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时候, 织田旁边跟着一个身材高挑纤长的俊美男子,年龄大概是二十岁上下,带着玩世不恭的笑容。织田把他当做隐形人,对他说的任何话, 做的任何事都熟视无睹。用那个人的话来说,这是「织田作式的叛逆」不好好听人讲话,心情不好的时候尤其如此, 假装听不到, 也爱自说自话。就是他27岁一大把年纪了,也是老样子,但处理得会委婉一些, 会首先定下心跟对方讲道理, 讲不通他就不愿意说话, 就谁都不想理。
    生气来生气去,最后生自己的气。
    一个人面壁思过,也不吃饭。
    就很不像话。
    我叫太宰治,在金港横滨做过一点管理工作。如果可以的话,请让我短期内接手织田作的工作。太宰柔和地微笑着,顿了顿继续说道,织田作,他不行。太宰治仿佛说的是悦耳动听的话语,口气透出来的强硬让产屋敷微微侧目。
    产屋敷望向跪坐在旁边的织田作之助。他身上穿着的灰色西装服和太宰治的蓝纹西装衬衫都并不是他所见过的工艺,现在的人多用的真丝或者棉花,并不是他们身上这种布料看起来像是棉质的又有种说不出的违和感,而且衣服的颜色和花纹也少见。
    织田作之助板着脸,说道:我不认识他。
    然而他也没有发现因为自己口拙的关系,织田这句话根本没有起到任何解释的作用。他其实想要表达的是,「我不认识他,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跟着我,主公不要理会这个人,也不要听他说什么把工作转交给他。」
    哎呀,这不是看到我了吗?
    太宰治眼里染笑,还觑到织田生气地看了他一眼,这让他感到更加愉悦了。
    还是小孩子啊,真好玩。
    产屋敷平素见惯织田性格淡然平静,但也知道织田总喜欢自己和自己较劲。累的事情,他听说其他弦的转述知道了一些。原以为织田已经很成熟了,那天听说他也跟着落泪的时候,才知道他还是个两年前的孩子。
    天生强大的孩子都是不容易长大的,天下大部分的难事对他们来说都是轻而易举,更别说影响他们半分。心性的成熟都需要不断地被打磨,才能变成钻石般坚强而又璀璨。
    织田不会呼吸法,也不喜欢用刀剑,让产屋敷感到很可惜。
    他的能力不输于任何一个柱级剑士。
    产屋敷觉得这是一次打磨织田的机会。
    于是在他同意了太宰治的提议之前,想具体清楚地知道所谓太宰治的这人,到底是谁?和织田作之助到底是什么关系。
    一言难尽吧。
    (说是朋友,他也记不得了。)
    太宰治觉得不好解释织田作之助的现状,一个27岁的人因为妖怪变成了14岁的孩子,对未来的事情什么都记不得了。要是现在这个时间段有谁和织田亲近的话,这么告诉他的话,织田一定会信,就算记不得,也会相信。偏偏织田周围没有朋友,他自己又是死脑筋。
    总而言之,太宰治竖起手指,认真地说道,他身上流着我的血,是我的人。
    产屋敷微笑着歪了一下头。
    (完全不明白。)
    (这算是什么关系呢?什么情况下自己会流着对方的血?还是说这是什么比喻吗?)
    是吗?产屋敷问道。织田不会说谎,他也承认的话,势必是因为太宰治说了真话。
    其实问织田,他也不知道。
    他一开始也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现在织田作之助的脑袋瓜子才终于开始转动。
    炭治郎有着很灵的鼻子,他曾经说过太宰治身上流的血和织田身上的味道是一样的。
    虽然完全不认识,但是说到底,织田还是有点在意,只是嘴上不说,再加上心烦意乱,他也没有仔细想。
    现在他开始在想了,会不会是父母那边哪个长辈因为一些机缘才找到自己,和自己长得不像,性格也相差很远,也是可以解释得通的。又或者,虽然织田觉得不大可能,但是也许这个人是他未来的儿子或者孙子之类的,性格方面可能养歪了,又或者随他母亲?
    故意把事情颠倒着说,好逗织田作之助。
    织田越想越觉得后者是最有可能的。
    从未来过来的子孙。
    ()
    织田这才开始打量太宰治的眉眼这人应该是像他母亲,随他母亲姓。身高可能是继承织田家的基因。织田一家子都很高。
    太宰治发现产屋敷看向织田的时候,织田反而看向自己了。起初眼瞳里有着迷雾般的困惑以及茫然,但是随着两人相视的时间延长,织田的疑惑已经消失了,变得坚定而清澈。
    有种不好的预感。
    织田的脑袋总是天马行空,或者说他的想法就是脱缰的野马,常在别人心上的马勒戈壁上驰骋,拉也拉不回来。他总是能给自己解释通,不管多离谱的事情,没有他不能消化的。
    你在想什么?太宰治要敲打敲打他。
    没什么。
    织田收回视线,平静地看向产屋敷。
    他想做就给他做吧,我相信他。
    太宰治一下子就皱起眉头了。
    前一秒还不愿意和自己说话,现在有在做什么?
