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能得到半点消息,傅泽有些泄气,匆匆洗漱完毕,爬上床后,气鼓鼓地睡了。
    第二天早上,他被门把手转动的声音吵醒,睡眼惺忪地从被子里钻出来,光着脚打开门,从门缝里往外看:谁啊?
    傅泽?!你怎么在这儿?
    充斥着意外的声音在方寸间炸开,傅泽瞬间被震醒,看清了门外站着的人。
    岳千星和时见钦?
    他们怎么在这儿?
    惊讶稍纵即逝,取而代之的是深层的戒备。
    这两个人怎么会在一起?
    双方对视片刻,还是时见钦率先开口,脸上带着腼腆的惊喜:我今天是来给你送画的。你昨天走得匆忙,忘了带走。
    送画?傅泽瞥一眼他和岳千星手中油布包裹的长方形包裹,又看向沉默不语的岳千星,想起之前在顾唯昭发给自己的调查文档中提及过两人认识,勉强信了:你们先去客厅等我一下。
    说完,不等时见钦和岳千星回答,他合上门,坐回床上,思索这两人的来意。
    自己开门的时候,两人都显得惊讶,似乎没有预料到自己会在卧室里。
    送画就送画,怎么非得来他的卧室,还要选他不在的时候?
    傅泽想不明白,愁闷地把目光投向满墙的名画,放空大脑。
    突然,他的视线收束,聚焦于整面墙的中心处,随后缓缓地歪起脑袋。
    傅恩的画不是早就让罗助理放到自己在谢景天家的卧室了吗?
    这里的几幅,又是怎么回事?
    #
    客厅内,时见钦低头吹去杯口白雾,用余光瞥一眼旁边有些坐立不安的岳千星,语气微凉:你不是说傅泽不在?
    岳千星有些理亏地错开视线:昨晚我不在傅宅,没想到他会突然回来。
    闻言,时见钦笑了笑,轻抿一口茶水,闭上眼品味一番,才开口:算了,箭在弦上。待会儿我把他引出去,正好借机告诉他,以前答应你建车队的事,你抓紧时间把画掉包。
    岳千星听到车队一事,又见他如此镇定,咬着牙点头:好。
    作者有话要说:  无奖问答:真品在哪儿?
    A,谢景天家中,傅泽的卧室
    B,傅家老宅,傅泽的卧室
    C,时见钦和岳千星手中
    D,以上选项均错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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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7章 .都是赝品(捉虫)
    虽然不明白这几幅画出现在这儿的原因,发消息给罗助理也没得到回答,但念及时见钦和岳千星还在客厅等着,傅泽不得不压下困惑,洗漱完毕,换掉毛绒绒的睡衣,穿着居家卫衣与运动裤下了楼。
    岳千星和时见钦分坐在沙发两端,各自捧着一杯茶,一言不发。听到脚步声,两人同时抬头,看了过来。
    你回来怎么不说一声,不然昨晚我就从赛车场回来了。
    傅泽刚坐下,就看见岳千星一脸懊恼地同自己说,看起来有点撒娇的意味。他登时心头一跳,连忙去看时见钦的表情。
    果不其然,原本笑意绵绵的时见钦,蓦地怔住,紧接着便眼尾通红,低着头盯着手中的茶水,一时间,就连身上霞云般的锦绣图案也跟着黯淡几分。
    救,救命!
    这就是海王的修罗场吗?
    傅泽只觉自己快要窒息,十分想扭头就跑,可现实却并不允许他这么做,宛如行走于刀山,举步维艰地来到沙发前。
    然后出现了新的难题。
    岳千星与时见钦占据了沙发两个角,只将中间位置空出来。
    傅泽要想坐下,就只能当夹心饼干。
    左边一个救命恩人小奶狗,右边一个黏人黑化小狼狗的,他就是一块被挂在中间的唐僧肉,怕不是坐下去几口就没了。
    傅泽站在沙发前不动,正思考要怎么开口才能说服这两个人坐在一起,时见钦眸光一闪,眉峰微扬,放下茶杯,从沙发上起身,张扬明媚绽开的袍角合拢垂落,收敛几分风华。
    他殷切地凑上前来,几乎要贴在傅泽身上:来的时候,我看见这儿种了梅花,如果不麻烦的话,傅先生可以带我去看看吗?
    扑面而来的梅香让傅泽下意识远离。他指节飞快地抵了下鼻尖,正要拒绝,余光瞥到向自己看来的岳千星,猛地意识到这是一个避免修罗场的好机会,于是转变念头,颔首:不麻烦,走吧。
    时见钦欣喜地跟上,临走前往后看了一眼,岳千星接收到他的暗示,缓慢地眨了下眼,以示回应。
    悄悄观察着的傅泽,不知两人的猫腻,只觉得头疼,同时更坚定了要在外面多待一会儿的决心。
    步入花园,清晨刚刚散去,枝叶上露水摇曳,行走于其中,衣服不可避免地濡湿,傅泽便走得有些小心翼翼,渐渐地便只盯着四周看,忽视了落后自己半步的时见钦。
    见他这样没心没肺的,饶是早有准备的时见钦,也有些忍俊不禁。他无声地笑笑,见两人已经走得有些远了,才悄然开口:昨天的事情你,怎么想?
