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一,快快,快去把高大夫带回来!!
    这一刻,姬淮无比痛恨自己,与鬼医相识这么久了,却没有学到一星半点,只能看着在意的人奄奄一息的躺在床上,却无能无力。
    很快,高大夫再次被带到了内室,顶着天大的压力,沉着地把脉。
    三殿下,这位公子似乎身中蛊毒,蛊物原本在沉睡,如今却被外力唤醒了,正消耗着宿主的精气
    废话少说,你直接说该如何救治!姬淮粗/暴地打断他。
    高大夫咽了一口唾沫,战战兢兢地回答:得得得得取出蛊物,才能一线生机。
    说到这里,高大夫小心地打量他一眼,弱不可闻地说:只是,这等蛊物得下蛊之人才能取出
    滚!姬淮恨他无用,怒吼着让他滚出这里。
    高大夫蓦然一颤,随即连滚带爬地跑出了房间,甚至在门槛处绊倒了,都没有影响他逃命的速度。
    姬淮心急如焚,摸了一把满脸的大汗,沉声道:把陵公子身中蛊毒、危在旦夕的消息传播出去,引那人过来!
    是!暗一收到命令后,立刻前去执行了。
    姬淮急得团团转,又命人取来了珍贵药物为赵长陵续命,见他脸色稍稍好转,这才冷静下来。
    殿殿下桃红一直躲在角落处,见他忙完了,这才瑟缩地上前询问:这盆热水,您还要吗?
    姬淮侧头一看,点头道:放下吧。
    桃红立刻伶俐地放下水盆,又用毛巾打湿拧干后,恭敬地递给姬淮擦脸。
    如此三番,姬淮整个人也精神了不少,见桃红还想为赵长陵擦拭脸庞,便挥手道:你下去!
    桃红动作一顿,随即告退了。
    姬淮拧干热水中的毛巾,试过温度后,这才温柔地给赵长陵擦拭苍白的俊脸。
    指尖在他的眉眼处流连不已,姬淮叹了口气,时不时去探他的呼吸,确保他小命犹在,这才安心地解开他的衣襟,为他擦拭身上的冷汗。
    然而,当姬淮看到赵长陵衣裳半褪,无力地躺在软被上时,一股热气瞬间蔓延至全身。
    有长陵相伴,此生足矣!
    第18章 暴风雨前的宁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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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长陵对外界的纷纷扰扰一无所知,他的思绪陷入了混沌长河中,在漫无边际的黑暗中飘飘荡荡,不知该去向何处。
    突然,一个熟悉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回去!快回去!
    谁?是谁在说话?
    赵长陵迷迷糊糊,身体仍在不断下沉,就在这时,耳边再次响起了雷霆怒吼:回去!
    赵长陵吓了一跳,四肢一阵抽搐,猛地睁开了双眼!
    四下一片宁静,唯有明亮的灯火与之相伴。赵长陵侧过头,缓缓扫视一圈,这才想起来,他仍在姬淮的别院中。
    姬淮想到他,不久前的往事历历在目,赵长陵想坐起身,心脏却扯得一痛,顿时倒在床上,小心地调整呼吸,以减缓胸口的剧痛。
    不知过了多久,赵长陵才扶着床沿,慢慢地坐起身,舔了舔干渴的唇角,刚想唤桃红进来,窗口却突然响起了窸窸窣窣的动静。
    谁?赵长陵虚弱地问了一句。
    门外没有任何回答,这里是姬淮的地盘,他显然不会放着正门不走,而去爬窗。
    想到这里,赵长陵悄悄摸上了藏在枕头底下的匕首,随即躺在床上,装作入睡的样子,右手却紧握利器。
    吱哑!窗户被慢慢打开了,一道轻巧的脚步声出现在房间中,朝着赵长陵的方向越走越近,越走越近
    来了!赵长陵不禁放缓了呼吸,右手愈发用力,随时准备着给来人以致命的一击!
    即便禁闭着双眼,赵长陵都清楚地感受到,一双犀利的视线正上上下下扫视着他。
    一会儿过后,脚步声再次响起,那人已经走到了床边,正弯下腰,想去抚摸他的脸颊。
    就是现在!
    赵长陵率先发难,猛地扬起手中的匕首,朝身旁的身影刺去!然而,他如今体虚力竭,身手远不及平时,竟被人牢牢钳住了手腕,动弹不得。
    你干什么?来人惊讶地问。
    赵长陵心有不甘,却仍未松开匕首,抬眼看去,只见一个身着黑衣、蒙着脸的年轻男子正诧异地看着他。
    你干什么?!他扯开面巾,露出一张平平无奇的脸,你疯了,你竟敢对我动手?
    赵长陵稍稍思索,确认自己不认识他,但对方的言行显然是与原主相识的。
    我不认识你。赵长陵冷漠地说。
    呵!跟我装傻呗,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你刚来楚国没多久,就忘了我?
