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推着梁锦的手,让他也尝尝。
    嗯是不错。梁锦吃了,拉着何须问往石登上坐:你有心了。
    多谢你,但以后不必劳烦你了。何须问不习惯她的殷情,也不想欠人:你的脚好了么?
    多谢少夫人关心。谭青瑶也往石登上坐下:已好全了。
    何须问笑着点点头,也没什么可说的,猝不及防的,梁锦又拿了快糕点喂到他嘴边:再吃一点。
    何须问别过脸推他的手:一会儿就吃晚饭了
    说得是。梁锦悻悻的放下:明天我带你去屿楼吃饭罢,整天在家翻来覆去都是那几样,没意思。
    我不吃醋鱼。何须问想起之前的事,心里温暖且好笑:你别又让我吃那个。
    这话钻到梁锦耳里,就是撒娇了,他克制不住的,去抚他垂到胸前的发带:我早就记着了。指头绕着那顺滑的锻子,想起他绸子一样的肌肤,瞬间就有些燥热:保证让你满意!
    何须问怀疑他若有所指,拍下他的手指:别闹了。有些尴尬的撇了两眼谭青瑶,又责怪道:成天疯疯癫癫的!
    第29章
    挨打
    谭青瑶终于坐不住了,起身告退回自己屋里去,梁锦只扫了一眼她的背影,全然没放在心上。
    他一颗心都在想着晚上的事,直恨怎么深秋了天还黑得这样慢。
    真到了夜里,四下无人了,何须问在隔得老远的屏风后头洗澡,梁锦坐在床上,只剩下忐忑不安了,他是真怕啊,尽管去白玉楼买了那个助滑的膏子,他还是怕伤着他。
    何须问也很不安,平时只洗半个时辰的澡,今日生生磨蹭了一个多时辰,直到梁锦绕到屏风后头来叫他:别洗了水都凉了,当心伤寒。
    何须问泡在水里,手指头都白得起了皱,仍是犹犹豫豫的不敢起来,梁锦一叹气,托着他的腋下和腰,将他从水里捞出来,打横抱着往床上去:你要是害怕,我们就不/做。
    抓着他中衣的衣襟,何须问的不安突然消失不见,只剩一颗心砰砰砰的跳,靠在他怀里,诺诺的说:不做,算什么夫妻?
    梁锦将他放在床上,拿了被子给他裹住,顺着他的头发,柔情似水的亲吻他的嘴:别怕别怕,我会很小心。
    此刻的何须问,犹如从欲海里刚跋涉过来,浑身都粘着情/欲,是妖异绮丽的,跟他平时的样子判若两人,梁锦被这香/艳的画面迷住了,着魔了一样去亲吻他挂着汗的脸,一遍遍的呢喃:须问须问你要跟我死在一起,躺在一副棺材里
    梁远的婚事比起梁锦的,逊色了很多,不光是因为他是庶子,主要还是因为这是门不光彩的婚事。
    孔家的姑娘拜了天地就被抬回梁远院子了,老夫人这边面子也没给,连句话都没说,还是李氏按部就班的说了几句吉祥话。
    宾客也不似梁锦大婚时多,只请了一些亲戚好友,老太师早早就歇着去了,梁郝在和梁锦在外应酬,上不了台面的梁远只不说话跟在二人后头敬酒。
    乌压压的正厅上,喧哗得很,梁锦记挂何须问,他跟着李氏在女宾那边儿厅上招呼,里头有他那个名分上的丈母娘许氏,他怕他吃亏。
    果然,正热闹的时候有丫鬟过来,在他耳边轻声说:亲家夫人打了少夫人,少爷快过去看看罢!
    梁锦顾不得向梁郝说明,搁下酒杯就往那边厅上跑,中间隔着一个小花园,他喝了许多酒,跑得又急,在一块假山石上绊了一下,踢得脚指头生疼,嘶着气儿继续往那边跑。
    到了那边厅上,人并不在宾客中,李氏看到他,急着向他走了几步,压着嗓音:在后头小花厅里,锦儿你快去,我这儿走不开。随即推了他一把。
    梁锦忙着又往后面跑,垫着脚尖一颠一颠的,引得一厅的贵妇人们交头接耳,也顾不得了。
    闯进去时,何须问正和许氏剑拔弩张的对视,许氏身后还坐了个年纪轻轻的小姑娘,见梁锦进来,羞红了脸。
    只扫了一眼,梁锦便走到何须问面前,他脸上红红的手指印,明显是被人扇了一巴掌,眼里的怒火在看到梁锦后熄灭下来,梁锦顿时脸色铁青,愤然转身冰冷的问责:岳母好大的架子,居然跑到我们梁家,打我梁锦的人。语气不重,慢吞吞的,却吓人。
    许氏见过他吊儿郎当不耐烦的样子,但终归都是是有礼的,眼下一时被震慑住了,不太敢说话,还是身后那个姑娘,壮着胆子嚷了一句:是他先推我母亲的!这便是何凤了,梁锦冷箭一样朝她看过去,吓得她气焰顿时萎靡了:我母亲只是一时情急,这才打了他
    这时许氏才回过神来,恢复了谄媚的嘴脸:贤婿你怎么过来了?还想着下了席再让你母亲叫你过来呢。一看梁锦,还是那副冷冰冰吓人的样子,笑便僵在脸上:须问这孩子,一直是这个样子声调又高了起来:平时里就不大敬重长辈!今日居然对我动手,我这才教训了他!
