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哥是有大造化啊,我听说郑大佬是包机回来的,叶哥别瞒我们了!快说吧。
    是啊是啊,叶哥快说说。
    叶舒晨:你们说的太夸张了,我就是侥幸,做了郑老师身边的陪同。
    这话谦虚又别有深意,只字不提职位是跟别人交换来的,又隐晦地说自己的能力,能做大佬身边人,肯定有才华过人之处!
    叶舒晨三言两语糊弄过去,获得了艳羡又大出风头,朋友更是将他吹捧得天上仅有地下绝无,他也没注意,秦西西几人呆滞的目光看了看他,又落在顾风曜身上。
    秦西西呵呵傻笑,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顾氏和郑中胥就是合作伙伴,他们怎么不知道郑大佬有属意的新人?
    所以结果就是假的。
    秦西西抱着果盘啃起来,看戏看戏。
    叶舒晨拿出自己带来的礼物,十几个小相框:这些都是我亲手所作,不值什么钱,大家不嫌弃就好。
    有人指出来:哪是不值钱,你之前在国外,一幅画可得几千m元吧。
    叶舒晨轻咳一声:别说了,这才哪儿到哪儿,我只是小有所成,顾总身边这位,才是真的不错。
    顾千欢淡淡看他一眼:对哦,叶先生真是我的知己。
    叶舒晨笑僵在脸上。
    顾风曜刮了刮青年鼻头:欢欢,别开玩笑。
    顾千欢抿了口酒,心说,连真话都不信了。
    *
    接风宴真无聊。
    顾千欢垂下眼帘,心里下了定论。接下来的时间,他就黏着顾风曜,俩人有说有笑,看得叶舒晨红了一双眼。
    他气得肺都要炸了,又要强忍着怒气,拿了杯酒喝一口,顿时蹙紧眉心:这味道,不是我喝的。
    旁边人惊呼一声:弄错了弄错了!叶哥你有事没?这是香槟你喝了会过敏。
    倒酒的青年呆住了,忽地抬起脸:不是,我不是
    这边出了乱子,惹得顾风曜瞥了一眼,他眸子闪烁,真像。
    顾千欢正在把玩他的手指,一根根仔细去看,男人的手骨节分明,他比了比,嘴巴微微张开,比他大了一圈,难怪能把他圈得紧紧的。
    他惊讶过后才发现头顶好像没了动静,抬头看见出神的顾风曜。
    他问:怎么了?
    顾风曜摇摇头,突然捧起他的脸,想起之前的一幕,他的手不自觉收紧,攥出两道红印。
    顾千欢沉默地看着他,也不喊痛,没有感觉似得。
    顾风曜躲开他的视线,那边的青年被赶出去,他忽地起身:欢欢,有急事出去一趟,乖乖等我。
    他走的极快,眨眼消失在包厢,留下顾千欢,这是个很奇怪的感觉,他的心口闷闷地发胀,心脏跳的很快,称得上心悸了。
    没人给他打电话,也没人让他出去,为什么要突然离开,顾千欢思考很久,秦西西一声招呼让他猛地回过神了,才发现后背一片汗湿。
    他忽地起身:我出去一趟。
    刚出门,便看见拐角处露出一片衣角,心里有个声音在默念,是他,就是他。
    不是说急事吗?为什么要骗他,顾千欢攥紧手掌,后背的汗吹了穿堂风,沁凉沁凉,他迈不动步子,一点一点的步子挪动堪比蜗牛。
    他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终于走到角落的斜对面,也将角落里的情况看得清清楚楚。
    顾先生,在亲一个男生。
    一刹那,他脸色惨白,指尖传来痛意,才发现自己硬生生撕咬下一块肉来,都说十指连心,可他什么感觉都没有,再痛,又怎么比得上刚才分毫。
    指尖冷却的热血落下,滴答滴答,滚滚血珠在地面上凝成暗红色斑驳痕迹。
    他看见顾先生捧起对方的脸,眉眼温柔,轻柔的吻落下,他的眼神那么专注,珍爱,像是看恋人的视线。
    像是在看恋人的视线。
    顾千欢笑出了声。
    他的目光落在手腕上,陌生的摧毁欲将他席卷一空。
    冬天来了。
    他脸上的笑容宛如破碎湖面,暗潮汹涌且静寂。
    作者有话要说:  只是开始,还未结束。
    六一儿童节快乐!
    【专栏完结文,甜的!】
    《我只想谈个恋爱(快穿)》
    《我送渣攻上天》
    《成为主神后我被偏执狂绑定了》
    《海王降临娱乐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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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0章
    顾千欢声音好听,笑起来像是屋檐轻旋的风铃,泠泠作响。
    他就站在那里,容色淡然。
    顾风曜动作一滞,松开手后露出怀里青年,只能称得上俊秀的容貌。他望向顾千欢,神色不自然,旋即镇定下来:你怎么出来了?