    这时,赵长陵的脑海中突然闪过一张稚嫩的小脸,甚至回想起了一些往事,难道这是原主残存的记忆?
    赵长陵试探地问:你是陆行宴?
    陆行宴是赵国贵族之后,虽样貌普通,却胸怀大志,一心想做出一番事业,振兴家族。
    陆行宴凭借着家族势力,年幼时时常出入王宫,与赵长陵结下不解之缘,可慢慢地,两人却渐行渐远。
    不是我还有谁!
    陆行宴随手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就是这轻轻地一拍,让赵长陵再次心痛难耐,哇地吐出一口瘀血。
    见赵长陵脸色苍白地倒在床上,呼吸愈发急促,只能无助地捂紧胸膛,不停地左右翻滚,好似忍耐着难以言表的剧痛。
    陆行宴听闻他噬心蛊发作了,本就心下怀疑,前来夜探虚实。不料,赵长陵的情况却比他预想中的还要惨烈。
    啊啊啊啊!!赵长陵的身子弓成虾状,虽死死咬紧牙关,哀嚎却无法克制般溢出。
    陆行宴吓了一跳,急忙拉过他的手腕,粗粗一探脉搏,惊骇万分地问:气血两空,这怎么可能?
    赵长陵身中噬心蛊已久,每隔三个月便会得到一粒丹药,以压制蛊物的反噬。
    可距离上一次得到解药,才发过去两个月,理应不该发作得如此之急,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毒药我我中了□□赵长陵一字一顿地说。
    陆行宴闻言,了然地点点头,叹气道:怪不得,想必是两种毒物相冲,才让噬心蛊提前发作了。
    说是这么说,可陆行宴的心里却远没有这么轻松,毕竟噬心蛊已经被彻底唤醒了,光是以往的丹药,根本无法让蛊虫陷入沉睡。
    难不成让他眼睁睁看着赵长陵在痛苦中死去?
    不!不行!陆行宴不够聪明,但也不傻,赵长陵的容貌冠绝古今,才情纵横天下,是难得一见的辅君奇才,留着他还大有用处!
    想到这里,陆行宴从怀里掏出一个白玉瓷瓶,思索再三,倒出了一枚晶莹剔透的丹药,捏着赵长陵的双颊,放进了他的嘴里。
    这枚丹药便是噬心蛊的解药,能轻而易举让蛊虫身死道消,如此珍贵的丹药,陆行宴本不想拿出,可想起小将军的吩咐,只能含泪送出了。
    此情此刻,赵长陵的小命才是最重要的,毕竟噬心蛊死了,还有别的手段掌控他,蛊物嘛,他们的手中多得是。
    很快,赵长陵胸口的剧痛慢慢减轻了,俯卧着床上轻轻地抽气,绝美的脸颊透着一丝红晕,迷离的双眼恍惚看着陆行宴。
    两人一起长大,陆行宴原以为对他出尘绝世的样貌不为所动了,如今却心跳加速,心慌意乱地撇过头,不敢再多看他一眼。
    行宴,你过来!赵长陵招了招手,笑语嫣然地说。
    陆行宴蓦然一僵,脸红耳赤地说:你你干嘛?咳咳有事就快说吧
    如今我寄人篱下,你也不愿多看我一眼了?赵长陵深知,美貌也是一种利器,这恰恰是他第一次使用美人计,我只是想与你说说话。
    赵长陵一向冷漠之极,如今神态可怜地盯着他,黑白分明的眼眸中唯有他一人的身影,此番美景,任是大罗金仙都无法抵挡诱/惑。
    因此,陆行宴掩饰般咳嗽一声,别扭地坐在床边,眼神飘忽地问:你想跟我说什么?
    赵长陵虚弱地坐起身,柔情地看着他,轻声道:我与天霜深陷泥潭,如履薄冰,我死不足惜,可怜我那妹妹,还如此年幼
    你想让我救她出去?陆行宴警惕地插话道。
    赵长陵摇摇头,善解人意地说:非也,我不愿让你为难,只是我被困在此处,有一物件,想请你交与我王妹,也算有个念想。
    陆行宴闻言,松了一口气,他对小将军忠心耿耿,即使再同情赵长陵的遭遇,也不能违背主上的命令。
    什么东西?你拿给我吧。陆行宴不以为意地说。
    赵长陵感激一笑,当着他的面,从床榻内侧的隐秘处拿出了一条缀着红宝石的项链。
    赵长陵用食指悬挂着项链,轻轻晃动,柔声道:行宴,你看这条项链多漂亮多适合我王妹啊。
    随着项链的左右摇摆,陆行宴不自觉地移动视线,身心前所未有的放松。
    虽然耳边不断传来赵长陵柔和的声音,却渐渐地听不清了,意识陷入了迷糊中。
    行宴,你坐久了,该起身走动走动了。
    话音未落,陆行宴慢悠悠地站起身,在房间中来回走动,显然已经被控制了。
    赵长陵见状,不禁松了一口气。
    前世,屠龙小队的队长商天便是精神系高手,赵长陵跟他学了一些粗浅了催眠术,以求危机时自保,如今总算派上用场了。
    虽然这是他第一次催眠,效果不错,可惜不能确定能维持多长时间,只能抓紧时间行动了。
    赵长陵翻身下床,动作潇洒得不似病人,只见他从陆行宴的怀里掏出那个白玉瓷瓶,抬起舌头,从舌头下方拿出一粒丹药。
    幸好,解开噬心蛊的丹药并未融化!赵长陵暗自庆幸,他步步为营,幸好没有做无用功。
    窗外,夜凉如水,明月高挂树梢。
    赵长陵缓声说:行宴,你坐下。
    陆行宴神情恍惚,两眼无神,像行尸走肉般慢悠悠地坐到凳子上,双手放在膝盖上,乖巧极了。
    赵长陵一边收好白玉瓷瓶,一边偷偷打量窗外,确定没人偷看,这才柔声问:是谁派你来的?你们有什么目的?
