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嫁进门这么些年,一碗水没端给我喝过,想想真不值!

    你们小夫妻怎么样?感情应该不错吧?季家小子打人不?被众人羡慕,丈夫体贴的罗二娘,推脱了几句,又转到柳意绵身上。

    本来是不想说什么的,可柳意绵一听到那句话,就忍不住想说点什么。

    季哥对我很好,不打我,也不骂我。每天还要我喝一碗奶,还肯柳意绵回想起早晨在厨房的事,心里就像是喝了蜜一样甜滋滋的。

    季哥竟然肯听他的话呢。

    哟,每天一碗奶,真阔绰啊。罗二娘羡慕道,不过你这身板,是该好好补补,将来才好给他季家生个大胖小子。

    没、没呢。柳意绵越说越小声,连脖子也跟着红了起来。

    也是好福气,你这才进门没多久,你家那个就改了脾气。你是他福星啊,旺夫的,可不得对你好点。

    你是个有福的,只要能生个娃,后半辈子不愁了。

    其他人一开始是调侃,说到后来倒真的羡慕起来。别看平时说说笑笑的,回去又得关门吵吵吵,像罗二娘家这样,女人管家,丈夫听话的都是少见。

    更别说,要知道季唯是如何的体贴柳意绵,怕又要惊掉下巴了。

    一早上心情很好。

    柳意绵洗完衣服,抱着盆子沿河边回家。

    恰好看到前方不远处,靠河边停着一条小船,有人在收渔网。他走近了一瞧,竟是阿秋的夫君毛林铁。

    毛林铁是见过柳意绵的,不过他脾气大,也不好相处。哪怕是看到了柳意绵,也没打算跟他打招呼。就自顾自收着渔网,把上面满满一网的鱼虾,全都倒到几个大桶里。

    今天收获颇丰,已装了好几个大桶。

    柳意绵是路过,但看到一大堆活蹦乱跳的鱼虾,就忍不住驻足打量起来。

    林铁哥,这虾怎么卖?河虾一般不大,不过今天打捞上来的河虾,却很肥美,个头又大,在篮子里活蹦乱跳的新鲜非常。

    柳意绵平日里很少吃虾,看着就忍不住有些意动。

    青虾二十文。

    这价有些贵了,不过这虾个头大,倒也还算正常。

    柳意绵越看越满意,放下手里的盆,就去腰间解系着的钱袋子。出门在外,他都带上几十文,以防看到什么要买的,兜里没钱。

    那就要一斤青虾。

    眼光不错。毛林铁难得多说了句,他原也打算带虾回去,给阿秋打打牙祭。

    毛林铁卖鱼卖的久了,手中虽然无秤,但大概斤两上手就有数。再加上又是阿秋朋友,也没多占柳意绵便宜。

    把钱递给毛林铁时,柳意绵提了句阿秋,问他这些日子怎么样。

    毛林铁没吱声,柳意绵也不再强求。

    只是他提了虾要走的时候,才出了声,叫住了他。

    阿秋最近不大好。

    柳意绵刚走出去几步,就被这句话拉了回来,脸上写着担忧。

    阿秋他怎么了?哪儿不舒服?可是风寒?可有看大夫?

    提到这事,毛林铁的脸就阴了下来。显然是想到了这几日,家中不愉快之事。

    你有空就去看看他吧。

    能让毛林铁都开口,就肯定不是什么小事。

    柳意绵心中挂念阿秋,辞别毛林铁后,抱着木盆一路小跑回家。累得气喘吁吁,把季唯给看乐了。

    怎么跑的这样急?先去喝口水缓缓再说。季唯攥着袖子给他擦汗。

    柳意绵心中有事,季唯性子粗犷,也就都没发觉这动作之自然亲近。

    季哥,我今天不能帮忙了。

    家里的原料刚刚准备齐全,正是需要柳意绵帮忙的时候,可他却在这时提出不能帮忙,季唯有些奇怪。

    阿秋病了,我要去看看他。

    作者有话要说:  二更18:00 我jio的我没写崩,咋地人越来越少.....

