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普咽了咽口水,道:臣真的不能喝,臣一喝酒就误事,若是惹恼了陛下,反倒是臣之过错。
    澹台熠语气淡淡道:如今月色大好,孤请宋卿陪孤一块儿赏月,不饮酒助兴岂不是失了几分味道?孤都不介意宋卿喝醉误事,宋卿怎地还担心起来?
    澹台熠看起来风轻云淡的,但明里暗里都有种强硬的姿态。
    宋普沉默了一会儿,笑道:陛下既要求,臣自然在所不辞,只怕臣喝醉了叫陛下不悦。
    澹台熠怜爱道:孤对宋卿一向宽和纵容,宋卿即使欺君犯上,孤都会当做无事发生,宋卿又何必耿耿于怀,莫非宋卿不信孤?
    宋普听到欺君犯上这个词,心里就是一紧,赶紧道:陛下对臣之恩宠,臣一直感怀于心,怎会不信陛下?
    他说完,立即端起眼前的酒,仰起脖子一饮而尽。
    喝他、妈的!
    澹台熠眼底流露出赞许,宋卿虽娇气文弱,但也有男子气概,孤也不能输,曹喜,给孤满上。
    曹喜连忙给他斟满了一杯酒,澹台熠也一口气喝光。
    也不知道何时,两人竟是拼起了酒。
    曹喜一看一壶酒快见了底,连忙让旁边的小太监又去取了几壶过来。
    宋普一杯杯入肚,白皙的脸已是红透了顶,眼神也含了几分水光,看人朦朦胧胧的,不太清晰。
    只是这时候还未醉,他恳切地称赞道:陛下好酒量,臣自愧不如。
    澹台熠喝得和宋普差不多,只不过比他要好多了,比宋普还白的皮肤只泛着一点点粉红色,金眸依然炯炯有神,宋卿何必妄自菲薄,孤与宋卿喝的酒可不是庄子里的杂酒,是孤的春日醉,之前孤看着宋卿喝了半壶,还尚且清醒,可见酒量如江海。
    宋普心里一凛,额头冷汗差点流下来,陛下又何尝不是量如江海?臣恐怕要甘拜下风。
    澹台熠微微笑了起来,道:宋卿深不可测,恐怕孤才是那个鞭长莫及之人。
    第41章 恐怖如斯
    宋普和澹台熠俩人商业互吹了一个回合,便又开始喝起酒来。
    春日醉的酒劲的确比寻常酒都要劲猛, 但比起现代的白酒, 总要稍逊一筹。宋普也是从大学里拼酒拼出来的狠角色, 酒量自然不错,但澹台熠也不遑多让,又一番喂酒下去,宋普开始先支撑不住地趴到了桌子上。
    澹台熠此时脸也泛起了一层薄红,眼神却依然很清明, 宋卿可是醉了?
    宋普含糊地道:臣没醉,臣应当还能喝。
    澹台熠听了, 便微微笑了起来, 如此,曹喜便给宋卿继续斟酒,今日务必不醉不休。
    宋普努力支撑起来,突然毫无形象地打了个酒嗝, 他伸手捂住了嘴,略显圆润的眼睛微微眯起,虽看不见他的表情, 澹台熠也知道他在不好意思的笑。
    宋卿如此率真,看来果然还未醉。
    宋普又喝了四五杯左右, 便轰然倒下,杯盏菜肴都被他的手臂扫落了几样下去。
    澹台熠放下酒杯,呼出一口灼热的气息,唇角泛起了一丝得逞的笑容, 他轻轻地瞥了一眼曹喜,曹喜擦了擦头上的冷汗,道:奴告退。
    虽还未了解帝王心意,但到底在帝王身边伺候了半年,曹喜也多少读懂了些澹台熠的一些眼神含义。
    曹喜带着身边太监全都散去之时,澹台熠才起身,坐到了宋普身边。
    宋卿可是醉了?澹台熠也喝了不少酒,此时呼出来的气息都是烫的。
    臣、臣没醉,臣还能喝。宋普脸朝下,深深地陷在了臂弯之中,说话的语气都是含糊不清的。
    澹台熠道:没醉的话,孤陪宋卿再喝罢。
    宋普却又没吭声了。
    澹台熠从身后搂住他的肩背,手掌慢慢地抚到了他的胸口,宋卿起来,若醉了,孤送你回房歇息。
    宋普努力撑起身体,此时他满脸都是酒色沾染出来的红色,嘴唇也如花一般嫣红鲜嫩,臣没醉,臣可以自己走。
    他说着,还真的起身,踉踉跄跄地走了几步,差点要跌倒的时候,被澹台熠扶住了身体。
    宋卿果真醉了,如此便不要勉强,让孤送你回房吧。澹台熠语气也温和了起来。
    宋普便嘀咕道:那便便劳烦陛下。
    澹台熠力气大,单手抱他都使得,更别说只是搀扶了,也没花太久时间,就将宋普送到了房间。
    只是刚让宋普坐下,澹台熠便冷不丁地开口,问:宋卿醉了,怎不叫孤蔑称了?