    陆行宴闻言,刚想开口回答,脑袋却蓦然一顿,涣散的瞳孔浮现出挣扎之色,好似下一秒就能清醒过来了。
    我们是自幼一起长大的好友,你放心,我不会害你!赵长陵赶忙安抚他。
    或许这句话触动了他的心扉,陆行宴再次放松下来,缓缓说:是宁小爷派我来的,他担心你病死了
    从陆行宴的话中,赵长陵这才得知,他口中的宁小爷名为宁柯,乃赵国宁大将军的独生子,年仅二十三岁。
    宁柯自幼受宠,胸怀大志,却苦于家族日益落魄,不禁生出了歹心,妄想夺权,让赵国改国姓为宁。
    为了培养傀儡,宁柯早年有意接近赵长陵,并在暗中下了噬心蛊,以此把他掌控于鼓掌之中。
    其实,原主不屑权势纷争,有心想摆脱掌控,无奈宁柯早就看出了他的退意,也用蛊物毒害了赵天霜。原主无奈之下,只能受人挟制。
    不得不说,赵长陵出使楚国,当中便有宁柯在背后推波助澜!
    在宁柯的计划中,赵长陵在到达楚国都城后,将以色惑主,让楚王为他神魂颠倒,为他出兵赵国。
    然而,谁都没有想到,原主竟然在途中病逝了,穿越而来的是另一个淡漠孤傲的赵长陵。
    眼看赵长陵日渐颓废,不止没有蛊惑楚王,反倒与姬淮交好颇深时,宁柯慌了。
    宁柯的爪牙遍布六国,深知姬淮并没有表面上这么简单,倘若有赵长陵相助,对他们将是一个极大的打击,毕竟赵长陵得知的内幕也不少呢。
    这时,神志不清的陆行宴又透露出另外一个消息,宁小爷与姬延碰面后,听闻你病危了,惊惧之下,便叫我来一探究竟。
    什么?!他们是什么时候碰面的?说了什么?赵长陵立刻追问道。
    三天前,他们陆行宴刚想往下说,太阳穴却传来一阵阵剧痛,只能痛苦地抱着脑袋哀嚎。
    赵长陵心知不妙,立刻拉过他的手腕,把脉之下,这才惊觉,原来陆行宴也中了蛊毒,如今蛊物反噬,自然是要吃苦头的。
    行宴,放轻松!赵长陵再次拿出那条精致的宝石项链,在他面前来回摆动,安抚道:我数三声,三声之后,你便能清醒过来。
    一!二!三!
    嚯!陆行宴猛地摇了摇头,瞳孔放大,愣愣地问:我我怎么坐在这里?
    赵长陵递给他一杯茶,好笑地说:你刚才说口渴了,还要求我亲自为你倒茶,你忘了?
    陆行宴舔了舔干渴的嘴角,若有所思地说:哦你身体没事吧?
    我没事,还好有你的丹药,不然我恐怕要命绝于此了!赵长陵心有余悸,眉眼弯弯地催促道:喝茶吧。
    陆行宴下意识地接过茶杯,浅尝一口后,茶香溢满喉舌,愉悦之下,灌下了整杯茶水。
    行宴,你到床上休息一会儿吧。赵长陵扶着他,笑语嫣然地说。
    不用了,我得立刻回去复命了!陆行宴挥开他的手,刚站起身,眼前却阵阵发黑,头晕目眩下软绵绵地跌坐在凳子上。
    怎么怎么回事?陆行宴扶着额头,疑惑地抬头看向赵长陵,却见他转眼间变了脸色,正冷漠地看着他。
    你你竟敢下毒?!
    赵长陵冷漠的眼色比毒蛇还要可怕,要怪就怪你太粗心,毕竟防人之心不可无!
    陆行宴还以为他想动手杀人,惊惧交加下,费力地挪动沉重的身躯,即使摔倒在地,依然无力地向前爬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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