    第39章

    病了?之前还好好好的。

    我放心不下。

    那你去吧, 这里有我。

    柳意绵万分抱歉, 但阿秋是他在这长柳镇上唯一的好友了。他心中担心也是真,只能排个先后。

    那你去的话, 总得带点礼。季唯去帮他准备了一坛子羊奶,和一盒曲奇,全都打包好, 让柳意绵拎去。

    就带这个吧。

    季唯想的周到,柳意绵心中暖融融的。一手提一样礼物,匆匆赶往阿秋家。

    毛林铁一到家,就喊了阿秋。

    可他不像往常那样飞快地跑出来, 才想起了二人前些天闹矛盾,已有两日不曾说过话了。

    他又是个不肯低头的,哪怕在家里吃冷饭, 也不肯先开口。

    阿秋外柔内刚,倔强劲儿上来,就这么僵到现在。

    毛林铁想进屋, 看看阿秋。但过不去心里那关, 把部分鱼倒到池子里,拎着另外两桶, 就上街卖去了。

    没过多久,柳意绵就提着礼上门了。

    有人吗?毛家门虚掩着,是毛林铁离开时特意留的门。

    柳意绵轻轻一推,门就开了,他又喊了声, 还是没人应答。想着门既然没关,就肯定有人,干脆推门进去。

    谁?躺在床上的阿秋听到动静,从床上翻身起来。

    他知道这个点,不可能是毛林铁。他们家平日也没人来做客,又问了声,才发现来的人是柳意绵。

    阿秋喜不自禁,外衣也没披,就跑出了卧房。跟厨房里的柳意绵碰上,上前握住他的手。

    你怎么突然来了?

    听林铁哥说你病了,我就赶紧来瞧瞧。柳意绵把手上提了一路的东西放在桌上,这一坛是奶,这一盒是曲奇,你尝尝。

    来就来了,带这些干什么。阿秋埋怨了几句,柳意绵赶紧让他回屋穿件外衣。

    你身子一向是好的,怎么这回就病了?看大夫了么?柳意绵拉着阿秋回屋,替他从架子上取了外衣,给他披上,脸上忧心忡忡地模样,根本掩饰不住。

    一段日子没见,阿秋憔悴了不少,精神也不怎么好,看起来有些郁郁寡欢。

    柳意绵是知道他的,平时很能忍的性子,但有时忍到底忍不住了,就会独自生闷气,好久才能解开心结。

    看他这模样,怕是在跟毛林铁置气。

    你跟林铁哥吵架了?

    阿秋从鼻腔里嗯了一声,算是应了。

    为什么?是鱼的事?

    算不上吧。反正毛黑林给他不痛快,毛林铁回了家就给阿秋不痛快。正好给他撞上了,那条鱼不过是个借口,没有鱼也会有别的什么。

    都是我的错,害你们不合阿秋,你怪我吧。柳意绵难过地掉下泪来,看的阿秋噗嗤笑了出来。

    到底是谁安慰谁?我都还没哭,你哭什么?可是说完,他的笑容又散了。

    你家的那位已经改了,不知他什么时候能改?或许我永远也见不到那天了,也说不准。阿秋说着,眼泪打湿了柳意绵握着他的手背。

    其实原本不是什么大事。

    毛黑林叫了毛林铁去,除了要看刚出生的小侄子,还提了句想找他借点本钱,做小生意。

    毛林铁是个一毛不拔的性子,这辈子干的最慷慨的就是替他还了赌债,把弟妹给赎了出来。安生了没两年,毛黑林一听就连季唯这混子做生意都红火,也动了心思。

    可没本钱啊,就想到了毛林铁。

    兄弟两人大吵了一架,不欢而散。回家后毛林铁等那条鲫鱼上桌,可久久没等到,一问之下,才知道是阿秋送了人。

    虽说有拿钱,但也是擅自做主。

    毛林铁顿时发了脾气,一拍桌,给了阿秋一巴掌,还说了几句难听话。

    有了季唯作对比,回家看到毛林铁依旧不改的德行,阿秋一阵意兴阑珊,连敷衍的心情也没了。再加上确实也没什么胃口,连着三顿都没做饭。

    毛林铁忙了大半天回家,看到冷锅冷灶,连吃的也无,又吵了起来。

    心里头憋着气,再加上没食欲,不进食,没两天阿秋就昏倒了。

    毛林铁有心想送他去看大夫,但阿秋说什么也不去,还说不要他管,毛林铁下不去面子,就撒手再也不管,从那以后没说过话。

    阿秋也是有一顿没一顿的吃着,几天人就瘦了一圈,越发憔悴瘦弱。

    阿秋说完,柳意绵有些不敢相信。

    你以前教我要忍,可是这回怎么不忍了?

