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楚不方便蹲下,踢吴景一脚:在这里不安全,后面
    说着梁楚恍惚一下,感觉不对,他顿住语声仔细捕捉,啼哭声已一点也听不到了。周围浓郁的雾气也稀薄了许多,梁楚回头,看到掩映在白雾树林里,掩埋在岁月里几十年的神秘庭院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取而代之的是半人高的灌木丛。他们现在就在绿化带里,眼前不远竖着几根瘦挑的路灯,映亮了长长的柏油马路。
    梁楚还有些不敢相信,已经离开鬼宅了吗?他还以为要过五关斩六将呢。
    这么轻易就走出来了那那些yīn鬼哭哭啼啼是做什么,送送沈云淮?
    梁楚拿出手机看时间,凌晨四点。
    这个时间还没公jiāo,出租车也很稀少,梁楚决定在这里歇一会等公jiāo车上班。好在藏在绿化带后面,不会有人看到他们现在的láng狈模样,梁楚也找了根树gān靠着,脱下道袍收了起来,不然天亮了该被人当怪物围观了。
    奇怪的是,吴景晕在这里,吴兰吴航晕在远一些的地方。
    沈云淮单膝点地,半跪在他旁边打量,脱下了道袍,符咒微弱的金光也消失了,露出他光luǒ的胳膊和腿。沈云淮伸手抚摸陌生人的手臂,梁楚以为是蚊子,看也不看伸手就拍,拍完看手心,什么也没有拍到。
    板牙熊心有余悸趴在他膝盖上往身后看,确定安全,坐在他腿上拍拍胸膛:您太大胆了,吓死我了,沈云淮这样的人您也敢暗算啊,嫌命长啊?您说您暗算您的,别忘了还有我啊!牵连了无辜的熊猫宝宝咋办。
    梁楚说:我没那么冲动,虽然时间不长,但我慎重考虑过的,我之所以这么勇敢地这么做了,是因为我看到沈云淮装了电话。
    板牙熊抱着蛋壳:装电话怎么了?
    梁楚组织语言,挺了挺胸膛:我是觉得,一个完全拒绝和外界联系的人不需要电话,如果我们在家里,不想被人打扰,会把手机关机。如果一个永远不需要被人打扰,他就不会留下电话。电话是什么,是和外界jiāo流的工具,所以我认为这是一个很重要的信号,沈云淮不是无药可救,完全放弃了对外面的兴趣,他可能是被孤立习惯了,不知道怎么融进社会,实际上心里还是非常渴望的,但是又不好意思说出来,真可怜。这么多年,这么多月,这么多天,这么多小时,只要我,一个人,看懂了他的暗示,唉。
    您别偷摸自己夸自己了,板牙熊说:别人夸一朵花,自己夸烂冬瓜。
    梁楚耿直地说:还用夸吗,这不是事实吗,长得就帅了还这么聪明,让板牙熊怎么说啊。
    板牙熊没有辩嘴,沉默一会说:您说的有点道理,但您不要以常规眼光看他,这次是您想多了,沈云淮是另一种可能。
    梁楚无qíng地说:你不要说话,我今天不想听你说话。
    板牙熊说:那个电话是那个时代顺手装上去的,没别的意思,有电话没电话对他来说没区别。他没有拆了电话机,是因为他根本没有把那东西放在眼里,等到他什么时候刻意扔了电话,才说明他在意。就跟小qíng侣闹别扭关机,他们真的不想和对方联系吗?还不是隔十几分钟就开机看看。沈云淮不是那种人。
    梁楚露出一个你想打架吗的微笑:不是不让你说了吗。
    板牙熊深沉道:我是让您认清事实。
    梁楚为难的抿唇,觉得都有道理,前者戳穿了沈云淮的口是心非,沈云淮该感激他。后者是别人根本不想出来,他硬给拉扯出来了,还是放在收鬼袋里的,里面又小又黑,挤挤挨挨的难受。
    一念之间,不是报恩就是报仇啊!
    梁楚看着怀里的收鬼袋,机智地决定防患于未然,有钱能使鬼推磨,等他回去的时候到寿品店买点东西,多给沈云淮烧点纸钱,烧点金元宝银元宝,烧两身衣裳,再烧两个贵点的、扎得好看点的纸媳妇儿,贿赂贿赂他。
    要是报恩的话,就是锦上添花,要是报仇的话也能稍微化gān戈为玉帛一点。
    东方很快亮起鱼肚白,靠在树上的吴景低低呻吟,醒了过来,梁楚侧头问:你没事吧?
