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位凶恶的付丧神显然没有什么精神,像是眼皮过于沉重抬不起来一样,半阖着眼看起来颇为颓丧:嗯是你们啊。
    一期一振没说话,他身边的药研微笑着打招呼:大典太先生,距离您上次睁眼,已经过去了两年多时间。
    大典太光世语气有些沉郁:是吗已经两年了所以呢?将我召唤出来做什么?治病吗?那个家伙可真能撑啊
    一期一振听到这里,有些愉悦地说:更正一下,你口中的那个家伙已经死了,现在这位审神者是一年前新上任的。
    大典太光世表情有些复杂:死了是吗,那还将我召唤出来做什么难道这位新主公也生病了?
    大典太光世,天下五剑之一,自古以来就被当做是神物,一直都有将他放在身边,便可以驱赶病魔和邪祟的说法也确实有这样的作用。
    这点一期一振不否认:就是这样,麻烦你呆在审神者身边直到他痊愈。
    大典太光世撇开头:我拒绝。
    一期一振:原因。
    大典太光世:需要原因?人类的残忍卑劣和贪生怕死,我以为你很清楚。
    一期一振笑容渐渐消失:我不想否认这些。但人类个体不同,性格和品德之间的巨大差别你应该也很清楚。
    大典太光世:真难得,你好像很中意这位新审神者。
    一期一振:这只是刀剑侍奉主人的职责和本能罢了。
    大典太光世:你的解释有些拙劣。
    一期一振:糊弄你不需要多高超。
    大典太光世:你还是这么讨厌我。
    说不上讨厌,一期一振微微一笑,只是看见你就不愉快罢了。
    大典太光世有点受伤。
    药研看到大典太光世凶恶的脸上露出有些委屈的表情,感觉像是看见了一条大型犬被主人训斥的场景。
    可明明他们大哥非常不喜欢大典太光世为什么会有这种错觉。
    但也来不及细想,他扯了扯大哥的衣角,摇摇头。
    一期一振看到弟弟为难的神色,干脆地放过了大典太光世,不再说话。
    药研主动上前一步说道:大典太先生,我们的新主公非常优秀,请不要将对前任审神者的印象套到新主公的身上,这对他来说非常不公平不是吗?
    大典太光世:连你也这么说看来这位审神者对你们很好。他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幽幽地道,知道了,带我去见见审神者吧。
    去审神者房间的路上,大典太光世见到了不少人,有以前的同僚,也有未曾见过的新刀,本丸的气氛也与两年多前完全不同,压抑和阴霾一扫而空,迎面遇见的付丧神们虽然看起来都没什么精神,但表现出来的却并非恐惧和麻木的状态,而是担忧和急切。
    他们怎么了?大典太光世问。
    他们在忧心琉星大人的病,两天了,低烧反复,总是不能完全退烧,药研叹口气,我认为主要还是心理问题。
    一期一振当做没听见。
    他也是去现世除灵的小队一员,受伤吓到琉星也有他一份责任。
    看来审神者非常受爱戴。大典太光世看了眼长廊外翠绿欲滴的草坪和树荫。
    一个审神者的能力,可以从本丸方方面面的细节里看出来。毕竟,哪怕是整理庭院这样的小事,也能看出付丧神对审神者命令的服从性和执行力。
    显然这位审神者很尽责,也很有威严,一路上走过的每一处都干净整洁,看不出两年前那落魄模样。
    琉星是这位审神者的名字吗?大典太光世问。
    嗯,他喜欢听人喊他的名字,但我们总不能不加尊称,折衷后便称呼他琉星大人,药研解释着,您也这么叫就可以了。
    大典太光世沉默不语,看着廊外的池塘,不知在想些什么,神色依旧颓丧。
    二楼审神者房间门口,药研轻轻扣响门扉。
    出现在门扉之后的是烛台切,他看见大典太光世的瞬间,像是稍稍松了口气,面上的焦虑缓解了些许:他还在睡,你们进来吧。
    大典太光世看着榻榻米中央,被窝里那一小团凸起,有些茫然地问:动物?
