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兔子叽了一声委屈巴巴的闭上眼睛。
    客栈之中有禁制,朝砚出门的时候放心的很,在出去溜达了一圈以后,得到了消息有三:第一:金纹因为触犯金琳城规则,但因为是金家子弟,不能驱逐,三百铁鞭几乎去了半条命以示惩戒;第二,四大家族将于同一日来到金琳城参加这次拍卖大会,家主们都会前来;第三:朝砚曾经的未婚夫,现在的天之骄子钻石级别单身汉公输迟也会现身,这位天之骄子长年不是修炼就是闭关,很难见到。
    前两个消息似乎都稀疏平常,只有最后一个议论纷纷,就朝砚溜达一圈,在发现街上的姑娘们比平日多了一倍有余的时候,见识到了修真界追星的魅力。
    果然妹纸们是追星的主力啊。
    为了避免被人发现,朝砚在听到第二个消息的时候就默默的回到了客栈之中,进门的时候发现朝纵已经醒了,只是他刚想打个招呼,那边端坐的小孩儿和兔子齐刷刷的扭过了头来。
    那模样分外的一致,只是兔子软萌了些,黑溜溜的眼睛里面全是水光,配合着一身乱七八糟的毛,真是我见犹怜。
    而小破孩的眼睛就凶很多了,直接问道:你去哪里了?
    仿佛一个发现丈夫一晚上没有回来的妻子。
    早上出去溜达了一圈,活动一下筋骨,朝砚走过去顺了顺那兔子乱七八糟的毛,将那毛毛理顺了,那白白粉粉的耳朵在手中里面动一动,分外的柔软舒适,让朝砚觉得心都软了很多,哎呦,这小可怜团子,昨晚睡得怎么样?
    后面这句是问朝纵的,只是半天没有听到回答。
    朝砚抬头,正要对于昨夜的无心之失进行道歉,就见他家小崽儿若有所思的盯着那兔子瞅,神情之专注像是在研究什么高深的问题一样。
    半晌,突然动了动小胳膊腿,在朝砚探究的目光之下,瘪了一下花瓣似的嘴巴道:踹的好疼,睡的很难受
    那清凌凌的声音之中竟然是带着一丝撒娇和委屈的,再配上那委屈巴巴的包子脸,黑溜溜的眼睛含了水以后,连长长的睫毛上好像都沾上了水汽,一眨之下,换成任何一个女性在这里都得母性泛滥,抱进怀里大肆的揉捏。
    可是在朝砚这里,当遇到小家伙如此反常的举动以后,差点儿没有从椅子上摔下去,虽然确实很萌,但是俗话说,事出反常即为妖。
    朝砚愣在原地,朝纵操持了那副小委屈的模样一会儿,没有等来自己想要的效果,开口问道:你怎么不摸我?
    啊?!朝砚想想每次摸了都要被咬的后果,然后瞅了瞅被摸的呼噜呼噜的兔子,再瞅了瞅就差插腰瞪他的小崽儿,莫名感觉自己好像是坐拥后宫的皇帝,因为宠幸了一只兔子,让他家崽儿都装委屈来争宠了。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不过他家崽儿真有前途,学以致用,未来可期啊。
    好了,好了,我的错,你受委屈了,朝砚摸了摸小家伙的头,看着他眯起眼睛的样子笑了笑,还说不像兔子,这副被顺毛的样子分明像极了。
    早饭用过,朝砚叮嘱朝纵道:这几日出去的时候记得戴上这个,他取出之前买的青面獠牙的面具道,各大仙城的人都会来,也不知道那王夫人跟哪个仙城有联系,小心为上,避免被认出来。
    朝纵点了点头以后,到房间内宽敞的地方去扎马步去了,并且为了锻炼那手臂的力量,天天拿着朝砚的金玄剑在那里练举重。
    他们倒是有幸买到了一本剑谱,但是并非在金琳琅中购买,功法技能最为珍贵,一般难以购买得到,朝砚他们购买的自然也不是什么能用灵力的,按照朝砚的话来讲,那就跟如意金刚经和在各大公众平台上流传的九阳神功是一样的。
    动作简单,什么劈砍抹挑,朝砚觉得自己个儿都能自创一套出来。
    而想要得到真正能使用灵气的剑谱,非得到那拍卖会上一观才行。
    不过他们买的这本虽假的可以,朝纵却似乎对于那上面的动作感兴趣的不得了,在每日打坐锻骨以后,就是模仿上面的动作不断的比划着,虽然动作简单,但是一套耍下来倒也有模有样的。
    就跟街头卖艺的一样。
