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要原本打算出城游玩的原因,今天南月穿的是方便行动的素雅长袍,而非小裙子。这样束起头发,还真有些像是个漂亮的小公子。
    南月感觉着头上的动作,乖乖一动不动,任由无名摆动。
    无名一把玩她的头发,一边问小厮:好端端的,七殿下她突然去青楼干什么?
    这我也不知道。小厮纠结道,昨夜殿下从回府后,突然就说要好生逍遥一番。然后那三位将军就撺掇着她去醉花间听曲儿,四人一早就出发了。
    无名给南月梳头的动作一僵,昨天她告诉唐池雨要逍遥快活,结果今早她就逍遥到青楼里去了?真是厉害。
    而且按理说,正常去青楼不都是晚上去吗?唐池雨她大清早去凑什么热闹?无名虽然没进过青楼,但相关的小说电视还是看过不少的,还是能猜到些青楼的基本情况。
    现在天才蒙蒙亮,正是青楼里宾客陆续退场的时候,姑娘们累了大半夜,此时也该窝在房间里休息。于是整座青楼安静无比,楼内飘着浓浓的熏香
    然而到达醉花间后,无名才发现自己完全猜错了。
    隔着老远的距离,无名便听见楼里琴音飘渺,歌声阵阵。不少小娘子从窗户里探出头来,老远就朝骑马而来的她们招手:小公子,进来玩呀~
    姑娘们显然是刚睡醒不久,各个散着头发,肩膀裸露在衣衫外边,身姿妖娆无比地倚在窗边。
    无名立马伸手捂住南月的眼睛。
    小姑娘乖巧地靠在她心口,低声问:无名姐姐,你进过青楼吗?
    当然无名正要答没去过,怀中小姑娘却在这时抬起头,期待又紧张地看着她。
    无名看着那双澄澈无比的眼眸,微微怔住。这时候如果回答没去过,南月会不会觉得失望?
    如果自己回答去过,南月眼中的期待是不是会尽数变成崇拜?
    所以南月为什么要在这种问题上,用这么期待信赖的眼神看着她?无名很无奈。
    无名心里天人交战许久,最终诚实道:没去过。不过待会儿你不用怕,我会保护好你。
    嗯!南月弯起眉眼,在无名脖颈边轻轻一蹭。
    无名轻吐一口气。
    到了青楼门口,无名抱着南月翻身下马。小厮将她们引至一位面色焦急的青衣姑娘面前:长宁殿下,便是这位青鸟姑娘通知我七殿下在楼里闹事儿的,您跟着她进去便是。
    两位请随我来,七殿下在三楼。青鸟走在前边引路。
    醉花间内又是一番风景。
    拨开浅淡缭绕的烟雾,中间是一个圆形舞台,此时正有几名姑娘在上边弹琴奏乐。歌声飘渺清雅,配舞也不似无名想象中那般低俗,姑娘们皆穿着飘飘白衣,如同仙子。
    而刚才那群妖精似的姑娘们,根本不在大厅内,整座大厅清雅安静,完全不像是青楼。
    现在虽是清晨,舞台四周的座位上,却已经坐了不少看客。
    无名仔细看了看,发现台下虽然大多数是男人,但竟然也有一些姑娘。所以这些人还真是来看歌舞的?无名迷惑地微微蹙眉。
    青鸟看了眼无名二人的神色,便知她们是第一次来醉花间,柔柔解释道:醉花间主要行当还是歌舞,只是长京城内寸土寸金,仅靠着歌舞可养不活楼里的姑娘们,我们便不得不发展一些副业。不过白天在舞台中表演的,大多都是些卖艺不卖身的清倌儿。然后是我们楼里的布置,这一楼二楼都是没有隔间的坐席,三楼仍然是看歌舞的隔间,四楼五楼则是过夜的雅间。
    七殿下在三楼隔间里打的人?无名回过神来,问。
    是楼梯口。青鸟脸色复杂,柔柔道,今日七殿下原本是来看歌舞的,可她上楼时,正好碰上宿醉一宿刚准备离开的思安伯公子。
    他醉的不成样子,没看清人,结果调戏了七殿下?无名挑眉。
    青鸟摇头:这倒不是思安伯公子的确对某位姑娘动手动脚,却不是七殿下,而是我们楼里的花魁司涟姑娘。
    青楼花魁被动手动脚,也算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唐池雨却为何要暴起打人?
    不等无名问出口,青鸟便柔声道:司涟姑娘是半个月前才加入我们醉花间的,姑娘她长得貌美轻柔,精通琴棋书画不说,歌舞也是一绝。不过十天,司涟姑娘便学会了楼里的舞扇惊鸿,摘得花魁头衔。
    无名思索道:那位司涟姑娘是清倌儿?
    是也不是。青鸟解释道,殿下有所不知,长京城中的青楼,向来有拍卖花魁落红的习惯。司涟姑娘家境贫寒,走投无路才加入我醉花间,虽然她现在还是处子之身,但迟早
    无名到不觉得有什么,可南月高高梳起的发髻下边,耳尖却红得厉害。无名立刻朝青鸟抛出一个眼神,示意她别再说下去。
    青鸟会意,温婉地低下头不再说话,安静引着二人上楼。
    一楼、二楼都十分安静,只听得见舞台中歌舞声,可走上三楼楼梯时,无名果然听见里边传来几声凄惨的哭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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