姨和姨夫。
    于香兰同样穿着旗袍,手腕带着一对翡翠镯子,无名指上带着钻戒,耳朵上带着金耳环,项链也是金的,打扮得十分贵气。
    只是她身材臃肿,一坐下来腹部就有一圈赘肉,不得不一直吸着气。
    至于姨夫,低垂着头坐在小姨旁边,一脸忠厚老实的模样,还殷勤的帮老婆提着包,看起来唯唯诺诺的。
    谁能想到这样没骨气的男人在外面找了小三,连孩子都有了,真是人不可貌相。
    最后坐着的两人是云舟的叔叔婶婶。
    云舟的叔叔本来在大伯手下做事,后来炒股赚了点钱就辞职了,整天在家里研究这K线那风口。
    据说今年行情不好,赔了十几万,他却死咬着不放非要赚回来,现在钱全都被套在股市里出不来了,不得不求着大伯给他找点事做。
    要不是有了拆迁这回事,这几天估计会找云舟的母亲要债。
    座位就这么多,除了这六个人,其他的亲戚都在客厅里站着,无形中体现了这些人的地位。
    混得最好的大伯坐在主位,稍次一点的小姨坐在下首;叔叔是大伯的兄弟,也是他的支持者和应声虫,就坐在最后。
    其他人嘛,日子过得马马虎虎,这次没想着吃肉,只要能分点汤就行。
    大伯看着自己身下掉漆的桌椅,皱着眉理了理袖口,见只有云舟一个人,不悦道:怎么只有你自己,你妈呢?
    少年淡淡一笑,声音不缓不急:大伯,我妈今天身体不舒服,万一被气到就更不好了。不就是商量拆迁的事吗?我在也一样。
    这话一听就让人心里不舒服,有亲戚立刻怒道:哎,你怎么跟长辈说话的?
    云舟看了他一眼,语气冷淡:怎么,难道你不是来问拆迁款的,那慢走不送!
    你那个人还要再说,被大伯看了一眼,只好愤愤的闭上嘴巴,脸都憋紫了。
    现在老宅的所有权还在于馨兰母子两人身上,不好闹得太僵,兔子急了还会咬人呢。更何况传出什么欺负孤儿寡母的传闻,他云盛辉可是要面子的。
    大伯云盛辉摆出一副推心置腹的模样:云舟啊,你或许还不知道,但你母亲的欠条上写得清清楚楚,这个月底就要把欠款还清!
    唉,说实话,今天我根本不想来。但我们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五年时间,该宽限的都宽限了,无论如何,今天总归要有一个说法。
    见云舟面无表情,云盛辉在心里暗骂这小子不识趣,面上却装作为他们着想的样子,叹了口气才道:我知道你们这几年过得也不容易,这么多钱肯定还不上。
    所以呢,我想了一个两全其美的法子。大伯帮你们把所有的欠款都还上,你们只要把老宅转让给我就行,很划算吧?
    大伯话还没说完,亲戚们就不乐意了,七嘴八舌的吵嚷起来。
    云盛辉太黑心了,这是要独吞啊
    凭什么要把老宅给你,我呸,你算老几!
    云盛辉你也太不要脸了,我可是你姑!欺负到长辈头上来了,混账玩意。
    要我说拆迁款人人有份,谁让于馨兰欠我们钱?
    对!说的没错!
    之前给云盛辉面子是看他混的不错,现在触及到利益了,TMD管你是谁呢,天王老子也不能分他们的羹!
    云舟抱臂站在一旁冷眼看着他们狗咬狗,心中再也没有上一世的气愤与无奈,甚至有点想笑。
    等他们发现自己最后竹篮打水一场空的时候,该是什么表情?
    正争论不休时,伯母猛地把茶杯往地上一摔,嘭地一声脆响令众人安静了一瞬,她立刻高声嘲讽:还人人有份,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就那几千几万还有脸分啊。马上就把钱还给你们,贪心不足的玩意儿。
    等欠条作废,我看你们拿什么去分
    说着把名牌包包一拉,把一沓沓纸币哗啦啦地倒在桌上,崭新的钱币像是流水一般倾泻而出。
    伯母高昂着头,像一只斗胜了的公鸡:都把自己的那份拿走!怎么,还钱都不拿?不管你拿不拿欠条都作废,想分拆迁款,我告诉你们,没、门!
    亲戚们一时有些无言,欠的钱都还上了,那以后的事确实跟他们没关系了。
    艹,于盛辉做得可真绝!
