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论是哪种风格,贺临笛都能完美展现出来,今天也不例外,穿了清新的薄荷绿色连衣裙,坐下来之前,她还先把袋子放在了桌上,才动作优雅地在池说对面坐下了。
    池说咽下口中的珍珠,又扯了一边的纸巾擦了下嘴,直奔主题:我有东西落你那里了吗?
    贺临笛的神情还是有些疲倦,眼睛看起来也没平时那么润泽有神,像是一支毛笔被用过多次以后的状态。
    没有。贺临笛摇了下头,她说完还打了个小小的呵欠,眼里渐渐浮起了点点缭绕雾气,只是我有东西要给你而已。
    池说哦了一声,问:什么东西?
    贺临笛把视线移到了一边的袋子上,下巴朝着那边扬了下:袋子里面。
    这个袋子比较小,是纸质的,上面没有任何的品牌的logo,但也难挡精致。
    池说狐疑地看了她一眼,说道:我不是今天生日。她又顿了下,而且你不知道我生日。
    贺临笛扬了下眉:我怎么不知道?
    重点就这样偏离,池说不禁问道:你怎么问道?
    出差办理酒店入住手续的时候看见的。
    身份证拍得还可以。
    ......
    池说轻咳了一声,她身份上的照片跟现在的自己有很大的出入,是高中的时候拍的了,到现在都没换过,以致于要是有人看见了池说的身份证,说不定都要感慨一句女大十八变。
    也不是说池说在那时候不怎么样,这点池说自己是知道的,不然也不会有人在高中的时候对自己表白吧?
    只是在照身份证当天,因为事情有些突然,是被她妈直接带去的,她也就忘记了洗头,头发有些油,甚至还有从一丝一丝变成了一缕一缕,再加上拍摄照片的阿姨一直在催她,池说身份证上的照片就......不怎么好看。
    池说有点尴尬地说道:我找时间就会请假回去重新拍。
    贺临笛扬了扬唇,声音清亮:嗯,记得洗头了去。
    池说:......
    果然,她就知道贺临笛刚刚的那句夸赞是在洗涮她。
    她拿过了袋子,在打开之前,又忍不住问道:你是做代购了吗?还是被拉入了传/销组织?或者说你成了微商现在来宣传产品的?
    这一问题三连让贺临笛眉头渐渐压了起来,她看着池说的脸,说道:池说,我发现了,你没去写小说简直是世界的遗憾。
    脑洞太足了。
    池说没有回答贺临笛的话,她已经从袋子里拿了一个盒子出来,盒子的外面也没有任何logo,但看起来依旧是精致万分。
    池说想了下,不禁咽了下口水,又说道:话先放这里,我没钱。
    贺临笛:......
    周围非常热闹,有人在犹豫着点什么喝的,也有人在跟自己的朋友分享着今天过得怎么样,有些嘈杂,各种声音都落入了池说的耳朵里,但都不如池说此刻的心跳声响亮。
    这种未知的感觉有些......奇妙,但是这奇妙的头脑风暴没有持续多久,因为池说已经打开了盒子。
    诶?池说看见里面躺着的东西以后,眼睛就没挪开过。
    贺临笛弯了弯唇:不是代购,没被拉入传销组织,也不是开始做起了微商。她这是在回答刚刚池说的问题三连,接着在池说愣神的期间,她又正色起来,继续说道,我只是想正经道个歉。
    盒子里躺着的是三张洗出来的照片,照片里的人物都只有池说一个人。
    第一张是池说要送贺临笛回家那天,在喜雨公司的时候,她看见贺临笛正在摆弄单反,池说自己记得很清楚,贺临笛当时就按了快门。
    第二张是自己接待奇遇公司负责人那天,地点在新越公司,她刚换了衣服出来,正好又看见贺临笛在拍照,池说也记得这次,她知道贺临笛拍了自己。
    第三张则是前几天彩排的时候,池说自己在台上做着准备工作,是背影而不是侧脸,不过说侧脸的话也可以,这张照片池说就没什么印象了,因为她自己根本没有看镜头。
    池说捏着第三张照片,疑惑道:这是哪次彩排的时候?
    贺临笛唇瓣微张,她的神色无比严肃:就......你摔倒之前。
    池说:......
    池说想了秒,问道:你那天喊我是为了做什么?
