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好,您没事吧?值班的服务员正推着小车过来收拾他们这桌碗筷,见势就要过来扶。
    我来。江箫抢先一步站到沈轻旁边,挥手示意服务员去忙,然后伸手去揽他的肩。
    服务员应了一声,临走前扫了眼沈轻薄红的脸,自己也红着脸离开。
    躲远点儿,沈轻打掉江箫的手,偏头冷眼瞧他,语气嘲弄:我酒没醒,一会儿又会亲你。
    你少他妈给老子在这儿犯神经!江箫一见沈轻这样就黑脸,二话不说直接钳住了他的两条胳膊,提上自己的书包,将人连拉带拽扯出了店外。
    你少他妈管我!沈轻不耐烦的低吼一声,从江箫怀里挣扎出来,胃里啤酒白酒混杂在一起翻江倒海,他手扶着墙站在一边,弯腰垂头看着地面,难受的猛咳了几声,什么都没吐出来。
    不会喝酒还瞎装逼!江箫站在旁边皱眉看他:活该你难受!
    滚。沈轻咳嗽过了头,哑着嗓子回了一句,声音疲惫。
    走,江箫看不过去,又过来拽他胳膊:跟我回去。
    你谁?沈轻再一次甩开他江箫的胳膊,用力过大,脑子一阵发蒙,他半醉半醒的问道:我为什为什么要跟你回去?
    我是你宿舍长,江箫沉着脸:宵禁之前未进宿舍的宿舍成员,会被通报扣分。
    你不是不是我宿舍长,沈轻困倦的眼皮开始耷拉下垂,眩晕的脑袋没了意识,说话声音很低:你是是我哥我想要想要你。
    江箫越来越听不清沈轻后面说的什么,也有点烦了:嘟嘟囔囔的,你怎么这么事儿?你到底走不走?你不走我走了。
    喝醉的人也容易反复无常。沈轻迷迷糊糊中,又对那人伸出了手,抬起早就睁不开眼睛了的脸,闷嗓子叫了一声哥。
    江箫没应,站在边上瞧着看了会儿,确定这人是真醉了之后,过去揽他的肩,搀着沈轻往学校那边走。
    沈轻抬臂搂住了江箫的腰,放心的闭上眼睛打盹。步子只要跟着身边人走,他就不用动脑子去想这路是对还是错。
    沈轻不再说话,江箫继续沉默,俩人胳膊搭着肩,手搂在对方的腰上,在遍地霓虹的夜色中,他们拥成了一个整体,不争不怒,就这么和平和气的走在大街上,倒真有了几分兄友弟恭的意思。
    嗡嗡嗡嗡
    俩人沉默着走了一段路后,沈轻裤兜里的手机就响了。
    哥,沈轻回了下神儿,搂紧了江箫的腰,中指轻轻的在上面挠了几下,语气浅淡,尾音勾撩:你替我接。
    江箫现在不打算跟一个喝醉的傻逼流氓计较什么称呼的问题,从沈轻兜里掏出电话来看了眼,是个陌生号码。
    喂?江箫接了电话。
    喂,对方在电话一接通就开始叨叨:你今天怎么没去上课啊?老师点花名册提问点到你名字了,我撒了个谎说你上厕所去了,你今晚干嘛去了?怎么逃课也不跟我说一声,也好让我心里有个谱啊?
    他今晚有事。江箫说。
    额你是?
    我是沈轻在609的宿舍长江箫。
    啊!邢禄像是被人掐了一下,猛然一叫,等了一会儿才笑着客气道:学长的大名咱们都听过,我叫邢禄,俸禄的禄,是沈轻的班长,沈轻呢?
    在睡觉。
    啊邢禄啧了声:这是逃课去睡觉了啊?
    你还有事吗?
    没事没事,邢禄听出对方语气不善来,立刻笑着打哈哈:就是我俩之前说加微信也没加成,就打算借着这事儿给他提醒一下,明天我再跟他说一遍吧,没事儿的话,那学长我挂了啊。
    等会儿,江箫瞥了眼身边垂着头打瞌睡的人,别过头去,朝电话里的人问着:你们班有多人?
    四十三个,邢禄没想到对方突然问这个,又添了一句:除了我们五个男生外,都是女生。
    女生里,好看的人多么?
    还行吧,邢禄抓抓头:我没怎么注意过。
    男生呢?
    男生男生,嗐,这叫我怎么说呢,邢禄笑:大千世界人各有异,美丑这玩意儿咱不好界定,不过要非说挑个长得周正点儿的人,他在我心里排第一,我排第二。
    他是谁?