    一期一振:审神者。
    走近了,大典太光世才发现,所谓的审神者,是个孩子。
    孩子稚嫩的面孔看起来不过五、六岁,因高烧折磨满脸通红,即便在睡梦中也不踏实,眼皮不停颤动,不时呜咽两声,满脸的难受。
    烛台切摸了摸琉星滚烫的脸颊:刚喂他吃了药。
    大典太光世:这就是审神者?他不自觉地往门口退了一步,却被一期一振给挡住了。
    不必这么拘谨,请先坐下来吧。一期一振微笑,指着琉星床铺边上放置的软垫。
    大典太光世沉默着坐下。
    用得是仿佛很委屈的屈膝坐姿,有些少女。
    温度现在是多少?药研问。
    38度整。
    嗯对孩子来说不算高烧,今天不挂水了。药研拿出听诊器,测了下琉星的胸腔是否有杂音,又盯着秒表数完心率,探了下脉搏:药也暂时停了吧,有大典太先生在应该很快就能退烧。
    大典太光世压低了声音:几岁?六岁?
    三月刚过完七岁生日。烛台切将冰袋凡在琉星额头上,小学一年级。
    大典太光世:
    他不过是沉睡了短短两年,世界发展就日新月异,连小学生都来当审神者了时之政府怎么还没倒闭。
    琉星感觉到额头上冰冷的温度,迷迷糊糊张开眼,又伸手四处摸索。
    习惯了这个行为模式的烛台切赶紧把手伸过去。
    琉星抓住烛台切的手,才稍微清醒了点,看着烛台切委屈巴巴地说:难受!
    难受就再睡一会吧。烛台切温声道。
    头晕热冷?琉星也说不清自己的感受,持续低烧使他浑身酸软,他挣扎着推开身上的毯子坐起来,虽然是个小过程,却花了大力气,而且一只手还不肯放开,死死抓着烛台切。
    冰袋随着琉星的动作下滑,大典太光世眼疾手快地接住,没让它砸在琉星腿上。
    琉星拿手背揉着红彤彤的眼睛,委屈巴巴地跟烛台切说:烛台切,难受!
    烛台切心疼得恨不得代替小朋友生病,但也没什么好办法缓解琉星的不适,只能问:有没有什么想吃的?布丁好不好?要不要喝口水?
    琉星摇摇头,没什么精神地盯着身边的陌生人。
    也许是烧糊涂了,琉星难得没有害怕:你是谁呀?
    大典太光世面对孩子茫然的眼神,有些摆不出冷脸,半天才憋出一句:我是天下五剑之一,大典太光世。
    琉星抿着嘴不说话,看着大典太光世身上绑着的绳结。
    大典太光世低头看看自己的胸口。
    交叉的鲜艳红绳紧紧地缚住他了胸前和脖颈看起来像是那些有着特殊癖好的人群。
    大典太光世下意识地拢上衣服。
    你为什么要绑住自己呀?琉星不解地问。
    不是我绑住的。大典太光世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干巴巴地说:就一出生就有。
    琉星很同情他:好可怜哦,一出生就被坏人绑住了!
    大典太光世:
    琉星和烛台切没什么反应,但一期一振和药研却差点没憋住笑。
    听见笑声,琉星也跟着傻乎乎地笑了笑,小声嘟囔了几句大家听不懂的话,自己给自己拉好毯子,抓着烛台切的手乖巧地闭上眼睛,又睡着了。
    作者有话要说:  申明,1:其他本丸的一期一振和大典太关系很好的,这个本丸有点特殊,以后应该会写到原因吧。
    2:这个本丸的大典太比起一般的大典太可能更丧一些。
    3:买的精武鸭脖送到了,真好吃呀嘿嘿嘿!(???)
    第87章 医生
    大典太光世的陪伴的确有用, 傍晚琉星就退烧了,夜里精神奕奕地醒过来,胃口大开地喝了两碗蔬菜粥。
    一年多养出来的肉,一生病就掉了几斤,把厨房担当的烛台切和歌仙心疼的直给琉星加餐,饭后点心是高热量的的奶油蛋糕, 在一边待机的大典太光世也分到了一块。
    大典太光世看着自己盘子里的草莓蛋糕, 有些不可置信。
    这两个宠溺孩子过头的家长, 真的是两年前的歌仙兼定和烛台切光忠?还有那个一改对人类态度的一期一振该不会这本丸里所有的刀都碎过一遍了, 这些家伙其实是重新召唤出来的?