    傅泽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出声,吓得扯掉了一片叶子,同时心里庆幸:还好把人带出来了,要不然在岳千星面前问,还不知道要闹成什么样。
    即便如此,傅泽还是紧闭双唇,捏着叶子局促不安,试图将缄默贯彻到底。
    傅先生和岳千星,同居了?
    时见钦声音委屈得像是汲取了一路上的晨露,湿湿软软的,冷得傅泽抖了抖,连忙否认:怎么可能!他只不过住在傅家而已。
    所以我还是有机会的?时见钦语调当即升高,带着希冀。
    傅泽又闭紧嘴巴,把可怜的叶子捏出了绿色的汁液。
    我就知道。时见钦声音骤降,紧接着又像是在自言自语般,絮絮说道,这么多年了,他的地位还是这么牢固,每年岳千星生日的时候,你不管多忙,不管他在哪儿,都会千里迢迢地跑过去给他过生日,名表名车换着花样送,还许诺他只要拿到世界冠军,就出钱,送他一支全权属于他的车队。这样的待遇,从来都是独一份。我本来还想在你心里和他是不一样的,但今天看来果然是我痴心妄想。
    傅泽听完,内心大受震撼。
    原身以前对岳千星这么好?!怪不得会让人误会。
    还要建车队这得花多少钱啊。他刚卖掉豪车的钱还没捂热,这就要开始往外花了具体怎么实施,还是得找人咨询一下,不然乱花钱。罗助理肯定是不行的,那就只能找顾唯昭
    傅先生,傅先生?
    接连的呼喊让傅泽回神,想起身后还跟了个引信正滋滋冒火光的炸dan,有些狼狈地丢掉被自己□□得不成形状的叶子,嗯了一声。
    得到回应,时见钦安静了几秒,又小声问:刚才傅先生,是在想岳千星,对吗?
    傅泽无言:虽然不是对方想的那种想,但的确是在想岳千星没错,可又不能解释。
    万一解释了,岂不是坐实了时见钦还有机会?
    于是他继续保持沉默,因为太过紧张,又扯了一片叶子,慢吞吞地撕扯。
    竟然真是在想岳千星?!
    时见钦读出其中讯息,有些不可置信的同时,又隐约有点说不出道不明的嫉妒。
    同样是骗人,岳千星做了什么,居然真的让傅泽动心了?
    不过也不是无迹可寻。自己以前哄了他这么久,别说跟他培养感情了,就连傅宅都没去过两次,岳千星却是可以一直住在傅宅里。
    酸涩感在心底萌发,时见钦盯着傅泽,正要开口追问对方和岳千星的感情进度,突然傅泽的手机响了。
    傅泽顿时像是久旱逢甘霖般,连号码也不看,就接了起来:喂?
    只要能和时见钦中断聊天,哪怕是骗子,他都愿意和对方聊一个小时!
    电话那边像是被他的这股莫名的热情吓了一跳,顿了一秒才语气微妙地说:早餐做好了,阿泽还不回来吃饭吗?
    傅泽有点想把手机丢出去,岳千星说话怎么酸溜溜的,听起来像是在吃醋。但想到身后还有个时见钦,他只能硬着头皮回答:这么快就做好了?那我们马上回来。
    我们?岳千星刻意把这两个词重复一遍,声音又委屈下来,你和他果然
    傅泽:外面打电话手有点冷,我先挂了,这就回来。
    他头疼地挂断电话,转身对上时见钦略显幽怨的目光后,更疼了。
    没等他想好怎么开口,时见钦便自顾自地转身,艳丽的袍子在葱郁的绿植中扬起,像是稍纵即逝的花。
    他声音颤抖:傅先生不用多说,我已经知道你的选择了。早饭我就不吃了,本来也只是打算送了画就走那几幅画我是怀着和你在一起的幻想才画的,现在也送不出去了,改天再送别的过来。
    还有,我听说岳千星明天就要飞回国外了。傅先生珍惜眼前人吧。
    这些话自然有一半都是假的,刚才岳千星的电话是两人早就约好的暗号,证明岳千星已经把画掉包,现在自然没有必要再和傅泽继续纠缠。时见钦一想到自己心心念念多年的画终于到了手,顿时把刚才异样的心情忘得一干二净,一门心思只想着赶紧把画带走,以免夜长梦多。
    傅泽听完这段话,为自己一开始对两人的怀疑而愧疚,在回到客厅时,主动上前拿起一幅画,想要帮忙,结果时见钦和岳千星异口同声喊着你别动,随后跑来把画抢了过去。
    我帮他拿就行。岳千星胆战心惊地说着,旁边时见钦默不作声,心里也捏了把汗。
    这修罗场一般的画面让傅泽避之不及,完全没心思打量两人的表情,只随意地点点头,转身进屋时,悄悄地擦去额角的冷汗。
    好恐怖,他还是先跑吧!