    我想喊你一声,是......等你看过来的时候,又按快门。
    却忽略掉了你的位置等因素,让你摔了下来。
    贺临笛郑重地低了点头,语气诚恳地道歉:对不起,如果不是因为我,你也不会受伤。
    池说捏着照片愣在当场,她好像又看见了贺临笛的又一面,这一面也是让她陌生的。
    她还从未见过贺临笛跟谁说对不起,但是想想也是,她又没一直在贺临笛旁边,怎么会关注到贺临笛对谁道了歉对谁说了对不起,如果她知道的话那才有鬼了。
    这样的气氛持续了三秒的样子,池说才给了回应:没......是我自己不注意,不关你的事。
    贺临笛摇了下头:如果我没喊你,你也不会回头,也就不会摔了下来。
    池说被她这番逻辑给逗乐了:那你怎么不怪我偏要在那呢?还不如说我们就不该出生,否则也不会有这样的情况了。她又把目光放在了这三张照片上面,很好看,不愧是贺老师。
    贺临笛抬起脑袋,看着池说的脸,情绪似乎调整到了正常,她嗯了一声,一本正经:谢谢夸奖。
    池说看她这副模样仿佛被戳中了笑穴,她忍俊不禁:贺老师,你为这件事内疚到了现在?池说眯了下眼睛,昨晚想要送我回家,不会也是因为愧疚吧?
    池说问完心里有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很奇怪,她......好像想要听见的是否定的回答。
    贺临笛愣了一秒,随即在池说的注视下,缓缓点头:是的。
    池说表面波澜不惊,她将照片放回盒子里,一边盖上一边说道:不用愧疚,跟你没什么关系。她说完又想起来了一件事,哦对了,解释一下,你之前给我发消息,我以为我回了,但昨天点开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没有回复。
    池说把盒子又放进了袋子,替自己解释道:意念回复了,我也很抱歉。
    之所以会临时解释,池说自己知道答案,因为贺临笛之前在微信上面的态度一直都比较不一样,不准让池说删除自己,没有找她她也会不高兴还要来质问自己,要是自己这次不为自己说下话,保不准贺临笛要在这期间怎么记仇呢。
    贺临笛听见她的话,唇角往上扬起了一丝弧度,她喊对方的名字:池说。
    池说不解地看着她:怎么了?她接了下去,不接受道歉吗?做人不要这么小气好不好?
    贺临笛轻轻摇了摇头:不是,我只是想说,你成长了。
    池说:......哦。
    亏得她刚刚还忐忑了下,如果贺临笛真的那么小气的话,那她要怎么办,她又没有准备这样的隆重的礼物,更何况,她根本没有什么可以送出手的,不是吗?
    这三张的照片都拍得很好,里面的自己浑身都散发着温柔的感觉,池说回了家以后,才没有掩饰自己的欣喜,又将照片拿出来看了很久,仿佛要把照片看穿一般。
    这感觉好像有点熟悉,池说本来还不这么觉得,但是思维它就是不受控制地发散,让池说不禁又想起来曾经还喜欢贺临笛的时光,似乎也发生过这样的事情。
    她记得不是很清楚,只能想起一个大概高一的时候学校开春季运动会,学校的摄影部要出优秀作品,贺临笛拍的照片自然会在其列。
    那张照片,池说不知道是什么比赛的了,主角也不是她,里面有运动员和观众,而池说只不过是角落里观众的一员。
    但那时候她多喜欢贺临笛啊,这张贴在展示栏的照片,她也看了好多遍,因为她也出现在了贺临笛的镜头里面。
    而现在......她已然成了贺临笛的镜头下的主角,不过已经没什么用了。
    池说自己清楚地明白,她的激动仅限于这点而已,也可以再加一条贺临笛的照片拍的得实属不错。
    也正如之前韩瑜说的那样,贺临笛毕竟是她少女时候喜欢过的人。
    会忘记,但不会彻底忘记,可是也不会再有最初的那样的感觉。
    想到这些,池说的心情平静了下来,再看了看这三张照片,接着放进了盒子,又将它们放在了书架上。
    对她而言,这赔礼虽然用心,但也不是特别值得她纪念珍藏礼物,她还不至于将她拿相框而框起来,更何况,这照片还是贺临笛拍的。
    池说还是没有问出口为什么贺临笛会跟她分享自己的冬天罚跪的事情,奶茶店这不太安静的场合,不是个好的地点,再加上当时的话题也根本不好绕,于是池说将这个问题又压在了心底,准备找个时间问出口。
    但周二上班的时候,她就听到了一条关于贺临笛的消息,是夏周告诉她的贺临笛出差去了。
    贺临笛是喜雨公司的王牌摄影师,也是娱乐圈摄影师里的网红,请她拍照的人只会多不会少,出差是常有的事情,池说没有感到意外,只是还是愣了下,回道:真忙。她又慨叹了句,我也想出差了,上次去京城还挺好玩的。
    夏周露出了羡慕的眼神,她们两个现在正在休息室里打扑克,她出了一张牌,说道:我也想,我好久没出差了,公费旅游的感觉很不错。
    曾乖嫌弃地咦了一声:什么追求?!她语气重重地道,难道不是不上班才很不错吗?