    沈轻啊。
    哦,江箫说:没事儿挂了吧。
    诶!学长!我
    不喜欢被别人挂电话的邢禄莫名其妙的就被挂了电话。
    手机被放回了裤兜,扶着他肩的手掌,忽然开始一点点往下抚着他的后脊,肌肤被人隔着一层薄薄的衣服摩挲着,那人掌心发热,从后背一直烫到了他胸前心底。
    沈轻感觉有点痒,舒服的痒,喉咙里闷出一声变调的嗯来,他搂着江箫,往他身边又贴了贴。
    那个邢禄,江箫的气息逼近,低沉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好像跟你关系不错?
    嗯沈轻随意的点点头,手指跟着知觉,沿着掌心底下绷紧的线条弧度,慢慢滑落在人的胯上。
    他长得很好看?江箫额头抵在沈轻的太阳穴,嘴唇贴上沈轻的耳朵,低声询问:你在他心里排第一?
    跟我没关系。耳朵也被贴的发烫,沈轻缩了缩头,醉音回了句,指尖钻进手下的衣摆,沿着腹壑线条,绕前摸索。
    沈沈轻。江箫呼吸一紧,一把攥住沈轻摸进去的手,喘息声有些急促,眼前润面薄红的醉人儿太过香惑勾撩,他忍不住伸舌舔了舔那人的耳蜗,哑声问:沈轻,你这是什么意思?
    手被人大力攥住,腕骨要被捏断,迷醉中的痛感是碎裂般释放的舒服,耳畔询问声低音沙哑,比陈酿烈酒更让人意识迷醉漂浮。
    沈轻垂头低笑一声。
    我我不知道。他说。
    不知道?
    狂跳的心脏猛地被刺了一下,短暂的情|动骤然褪散,大脑中的理智渐趋回拢,江箫从迷乱中清醒过来,他脸色发沉,粗暴的扯出沈轻的手,拽着他的胳膊把人抵到到路边的树荫底下。
    背对着大道和人群,黑荫笼罩头顶,江箫冷着眼,打量着眼前连眼睛都睁不开的人,怒声低审道:沈轻!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
    我耳朵湿了,风一刮感觉有点难受,沈轻蹙了蹙眉,费力的睁眼看他,却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轮廓。
    我不知道。沈轻后背被糙树干咯的发疼,他伸手又去抓江箫的手臂。
    沈轻,江箫避开他的手,沉眸盯着他:你知道兄弟之间的界限在哪儿吗?
    我我不知道,沈轻手抓了个空,眉头不悦的蹙起,再一次伸出手,哥过来我身边
    沈轻,江箫再次避开他的手,冷声道:你越线了。
    无无所谓。沈轻晕得发懵,俯身直接往他怀里扑。
    他现在只想找个舒服的倚靠物。
    江箫眉头还没来得及拧起,立刻先张臂接住了他。
    傻逼!江箫骂了一声。
    哥,沈轻胸膛撞上江箫的心口,他两手抱着这人的腰,低头挨唇蹭了蹭江箫发烫的脖子,然后把下巴搁在他肩上,声音疲惫:别别废话了行么,你再再逼我,我我就要亲你了。
    我们,江箫没动:究竟是谁在逼谁?
    我要亲你了。沈轻直接掀开了他的衣服。
    江箫仰头闭上眼,深呼吸一口气。
    沈轻滚热的面贴着他的脸,凑唇亲了过来。
    轻吻像清风,淡如叶拂面,江箫滚动的喉结阵阵发痒,沈轻的舌尖抵在上面,玩弄着那人的喉间深浅,察觉到对方身体阵阵的战粟,沈轻把人又搂得紧了些,将自己薄热温软的唇瓣点点往上,亲昵的触碰着他哥滚烫发红的脸。
    动人心扉的纯欲到极致的渴望。
    江箫伸手抚上了沈轻的脸,浅浅的回应了一下。
    他落唇点在那人薄红的侧脸,怜惜的亲了亲他的额头,被压制的喘|息和那人肌肤里流出来的淡香杂糅成一团,江箫有些着迷的呵出一口温热的酒气,吐着那人玉白红嫩的右耳垂上,然后紧咬住牙关,忍下心头狂乱叫嚣的躁动,落手抚上沈轻的肩。
    江箫绷着最后一丝理智,在这人下面不安分的手指即将没入那片藏着崛起的隐秘的密丛时,一把大力将人推开。
    沈轻往后踉跄了几步,后背撞上了树干糙劣的大疙瘩,正磕在他背后突起的脊骨,沈轻拧了拧眉,吃疼闷哼一声。
    意识因这一下硬撞清明了几分,手指上仿佛还有谁的温度,沈轻勉强睁开眼,抬头去看他哥。
    江箫站在原地,冷沉着脸看他。
    心头猛然坠落一块巨大的铅石,噎在每一条通向全身脉络的血管口,这人明显抗拒的表情,让沈轻窒息得难受。
    身上忽然冷了起来,沈轻脚步往前动了动,朝向江箫。
    今晚,江箫沉眸盯着他,冷声说:到此为止。
    沈轻脚步一停。
    沈轻,江箫警告道:记住你的身份。
    沈轻低垂着头,凉凉的笑了声。
    江箫眸光一紧。
    空气凝滞了片刻,沈轻抬头看向江箫,迷醉的水光已经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他眼底是沉邃的冷肃。
    他站定在江箫面前,朝他伸手。
    我话的意思,江箫皱眉:你没听懂?
