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亲到呢,就被赵喜用佛尘拦住了,行了行了。他打心底看不起邓永,见过舔的,没见过这么能舔的。
    见风使舵,还非常能放低身段,哪怕王爷把他扔到郊外看庄子,也没革他的职,由此可见这老货多能舔。
    邓永后退两步,还是一脸笑吟吟的模样,看不出恼怒:陛下,这几个月,老臣奉王爷之命,亲自体察民情,从番邦人那里学到不少的好东西呢!今日便是来献宝的!
    什么宝?赵禅真问着,心里却不大以为然。若是邓永送他什么美妾美姬,他就趁机把邓永发落了。
    陛下请看。邓永一抬手,他儿子跪着向前两步,打开捧着的木盒子,露出里面的三件东西。
    一个透明的杯状物,一瓶蓝色液体,还有一个纸鸢。
    陛下看,这个是大流国的珍宝,琉璃杯,价值千金!这个,则是胡人的香水,不仅闻着香,还有一些别的特殊用途。邓永嘿嘿一笑,露出一种我们都懂的表情。
    赵禅真却没太大反应,只拿出那个纸鸢,放在手里翻来覆去看了看:你送朕这个作何意?
    陛下,草民很擅长放纸鸢,如果陛下想看,草民可以日日放给您看。说话的是那个圆脸少年。
    赵禅真意兴阑珊,这些东西可能足够有趣,可又不是那么有趣,朕收下了,你退下,他留下吧。
    圆脸少年暂且留了下来,他兴奋地开始展示他高超的纸鸢技术,其实还没那些民间艺人放的好,只不过他胆子大,敢和赵禅真互动。
    玩了会,赵禅真让他歇会,让太监都后退了些,这才问道:听闻民间擅放纸鸢的男子,都会得到女子青睐?
    邓裘瞪大了眼,眼里满是明白了,促狭道:确实如此,就像草民,家中好几个美妾都是
    停。赵禅真拦住他的话头,搞不明白这对父子怎么都这么喜欢娶妾。他皱着眉头,又问:那朕的皇叔呢,可受欢迎?
    永安王人中龙凤,天人之姿,风流倜傥,坚韧不拔,自然是受人欢迎的。邓裘侃侃而谈。
    赵禅真眼色冷了些:那他也娶了很多美妾?
    邓裘:这
    据他所知,永安王唯一一个美妾,好像还是他老爹送的。还被永安王送给属下了。
    这倒没有呢。邓裘看了看四周,压低声音道:陛下,草民只告诉陛下一个人,陛下千万不要告诉别人啊。
    赵禅真也情不自禁压低声音:你说,什么事情?
    邓裘咽了咽口水道:王爷身边向来不乏貌美女子示好,可王爷却片叶不沾身。民间都在说,王爷可能好男风呢。
    南风?赵禅真不解。
    陛下,就是那个,那个。邓裘有些急了,做了个耳熟能详的手势。
    赵禅真一看那手势,莫名其妙的便有些明白了。
    皇叔好男风?
    第十九章 他摇曳的风情
    除了上朝看折子之外,赵禅真的业余活动,从看纸鸢,到和邓裘一起玩。
    邓裘继承了他老爹十成的佞臣天赋,还有过之而无不及。
    他长的讨喜,说话做事也都带着一股子少年的天真意味。不怕赵禅真,经常像个市井妇人一般,说着赵禅真从未涉猎过的领域。
    赵喜偷听了几耳朵,没听到什么粗鄙之语,提醒过邓裘几句话,便也放任赵禅真和他相处。
    说来,这也是赵禅真唯二的同龄人了。
    还能和他说几句话。
    邓裘跟着他老爹一同吃喝玩乐,十二三岁就见识过不同地方的人,对不同地方的风俗民情更是了解,他还打算及冠以后就去各地亲眼瞧瞧。
    二人正边聊边下棋呢,赵喜气喘吁吁地从外面跑进来,禀告道:陛陛下!王爷回来了!
    什么!赵禅真棋也不下了,猛地从榻上站起来,愣了一秒就要往外跑。
    赵喜连忙拦住他:陛下陛下!王爷还没进宫呢!估计还要半个时辰才能见到您。
    赵禅真埋怨地看了他一眼:赵喜,你是不是还在怪罪朕那天凶了你?才这样逗弄我?
    他说的埋怨,语气却没有特别生气。
    赵喜愣了愣,好半天才想起来是纸鸢那天的事。只消片刻,就明白过来,小皇帝这是在向他服软呢。
    一个皇帝,向一个太监道歉。
    赵喜没想过,也不敢想。
    他语气酸涩,叫了声陛下,赵禅真却闹别扭似的,哼了一声跑进内室去了。
    邓裘被赶了出来,在外面候着。
    赵喜还一脸木愣愣的,他好奇地问道:赵喜公公,我怎么感觉陛下和王爷,并非像传闻中不和啊?