    宋普愣愣地看着他,那双含着酒气的眼睛也带着莫名又茫然的光,陛下何意?
    澹台熠笑了起来,道:孤只是觉得醉酒后的宋卿更显几分真诚,如今想再看一次罢了,宋卿倒也真敢醉给孤看,看来也无所顾忌。
    宋普:
    澹台熠道:宋卿可有话想对孤说?比如平日里不曾对孤说过的话,如今醉了,都可与孤说说。
    宋普怯怯地道:说了陛下要发恼,臣不能说。
    澹台熠道:孤也醉了,孤不会发恼,宋卿但说无妨。
    宋普捂住嘴,摇摇头,臣真不能说,臣说了要被陛下砍脑袋。
    澹台熠眯起那双清明的金眸,紧紧地盯着宋普,嘴角依然含笑,孤对宋卿一片真心,宋卿对孤也是如此,可谓是同心相亲,肝胆相照。孤又怎会因宋卿一时醉言就降罪与宋卿呢?宋卿莫非是不信孤对宋卿的真心?
    他说到最后,几乎是用诱哄的语气在对宋普说话了。
    宋普似是被他哄傻了,眸光都混沌了起来,陛下陛下对臣自是疼爱,臣心里一直都记得,正所谓滴水之恩都当涌泉相报,陛下对臣的恩宠,臣这辈子恐怕都还不清
    他嘴里叽里咕噜,都是对澹台熠的溢美之词,澹台熠却听惯了这些,不太想听了,宋卿应当还有未说的话,想与孤说罢?
    宋普愣道:未说的话?
    澹台熠轻轻地捏了捏他的下巴,目光低垂,落到了他那张殷红的沾染了几分水色的红唇上,不知为何,心里忽然泛起了一层痒意,叫他手指悄然上移,轻轻地揉了揉宋卿丰润的下唇,触感之柔软,叫澹台熠眸光微微暗了几分,宋卿藏在心里的话,不曾对孤说的话,怕孤听了恼火的话,趁孤此时喝醉,明日也不一定记得的情况下,宋卿难道不想倾吐一二么?
    宋普沉默了,他垂着眼睛,睫毛微微颤动着,似在努力思考中。
    澹台熠心思却慢慢飘了,他轻轻揉了揉宋卿的唇,修长漂亮的手指更是无所顾忌地陷入了他的唇角,触碰到柔软濡)湿的内里。
    宋普的嘴角很快被他扯得有点变形了,眼底不禁冒出点了水光,陛下轻些,臣疼。
    澹台熠心思慢慢回归,嘴上却道:宋卿怎会如此娇贵,这般便疼了?
    宋普诚恳道:疼的,陛下得轻些才好。
    澹台熠却不松手,宋卿若想孤松手,便将宋卿藏着的话说出来与孤听听,否则孤可不会松手。
    说罢,他手指还有越来越深入的趋势,宋普咬紧牙关,鼓起了脸颊,硬是困住了他的手指,如此便惹得澹台熠发起笑来,宋卿好好说话,孤便不进去,如何?
    宋普这才松了嘴,含糊地道:陛下陛下总爱欺负臣,前些日子臣与陛下同榻而眠,是陛下睡相差,钻了臣的被窝,醒来后倒还要训斥臣。
    澹台熠笑容微敛,轻轻地咳嗽了一声,严肃道:好啊,宋卿面上告罪,心里原来还在埋怨孤。
    宋普嘀咕道:臣、臣只是觉得委屈,臣规规矩矩睡觉,生怕冒犯陛下龙体,结果陛下让臣功亏一篑,臣也是人,也会觉得委屈,陛下谅解。
    虽是醉了,但他说话口齿还算清晰,也有些黏腻之感,平白增添了几分娇气憨傻,澹台熠深深地看他,宋卿可是真醉了?
    宋普懵懂道:臣未醉。
    澹台熠又笑了,那双金眸在烛火之中显得越发炽亮,孤也觉得宋卿醉了,看来两壶的量便能叫宋卿喝得烂醉如泥。
    又伏下身子,在宋普耳边低声道:宋卿可还有未说的话与孤说?
    宋普做出一副努力绞尽脑汁的样子,又道:陛下怎能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臣臣不行?臣虽是男人,但在陛下面前,又怎敢显露出那副污浊之态?臣将陛下视若神明,又岂敢亵渎陛下?臣当真委屈。
    澹台熠靠宋卿极近,鼻间都是他温热皮肤散发出来的肉体馨香,他身上的香味反而是寡淡的,若有若无的,不像是刻意浸染上去的香料,而像是从内而外散发出来的体香。
    头一次让他替他批阅奏疏之际,澹台熠便嗅到了宋卿身上这股香气,是他很喜欢的味道,却不曾忆起有任何一种香料与宋卿身上这股气息匹配。
    也就是说,恐怕这股味道还是宋卿的体香。
    一个男子,怎会如此娇气,又如此温香软玉,当真前所未闻。
    宋卿不在孤面前,便能正常了?澹台熠漫不经心地问,身体却又稍稍往前倾了些,手指撩起宋普肩膀上的一缕长发,置于鼻下轻轻嗅了嗅,毫不意外嗅到了那股香气。
    宋普吭吭哧哧道:自是正常的臣虽年少,却也正是血气方刚之际,怎会不行?只是唯恐冒犯陛下,不敢在陛下面前显露罢了。
    澹台熠问道:除此之外,宋卿便没有其他话与孤说了?
