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战场早已从楼梯口转移到了窗边。
    李大枭和陆大猛一左一右站在两边,他们中间趴着的那个不断哭喊求饶的男子,大概就是思安伯家公子了。唐池雨站在最前方踱步,她满脸散不尽的戾气,时不时就转过身来,猛地踹他一脚。
    而角落里站着一个惹眼的女子,她身穿一袭耀眼红裙,五官妖媚至极,可一双杏眸中又满是泪水,显得可怜极了。
    妖媚与可怜。
    两种截然不同的气质杂糅在一起,不仅没有违和,反而显得她更加柔美可怜,甚至透着股引人侵犯的气息。应该就是司涟了。
    如此妖娆的长相,难怪进青楼十来天,就成了这儿的花魁。
    无名微微挑眉,这位司涟姑娘她竟然见过。一个月前她去接唐池雨进京时,唐池雨马后坐了个秀美妖娆的女子。当时那女子始终躲在唐池雨身后,进城后就离开了,无名就没多在意,没想到,如今竟然在青楼再遇。
    等等?当时唐池雨说的是什么来着?她说那位姑娘是她在路上救下的苦命寡妇,所以现在苦命寡妇摇身一变青楼花魁,还被人调戏,嗯,说不定根本不是被调戏,而是双向的挑逗也难怪唐池雨火气会那么大了。
    只是不知道,唐池雨是在生司涟的气,还是在生思安伯公子的气。
    无名将目光从司涟身上移开,拉着南月的小手往唐池雨那儿走去。
    七无名刚开口,唐池雨正好一脚将那位思安伯公子踢出窗外。
    踢出,窗外。
    外边传来重物落地的声响,外加一声惨叫。
    无名:
    看来是不需要她劝些什么了。
    无名!唐池雨看都不看身后的司涟一眼,转身向无名走去,我们听曲儿去!诶南家小姑娘也来了?我和你们说,这醉花间的歌舞可是一绝
    无名看着明显还在气头上的唐池雨,无奈地笑着摇摇头。
    三人一起进了一间隔间,里边轻纱随风而飘,气氛暧昧至极。从隔间往下看,正好能将舞台一览无余。司涟原本一直跟在他们身后,到了隔间门口时,却咬牙停了下来。她低头看着自己脚尖,几息过后,忽然转头跑向楼梯。
    李大枭三人本来也想跟着挤进隔间,但隔间里只有一盏案桌,他们总不好意思和无名三人挤,便换了旁边的一间。
    舞台上歌舞不断。
    由于案桌不大的缘故,无名只能将南月抱在怀中,两人的目光同时集中在舞台上。南月眼神好奇,无名眼中则更多是散漫。
    喜欢吗?无名随手拿起案桌上的青提,喂一颗到南月嘴里。
    南月点头,含糊道:姐姐们跳得真好我、我从来没看过如此精妙的舞曲。
    无名轻笑点头,又看向一旁心不在焉的唐池雨:小七,你和那位司涟姑娘究竟怎么回事儿?你既然担心她,刚才为何要装作没看见她?
    我、我才不担心她呢!唐池雨仰起头冷哼道,当初我在河北道上救下她时,她分明说的是回京投奔亲戚,可这才几天?她竟然就投奔到青楼里来了!还他娘当上了花魁!我!
    唐池雨性格坚韧执拗,所以她一个娇生惯养的公主,硬是凭着那股谁说女子不如男的信念,在渭北边疆坚持了下来。所以唐池雨才不能理解,司涟有手有脚,为何要靠出卖身子赚钱。
    唐池雨最是看不起那种女子。
    无名并不准备劝说不定司涟姑娘有苦衷这一类的话,她如果说出口,唐池雨一定会听她的,但她觉得没必要。
    无名本就是个无情的人,司涟的苦衷和她无关,所以,她懒得替司涟说话。
    这时,舞台上的歌舞突然停了下来。
    无名感觉到什么,本能地抬头,顺带一手勾着南月的下巴,让她也抬头往上看好东西当然要给南月小妹妹分享的。
    五楼楼顶处,一朵巨大的火红花瓣散开,化作几根艳红丝带,数不清的玫瑰缓缓飘落。司涟身着红裙,一手持扇,一手拉住丝带,缓缓从顶部向下飘去。
    如同盛放的玫瑰,又像是落入凡尘后愈加妖冶的堕仙子。
    让人根本无法移开目光。
    飘落到三楼时,司涟忽然抬头望向唐池雨的方向,眉目间情意流转,看得人心软腿软。
    可唐池雨却没有心软。
    她猛地站起身,怒目瞪着司涟,拳头硬了。
    司涟受伤地垂下眸子,眼波流转,楚楚可怜。
    她很快降落在舞台中央。
    火红的扇子唰一声在舞台中展开。
    琴声再起,舞姿曼妙。司涟的动作看似柔美娇弱,却又处处透着飒爽的力道,让人移不开眼睛。她的一颦一笑一动一静一倾身一仰头,无不是惊艳的。
    整个醉花间安静无比,只剩下绸扇飘扬丝缎飞舞的唰唰声。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司涟身上。
    蹙着眉的唐池雨微微张开双唇,极力想要移开视线,可眼睛却像是不受控制似的,死死盯着司涟不放。
    无名亦是专注而又欣赏地看着舞台。身子曼妙的女子站在舞台中肆意而舞的场景实在是太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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