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医师秒懂,再次看向祝挽星,这才注意到他脸皮白嫩,一双标准的狗狗眼沾着雾蒙蒙的水汽,眼尾还落了一颗玫红色的小痣,是昳丽又乖软的长相。
    医师以为他也是新手小 o,瞬间就母爱泛滥了,恨不得揉揉他的脑袋,又关心道:你是刚分化不久吧,成年了吗?哎呦小可怜儿,这么小就自己出来买药,要我打给你的家属过来接你吗?
    我已经 21 了,成年好久了,就是有时候 管不好信息素 祝挽星不太好意思道,听着家属两个字又莫名觉得羞耻,好像自己真的成了未成年的小 o,需要监护人陪在一边才能打针。
    他乖乖回道:不用打给他,我先生工作比较忙,赶过来要耽误很多事的。
    女医师这下直接震惊了:我天,你这么早就结婚啦?
    祝挽星无声的笑了一下:还没,不过也快了。
    女医师笑嘻嘻的拍拍他的肩膀:恭喜恭喜哇!不过还是给他打个电话吧,你这个情况估计一会儿也不能自己回去。
    祝挽星眼底有些犹豫,但还是拒绝了,没事儿,我叫个车就回去了,他工作很忙,赶不过来的。
    女医师有些诧异,尴尬的问:你发情期,他也 赶不过来吗?
    祝挽星闻言笑容一顿,胸腔里的咚咚声突然明晰起来,像是有小锤子一下下凿着他的心脏。
    他不是没因为发情期给陆廷鹤打过电话,相反还打过很多。
    第一次发情时因为害怕打过,用错抑制剂过敏时打过,半夜突然发情时打过,发情热过去后高烧不退也打过
    他就像很多笨拙的Omega一样,遇到危险时第一反应就是打给自己的伴侣,然而陆廷鹤的说辞总是温柔又敷衍:星星乖,你也不是小孩儿了,自己处理一下。
    这句话祝挽星从十七岁听到二十一岁,伴随了他不知道多少个发情期,被拒绝的次数多了他也就学乖了,不管多难受多害怕都可以镇定下来自己处理,就像刚才一样。
    他一如既往的体贴自己的伴侣,自认为Omega的发情期麻烦又毫无美感,完全受最原始的欲望驱使,陆廷鹤厌烦也是正常。
    然而下一秒药店门口突然传来两道急匆匆的脚步声,祝挽星的思绪被打断,抬眼望过去,正看到他的Alpha面色焦急的走了进来,还搀扶着一位正在发情的 omega。
    也是那一天祝挽星才想明白,陆廷鹤不是厌烦Omega的发情期,只唯独厌烦他的。
    第2章 一墙之隔的安抚
    你好,请帮我找一下适合他的抑制剂。
    陆廷鹤低沉的嗓音里夹杂着几分焦急,又不放心的交代道:要编号 S75 以上的,其他的他会过敏,麻烦快一点。
    S75 以上的需要去库房取,先生先扶你的Omega去临时隔离室吧。
    医师转身手脚麻利的进了库房,发情的Omega身体很虚弱,两句话没说完就靠在了陆廷鹤身上,眼眶湿红的看着他:廷鹤,怎么办 我真的好难受
    先去隔离室吧,打完抑制剂就好了。
    omega 嫌弃的看了看药房:这里的抑制剂真的能用吗?要不然你还是带我去我叔叔的医院吧。
    陆廷鹤拿了张纸递给他:不行,你已经进入中度发情了,信息素溢散太快,只能先在这儿打抑制剂。
    哇哦,又是一对热恋的小情侣啊。
    女医师隔着老远看着他们,捧着下巴感叹:也不知道吾等单身狗什么时候能拥有甜甜的爱情啊。
    不过这个Omega倒是少见的过敏体质,哎,对了! 她突然想到刚才抑制剂打的急,没问祝挽星有没有过敏的抑制剂型号,连忙转头问他,结果站在身后的小Omega早就不见了。
    已经进去隔离室了吗?
    女医师疑惑的敲了下门,不等有人回应就有顾客叫她咨询问题,她连忙结束摸鱼赶过去:来了来了!