    顾千欢歪了歪头:不出来,我会看见这一幕。
    对于俩人的关系,他什么都没问,撕裂的伤口溢出血液,藏在半边暗色下的侧脸,光影交错,如同精细瓷瓶上皲裂的细纹,下一刻就要跌成一堆碎瓷片。
    静默中,倒是作为第三人的陪酒青年突然出声:我、我还有事,先走了。
    等等。顾风曜抓住他的手腕,掏出一张卡片,神色间几分兴味:这是我的名片,有需要可以找我。
    他全然忽视了另一人的存在,脚步声远去,顾千欢知道,一切才刚开始。
    他嘴唇蠕动,无人走廊放大了一切动静,缓缓流淌的空气被声音震荡着凝滞:为什么?
    为什么欺骗我?
    就在前几天,他以为自己得到了全世界,事实给了他狠狠一击,一切都是他以为,他以为男人喜欢自己,可下一刻,他在和别人拥吻。
    这一刻,顾千欢突然怀疑起来,他好像做错了什么。
    他摇摇欲坠地站在那里,仿佛下一刻就要破碎,叫顾风曜拧紧眉心,手掌贴着青年的脸颊,瞥见他希冀的目光,直到此刻,他仍旧是肆意且轻松的。
    顾风曜指尖轻抚,温和的目光落在他脸上,是笃定,笃定他爱自己爱到不可自拔,笃定他绝不会离开,他轻声诱哄青年:欢欢,这只是一个意外。
    意外收获。
    走掉的陪酒男生身上的气质击中了他,太像了,像他午夜梦回的那个人,他看不清面貌,却坚信,他是那么的温暖,阳光,在他人生最晦暗的日子里,他是太阳,星辰隐没,唯有他。
    顾风曜微微出神,又是几声诱哄,曾经他觉得顾千欢是最像他的,后来才发觉,他也不是那么像,就如之前的叶舒晨。
    顾千欢在画室里的放纵让他犹疑,那样的他不可能是小太阳,他隐隐察觉到青年蛰藏的另一面,似乎也不是那么乖巧听话。
    他不像了。
    这喜欢就衰退不少。
    他的变化顾千欢怎么不清楚,他抓紧男人领口,从始至终,一声不吭。身体撕裂成两部分,双方在撕扯,可走到这一步,他已经没有退路可言。
    直到现在,顾千欢才明白,在这段感情里,他把顾风曜当成了什么,是救赎,是最后的希冀。
    可现在,他不确定这希望是否能支撑他走到尽头,是否能陪他走完全程。
    不,顾先生不会骗他的。
    他沉默太久,顾风曜揉揉他的头发,笑道:在想什么呢?跟我回去。
    顾千欢仰头,濡湿的气息洒在男人颈间,他像撒娇的宠物,软软的声音自胸口传出:顾先生,别骗我,我只有你了。
    顾风曜摸摸他的头发,眼底一片风轻云淡:你乖乖的。
    他完全没将这句话放在心上,也不知道,这预示着什么,后来他才知道,自己到底毁掉了什么。
    他们出来太久,包厢里的鹤谨打电话催促,顾风曜要回去,顾千欢却摇摇头,把手藏在背后:我想去趟洗手间。
    走到无人的角落,他才扯下一些纸,处理伤口,镜子里照出自己衣襟散乱的样子,眼角嘴唇泛着糜红色。
    对面的人突然朝他笑了,眉眼蛊惑:这才只是开始。
    顾千欢低垂眼帘,洗水池里,殷红的水旋转着冲下管道。
    叶舒晨跟着走进来,朝他打招呼,看见他时愣了一瞬,这怎么搞的?倒不是凄惨,像是一夜间怒放的优昙花,盛极又秾丽,灼目得不可逼视。
    太艳了。
    他视线一顿,落在顾千欢胸口,一点殷红几欲刺破他的眼,叶舒晨呼吸急促,陈年旧事在瞬息间涌上脑海,是他!
    你是不是在雾城孤儿院生活过?
    顾千欢一顿,叶舒晨半点没错过,他满意地笑了起来,像是拿捏到什么把柄,声音灌满最深的恶意:你是47号吧,我记得你,当年孤儿院事件的受害者,没想到,我还能再遇见你,你说,你之前的事顾风曜他知道吗?