    站在门口的两人在确认傅泽回到屋里后,同时松了口气。
    余光瞟向守在不远处的佣人,两人收敛情绪,将画全部搬到时见钦的车上。在放下后备箱时,他们才终于有种尘埃落定的安定感。
    岳千星将沾了汗的额发随意往后撩去,后怕地说:还好我刚才动作快,要是真让他搬了,万一发现这几幅画大小和来的时候不一样就遭了。
    时见钦深有同感地点头,炙热的目光落在画上,快速地将自己刚才在花园里和傅泽说的话重复一遍,补充道:你最好动作快一点,谢景天还有几天就回来了,迟则生变。
    被惊喜冲昏头脑的岳千星瞬间冷静:我知道了。
    见他心里有数,时见钦便没有再说。两人相视一笑,各自转身,结束了这一场交易。
    #
    被独自留在傅宅里的傅泽,正思考着要不要趁岳千星不在,拿了早餐跑路,意外地接到了谢景天的电话。
    吃早饭了吗?
    正要吃。傅泽拿起一个花卷,理直气壮地回答,又想起卧室里傅恩的画,真诚向对方求解。
    不要紧张,都是赝品。谢景天笑了笑,你要喜欢,也可以在卧室里用它们摆满一面墙。
    赝品?傅泽不明所以地问:为什么要这么做,真的又在哪儿?
    真品自然放在安全的地方。至于为什么要做那么多赝品是你以前做的决定,我也不清楚。谢景天如实回答。
    原身好奇怪啊,像是怕什么人来偷似的,藏得这么严实。
    等等,偷?
    傅泽突然想起时见钦带来的那几幅包裹严实的画,一个大胆的想法浮出水面。
    时见钦该不会是来偷画的吧?
    阿泽,阿泽?
    谢景天见他不说话,连喊两声,才唤回傅泽的理智。他问:哥,时见钦和大哥,是不是认识?
    对方安静几秒,回答:大哥当年学过几年画,时见钦是他恩师的儿子。怎么了?
    没什么,前两天去拍卖会的时候听到有人把他和大哥的名字放在一起,觉得有些奇怪。傅泽将谢景天糊弄过去,挂了电话后便找到司机,让对方载自己回谢景天家。
    他现在是完全不敢再待在傅家老宅。
    如果时见钦真是来偷画,那和时见钦一起来自己房间的岳千星,又扮演了什么角色?
    想起时见钦嘴里对岳千星和原身相处过往的描述,傅泽有些醍醐灌顶
    岳千星想要自己帮他建一个车队?
    只要建了车队,对方就不会再纠缠自己了?
    傅泽顿时有些意动,思索片刻,给罗助理打电话,派人去傅家老宅和岳千星拟定合同,对方的条件尽量满足,同时让对方记得确认一下自己卧室里其他名画的真伪。
    他想了想自己卖车的收入,心疼地想:就当破财免灾了。
    至于时见钦,如果真是只想要大哥的画,等他发现是赝品,应该也会知难而退了。
    安排好一切,傅泽又给岳千星发微信,告知了这一情况,又郑重其事地再度强调自己现在没有恋爱的心思。
    收到消息的岳千星自然是喜出望外,对傅泽的再度拒绝告白没有太过在意,只回到房间打开电脑,找出自己当初做的车队构想,开始为之后的拟订合同做准备。
    没有收到答复,傅泽心里对自己之前的猜想更是信了大半,开心了一会儿,又垂头丧气。
    才穿书多久,他就被原身的三朵烂桃花弄得晕头转向。要是更多人知道他失忆了,真真假假的齐上阵,他又要怎么应对?
    要不晚上顾唯昭来的时候,问一问他?
    然而傅泽在家里等到晚上8点,没能等到顾唯昭,却等来了对方助理的电话。
    傅少爷,您现在有空吗?助理的声音显得有些焦急。
    趴在桌上的傅泽立刻坐起来:有空,怎么了?
    是这样我家少爷现在情绪有些不太对劲您可以,过来安抚一下他吗?
    躲在楼梯间的助理看向站在病房外的人。
    病房的门开了一条缝,泄出一道温暖的光线,灯光却堪堪只抵达顾唯昭下颌处,叫人只能看清嘴角含着的一丝古怪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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