    赵喜白了邓裘一眼,双手交叠,朝着殿内行礼,道:你懂什么啊?我们陛下,人仁着呢。他若是心狠一些,你爹早人头落地了。少说话,小心你小命不保!
    邓裘撇了撇嘴,别以为他不知道,他爹可是给这老阉货很多好东西的。
    陛下确实很仁慈,和我想的一点都不一样。他原本以为,当今的皇帝会是个有些痴傻的皇帝,要么就蠢笨如猪,要么就因为害怕而装疯卖傻。没想到会是这般神仙相貌,品性优良的少年。
    看着就想让人亲近。
    赵喜是不知道他的想法,若是知道。肯定会告诉他,几个月前的小皇帝,不说蠢笨如猪,那副胆怯卖傻的样子,也足够掩盖他风华绝代的容貌了。
    说来也奇怪,小皇帝是块玉没错。可在王爷之前,也没人觉得,这块玉是绝无仅有的和氏璧啊。
    钟琤确实快回来了。为了提前一天回金陵,他甩掉后面的大部队,只带了陈世春几人快马加鞭赶回城。
    倒也不是想赵禅真才如此的,他还没有那般的心思。只是得到些消息,这几日永安王不在京中,朝中一些人又起了异心,想要对付小皇帝。
    钟琤只觉得烦躁,他向来直接,这些人暗里针对赵禅真,实则是针对钟琤,倘若他们冲着钟琤来,他也好快刀斩乱麻,解决这些宵小。
    偏偏他们躲在暗处,针对的是毫无防范的小皇帝,则就需要他慢慢布局,引蛇出洞才行了。
    还有多远?
    回王爷,十余里。
    确实不远了,已经能看到郊外放风筝的青年了。
    钟琤下令休息一会,跑了这么大半天,身子都僵硬了。
    陈世春等人牵着马在河边休息,却看到钟琤朝着柳树下走去。
    钟琤从挂着纸鸢的木架上挑选了一只,这只多少钱?
    官老爷,不要钱,您拿着吧。
    钟琤扔下一块白银,把那风筝放到陈世春手里:好好收起来,若是破了,拿你是问。
    说罢,又利落上马,大有休息够了的意思。
    刚停下来不到半盏茶的时间,陈世春:
    心里再怎么吐槽,也要跟上去。
    钟琤今日穿着普通常服,只是周身凛冽的气质,仍能看出不凡,骑马经过街道时,时常有女子用扇子半遮着脸,娇羞看他。
    陈世春看的是眼花缭乱,可他家王爷却像一杆标枪一样,只知道赶路。
    赵禅真在秋实的帮助下换了身衣裳,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换,就是觉得,时间这么长要找点事情做。
    换完衣服还不行,他又拿出邓永送的香水出来,听说这个喷上以后身上会有异香。
    放在鼻子下面闻了闻,味道有些淡雅,还带着一股醒神的清香。
    赵禅真在衣领上滴了两滴。
    随后又去书桌前,把他这几日练的字帖找出来,一张一张,按照日期又重新整理一遍,放在桌前,以待审阅。
    案上还放着一些折子,他拿不定主意,又或者有些看不懂,也留着等钟琤来看。
    做完这些,永安王还没回来。
    他就有些急了,让赵喜往宫外跑了两次,终于在第三次的时候。
    赵喜是跟着钟琤一同回来的。
    赵禅真有些激动,面上却不显。
    钟琤温和地看着他,认真地从头看到脚,这还不够,还要把他拉的近些,脚尖对着脚尖,对比了二人的身高差。
    赵禅真现在到他耳朵下边了,比他走到时候又长高了些。
    这几日腿还痛吗?钟琤一开口,赵禅真眼眶就红了,若不是钟琤早就清退了下人,估计这会众人心里都该翻天了。
    看得出小皇帝离不开摄政王,可这反应,好像又大了些。
    赵禅真有些委屈:皇叔去了好几日,若是再晚些回来,禅真就要比你还高了。
    钟琤从袖子里掏出手帕,有些无奈地给他擦眼泪:好了,这有什么好哭的。若是比我还高,陛下真就成了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了。
    这话不假,钟琤这个身体,足有一米八多,在身高普遍较低的古代,已经算是鹤立鸡群了。
    赵禅真委屈巴巴地任他擦泪,拉着他到案前,开始交作业。
    这是皇叔临走前让禅真练的字,还有这些折子皇叔不在,朕都看不懂,赵喜个笨蛋,什么都不懂,还要朕告诉他。
    钟琤拿起字帖看了看,小皇帝一直以他的字为摹本,练了几个月,竟也和他字体有了七八分像。
    夸奖了小皇帝几句,钟琤对他的表现确实满意。从一开始唯唯诺诺、战战兢兢的花瓶皇帝,到现在中规中矩,赵禅真很听话,也很聪明。
    估摸着等他的局布完,这个任务就可以完成了。
    一想到任务就快要完成,钟琤心里也松快不少,揉了揉小皇帝的头发,陛下实在是太棒了,我有一些礼物要送给陛下。
    什么?赵禅真立马睁大眼睛,没想到永安王还会给他带礼物。
    钟琤让陈世春把纸鸢呈上来,纸鸢是老鹰形状的,只可惜上面的老鹰画的有些拙劣。
    钟琤磨了墨,在羽毛和眼睛处添了几笔,覆盖住原来的拙劣画技,纸鸢顿时看起来有些栩栩如生。
    赵禅真高兴坏了,连忙又告状赵喜,他这几日在宫中也玩了纸鸢,要不是赵喜拦着他,估计他已经学会了。
    钟琤看他有些不满的孩子气模样,有些无奈:赵喜也是怕陛下受伤,陛下若是真的想学,本王亲自教陛下,如何?
