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乔寄月乘热打铁,问道。
    “陈志钧那不要逼脸的老畜生霸王硬上弓强迫鱼丸儿......”
    吴归终于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忙不迭噤了声。
    然而悬崖勒马得太晚了,乔寄月已经猜出来他想说的是什么,他手上的动作一顿,不由站直了身体,阴森森的眯起双眼:“他强迫喻婉什么?”
    向来能说会道的吴归突然间卡壳了,吞吞吐吐了半天才憋出来一句话:“没什么没什么,我先挂了啊,店里忙得很勒。”
    “吴归。”
    乔寄月的声音低缓平淡,却又充满了威慑力,即便只是叫了一声吴归的名字,吴归还是隔着手机都感受到了来自乔寄月的低气压。
    吴归冷不丁打了个寒颤。
    后悔得恨不得自扇自己几个巴掌。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陈志钧是想强迫喻婉做那方面的事?”乔寄月又问,“对吗。”
    吴归见彻底瞒不住了,便连忙开口强调:“没得手!他没得手!一点没得手!你千万别误会啊!”
    他生怕乔寄月误会喻婉,一连说了好几个“没得手”。
    “到底怎么回事?”乔寄月面色凝重。
    -
    喻婉这一觉睡得一点都不安稳。她本以为睡觉就能逃避现实,忘记过去,然而连梦境都不放过她,偏要让她直面自己的伤疤。
    她又梦到那个昏暗得没有灯光的工作室,梦到那个浑身酒气的男人压在她身上。
    耳边是衣服被撕扯的碎裂声,还有他粗重的喘息和令人作呕的哄诱声。
    与此同时,她感觉到有人在轻轻的拍着她的背,抚摸她的脸颊。乔寄月沉润的嗓音在温柔呼唤她的名字。
    喻婉整个人猛地一抖,睁开了眼睛。她此刻正侧躺着,蜷缩成一团。睁开眼睛后,第一眼看到的是半敞开的窗帘,有阳光从窗外照进来,那一束光之中飘着细微的尘埃。
    喻婉冒了一身的冷汗。当意识到一切都是梦时,喻婉劫后余生般长舒了口气。
    她往被窝里钻了钻,这才注意到落在后背上的那只温热的手掌心。
    喻婉扭头,看到了坐在床边的乔寄月。
    “做噩梦了?”乔寄月从床头柜上抽了一张纸巾,擦了擦她额头上的汗。
    喻婉抿着唇点了下头。
    她有点担心自己有没有说梦话,会不会让乔寄月给听见了。
    她不动声色的观察着乔寄月,只见他神色如常,看不见什么多余的情绪。
    喻婉渐渐放下心来,应该没说梦话吧。
    “我是不是睡了很久?”喻婉缓缓坐起身,靠着床头。随便找了个话题。
    乔寄月抬起手腕看了眼手表,“不算久,一个半小时。”
    他说着的同时,微微俯下身朝喻婉靠过去,紧紧抱住她。胳膊搂着她的腰,脸埋进她的肩窝。
    喻婉知道乔寄月其实是个很黏人的人,可这会儿好像格外的黏,抱得她都有点快喘不上来气了,她不由好笑:“你怎么这么黏人啊。跟块牛皮糖似的,扯都扯不掉。”
    乔寄月吻了吻她的锁骨,“想你。”
    喻婉翻了个白眼,“想个der啊,我就睡了一觉而已,搞得我好像一觉不醒了。”
    乔寄月十分不满的“啧”了一声,张嘴或轻或重的咬上她锁骨,以示惩罚:“不准胡说。”
    “行行行,我不胡说,你能先放开我了吗?”喻婉无奈妥协。
    乔寄月非但没放开,反而抱得更紧:“不能。”
    乔寄月的心情很糟糕,很难受。难受得像针在扎,一阵阵刺疼。
    吴归告诉了他所有的来龙去脉。
    他一直都深知喻婉是个有故事的人,她就像是一本书,里面的内容古怪离奇,让人不停的想去挖掘与探索。
    她曾经说过,她过去是个离经叛道的坏女孩,他也毫不否认这一点,但他并不认同她说自己是个坏女孩,相反,他羡慕她活得冲动又大胆,为了摆脱困境和束缚,为了追求梦想,她敢于孤身北上。
    他以为她的人生会是精彩的,恣意的。可他万万没想到,她的过去经历了那样黑暗与绝望的事情。
    那时候的她该是多么无助,才十七岁。
    她是多么的善良和仗义,那么骄傲不服输的人愿意为了帮朋友度过难关,选择将自己的自尊抛在一旁,即便让人误会她是为了钱出卖灵魂和底线。
    那时候的她,才十七岁。
    乔寄月除了觉得难受,还很心疼,更多的是无力。事情过了这么多年,他如今得知了又如何,还是什么都做不了。不能安慰她,不能让她知道他已经知晓。
    乔寄月闭上眼睛,快速调整好自己的状态之后,再睁开眼时,汹涌的情绪已经变成一滩平静无波的水,他笑着问:“饿了吗?”
    喻婉没什么胃口,也没心情吃东西,摇头道:“不饿。”
    乔寄月倒也没说什么,只慢吞吞从衣兜里拿出一个东西递给她。
    喻婉一看,有些诧异:“巧克力?”
    一块德芙巧克力。
    喻婉拿了过来,在手心里拍了拍:“干嘛突然给我巧克力?”