    你相信我什么?
    你没有理由害我,你对我也没有敌意,所以我觉得我相信你。
    而且之前太宰治一开始接触自己的口吻也很熟稔,也说自己和他关系很好。
    只是他心事重重,没有听进去。
    道理是没有错。
    但是太宰治总有说不出来的别扭。
    既然织田都这么说了,产屋敷也同意道:那就依照织田君的话,我们暂时先让太宰先生代理「隐」的总务,织田君帮忙打下手。最近不是听说吉原街藏有上弦的踪迹吗?你们也许可以再去探访一下。
    产屋敷顿了顿,顺便交给织田作之助一个盒子。
    先试一下,也许你会适合呢?
    盒子里面放的是一把「二六型」手丨枪,产屋敷委托东京炮兵工厂帮忙制作的。
    虽然用不了呼吸法,但是这把枪也设计得具有日轮刀的作用,不死川实弥的弟弟玄弥也有在用,刚开始接触□□,可能准头上很难控制,但是多练几遍就好了。「隐」在你之前从不做情报工作,就是因为他们不会用呼吸法,不能自保。如果这能帮助你,保你平安,助你办事顺利,就再好不过了。
    织田有些惊讶,他从来都没有跟产屋敷说过,但主公就能这么贴心地送上他最称手的武器。
    谢谢。
    不客气的。产屋敷微笑起来,哪怕半边脸因为病症已经毁了,但也不会让人感到半分恶心或者胆寒,依旧是如同轻送着樱花的春风一般令人心中满是暖意。织田君,鬼杀队就是你的家,请你不要拒绝去依靠我们。
    织田的双眼闪动着光。
    少年的神情是那样柔和。
    让人觉得
    (从以前到现在都是一副容易被人骗的脸。这种话我也会说,只是我不想说而已。)
    瞧着织田一脸感动,太宰治用模仿机器人的口音半调侃地,低声说道:织田作此刻好感度 10。
    不好意思,什么呢?产屋敷不大明白太宰治在说什么。
    没什么。太宰治笑了一下,眼里并没有对产屋敷有太多的亲近,继续说道,目标是在吉原街对吧?这小孩子能去吗?
    我在差不多的地方待了两年了。织田郑重其事地竖起两根手指。
    见他那么自信满满,太宰治突然失笑起来,他到底懂不懂什么叫做吉原街?
    嘛,那就由你带路了。
    和产屋敷还有很多事情要交接,初来乍到的太宰治继续和他聊。而织田作之助去和两个小女孩一起玩,其中还有包括刚学习完的产屋敷耀哉的长子八岁的产屋敷辉利哉。等一切结束之后,织田和太宰治则去看望还在蝶屋疗伤的炭治郎。此去一别,织田也不知道会不会有机会见到炭治郎了。
    那田蜘蛛山一别,织田没有说过,谢谢炭治郎最后给累的那一刀,没有让累感到痛苦。对炭治郎这样同情心和同理心重的孩子,也许杀鬼之后还很自责自己伤害了织田重要的人。织田觉得自己有必要去跟他说一下。
    路程有点远,没有车,没有马,就靠两条腿。
    太宰治对这个时代交通不够便利而吐槽着。
    这个时候,织田的声音响了起来。原本去产屋敷屋子的时候,两个人的距离起码隔了两个人。这次离开的时候,织田和他的距离只隔了一个人。
    你十四、十五岁有一米七吗?
    差不多有吧。太宰治不知道织田为什么突然问这个问题。
    (他果然应该是来自未来的,不是我的儿子,就是我的孙子。这我们身上流的一样的血就可以解释了。他跟我差不多身高,虽然长得不像我,但是应该是像他妈妈。太宰他的这个姓氏估计是不想要我拆穿他,所以才跟着妈妈姓。又或者我有个女儿,他是我外孙我真的有小孩吗?真不可思议。不知道他妈妈长什么样子,但他长得那么好看!一定是像他妈妈。)
    你妈妈一定很漂亮。
    嗯
    他长得高跟他妈妈漂亮有什么关系?
    太宰治以自己认识织田作的时间长度来说,织田起码还省了一百个字以上的解释,才说出这句话的。
    你知道我到底是谁吗?