    岳母大人。梁锦找了根椅子坐下,往上一靠:我并不是来跟你讲道理的,你既然动了手,就该向拙襟致歉。说着整理了下袖口,把手放在桌上:你致歉,我不追究。
    何须问还站着,看向梁锦,看他云淡风轻的样子,却气势逼人,何须问找到了依托,也没那么生气了,走过去站在他身边,只看着他。
    许氏暴躁的走过去,用手指着案上嚷:我是长辈!是他母亲,你让我向他道歉,不怕遭天打雷劈吗!
    梁锦一下跟她废话的心情都没有了,吊着眼看她:我若将这小厅内你打人之事告诉满堂的公爵贵眷们,她们知你是个泼妇了,你猜你的宝贝女儿还能不能嫁个好人家?
    别别别许氏立即软和下来,想去拉梁锦,被他躲开了,只好讪讪的收回手:你妹妹已经耽搁不起了说着又去拉何须问的手:好孩子,你别恼,是我错了。
    这也算能屈能伸了,梁锦也不好太过分,难道还真要还手打回来不成:我看,以后没我准许,岳母还是不要再见荆室的好。
    这是要和她撇清,连一点好处也不给她了许氏担心这事传到何从抚耳朵里去,不管是嫁女儿还是嫁儿子,何从抚好歹是攀上了梁家这门亲,地方上已有不少巴结送礼的。
    许氏还没找着什么措辞挽回,梁锦就站起来了:外边还忙,我们就不奉陪了,我让人送岳母大人出府。
    说完不留余地的带着何须问出去了,何须问这才发现他跛着脚,一脸担忧:你怎么了?
    没事儿!梁锦最怕他皱眉,嬉皮笑脸的道:刚来的时候没留神看路。捏捏他的手,想叫他放心:我去跟母亲说,不要你在这儿作陪了,你先回去,让华浓给你用帕子敷一下脸。
    梁锦在无人的廊下站定了,捏着他的下巴细细的看:疼么?用大拇指去轻轻摩挲:都红了
    没事儿。何须问本来想说被个女人扇一巴掌没什么可疼的,疼的是过去那些籍籍无名的夜里,被热闹笼罩的孤独,他轻轻的笑了:你一来,就不疼了。这笑,让人松弛。
    梁锦趁着没人,往他唇上啄了一下:疼了要告诉我。怕他不明白,又补上一句:冷了饿了都要告诉我,别闷着。又扯着他的手问:她为什么打你?
    她想攀傅家的那门亲事。何须问嘲讽的笑:让我来求你,我不愿意,她拉着我不放手,我便推了她一下。
    转来转去还是不死心,梁锦对许氏的不要脸简直是要五体投地了:我真是佩服她,心里没数到这个地步无奈的摇摇头,又一笑:也是,她那个女儿长成那样儿她都能说成是天仙我梁锦,最敬佩能把一个事儿做到极致的人,我这位岳母,真是已经不知道让我说什么好了
    第30章
    私会
    因他扭了脚,梁郝便叫他回去歇着,何须问搀着他,颠簸着回屋,顾不得自己四个指印的脸,先叫华浓给他敷脚指头,怕明天发了肿,更吃苦头。
    梁锦拉着他在床边坐下:我真没事儿!斗胆埋怨了他一下:瞧你小题大做的,不至于。
    这是唯一能为他忙活点的事儿了,现下被他剥夺了,何须问背转过身去,低语了几句:我就只能帮上你这点儿忙
    明白了,他一直记着要报答自己,梁锦突然有些无力感,靠在床架子上扫了一圈儿,然后说:我渴了,你帮我倒杯水来吧。他其实想喝茶,又怕何须问受累,便找了个最简单的活儿。
    何须问站起来去倒水的样子甚至有些雀跃,为他终于能为梁锦做些什么而高兴,梁锦接了水,一饮而尽,又听何须问柔声问:还要么?