    临近午时,朝砚打开的正街窗外突然热闹了起来,在这个娱乐文化匮乏的时代,看热闹也是一种打发时间的方式,朝砚从窗口望了出去,就见宽敞的正街之上,一头又一头巨大的妖兽迈了过去。
    那些妖兽的修为参差不齐,却也不过都是炼气修为,很明显就是用来代步的。
    各个妖兽上骑行之人服饰不一,却能通过他们领口上的绣纹看出一二来,朝家的绣纹是一个太阳,寓意着向日而生,而公输家的则是绿竹,竹生三年,只生毫末,却于一场大雨,三年之后,无限拔高,公输家的野心从未有过遮掩。
    修士修炼洗经伐髓,不论样貌生的如何,一白遮百丑的情况下,只要不是身形扭曲,都丑不到哪里去,在这种情况下,即便朝砚的外表放在现代已然算是出类拔萃,在这里也只是稀疏平常,一不能跟朝纵那小家伙比,二不能跟那独骑妖兽的公输迟相比。
    四大家族入城,家主虽是保养得当,可是已然能看出中年的年龄,其他人也都是平平,便是那接待的金家人中金敛还算的上清俊,可是碰上那公输迟却不论样貌修为,还是气势上都输了一截。
    有匪君子,如圭如璋,面如冠玉,色若春花,星眸璀璨,剑眉飞扬,身姿挺拔,气势如虹原本的朝砚是见过公输迟的,毕竟也是未婚夫夫,不过见过的时候已然是数年之前,匆匆一面,只留下了一道侧影。
    如今再见,朝砚观那鹤立鸡群的身姿样貌,不得不感叹原本的朝砚死活要嫁的那个人,的确是生的不错的。
    至于如何不错,只看那些姑娘仙子们如何抛却以往的娇羞扭捏,大力的挥动着手臂往公输迟的身上扔着香囊手绢钗环果子的场面,就足以见了。
    公输公子,我心悦你!夹杂在人群之中,女子的声音娇羞悦耳。
    若能得公子一顾,死了也甘愿了。
    便是为妾我也是甘愿的。
    为妾?便是做丫鬟侍妾,只要公子愿意,妾身舍了这以己之身又如何。
    莺莺燕燕,明明不是那等花街柳巷,却十里飘香,处处可见姑娘们漂亮的衣裙,听见跟百灵鸟一样的声音。
    朝砚:
    这跟现代姑娘们喊着我要给你生猴子好像有异曲同工之妙,果然迷妹儿们的心理都是一样的。
    公输兄真是艳福不浅,赵家小辈笑道,可有看上哪个?
    赵兄说笑,公输迟身边张着禁制,那些个东西即便落到了他的身边,也没有一件沾染到他的身上来的,倒真是颇有一些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意味。
    哪里,公输公子少年英才,的确是好福气,接待的金敛笑着说道。
    承蒙夸奖,在对着金敛时,他又是另外一种说法。
    正街之上观看者众多,朝砚趴在窗边看着,还真有一种追星的感觉,没忍住的就多看了两眼,本来想着自己应该也不惹人注意,却没有想到那公输迟偏偏抬起了头来,视线似有一瞬的交错,双方眼睛之中都有一抹错愕闪过,不待公输迟再看,朝砚已经将朝纵拎了下来,关上窗户一气呵成。
    似有熟悉的面孔,与曾经眉毛时时挑着的少年重合,只是一眼之间,那人面色的平和与曾经飞扬跋扈有了很大的区别。
    资质的丧失是否能够彻底改变一个人?可是刚才那个人分明是有修为的。
    公输迟的目光频频向那个方向,公输昱询问道:迟儿,可是发现了什么?
    并未,父亲,只是观金琳城建筑与我公输家气有不同,公输迟恭敬回答道。
    嗯,专心些,公输昱叮嘱了一声不再管他。
    公输迟的目光再扫了一眼,回首直直的看向了前方,既然发现端倪,待安顿下来再查不迟,此时却是不必着急。
    正街的热闹还在继续,朝砚屋子里面的热闹也在继续,从窗户关上以后,朝砚就在给自己做心理疏导,而早上刚刚学会装可怜卖萌一途的朝纵小朋友眨着眼睛开始问了:你认识那个人?
    哦,这问负心汉一样的语气。
    以前认识的一个人,估计刚才被发现了,朝砚努力让自己抱着积极阳光的心态去看待问题,好久没见了,说不定他没有认出来是我,崽儿啊,如果他认出是我,我们又得风餐露宿了。
    虽然刚才没有鉴定,但是一眼就能瞅出那家伙贼厉害。
    朝纵卖萌的架势放了下去,板着小脸问道:你跟他有仇?