    一时各种脏话全都彪出来了,小姨于香兰的声音在里面显得最为尖利:我草你X的汪佳月(伯母),别以为就你们有钱,我们也能拿得出来
    她指使着旁边看起来忠厚老实的男人,不就是八十万吗,老公,马上转给他们!
    于香兰有钱了之后就做起了富太太,什么都不管,每天不是买买买就是和姐妹们出去打麻将,手里倒是有那么小几十万,都被她花得差不多了。
    至于其他的钱则作为周转资金投进了超市里,由他丈夫管着,反正每年都能盈利不少,她也懒得操心。
    没想到这次,一向听话的男人支支吾吾地道:香兰,这几个月超市挤压了不少存货,恐怕一时拿不出这么多钱来。
    小姨一下子愣了,怎么可能连八十万都拿不出来?你不是说超市这两年的盈利都超过百万了?
    伯母顿时嗤笑起来,一脸的幸灾乐祸:哎哟,于香兰啊于香兰,说你傻你还真是傻啊。
    你的男人看着忠厚老实不假,可你被他骗得还不够吗?这钱你甭指望了,早就转走给那小三买房子去了,就在市中心的盛世花苑小区,那里的房价可贵着呢!
    小姨像是被人当头打了一棒,完全懵了,汪佳月嘲讽的眼神、丈夫低头闪躲的视线,种种迹象表明这是真的!!
    她于香兰好不容易过上好日子,如今却败在了一个狐狸精手里!妈的贱人,我草你X!
    姚征,你竟然敢给那个贱人买房子!
    小姨气得浑身发抖,从喉中发出一声崩溃的尖叫,脱下脚上的高跟鞋就朝姨夫脸上砸去。随后像是疯了一样冲上去,揪住对方的衣领就是两个响亮的耳光,尖利的指甲抓花了男人的脸。
    亲戚们见热闹看得差不多了,纷纷过去拉架。
    于香兰就像一只被抢了地盘的母狮子,对着男人又抓又咬。她脸上妆也花了,头发也披散下来,光着脚、耳环都掉了一只,三个人一起拉都险些拉不住。
    姚征,你对得起我吗!我打死你这个王八蛋、狗娘养的杂种,还有那个小杂种,我一定把他掐死
    小姨被拉开的时候一边骂一边拿脚去踹沉默不语的男人,嘴里的话也越发恶毒。
    正在这时候,她忽然看到男人抬起满是指印的脸,蓦地爆出一声大吼:够了!!
    谁也没料到向来逆来顺受的男人突然硬气起来,连小姨都被镇住了。
    看起来忠厚老实的姨夫眼神阴霾的看着小姨,于香兰,我受够了你二十多年来的颐指气使,我们离婚吧。
    一口气说完,男人似乎放下了心中的大石,之前唯唯诺诺表情一下子消失了,腰杆也挺了起来。
    我不同意离婚!你休想甩了我和那个狐狸精在一起!小姨恶狠狠地叫着,但任谁都能看出她有些慌了。
    她已经过惯了大手大脚的闲散日子,将生意一股脑的交给丈夫打理,什么也不管,离婚相当于断了她的经济来源。
    哪怕男人找了小三还有了孩子,她都没有想过要离婚,而是默默忍了下来,何其可悲。
    然而更可悲的是,现在男人却打算和她离婚。
    我今晚就搬出去。姨夫厌恶地看了她一眼,大步离开了老宅。
    于香兰见状立刻把扔出去的高跟鞋穿上,跟着追了出去。走出老远还能听到两人争吵的声音。
    闹剧结束,伯母拍了拍手:行了,热闹也看够了,拿着自己该拿的钱回去吧,欠条留下。少了于香兰这个搅局的,拆迁款总算是落在自己口袋里了,用八十万换四五百万,和天上掉馅饼也差不多了。
    她看向云舟,少见的露出一个笑:伯父伯母帮你们把债全都还清了,再多搭上两万,以后再也不会有人为难你们。你和你妈收拾收拾尽快搬出老宅
    话还没说完,便被站在一旁似笑非笑的少年打断:谢谢伯母,不过用不着您帮忙,我自己还。
    不用客气,都是一家人。伯母一时没反应过来,随即皱紧了眉:你说什么?别不识好剩下的话被云舟拉开背包的动作堵住。
    汪佳月浑身都僵住了,双眼不可置信的睁大,因为她看到背包里满满当当的全是钱!