    一想到小皇帝眼巴巴瞧着宫外放纸鸢放的热闹,也想学的可怜模样,钟琤就有些心软。
    城外七八岁大的孩子都会放纸鸢,而小皇帝呢,九岁之前在尼姑庵长大,之后便被关在深宫之中,连个一同玩闹的同龄人都没有。
    赵禅真自然乐意,说学就学,带着钟琤来到院子,路上嘴巴也没停过,把这几日自己的不满都说了出来。
    赵喜还让朕来看园子呢,可朕只看到这些花花草草,连它们叫什么都不知道,它们不认得朕,朕也不认得它们,就算有十分的趣,也没了七分。
    钟琤明白他的意思,当下指着路边长的一片的蓝色小花,远远看着像是星海一般,这个叫婆婆纳,向来好活,民间田里地头,到处都是。就连皇宫里也有,花儿虽小,连成片却格外吸睛。
    看多了大红大紫的艳丽花朵,反倒觉得不太讨喜。倒是这些路边的小花,乍一看不惹人注意,慢慢铺展蔓延开来,别有几分意趣。
    从民间讲到皇宫,从药用讲到和花儿有关的故事。赵喜跟在后面吐槽,这哪里是给陛下讲花啊,这是在哄孩子吧?
    偏偏赵禅真就爱极了这一套,竖着耳朵,眼睛亮晶晶地看着钟琤,脸上写满了崇拜。
    到放纸鸢了,钟琤站在赵禅真身后,亲自握着他的手,教他如何送线,如何拉扯。
    耳边传来温热缓慢的呼吸,身后人的胸膛,足够把他牢实裹在怀中。
    许是好几日没有被这样靠近了,赵禅真竟然觉得有些贪恋,他微微放松身体,向后靠着,刚好枕在钟琤的肩窝里,挪了个更加舒服的姿势。
    这才安心学起放纸鸢来。
    钟琤看他像小猫似的,连表达喜欢都这般不经意间用动作流露出来,便觉得有几分好笑。
    又闻到他身上传来的异香,低眉想看香味是从哪处传来的,却在不经意间撞进小皇帝的后颈。
    白皙、纤细。
    像是生长在急流边的悬崖上,被水雾打湿,摇曳起舞的花儿。
    他第一次知道,这么容易致死的部位,还能有这种动人心神的风情。
    *
    作者有话要说:
    皇叔回来了,皇叔铁直的眼睛被掰弯了(bushi)
    第二十章 他的身世
    心中一动,钟琤已经问出来了:陛下身上是什么香?
    他鼻尖抽动,离得更近了些。
    赵禅真只觉得后颈有些发痒,那股子痒劲一直蹿到他发梢,害的他眼睛都眯起来了。
    声音也好像浸了糖水,甜丝丝,软绵绵。
    邓永送来的,说是可以提神醒脑的香水。
    他撒谎了,提神醒脑不重要,重要的是那股子香。赵禅真也不知自己为何会鬼使神差地用上这香,哪怕他隐隐有些预感,皇叔会察觉到。
    钟琤轻笑,站直了身子。语气淡淡道:邓永回来了?
    眼神却还离不开那抹白,许是因为他的靠近,又颤颤巍巍地带了些红。
    他必须要克制些,才能不去伸手触碰。
    小皇帝还倚在他怀里,拉扯着风筝线。
    赵喜从善如流地答道:前几日刚回来的,给陛下送了些礼,又带着他大儿子进宫为陛下放纸鸢。
    他也陪你放纸鸢了?
    永安王的语气如常,可赵禅真总觉得,好像有点反常。
    点了点头,又摇摇头:不是陪。是他放,禅真在一旁看着。
    钟琤松了口气,心想邓永可不是什么好人,他儿子估计也不是好人。时下金陵城不知为何盛行男风,总该让这些人离小皇帝远些才好。
    免得把小皇帝带坏了。
    思及此,钟琤吩咐道:邓裘可不是什么好玩伴,以后少让他进宫吧。
    赵禅真自然乖乖应下。
    放了小半天风筝,他很快就学会了,园子里尽是他的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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