    宋普犹豫了半晌,才道:其实那日陛下将臣磨伤了,臣还未好意思向陛下讨要膏药。
    澹台熠声音轻了些许,道:孤赠与宋卿的膏药数不胜数,宋卿都用完了?
    宋普委屈地道:臣怎会嫌弃伤药多?陛下伤了臣,就该给伤药,可陛下未给。
    澹台熠将手收了回来,看来宋卿当真醉了,竟醉到敢跟孤讨要伤药的地步。
    宋普固执地道:陛下该给的。
    澹台熠语气温和了几分,孤应允宋卿,明日便送宋卿伤药,如何?
    宋普这才松懈般,脸上露出笑来,道:谢陛下恩典,臣不胜感激 。
    又讨好地在澹台熠耳边嘀咕道:陛下威风凛凛,神武不凡,宝剑出鞘既能伤人,也是臣太过娇弱,才受了伤,陛下若能怜惜臣下,也是臣这辈子享用不尽的福分呐!
    澹台熠本想赶紧揭过此事,但听到他这等夸张之言,还是忍不住笑了起来,自有种澎湃自得之情充斥在心头,宋卿对孤一片真心,孤自是看在眼里那日之事,孤不甚在意,宋卿也不必放在心上。
    宋普点点头,含糊地道:臣已经忘了,臣不记得了。
    澹台熠见此,唇角仍泛着淡淡的笑,低声道:宋卿既然没有其他话要与孤说,那便好好休息罢。
    宋普轻轻地拍了拍旁边的床榻,乖觉地睁着那双漂亮的眼睛,小声说:陛下可愿与臣再次同榻而眠?
    澹台熠看了看这张小床,拒绝了,孤回去睡,宋卿好好休息罢。
    说罢,贴心地替宋普盖起了被子,便转身离开。
    待听到关门的声音后,宋普浑身猛地松懈了下来,长长地吁了一口气。
    而走回自己寝房的澹台熠,忽然顿住脚步,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指尖,因刚从宋普唇间抽出来,还有些濡湿的凉意,他也不知为何,鬼迷心窍般地嗅了嗅指尖,而后,又鬼迷心窍般,伸出舌头舔了舔。
    并没有什么味道,却有一股醇香的酒气。
    意识到自己做什么的澹台熠,心底翻滚起一阵羞恼情绪来,顿时手指紧握成拳。
    宋卿喝醉,竟恐怖如斯,害他也不正常了!
    作者有话要说:  斗破后遗症:
    阿狗:宋卿竟如此恐怖如斯!
    啊噗:陛下恐怖如斯!
    第42章 七尺男儿
    翌日,宋普头还疼的很, 身子也不太爽利, 不过倒是想起来昨晚发生的事情。
    他心里哼唧一声, 心想:昨天狗皇帝那个劲头,傻子都看得出来想灌醉他,他怎么可能没有准备?
    幸好澹台熠只见过他喝半壶都未醉的样子,应当是也不知他酒量深浅。不过澹台熠一直诈他,他也不知如何应对, 生怕露出马脚,只好提起了那天同榻而眠发生的意外。
    当然他也未曾娇嫩到那般地步, 被他c腿间蹭一蹭就弄破皮, 但提出来也能叫狗皇帝尴尬一番,如此便达到了叫他别再盘问的目的。
    被他那么简单糊弄过去也着实让他庆幸,因而心情格外明朗。
    他唤了灯笼过来为他准备沐浴的热水,因为与澹台熠一个院落, 所以厨房的人很快送了过来。
    灯笼在屏风外头对他说话:少爷,要奴婢为少爷擦背吗?
    宋普一向自力更生,因而拒绝了, 他脱光衣服,泡进了浴桶里, 问:灯笼,豆腐早上吃了吗?
    灯笼说:自是吃了,奴婢给他喂了煮鱼和鸡胸脯,它胃口越来越大了, 奴婢怕它吃撑着,所以没给它吃太多。
    宋普说:是不能吃太多。
    洗好澡,灯笼便将豆腐抱了过来,豆腐渐渐活泼了起来,两只白爪子去拨动宋普从肩头垂落下来的长发。
    宋普自言自语道:想剪头发。
    灯笼一惊,道:少爷想出家?
    宋普还未说话,就听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背后响起,宋卿要出家?
    宋普回头一看,果然是澹台熠,他如今过来,竟也不敲门了。
    宋普还未对他解释,便看见澹台熠眉头微拢,道:宋卿怎连衣服都不穿好。
    宋普一向是怎么舒服怎么来,因而亵裤都被他改成了宽松的短裤,上衣也被改成了短t,都是自己手动剪开又缝补在一起的,大片胳膊腿都露在空气外,当真磕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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