    不知为何,最近总是心浮气躁,动辄易怒,没法像以前那样了。

    你瘦了好多,生气也好照顾好自己,有没什么想吃的,我去给你做点。

    阿秋拦住柳意绵,让他别去。

    什么也不想吃,有时就吃碗糖拌粥。也许是最近不沾荤腥,昨日蒸了条鱼,竟然觉得腥。阿秋自嘲笑了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这么娇贵了。

    没门毛家门前,鱼都不常吃。

    进了毛家门,鱼虾随便吃,还觉得腥,要说出去,人家怕是说他不知足。也只有柳意绵跟前,才能说几句心里话。

    那就别强迫自己,不如用鸡蛋蘑菇猪肉什么的煮粥吧,简单也好下口。

    嗯好,我试试。

    阿秋,那你跟林铁哥要怎么办?一直僵着?柳意绵担忧,以往他很少敢顶撞季唯,总是他单方面发火,气消了就过去了。

    他很少生气,就算真的急了,也就是生闷气,一个人憋着。吃饱了喝足了再睡一觉,第二天也消了。

    柳意绵知道毛林铁的性子,怕阿秋吃亏。

    走一步,看一步。阿秋叹气。

    他知道太执着不好,可那口气出不去,他宁愿这样僵着。

    低头太多次,他是哥儿,也是人。

    是人,总有脾气的。

    绵绵,我真是羡慕你。阿秋很少哭,他自小是家中长子,就要承担不小的责任。

    从明白哥儿身份那天起,就已经知道了自己的命运。

    他不常抱怨,因为抱怨改变不了什么。

    他喜欢争,因为只有争才能得到更好的。

    这没什么错。

    就连毛林铁这个鳏夫,都是在他所能挑选的男人里,条件最好的那个。

    认识柳意绵后,他知道自己争对了。

    毛林铁算不上好,长得也寒碜,但比起季唯这样的混子,也是难得的踏实肯干。

    可现在,季唯变了。

    他变得体贴又温柔,勤劳又厉害,更何况季唯本来就生的英俊。

    阿秋突然开始怀疑起来,当初是不是争错了?

    阿秋,其实林铁哥很关心你,是他叫我来的。柳意绵把刚才的事说与阿秋听,阿秋眼里的诧异一闪而过,不过很快归于平静。

    是吗?那也说明不了什么。阿秋很平静。

    柳意绵知道阿秋此刻心中有怨,也不再开解,就特意说些有意思的事给他听。提到季家最近在做曲奇,阿秋好奇之下就多问了两句,柳意绵直接起身,去桌上把曲奇给拎了进来。

    你尝尝,喜欢以后来都带给你。

    阿秋尝了一块,他并不是很喜甜,因此只是觉得口味新奇独特,倒并不是多喜欢。不过脸上还是露出喜欢的样子,夸了几句。

    季大哥真厉害,能想出这些东西。

    可不是吗?季哥说是梦里的柳意绵突然想起季唯说过,这件事不能告诉别人,是他们两人的秘密。

    怎么不说了?

    我不能说。

    阿秋长长地哦了声,换了个话题。

    你们那里应该缺人手吧,我去帮忙好不好?

    为什么?柳意绵吃惊。

    不想看到毛林铁。

    阿秋甚少连名带姓的称呼,说完又笑,现在我们两人都在气头上,天天见面难道不会吵架。我又没别的事可以做,不如去你那挣点钱,时间久了,气也消了。

    这我没法做主,不如我回去问问季哥?

    好,那你过几日来告诉我。

    两人又说了些话,柳意绵看快到中午,就辞别了阿秋,赶回了季家。

    他把阿秋的话说给季唯听,季唯为难的想了会,才说:缺人是真缺,但他不比男子,体弱力气小,怕是干不了重活。也不好说,等有了适合的,你再去告诉他。

    此事就暂且按下不提。

    次日,季唯把县学的那叠订单量赶制出来,就又去找了文宣。

    他很放心文宣办事效率,从林二嫂家租了牛车,运了整整三大箱曲奇,让文宣坐牛车去县学替他卖货。

    而他自己,却又极为反常的上街卖灌饼。

    季唯出来了季唯出来了!

    这下子有好戏看了。

    是呗,反正咱又不吃,看着喽。不管谁倒了,我都开心。

    最好两个都倒了吧。

    有那些个看热闹的摊贩交头接耳,就看着季唯一路推着车,来到了与包子西施相隔不远的空位上,烧煤热锅,吆喝起来。

    卖灌饼喽!一个三文钱,又香又脆的灌饼,货真价实!走一走看一看,走过路过不要错过!他吆喝的大声,但来的人却不多。

    大多数人好的那口味,包子西施虽不算顶好,但极便宜。除了几个不怎么差钱的老顾客,季唯摊子已算得上冷清,只有寥寥五六人。

    对面的包子西施一看,心中万分得意。看到季唯落魄,被自己压着一头,手上的速度快了起来,连干活都更有劲了。

    没想到你也有今天!

    包子西施冷笑。

    次日,季唯不顾柳意绵劝阻,照常出摊。

    位置依旧,冷清依旧。

    包子西施因接连数日,季唯都不曾出摊,平白亏损银钱,早已惹得刘庆不满。

    这主意虽是林青所出,可林青是刘庆好兄弟,又怎会怪罪与他?就全将错处推到包子西施身上,数次责骂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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