    池说笑了出来,点头同意:你说得对。下一秒,她叹了口气,哎,什么时候成了富婆,我就什么时候不上班了。
    我也是。
    我再去包个小白脸,啥也不做,就做/爱做的事情。
    简直就成了神仙生活。
    ......这大中午的。夏周轻咳了一声,低调点,周围还有同事呢。
    曾乖愤然道:大家都是成年人了,这有什么好避讳的?再说了,你最近滋润地很,而我和说说两个单身狗,已经干涸了好吧?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
    池说立马表态:别带我。她为自己解释,我可没干涸。
    你必须干涸。曾乖做出了超凶的表情,不然你就马上脱个单证明下自己,只要你能狠心留我一个人单身。
    ......那我还是干涸吧。
    夏周挑了挑眉,随即倾了下上半身,对着池说她们两个人神秘地道:我说个经验之谈,一定要找经常运动的男孩子。
    池说不解:为什么啊?
    夏周回答:因为腰好体力好。
    池说:......
    曾乖:你妈的,夏周,刚刚谁让我低调点?
    池说在一边笑得不行,还没彻底平复自己的心情,就看见何修齐端着一杯咖啡走了过来。
    他问池说:小池姐,你的脚伤好全了吗?
    曾乖拍了下桌子,看了他一眼,笑着调侃:伤筋动骨三百天,哪儿有那么快?
    池说摆了下手,认真回复他:好了八/九了,估计过两天应该就可以蹦蹦跳跳了。
    何修齐的精气神似乎没有之前好,整个人看起来有点蔫,池说不知道具体什么原因,但从直觉来看,跟贺临笛应该脱不了干系,或者跟贺临笛没有一起看电影这件事脱不了什么干系。
    夏周洗了下牌,问何修齐:怎么不坐下?
    她们这桌还有其他的多的椅子,何修齐端着咖啡一直站着,并且神情看起来不太明朗,微微压着的眉头让他看起来有点丧。
    何修齐闻言才回了神一般,他拉开了椅子,坐了下来。
    池说她们三个互换了一个眼神,最终,曾乖开口问道:小齐弟弟,工作不顺心吗?怎么脸色不太好。
    夏周看了眼池说,扬了下手中的牌,目光询问池说还要不要打,池说摇了摇头,听见了何修齐的回答:不是,是爱情不顺。
    曾乖的兴趣来了:说一下呢?我们看看能不能给你出谋划策。
    哎。何修齐没有说,他只是沉沉地叹息一声,随后把杯中剩下的咖啡喝了个干净。
    何修齐要跟贺临笛周末要去看电影这件事,曾乖和夏周两个人是不知道的,池说是知情人,但是暂时还没有想要告诉她们两个人的欲/望。
    毕竟又不会去看了,似乎也就没什么必要了。
    但是令池说想不到的是,这件事跟自己还有一点关系,下午下班以后,何修齐对她发出一起回去的邀请,池说也没什么事,也没拒绝,而且她不知道为什么,看何修齐现在要顺眼许多。
    路上的时候,何修齐还在关注着她的脚伤,说道:小池姐,以后注意安全一点,别再崴着了。
    哪儿有那么容易。
    那次是意外。
    身边的行人来来往往,两人站在人群里面,等待着公交车的到来。
    我......其实有件事一直没坦白。
    等到LED站牌提示还有一分钟公交车就要到的时候,池说听见了何修齐带着犹豫的声音。
    池说一愣,她摘下自己的耳机,转头看着他,眼神疑惑:什么?
    我......何修齐面露难色,他有些烦躁地抓了下自己的后脑勺上的头发,看着池说,依旧是吞吞吐吐的模样,似乎在决定要不要讲接下来的话。
    池说笑了下:我又不是豺狼虎豹,就这么难说吗?
    何修齐干脆眼睛一闭:我之前询问贺老师能不能一起看电影的时候,还说了小池姐你和夏夏姐她们也会一起来,我说是我快过生日了,想要请你们看个电影。
    池说还没立马反应过来,她眨了下眼睛,又听见何修齐有些苦恼地道:但我自己其实.......只买了我跟她的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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