    织田摇了摇头,压下心里的波涛汹涌,神情保持波澜不惊。
    你不必告诉我,我都懂。
    你懂个什么。
    太宰看织田,根本就是什么都不懂。
    第八十五章
    一整年下来, 比起现在开始热得人发昏的夏天来说, 冷得人全身刺痛,衣食短缺的冬天才是最叫人难受的。但对于京极屋的花魁「蕨姬」来说, 这些已经是不足挂齿的小事。
    一旦生活在奢侈富裕的日子里面久了,很多困难的记忆都会消失成春光下的融雪,屋帐里飘散着的熏香烟气, 看着有形却离消失已经不远了。
    「蕨姬」就是这样的。
    然而, 就是这样备受宠爱的蕨姬也遇到困难了。
    吉原街的花魁无论是教养、才艺都是上上之乘, 普通的恩客连面都很难见上, 有些花魁赚的钱可以养活整个屋子的女孩子。可要保持这样高的地位,她们也需要保持不断地学习。这就是问题。
    最近,「西语」成了时兴话。
    事情是这样的。
    来日本的外国人越来越多,虽然来吉原街的不算多, 但是总会偶尔来一两个, 花钱极其大方。不过这不是吉原街的主要顾客,主要顾客依旧还是政府要员,富贾豪商, 他们地位高, 实力雄厚,接触的海外事务并不少。他们认为讲西语那便是了不起的才能,在都市里上学的女孩子都不一定会讲西语。
    前些月有些女孩子只是讲了一句「欢迎」的西语,那些客人就大感新奇, 还给了不少赏金。一时间, 西语就成了时兴话, 没有才能或者没有足够容貌的女孩子也开始捯饬着怎么学这几话。
    学说话而已,应该不难。
    但是偏偏对蕨姬来说,难于上青天。
    她现在都听不懂「欢迎」到底是瓦尔空还是威尔空,大家的发音都不一样。最让她生气的是,那些「张店」的女孩子就是坐在面向着大街有木格子的屋子里坐着的女孩子随口一句难听致死的瓦尔空,挨门窝听佛有,恩客就被迷住了。
    这是在看猴子讲西语,是不是也要兴奋啊?
    有毛病!!
    鄙视!!!
    摔!!!!
    不管怎么样,为了赶时兴,京极屋老板娘给她请了一个专门的教导老师,是个酒红色发色的少年,穿着灰色的衬衫和笔挺的西装裤,说是在海外待了挺长的时间,今年才过来的。天生颜控的蕨姬起初觉得他看上去五官平淡,连正眼都不想看,后来发现他讲日语和西语的时候,就感觉换了一个人一样,才开始看他,而且越看越觉得这人相貌周正,五官舒服。上了一堂试听课之后,蕨姬觉得可以勉为其难留一下他。
    今天是第五堂课。
    蕨姬到现在还没有正式开过口,虽然她私下里有练,现在基本的西语都会讲一两句,和大家一样都是学着秀一下而已,就跟学唱歌一样,并没有想过起任何沟通作用,所以她只要会念就好了。但是无论怎么发音,都觉得自己的声音不好听,不能像织田那样如同清泉流水一样的悦耳舒服。所以她宁愿不开口。
    我们今天来上实践课。织田让蕨姬把之前的教材收拾起来,另外给了一本对话用的笔记本,上面是日语用片假名备注的英语对话手册。拿上这个,我们出去说说话。
    我和你?蕨姬脸写满拒绝,我晚上还要工作,没时间陪你溜哒。
    织田准备出门的动作顿了顿说道:我找了一个非常好看的人过来。
    嗯?
    抱着疑惑,蕨姬跟着织田的脚步下楼梯,在红木楼梯下,一名西装革履的黑发男子正望着栏杆内的水池。因为蕨姬不喜欢出门,屋子里面有什么都没有,天气燥热时,也闷得慌。所以蕨姬让老板把大厅拆了,改建成水池,里面养了一些红色或者金色的鲤鱼。
    青年身材高挑,眉目隽秀如远山秋池,唇红肤白,黑色的短发用摩丝打理得清爽秀净。在蕨姬他们还没有到之前,不少女孩子借着各种借口偷偷地在看他。
    这位叫太宰治,是你的陪练。织田作之助面不改色地说道,他只会回应你的西语口语,所以请你开口和他对话。任何问题都可以问?
    一个晚上多少钱呢?蕨姬嬉笑道,再怎么大胆的花魁也不会像蕨姬那么直接。她眉飞色舞,眼里都是娇俏的媚意。
    在别的男人和店里的女孩面前,蕨姬是两种态度,蕨姬性格火爆率直,对着店里的人都是不假辞色;京极屋的老板担心她这迟早会出事,女孩再美,在吉原街再怎么地位尊崇,在社会上也是下等之流,登不上台面。老板和老板娘都担心性格刚烈又骄傲的她迟早会出事。还好,蕨姬在客人面前都是有分寸的。
    你问他吧?织田再摆出一个木琴,上面每个琴键都代表着一个音节,用日语片假名都标记好了。日语和英语不同,日语是单音节的字拼成一个词,而英语则是多音节词,多音节拼成一个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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