    顾千欢瞥了他一眼,冷冷的没有丝毫感情。
    叶舒晨也不慌,他记得就行,今晚他最满意的就是这件事,真是太棒了。
    雾城的孤儿院事件,十二年前曾轰动全国,孤儿院的监管者依靠自己的权威,侵犯近三十名孤儿,时间长达两年之久。
    顾千欢出门后停下脚步,方才维持的平静尽数崩塌,淋漓的汗掉进眼里,带着盐分的水珠刺痛眼睛,那些刻意遗忘的记忆冲破压制,他支撑不住身体,跪在地上,颤抖的身躯像是弯折的弓弦,让他彻底失控。
    处理好的伤口再度崩裂,柔软的血肉在墙壁上摩擦,那些磨碎的肉糜和暗色墙壁融为一体,他机械般重复,无法释放的痛苦叩击神经。
    他的脸色是近乎透明般的苍白,浸湿后背的汗水还未蒸发,又有一层覆盖上皮肤,如同溺水者的挣扎,囿困于窒息和死亡。
    寂静走廊响起脚步声,敲着他震颤的神经,顾千欢迟钝抬头,年轻的男人蹲下身,纯白衬衣扣到最顶,怜悯地看着他:和我做个交易吧,给我你的感情,我给你一千亿。
    这样荒诞的事叫他忍不住笑了起来,但他太累,只扯动了唇角,目光透出一股嘲讽。
    男人叹息一声,留下淡然的声音:我还会再来的,一千亿,换你的全部感情。
    *
    接风宴过半,顾千欢也没回来,等顾风曜打电话询问的时候,他已经来到镜大,时间还早,伫立的宿舍楼灯光如海。
    阮嘉明一见他就愣住了:你、你怎么搞成这样子?
    他手上的伤口,形容狼狈,身上凝固的那是什么,血滴吗?阮嘉明发誓,他这辈子都没见过这样的顾千欢,心都揪起来了。
    顾千欢却朝他笑了笑,一派云淡风轻:来的路上出了场意外,就成这样了。
    阮嘉明跳起来:不成,我去给你买点药,你先等我,我们一会儿再清点东西。
    顾千欢答应得好好的,等他一走,立刻开始清点东西,阮嘉明在电话里说,他们宿舍楼遭贼了,不少人丢了东西,让他回来看看。
    顾千欢瞬间想到了铁皮盒子,没人知道,得知消息那一刻他有多害怕,那是父母留给他的唯一遗物,有他最珍视的东西。
    伤口不知道迸裂多少次了,斑斑血迹染上盒子,清点完盒子里的东西,他咧开嘴角:没丢,一个都没有。
    阮嘉明回来的时候就看见这一幕,迟钝如他,也能感觉到室友的不正常,他吓了一跳:欢欢!
    我不是让你别动吗,你这是什么情况!阮嘉明心跳如鼓,看见血迹的时候,他还以为自己来到了凶杀现场!
    阮嘉明絮絮叨叨地给他包扎伤口,一边说这次的失窃案有多猖獗,整栋楼都被光顾个遍,蹊跷的是连监控都坏掉了。
    好在没什么大损失,丢失的都是不值钱的小东西,贵重物品和现金没丢失,报案了警察也没办法,够不上标准。
    倒是闹得不少人人心惶惶。
    他们包扎好,又重新清点了一轮,阮嘉明丢了几包零食和一对袜子,顾千欢丢了一支笔,几本书。
    得出这个结果后
    阮嘉明:Excuseme?
    他跟别的寝室交流,才知道还有更离谱的,阮嘉明兴致勃勃地分享:欢欢,你知道不,隔壁寝抽屉里十几张百元大钞没人拿,丢了桌子上的橡皮!这是什么贼?好特么逗比哈哈哈!
    顾千欢撩起眼皮,想到一件事,他的东西被翻了个遍,没有一处遗漏,真如阮嘉明说的那样,是个逗比贼?
    顾千欢目光凝滞,不可能。
    如果是其他人,就如阮嘉明这样的,丢了点不值钱的东西,可能就觉得这件事是个乐子,可顾千欢不一样,他敏锐地察觉,这背后还有其他东西。
    目光触及打开的衣柜,他愣怔一瞬,什么情况下最不注意一件衣服,把它放进装满同颜色的衣柜里,什么时候最不注意一起盗窃案,当它只是一栋楼里一起的时候。
    藏叶于林。
    顾千欢默念出声,如此声势浩大的伪装,他们的目标是什么?
    他警惕起来,带着东西离开寝室,阮嘉明有点不情愿:欢欢,都这么晚了,不如明天再走吧?自从你走了之后,我一个人在寝室都快无聊死了。
    顾千欢刚想说什么,手机响了。
    欢欢,你什么时候回家?那头响起男人嗓音,他愣了一瞬:马上。
    阮嘉明扶着门框,哀怨的表情把他衬成了一个负心汉:嘤嘤嘤~
    顾千欢翘起唇角,笑了。
    看他脸色放晴,阮嘉明一下子精神抖擞,把药膏之类的东西装进袋子里:欢欢,记得按时上药。他顿了顿:还有,别委屈自己!你可是我们油画系第一名!以后前途不可限量着呢!
    阮嘉明红了眼眶,太笨了,那样的伤口根本不可能是擦伤意外,还想瞒着他呢。
    顾千欢动作一滞,飞快离开。
    车窗倒映着城市夜晚的五彩霓虹,揉碎的斑斓灯光照着他空茫的眼睛,他抱着药,瓶瓶罐罐硌上柔软的小腹,钝痛渗进皮肤里面,腹腔里也跟着乱七八糟地翻搅起来,沁出一头的汗。
    司机忍不住问了两句:看你脸色白的,有没有事?要不要去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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