    梁锦摆摆手,拍拍床铺让他坐,看着他正想说句什么,云裳却进来了,拿着跌打的药油,要给他按脚。
    何须问往上头让了让,梁锦用手去环他的腰,也不管丫鬟们都看着。
    官眷太太们围着老夫人请安闲话,她来不了,特意让丫鬟过来看看梁锦的伤,丫鬟前脚走,谭青瑶后脚就摇曳着裙摆过来了。
    她穿了一件赤金绣花的褙子,里边穿了杏黄的襦裙,像极了枝头上零星的几片枫叶,规规矩矩的给何须问行了礼,坐在丫鬟搬来床边的椅子上:夫君跌得可严重?
    没事儿,能走路。
    我才从席上下来,听她一秃噜,险些把在小花厅偷偷撞见他们和许氏争论的事说出来,急忙敛神:听说夫君跌伤了,很是担心,就赶来看看
    不必忧心。梁锦还是对她没什么话说,但态度已是好了许多。
    尴尬之际,梁慕白同梁响罄也来了,还没进屋就能听见梁响罄身上钗环碰撞的声音:大哥,你没事儿罢?!她走近了,急吼吼的往床上坐。
    大惊小怪的做什么。梁锦这一会儿,应酬了多少人,已经有些心烦,经不住她喜鹊一样的啼鸣:你一个千金小姐,叽叽喳喳的像什么样子!
    受了挫,梁响罄低下头,绞着帕子有些难堪,谭青瑶轻笑着安慰:你大哥训你可是为你好。她去拍她的手:你别多心。
    梁响罄又乐起来:还是嫂子待我好!转头俏皮的冲梁锦吐了个舌,梁锦烦她,懒得搭理,够着脑袋去看何须问。
    何须问也是受不了梁响罄的喧闹,跟插不上话的梁慕白走到一边去了,在远远的书案那边坐着,两个人正低低的说话。
    说什么梁锦也听不清,只隐约听到个没事放心,以为是在讨论他的伤,也没太留意,一双眼睛盯着何须问转个不停。
    梁慕白留在梁锦这里用了饭,天黑上了灯才回个人院里。
    小姐,你才回来!刚进院门雪梅就小碎步跑过来扯她:他已经来了,在墙后边儿等着呢,我已经让其他人提前回去歇着了。
    怎么这样早?梁慕白惊诧:三哥大婚,外头来来往往的人,他不忙么?说话间屋子也不进,直接屋后头的过道里去。
    她住的是个一进院儿,就几间屋子包着一个小院落,整整齐齐的,屋后头有条不大宽的过道,围着过道的是院墙。
    梁慕白打快秃了的白玉兰下头穿过去,小心翼翼的提着裙摆,因为过道上长了许多苔藓,也没有挂灯笼,黑暗中她还踉跄了几步。
    她在院墙上摸了摸,抽出几块松动的砖石,露出一张脸,是林鸿。
    你今儿怎么这么早?梁慕白睁大眼睛,忍不住扬起嘴角:不忙么?
    不早了。林鸿后面是一片郁郁葱葱的竹林,隐约能听见打远处传来的一点人声:差事都做完了。
    他没有什么话,通常挪出来个把时辰站在这里,都是梁慕白问一句他答一句,也是不容易,梁慕白原本是个话不多的姑娘,跟他一起,生生磨成了一个话痨。
    你身上提起一个男人的身子,她有些不好意思,垂着睫毛:好了么?
    林鸿一下没反应上来她问的是什么,后来才明白,她是指他被蚊虫叮咬出来的包:不碍事。这竹林里最是蚊虫多,夏天夜里在这里站上一个时辰,回去挠得一身红肿:现在蚊子没那么多了。
    里梁慕白不放心:我在我嫂君那里拿了药膏,你拿回去抹。她弯起眼睛,眼眶下头的几颗小祛斑就像蝴蝶一样灵动:大哥也老是招蚊子,是奶奶特意找人给他配的药,比一般的好使!
    不用了。梁慕白随着这一句,眼睛里的光暗淡了几分,林鸿怕她多心:我一个下人,用这么名贵的药,被人翻出来就不好了。
    小姐!过道那边雪梅压着嗓子喊了一声,慢慢走近了,手里拿着一个烛台:小姐,你拿着灯,留神别摔喽。说完冲墙那边的林鸿翻了个白眼转身走了。
    借着昏黄的光,林鸿看到梁慕白朦胧的脸,熏得绯红,他问:你脸怎么了?
    梁慕白用手一摸,有些烫,反应过来:在席上,喝了几杯酒。不知道林鸿厌不厌烦女子饮酒,便急切的解释:是奶奶后家的亲戚,我不能不喝
    很好看!林鸿背着一只手,看着她:你这样,很美。他这样近的看她,已经有些日子了,久得连她有几根睫毛也快数清了,然而今夜的梁慕白,让他惊艳,让他不忍心去扫兴,但他不得不说:入了冬,我就不能常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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