    大典太光世很快就否认了自己的猜测,毕竟, 其他的一期一振可不会讨厌他。
    一般来说,一期一振和大典太光世没什么交情, 但至少是同僚, 两个人性格又比较温和, 也很互补, 一个忧郁一个阳光,友好相处和互相关心是可以做到的。
    但在这个本丸一期一振单方面对大典太光世有意见,而大典太光世他恨不得绕着一期一振走,以防见面就被怼。
    大典太光世看了眼和他面对面趴在放桌上吃蛋糕的琉星。
    房间里的空调温度开得较高,27度,付丧神迷信生病就要多穿衣服,执意让琉星穿着长袖的熊猫睡衣活动,虽然看起来有点热, 但琉星似乎并不觉得,一脸幸福地小口小口吃着蛋糕,大概是对大典太光世好奇,时不时就要抬头看他一眼。
    琉星吃掉最后一口,看大典太光世还没动:你不喜欢蛋糕吗?他认真地推荐,烛台切做的蛋糕超级好吃哦!你不尝一尝吗?说完,期待地望着大典太,用眼神催促大典太光世快点开动。
    大典太光世对琉星的目光没辙,有些不自在地拿起手边的叉子。
    和付丧神中的短刀不同,哪怕外表相似,但眼前这个心智不成熟的人类幼崽,会散发出一股付丧神绝对没有的天真懵懂氛围,再加上和小动物类似的外表,让大典太有些退缩。
    他一直不擅长应付动物而琉星,在他眼里和动物没什么太大区别。
    一个看起来凶恶的壮硕男人会害怕一个小孩子,听起来有些不可思议,但的确如此。
    琉星察觉不出大典太对他的疏远,他这两天都呆在床上,睡得多,清醒得少,憋得有点狠,非常想找人聊一聊,看见大典太吃了一口蛋糕,高兴地说:烛台切做的蛋糕特别松软,奶油也很轻盈,上面的草莓是前田他们亲手种出来的,又酸又甜,好大一个哦!放在蛋糕里好吃,单独吃也很好吃!但我最喜欢草莓汁!他说着,吸溜了一下口水,对着自己的空盘子摸摸肚皮。
    虽然已经很饱了,但还是想吃
    他偷偷地,瞄了眼大典太盘子里的蛋糕。
    大典太的蛋糕只少了一角,最顶上放着的两颗草莓还好好地。
    琉星自觉很收敛的眼神,被大典太看得十分清晰。
    大典太:总觉得继续吃有点不好意思。
    你要吃吗?大典太问。
    琉星脸有点红:不吃了,谢谢你呀。
    不客气。
    琉星试图挽回自己在神明大人心目中的形象:其实我不是小馋猫,你相信我呀!
    我相信你。
    琉星高兴地笑起来,噔噔噔地跑去书桌上拿茶壶,倒了杯茶水,小心翼翼地端过来放在大典太手边:请喝茶!
    谢谢。
    琉星专心致志地看着大典太。
    大典太被盯得浑身僵硬,好半天才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
    琉星瞬间眼睛发亮:好喝吗?
    食不知味的大典太嗯了一声。
    那就好琉星松了一口气,有些窘迫地说,我我想谢谢你的,可是我不知道怎么感谢你只倒一杯茶是不是不够呀?琉星紧张地问,我再帮你倒几杯茶好不好呀?
    一杯就够了!大典太赶紧制止。
    真的吗?爷爷总是要喝好几杯的!琉星觉得一杯茶远远不够表达他的谢意。
    一杯就够了,大典太试图扯开话题,为什么要谢谢我?
    琉星果然被吸引了注意力,有些拘谨地坐下后,乖巧地说:烛台切告诉我,是你把我的病治好的,谢谢你!
    治好你的是药研,我只不过是辅助作用。
    我也会去谢谢药研的!琉星崇拜地看着大典太,你和药研一样是医生吗?
    不是。药研他也不是医生。药研虽然很擅长外科和一些小的病症,但也不能说他是医生,药研的本职,说到底还是战斗。
    琉星有些疑惑:可是你们都会治病啊?
    反复听见治病这个词,大典太不由地语气有些落寞:治病吗真是讽刺。明明是战场上杀人的利器,竟然被当做救死扶伤的医生果然我只配呆在仓库里发霉,偶尔拿出来给人治治病总归是没法踏入战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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