    吴景睁眼看他,又闭上,反问:大师,您没事吧?
    梁楚摇头:我没事啊。但是等会就不知道了,我捉了个不好惹的鬼。
    吴景松了口气:那我就放心了。
    梁楚没说话,因为吴景的回答配着他的心理活动,连起来好像哪里不太对。
    吴景艰难地坐起来,苦笑说:我今天才知道世上原来真的有鬼。
    梁楚说:嗯!
    吴景神色歉疚,解释道:在里面的时候吴兰吓坏了,拼命往外跑,跑到门口昏了过去,我只能先背着她出来。回来时看到吴航也不行了,等我安排好他们再找你,你已经不见了。好在你没事。
    梁楚看向吴景,难怪三人没躺在一个地儿,难道吴景撑着一口气没晕,是在等他出来吗。虽然弟弟妹妹拉低好感,哥哥还挺讨人喜欢。
    梁楚表qíng缓和了些:你这大哥真的很不容易。
    一心阻止弟弟妹妹探险鬼宅,没拦住只能跟着一块来,结果叶公好龙的两人都晕了,他还得负责把人带出来。
    吴景无奈:吴兰是急功近利了点,我是看着她长大的,除了这个没别的毛病,让你看笑话了。
    梁楚摇摇头。
    吴景起身去看吴兰吴航,还有呼吸,还是担忧:他们两个没事吧?
    梁楚叹息:不能说一点事儿没有,回去多喝点糯米水,桃木驱邪,果实也有点功效,多吃几天桃子,看看qíng况,还不行就给我打电话,我帮你查查。
    吴景颔首道谢,犹疑片刻,又问:大师,不知道请您做一场法事需要多少钱?
    梁楚愣了愣:啊?
    吴景满脸愁云:这件事在我们村里好些年了,都成悬案了,我回家看到我叔叔婶子心里就难受。
    梁楚眨眨眼,吴景说:他们俩有个闺女,叫吴正芳,是我们村里最争气的,特别有出息,从小学到初中都是第一名,考高中的时候被华城一中免费录取,这份荣誉,别说村里,在我们县里都是头一份。虽然我妹子是村里出来的,在市里成绩也没下过前五,都以为她早晚是我们村里的第一个大学生,谁知道这人说没就没了,就在高考前后的那几天。家里穷,她从小就懂事,考试的时候在城里,又是大热天,一来一回车费住宿要好几百,她没让我叔我婶跟着,结果她这一去,就再也没回来。
    第48章 恶鬼的小新娘
    梁楚专心听着, 吴景声音颤抖, 掏出一根烟, 哆嗦着点上:原以为考完试和同学出去玩了,谁知道过了一个星期,她也没回来,我妹子报喜不报忧, 怕她出了事没跟家里说,我叔我婶坐不住,去学校找她。结果老师说她压根就没参加考试!我叔和婶子哪里会信,我妹子乖得很,这么大的事不可能不跟家里商量, 他们在学校等通知书,等通知书到了她还能不出来?录取通知一批一批发下来, 还真没有正芳的,到现在已经八年了八年村里多少人说闲话, 说她成绩根本没有那么好, 村里人哪里比得上城里人,营养教育都跟不上, 考多少多少分都是她编出来骗人的,临考试了, 见骗不下去了怕丢人, 让人笑话,人才没了。我粗人一个,没上过几天学, 不知道真假,但不管说什么
    梁楚没有说话,静静看着吴景,糙汉似的男人红了眼睛,有些语无伦次:但不管说什么,这么多年也该回家看看,是死是活,你倒是给个信啊!我叔和婶子眼都快哭瞎了,不在乎,真的在乎,赚大钱还是种地,都是自家闺女,活着就行,活着就行,对她没那么大的期望我是说,世界上真的有鬼,她就算是死了!也该招她回来看看,让家里见一面,我叔我婶到现在都没放弃,家里的地和宅子都卖了,还在找她,就这一个孩子太不孝了,我妹子乖得很,真的乖得很,乖了十八年,临乐乐给家里这么大的打击,我得让她回来看看,看看她自己的亲爹娘,让她糟蹋成什么样子了。
    梁楚皱眉:没报警?
    吴景苦笑说:村里,小地方,报警了也没多大的用,警力不够,派出所民警一个手都能数的清,民警很尽职,帮着找了几个月,案子也往上递了。但上边案子这么多,我们又没人脉,托不到关系,警察调查了监控,问了同校学生,没什么结果,也不可能一直专注在这个案子上。这么多年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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