    这怎么可能?她这个侄子从哪里弄到的钱?!
    不仅是她,所有人都震惊地看着少年慢条斯理的从背包中拿出纸币,一沓、两沓一叠叠崭新的人民币整整齐齐的摞在桌子上,整整五十八万,另外的二十万他早就还给了刘叔。
    伯母,这是欠您的三十万,拿好。您要不要来数一数啊?
    云舟从一堆钱币中推出整整齐齐的三叠,笑着放在伯母面前。
    你、你竟敢耍我?!
    伯母脸涨得通红,像是被人狠狠打了好几个耳光,恨不得把少年浅笑的脸给撕烂!
    刚刚她还在嘲讽于香兰蠢货,没想到转眼便轮到了自己。
    最重要的是,拆迁款就这样没了!一想到这件事,她的心情顿时从天堂跌到了地狱,心脏如被蚂蚁噬咬,痛不欲生。
    云舟的伯父同样脸色铁青,握着椅子扶手的手背青筋毕露,再也维持不住之前的风度。
    他万万没想到云家母子居然能在短短两个月把钱凑齐,那可是四五百万的拆迁款啊!煮熟的鸭子就这样飞了!
    云盛辉的心口像是生生被剜掉了一块肉,痛的滴血,他实在是不甘心!两个月前于馨兰还上门希望宽限一段时间,怎么这么快就变了?
    就算是他的厂子,每个月的利润也不过几十万,还需要大量资金周转,一个十七八岁的年轻人上哪里去弄这么大一笔钱?
    伯父云盛辉似乎想到了什么,隐晦的打量了云舟一眼,之前他怎么没发现这个侄子长得这么好看,比起一些小明星亦毫不逊色,最重要的是身上有一股干净的气质,最吸引那些流连花丛的公子哥。
    他目光一闪,深深的看了云舟一眼,话里有话,小舟啊,年轻人可不能自甘堕落,你说对吧?要是让你妈知道,唉,那得有多丢脸。
    他认定少年被富家子弟包养了,说不定是从金主那里借的钱。
    云舟淡淡道,伯父你想太多了,钱是靠卖掉爸爸留下的古玩得来的。
    他看着占满整个客厅的亲戚,冷笑道:再说丢脸,谁有你们丢脸,一个个欠着爸爸的人情跑到这里来要债,你们都不觉得丢人,我有什么好丢人的!
    小兔崽子你
    怎么,我说得不对?你有本事对着我爸的牌位发誓,无愧于我们一家!
    不待有人反驳,少年便义正言辞的大声说道,声音铿锵有力,那双冷漠的眸子扫视着周围的人,一时镇住了在场的所有亲戚们。
    众人的脸色都不太好看,今天这件事他们确实做得不地道。
    反正也分不到拆迁款了,很多人嘲讽地看了伯父一眼,直接甩下欠条拿了钱就走,渐渐的客厅里就剩下大伯和叔叔一家。
    云盛辉的脸色极为难看,他看着这个不仅让他鸡飞蛋打还下不来台的侄子,咬牙道,云舟啊,大伯再送你一句话: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把我们都得罪光了,你能有什么好果子吃?
    叔叔也跟着附和,对啊云舟,你弄得这么难看,以后这些亲戚谁还会帮你。
    云舟直视着对方:这句话就留给大伯自己吧。伯母让我们搬出老宅的时候,可有想过做人留一线?
    对了,既然要走了,那我也想送大伯一句话,少年用含着碎冰的双眸定定的看着他,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那就是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您自己做不到的事就别要求他人了,免得贻笑大方,丢人现眼。
    你!大伯猛地一拍桌子,愤怒地大步离去。
    伯母汪佳月气得到现在都缓不过来,恨恨地把钱装进包里,在离开之前眼睛一转,趾高气扬道:行,三十万的本金算你们还了,但是利息别忘了给。
    云舟冷声:欠条上没写利息。
    伯母嗤笑:哼,五年时间物价都翻了一倍,借给你们的钱怎么可能没有利息。不要一倍了,就按50%给,你快点凑钱,三天后我过来拿。说完踩着高跟鞋走了。
    叔叔一家离开时也贪得无厌的要利息,云舟直接当他们在放屁。
    他把欠条收好,拿起放在小桌上的手机,上面小红点一闪一闪,显示正在录音。
    刚刚的对话他都录下来了,欠条也基本收了回来,总算跟这些吃人不吐骨头的亲戚划清了界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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