    而此时祝挽星正意识恍惚的站在隔离室里,像只仓皇逃窜的老鼠一样心虚的紧贴着门板。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躲进来,在听到陆廷鹤声音的那一瞬间,他的意识就像刚才堵在喉咙里的棉花一样,轰的一下炸开了,脑袋里短暂的空白了一秒。
    刚消失不久的紧涩感重新缚上脖颈,烫到不正常的热意随着成片的红疹从尾椎处蔓延开来,等祝挽星反应过来时他已经藏进了隔离室里。
    而陆廷鹤正扶着Omega从他门口走过,急促的脚步声惊的祝挽星下意识退后了一步。
    陆廷鹤为什么会在这里?还扶着一个发情的Omega进了隔离室?他们会在里面做什么
    这些问题一浮现在脑海里,祝挽星几乎是瞬间就愣住了,好像驱动思考的齿轮突然从关键位置崩断了一般,他的大脑来不及分析更多,下意识想和陆廷鹤问清楚,但显然他已经失去了最合适的时机。
    陆廷鹤并不知道他在这里,现在突然冲进旁边的隔离室会显得他是看准了时机去捉奸。
    而且从尾椎处汹涌蔓延的热意也不允许他再出去,祝挽星迟钝又无措的意识到,第二波发情热已经开始叫嚣了。
    怎么会这么快 不是刚打完抑制剂吗
    他捏着手臂慌乱的低喃,努力维持理智走到床头的柜子旁边,果然在柜子里找到了两支备用的抑制剂。
    每间药店都会设置几间临时的隔离室,给出现突发情况的 AO 暂缓发情期和易感期,隔离室里狭窄简陋,只放的下一张床和一个小床头柜,还有及时补充的抑制剂和一应器具。
    祝挽星刚把抑制剂拿出来就脱力的跌在了床上,第二波发情热会比第一波更为严重,从脖颈到额头都是热胀的,眼眶一圈的热意激的他睁不开眼,像是要流泪又流不出来,因为身体里的水都被调往其他地方了。
    祝挽星有些庆幸今天出门穿的是深颜色的裤子,不然他现在会更加狼狈不堪。
    为了防止Omega的信息素溢散,隔离室的密封都做的非常好,相比之下隔音则相当差,说话声音稍大一点就会被隔壁听到。
    祝挽星拿出针管时正听到旁边的Omega闹着不肯打抑制剂,似乎还踢倒了椅子,理由是他会对廉价的抑制剂过敏。
    祝挽星动作一顿,锋利的针尖停在静脉旁边,他下意识看了一眼针管上的编号,是 S62,omega 口中廉价抑制剂的一种。
    原来还有Omega会对抑制剂过敏啊,可真娇贵
    祝挽星捏着针管自言自语,想起陆廷鹤刚进药店时说的 S75 和中度发情,无声的笑了笑,哥懂的真多,我都不知道这些。
    末了他把脸埋进膝盖,从紧涩的喉咙里挤出两声含糊不清的呜咽:可你不是最烦这些吗
    隔壁又爆发了新一阵混乱,医师和发情的Omega吵了起来,责怪他明知道自己会发情还满街乱跑。
    陆廷鹤低沉的声音适时传出:他刚 23 岁,年纪还小,不懂怎么控制。
    祝挽星像是听不懂他维护人的话似的,湿漉漉的眼睛茫然的眨了两下,眼眶里打转了好几圈的水终于被眨了出来,一滴一滴砸在手臂上。
    他无声的默念:我年纪也还小 我刚 21 岁
    所剩无几的理智已经被发情热吞食殆尽了,鼻尖萦绕着的浓烈酒气熏的他头昏脑胀,祝挽星只感觉身体越来越热,热的他快要融化了。
    恍惚间又听到门外女医师和人聊着八卦,毫不避讳的谈论刚进入隔离室的这对情侣,夸赞陆廷鹤多温柔帅气,对自己的Omega如何体贴备至。
    祝挽星小声反驳了一句:不是的 你们搞错了 我才是他的 omega
    可是我的Alpha呢?
    他又醉又难受,不安的抬起脑袋,顺着本能找寻自己的伴侣,泛着薄汗的鼻尖被灯光照的透亮,像小仓鼠一样用力翕动着,嗅闻空气中的信息素。
    但找了好久也没找到一缕熟悉的乌木香,只有浓郁到呛人的威士忌味,祝挽星呆呆的看了一眼身侧的墙壁,恍然清醒:我的Alpha在隔壁,忙着安抚别的Omega的发情期。
    他抱着膝盖把自己蜷成一团,抑制剂的针管一点点从手中滑落,每当他想努力找回一丝理智时就会听到隔壁微弱的声响,陆廷鹤的声音轻缓的像最柔软的棉絮。
    他在哄Omega打针,安慰他不用自责,工作耽误了可以明天再做,又耐心的问了医师注意事项。
    祝挽星从来不知道陆廷鹤可以温柔到这个地步,至少这一世不知道。
    他们在一起五年,从祝挽星 17 岁分化开始,陆廷鹤对Omega发情期的厌烦就明晃晃摆到了脸上。
    他会清楚的记住那几天的日期,不是要赶回来安抚自己的 omega,而是特意避开这些麻烦。
    祝挽星本来就羞于对他开口,看出他的嫌恶之后就更少提起,被拒绝几次后则是问都不问了,每次发情期临近了就自己预约医院的隔离室。
    只有一次他实在疼得厉害,身上成片成片的发起红疹,光靠抑制剂根本无法压制发情热,医生也建议他立刻联系伴侣。
    祝挽星没了办法才给陆廷鹤打电话,状似随意的问他能不能过来医院,陆廷鹤答应的很快,没有丝毫犹豫就点了头。