    乔寄月勾起嘴角:“不能吃巧克力味的冰淇淋,那就吃巧克力吧。”
    喻婉恍然大悟,噗嗤一声笑了,拿起巧克力敲了下他的脑门,嫌弃的撇嘴:“你也太抠了吧,就送一块儿?”
    乔寄月笑而不语,若有所思的看着她,似乎在无声的提醒她某件事。
    喻婉嘴巴上这么抱怨着,但她手上已经忍不住拆开包装,啃了一口巧克力。
    喻婉很喜欢吃巧克力,特别是小时候,一天能吃好几块儿,后来到了北城,穷得连巧克力都吃不起,攒钱买一块儿吧,放好几天都舍不得吃。
    不过看到巧克力,倒是想起来了一件事儿,她好奇的问:“两年前你托吴归给我一块儿巧克力什么意思啊?还说把它还给我?”
    铺垫了这么久,猎物如愿以偿上钩了。
    乔寄月眼里滑过一丝得逞,他嘴角的笑意更深,直勾勾的盯着她,漆黑的眸充斥着神秘感,“你给过我啊,只是你忘记了。”
    喻婉更疑惑了,仔细回想了一下,还是没想起来。
    乔寄月倒也不卖关子了,提醒她:“六年前,我初二,在地铁站口遇到过你。”
    她的嘴唇上残留着巧克力屑,黑乎乎一片,乔寄月心念微动,低下头含住她嘴唇,舌尖舔舐她唇上的巧克力。
    偷走她唇上的巧克力后,他并为退后,与她唇瓣相抵,轻笑着,带着一丝揶揄和得意:“你还说可以为我破例唱两首歌。”
    喻婉怀疑他临场发挥写了一篇玛丽苏狗血小说。
    可是吧,又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在拼命回忆了几个轮回之后,脑海里终于有了隐隐约约的片段,和他提供的场景呼应上了。
    喻婉激动的拍大腿,惊讶极了,“哦哦哦我想起来了,你还给了我一包纸对吧,当时我就扔给你了一块巧克力!我靠,是你啊!我靠我靠我靠,好奇妙。”
    喻婉一连说了好几句“我靠”,感觉说一百句我靠卧槽我的妈妈咪呀都无法表达她此刻震惊的心情。
    她真的觉得太奇妙了,居然跟乔寄月那么早就认识了。
    “如果我不提,你真的就一点都不记得了。”乔寄月失落的眨眨眼。
    “不是不是不是。”虽然是真的忘记了,但喻婉还在不停的狡辩,“我就是觉得.....还挺巧的哈。”
    乔寄月长相很出众,是她见过的最好看的人了。可忘记他,纯碎是她没把那个插曲当回事儿,她那个时候每天都会为今天的饭钱奔波和发愁,脑子就那么点大,那还有空间记住这种琐碎的事情。
    但是这种话,是绝对不能对乔寄月说的。
    然而,乔寄月却牢牢锁住她双眼,黑眸幽幽,波光粼粼,无比庄重的说:“不是巧。是命中注定。”
    喻婉的心猛地一跳。
    命中注定这四个字,有点老土,有点玛丽苏傻白甜,但....她不得不承认,她的心脏正在,砰砰砰乱跳。
    “我喜欢你,从见到你的第一眼。”乔寄月继续说。
    云淡风轻一句话,一笔带过他辛酸的暗恋,却又仿佛胜过千言万语,他不需要用什么词藻华丽的形容词和表白名句,就这么一句,就够了。
    喻婉握紧了手中的巧克力。
    缘分这东西,真是说不清楚。世界这么大,他们绕了这么一大圈居然还能遇得到。
    她的内心是狂热,是震撼,是小鹿乱撞。
    喻婉也来不及管那么多,只随着自己的心走。她昂起头,吻上了他的唇。按着他的肩膀,顺势将他压倒,整个人都跪趴在他身上。
    唇齿相依,香醇的巧克力味在口腔中化开。
    喻婉一边回应他的吻,一边伸手去解他的裤子。
    呼吸交错凌乱,乔寄月微喘着气,捉住了她不安分的手,沙哑着声:“做什么?”
    喻婉的舌尖舔舔唇角,眼中染上妖媚之气,在他耳边吐气如兰说了十分羞耻的两个字。
    她说完之后便看见乔寄月的脸涨红了几分。
    她笑得更是愉悦,不过没有任何退缩,手指如蛇一般滑过他的腹肌,最后搂住他的脖子。
    一字一顿说:“把我自己交给你。”
    第52章 别撩火儿,姐姐
    喻婉向来是个冲动派, 想到什么就做什么。
    想试一试。
    想把自己给他。
    这是喻婉此时此刻,最疯狂也最坚定的念头。
    即便这是她最恐惧最抵触最不能接受的事情,但....对象是他, 她愿意往前迈一步。
    喻婉这人,别看平时老喜欢冒一些荤段子, 实际上也是个口嗨选手, 实操压根儿没有一点也没有。
    喻婉气鼓鼓的踹他一脚, 颇为恨铁不成钢:“你就不能动弹动弹?死鱼啊你?昨晚那劲儿呢?”
    乔寄月只是被喻婉的主动给惊了一跳而已,等反应过来后,他立马反客为主, 搂着她的腰翻过身,不由分说吻住她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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