    朝砚回答道:没有啊。
    不仅没仇,以前还有可能成为一床睡觉的关系。
    两个男的,谁长的好看谁吃亏啊。
    那为什么要风餐露宿?朝纵认真询问道。
    因为公输家跟朝家的关系看起来不错,他之前从朝家出来的时候,路上遇到的马车事故与山石又不是天灾能解释的,朝家还藏着暗搓搓想要他小命的人呢,之前他在朝家的时候那人不便下手,可是出了朝家下手就没有后顾之忧了,公输迟要是把他的存在告诉了朝家人,只怕小命忧矣。
    况且就算没有人要暗杀他,朝砚本来就不是朝家的人,他自由浪荡惯了,哪里受得了朝家一丝一毫的管束。
    什么五更起来练武,真是想想就要了老命了。
    可这原因没法跟崽儿说啊,倒不是不能说,主要是之前桩桩件件跟他关系不大,解释起来相当麻烦。
    你就当他跟我有仇好了,朝砚收拾东西,抱上兔子,带着朝纵麻溜的下楼,好像跟往常出去一样随意的跟老板打了声招呼,戴上面具,趁着人多的时候直接挤进人群没有了踪影。
    你说他跑了?!一只带着伤的手拍在了床板之上,明明隔着软绵绵的褥子,那拍的人也因为那一下的力道叫了起来,疼,疼死了。
    少爷别动,当心撕裂了伤口啊,一旁的婢女连忙上前扶住道,长老说了您不能动气动身,要不然有了病根可就难治了。
    不生气?要是不将那罪魁祸首撕裂了,我金纹誓不为人!金纹怒气磅礴道。
    第60章 拍卖会
    可是我们查到那人居住的地方时,发现他们已经不在那里了, 客栈的老板说人是早上四大家族进城时出去的, 到后来也没有回去, 那侍卫恭敬而无奈道。
    谁能想到那么一个带着孩子的人那么的乖觉和狡猾, 竟然将他们要找他的事情都给算清楚了。
    那就全城戒严的找,金纹脸上带着一丝扭曲,当初在金琳琅商行的事情他也反应过来了,那个人如此的狡猾奸诈, 跟金敛混在一起的人,说谎的时候就跟吃饭喝水一样的简单。
    后来那张纸条也是那人递的,若非那样, 他怎么可能被金敛那小子抓起来还打成这副鬼样子, 更是连长老都让他安分些,连为他出气都不能。
    他虽吩咐, 那侍卫却站立在原地未曾动弹,金纹更是生气:怎么还不去?怎么, 我只不过是没有康复, 就支使不动你了是么?
    公子, 四大家族已然入城, 长老说此时绝不能让他们看我们金琳城的笑话,特意嘱咐不准跟您一起闹事,那侍卫也是满脸为难,如此关键时刻,怎么能全城戒严去抓一个带孩子的男人, 若是再犯,他也护不住您了。
    侍卫低垂着头,金纹却是趴在枕头上愣愣的出神:爷爷真的这么说?
    是,那侍卫恭敬道。
    好罢,本公子就暂且忍这一回!金纹咬牙切齿的说道,只是这句话说出,他的眼圈都红的厉害,无耻小儿,等到拍卖会结束,哪怕天涯海角也要抓他回来泄愤。
    金纹的愤怒暂且压下,四大家族安顿好之后的第二天,那金琳城最顶尖的客栈就迎来了一位再次询问朝砚踪迹的客人。
    这位客人面如冠玉,虽是神情冷漠,却是礼数周到,那客栈老板收了他的灵石,笑得眼角全是笑纹:那间房里住的客人昨日出去就没有再回来,可能是有事出去了也说不定,公子找他有何要事?您只管吩咐,若是他回来了,一定转达。
    听闻那人已然离开,公输迟心中更觉疑惑,之前派出的探子已然去过朝家的别庄,那别庄本来距离天选城远的厉害,一年也交不上多少税负,算是自给自足的地方,探子初到之时还被那些人蒙骗朝砚已然到了那处,可是后来查实,根本没有人接手那里。
    那别庄本算是朝砚的私产,却是被那些人据为己有了。
    一处没有,旁的别庄也没有,那相似之人若是朝砚,为何见朝家人而不归,且他失了修为,到底是如何恢复的?莫非真是心寒犹胜天寒,只恨不得敬而远之?
    罢了,不必了,只是随意一问,不用带话了,公输迟也没有想要深究,若是那人不愿意跟朝家再有干系,也就与他无关了,别人不愿,他又何须去勉强。
    本想着作为曾经的同辈之人,岭佑城结仇一事还需要跟他叮嘱一番,却不曾想有缘无分,个人缘法到此了。
    原来如此,说来那房间还是我们金敛公子给订的,昨日还有人询问他的去向呢,那老板恭敬说道,公子慢走啊。
    金敛?多谢,公输迟握剑走了出去。
    而在另外一间豪华的客栈的之中,一位女子将桌子上的茶杯挥了下去,全然不顾那满地的碎片,站起来道:找了这么久还没有找到,要你们何用?
    夫人,属下调查了那灵仙镇之中的人,有一人说那妖兽现世之时那朝砚还在灵仙镇之中出现过,可是后来就再没有见过他的踪影了,那侍卫也是有苦难言,天下这么大,从哪儿去找一个带着孩子的男人啊,最重要的是样貌还不清楚,那还不是满大街都是。
    废物!柳妙音的脾气委实没有从前好了,这种想要报仇却找不到仇人在那里的感觉,就好像日日在灼烧她的血液一样,直到有一天蒸干她的血液,或者是杀了那个人为止。
    那侍卫静默不敢言,直到她脾气发完了,才敢再次开口道:不过属下也打探到在我们来金琳城之前,这里也出现了巨大的妖兽,虽说不知道模样是否跟灵仙镇那头一样,但是也有可能。
    此话当真?柳妙音的心思又活络了起来,之前有人传言是那灵仙镇出现的妖兽将那灵脉整个挖走了,可是如今这里又出现妖兽,若是同一头,能动的心思就多了,若是不能祸水东引之法她还是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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