    那是祝挽星最惊喜的一天,他忍着难受爬起来去洗了澡,换掉了弄脏的床单,还点了小苍兰的香氛,甚至怕自己闹起来没完耽误了陆廷鹤的事,提前定了一个小时的闹铃。
    然而这些担心却可笑又多余,陆廷鹤连稍微闹一闹的机会都没给他,只给他打了一针强效的抑制剂。
    祝挽星当时呆呆的看着他动作,随着那一针可怕的液体推进血管,汹涌猛烈的发情热和他满心的期待一起消失无踪,平静如一滩死水。
    只留下一个因药液推的太急而鼓起的小包,小鼓包的针眼里还渗了两滴血出来。
    从那之后祝挽星就彻底学乖了,不再拿这些无足轻重的小事儿去麻烦陆廷鹤,他掌握了很多发情期突发情况的急救措施,也能够熟练的给自己注射抑制剂。
    他总是乐观的自我安慰:陆廷鹤只是不想被当成工具人,这种不带感情的,完全被身体渴求驱使的安抚会让他厌烦。
    然而就在一墙之隔的房间里,陆廷鹤正把他怎么哀求都得不到的安抚随意的分给另一个 omega。
    意识愈发涣散,祝挽星看着头顶的天花板扭曲成一个大洞,他把耳朵紧贴着墙壁,一点微弱的声音都不想错过,像个小贼一样窃听着陆廷鹤给予别人的温柔。
    但偷来得东西到底支撑不了他多久。
    祝挽星在一片黑暗里不断的下坠,落到最底端之前挣扎着拿出了手机,迷迷糊糊的拨通了陆廷鹤的电话。
    他已经听不清声音了,只觉得耳朵里嗡嗡作响,冰冷的嘟嘟声响了好几下才终于中断,祝挽星立刻开口叫了声 哥,然而另一头却良久都没传来响动。
    他疑惑的看了眼手机屏幕,原来电话早就挂断了。
    祝挽星身体里刚腾起的期待骤然冷却,他慢慢的闭上眼睛,把自己缩进枕头里,在昏迷过去之前乞求一般的敲了敲墙壁。
    哥,也安抚一下我吧。
    我不娇贵,不用 S75 以上的抑制剂,就给我一点点你的信息素就可以。
    *
    祝挽星再次睁开眼时入目的是天花板的一块白,挂着的点滴一滴滴的往下落,他怔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自己应该是在医院里。
    身上滚烫的热意消退无踪,祝挽星知道自己又一次有惊无险的捱过了发情期,当然前提是忽略药店里那间隔离室。
    门口传来两声极轻的脚步声,紧接着门把手就被拧开了,祝挽星的视线不受控制的游移过去,然而走进来的不是陆廷鹤,是自己的助理。
    祝挽星怔愣了一瞬,默默的把视线收回来,他从心底里感觉自己的行为可笑,也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
    那通电话压根就没有打通,陆廷鹤不知道他在医院,退一步讲就算他知道估计也不会赶过来,毕竟娇贵的Omega发起情来总是需要万分小心的,或许直到晚上陆廷鹤都抽不出身。
    小祝总,您好点了吗?
    高柏端着洗好的水果走进来,坐在祝挽星床边,用发膜梳的一丝不苟的头发都跑散了一些,眼底也满是焦急,显然没少替他前后奔走。
    没事,我好多了,这次谢谢你。 祝挽星强打起精神问他: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药店的人发现您昏迷的时候我正在给您打电话,他们就直接让我过去了。
    高柏脸带愁容,低声念他:小祝总,您这次太乱来了,医生说送过来的再晚一点就有生命危险了。
    好了我知道了,下次不会了。
    可是 高柏看着他动了动嘴唇,欲言又止。
    祝挽星闭着眼睛都知道他想说什么,无奈的把唇线拉直:要还是那几句我劝你还是别说了。
    高柏不仅不听话还猛地站起身,小祝总,您不能再这样了!
    我知道您喜欢陆先生,但也没必要把姿态放这么低,您这是第三次因为发情期晕倒了,他却看都不来看您,他根本就
    就什么?
    高柏呆了片刻,慢慢垂下眼睛,盯着他满是注射针孔的手臂低声道:他根本就不喜欢您。
    空气倏的安静下来,连缓慢流动的微风都识趣的凝滞了,祝挽星抬起眸子往窗外看去,呆愣了良久才启开唇瓣,声音轻的要化在风里:
    我知道他不太喜欢我。
    但这都是他自找的。
    每个人的情感都有限度,消耗一点就少一点,他前世就把陆廷鹤的爱都透支光了,这一世也就不再奢望他给自己多少喜欢。
    从五年前那个重获新生的雨夜开始,祝挽星就知道,自己这一辈子都要还给陆廷鹤的。
    他曾经亲手把最爱的人迫害致死,他的心也就跟着悬在刀尖之上,任由陆廷鹤肆意切割剜刺,再也不得着陆。
    第3章 前尘往事
    前世的祝挽星是个左右逢迎的交际花,京城里出了名的小狐狸,凭着好相貌和显赫的家世把圈儿里的Alpha玩了个遍,不管是商圈还是政界,但凡有些名气的青年才俊,就没有和他不沾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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