    沈轻没动,对上他的眼,说:生日礼物。
    作者有话要说:不知道大家看没看懂这玄幻的一晚,我给大家解释一下:
    其实很简单
    今天沈轻生日,江箫要在外面送他生日礼物(如果是普通礼物的话,他自己买的填的自己的收货地址,是完全可以自己带回宿舍的吖,你们看的时候不觉得奇怪嘛?),然后沈轻把自己穿的很帅去找人拿礼物(小心思小心思四处泛滥的小心思)
    江箫早在他爸说之前就已经提前定了位置,还在干完苦力后洗了澡换了衣服,也把自己穿的很帅(小心思小心思扑棱扑棱一堆小心思)
    江纪封让江箫看在沈轻生日的份上带人去吃顿好的,但亲儿子接电话没收到半句关心心情不太爽,在看见沈轻第一眼,只想把他生日礼物砸过去,但看在沈轻肯为他卖血的份儿上,心软感动了一小把,于是就揉揉搓搓亲亲了轻轻~
    本来就高兴的某只完全不知道自己差点被砸的人,今晚的心情自然是好到没话说吖~
    被拉了手手,还被亲了脑袋,心里特别高兴吖,沈轻就也想拉人手手,亲人脑袋啊
    然后就肆无忌惮的开始冒犯了
    然后被冒犯的人就被人给吓傻了
    巴拉巴拉,后面的就不用我再解释了叭~
    评论区说在一起的可爱滴妹纸们,瓦说,这才三十章
    三十章,同志们!(超大声的喊)
    新关系开始的起点!
    还有剩下一句很官方但是必须要说的话:
    感谢大家的支持和评论
    感恩,爱大家
    第三十一章
    沈轻十八周岁的生日,自那晚他从他哥手里接过一个铅笔袋和一个保温杯结束。
    江箫不会对他说生日快乐,他也不在乎这些虚的。
    穷人家的小孩,生活普通的只有三件事:吃饱,穿暖,不生病。
    小时候在这一天,他妈趁着早上叫他起床,随口提一句今天你生日,他嗯一声,这就算正式过了一岁。
    搬进江箫家的第一年,他爸知道他没过过生日,为了哄他开心,在饭店里要了一桌子菜,还定了个双层奶油生日蛋糕,他爸从学校把住校的江箫也接了过来,四个人坐在一间不算大的包厢里,看着他许愿吹蜡烛。
    他妈精打细算惯了,埋怨他爸太浪费,说这个蛋糕都够小箫一个月饭费了。沈轻也没见过这种架势,他当时看着江箫面无表情的坐在他对面,只是觉得他爸对他挺好的。
    人生第一次许愿就是在那天,他爸给他点上蜡烛,让他闭上眼许三个愿。
    闭眼那一刻,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幸福。他妈坐在他左边略带兴奋的嗔怪他不懂事,他爸坐在他右边,脸上挂着永远憨厚讨好的笑,他喜欢的那个哥哥,坐在他的对面看着他。
    那是他人生中最圆满的几秒钟。
    他许了三个愿望。
    他哥能愿意和他一起玩。他爸能永远对他这么好。他妈能不再当老师。
    吹灭了蜡烛,他睁开眼,他哥突然从位置上跳起来,抢过他爸桌边上的白酒,拧开盖儿直接对嘴仰头喝水似的没命的吞灌。
    那是他哥第一回 喝白酒,呛得脸红脖子粗,从胸腔里传出的咳嗽,每一声听着都像是要断气,他哥眼泪也哗哗直流。那个才九岁的小孩愤怒起来,额角的青筋暴起时格外骇人。
    他哥哭的时候不出声,一双猩红的眼隔着桌子盯着他,那人的喉管里像是藏了一头野兽,只冲着他恶声呜咽。
    生日歌没人给他唱,他妈在那天哭了,他爸送他哥去了医院,往后的日子里,他妈没再提醒过他生日这件事,他爸会给他买件衣服或者别的东西,只是很少再提过生日之类的字眼。
    江箫总觉得他对他爸使了什么迷魂招,一句话不说就能受尽他爸的宠爱,沈轻觉得江箫才是最厉害的人,同样一句话不说,就能让整个家陪着他一个人难受很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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