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潼看着他,声音有点冷:你怎么找到这里的?

    延禹挑挑眉,意有所指的看看四周:你确定要在这里说话?

    周围全是买花的女孩,严潼想了想,将剩下的几朵花揽入袖中,对那些来买花的客人笑了笑道了个歉:故友相访,今天就到这里了,各位,抱歉。

    也亏得他一副好相貌,要不那些女孩都排了最少小半个时辰,他说不做生意就不做生意了,还不得掀了他的摊子。

    姑娘们愣了会儿,勉强笑笑,确认他第二天还会过来才纷纷散去。

    严潼这才把延禹带去了附近的一个茶楼,两人在二楼靠窗的一个位置落座,严潼开门见山,语气不善:不远万里找到这里,太子到底为了何事?

    延禹往后一靠,摇着他那把难得有情郎的扇子,一副受伤颇深的表情:以前师兄好歹还是叫我一声名字的,这才跟衡君仙尊过了几个月浪迹天涯的日子,就与我生疏到以太子相称了?

    严潼完全不搭理他,直言道:如果没什么正经事,我要去接师尊回家了,恕不奉陪。

    延禹眼中微闪,慢慢收起了他那把骚气至极的扇子,幽幽道:师兄,季珩到底有什么好,值得你为他做到这个地步?

    严潼提着嘴角,久久地看着延禹,一字一句道:此乃家事,不足为外人道也。

    延禹脸上僵了一刹那,眸中黯淡了几分,半晌才轻声道:严潼,你喜欢他,所以你护着他。可是我延禹呢,我的真心,就这么轻贱吗?

    你利用我试探季珩,利用我做掩饰把季珩从青穹顶带走。

    却让我泥足深陷。严潼,你不能这么对我。

    严潼脸上不太好看,对于这点,他对延禹还是心存愧疚,可是愧疚不是感情,他没办法给延禹回应。

    延禹,之前的事,对不起。严潼微皱着眉,垂着眼眸:但是感情的事不能强求,别在我这里耗了。你是储君,还会是以后的帝王,江山美人,哪样是你求不得的?

    我严潼孑然一身,还是个半妖半魔的怪物,实在无意空耗你大好年华,回去吧,别再来这里。

    如果我非要强求呢?延禹半垂了眼皮,淡淡道。

    严潼叹了口气,实在拿他没办法,作势起身:师尊还在等我,你回去吧,别再来了。

    青穹顶的人知道你们的行踪了,最多一个月,他们就会找到你们。延禹放下扇子,垂着眼皮喝了口茶,慢慢道。

    严潼脚步顿住,回头看着延禹,声音里结着冰碴:你透露了我们的行踪?

    延禹愣了一下,有些苦涩的笑笑:就因为不喜欢,所以揣度猜疑都是没关系的吗?严潼,我好歹叫你一声师兄呢。

    严潼眼中黯了黯,重新坐下来:我并非有意,但除了你我想不到第二个人。

    延禹看着严潼,脸色不太好,半晌,忽然以手扶额,撑在桌上低头闷声笑了起来,可那样子,看着实在不是开心,倒像是在哭。

    严潼怔了怔,皱着眉头没有出声。

    延禹就这么笑了一会儿才重新抬头,严潼看他眼圈有点红,但脸上却没有泪痕,所以并不能确定他是不是哭过。

    延禹倒像是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重新展开了他那难得有情郎的扇子,极为风骚的摇了起来。

    这会儿说起话来,又成了严潼初见道他时那副放荡不羁的样子:还记得道礼吗?

    严潼想了想,他确实都快忘了这么个人:无契座下二弟子?

    延禹点点头,笑的风流不羁:是,你走以后,有人在后山找到了当初无故失踪的道礼小弟子的尸骨。此事被元德长老知道了,依照门规,将道礼废除灵根,逐出青穹顶了。

    他的身份被季珩发现之前,还曾经想过这件事。

    无契门下弟子,个个狠毒非常,那个小弟子,着实死的无辜。

    但是这件事跟青穹顶找到我们的行踪有什么关系?

    延禹继续摇着扇子,挑眉道:有什么关系?严潼,你怎么这么天真,你难道不知道现在无契已经恨你入骨了吗?

    严潼懵道:什么?

    延禹看他的样子不似作伪,,稍微皱了眉:衡君仙尊是他从临州带回去的,原本是想培养一个不错的徒弟,来压压现任掌门曾经的掌门座下首席大弟子的威风,可没想到掌门人直接收了衡君仙尊做徒弟。

    那以后,青穹顶压他一头的人从掌门大弟子一个变成了元德仙尊和衡君仙尊两个。

    你想想看,他会不会记恨季珩?

    而之后,你来了青穹顶,先是在道箴殿中修炼,可是没多久新弟子比试你就被衡君仙尊公然抢去。

    无契颜面扫地,季珩早就是他眼中钉。

    再后来,千面山历练,静女湖除妖,你处处压庭芳殿一头。

    无契从来争强好胜,他心里能舒坦?

    更别说现在还因为你折损了一名弟子。

    道礼被废,与我何干?严潼眉头紧蹙。

    延禹闷声笑着,仿佛严潼说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当然与你有关,要不是你和衡君仙尊突然失踪,青穹顶就不会翻破了地皮也要找到你们,自然也就不会发现那个小弟子的尸体。

    道礼虽不济,好歹是无契养了多年的一条狗,他能不把这笔账算在你身上?

    严潼闻言沉默着,眉头深锁,片刻才道:所以是无契将我们的行踪告知掌门的?可他并不知道我的身份,掌门人没有理由听信他的一面之词。

    延禹看着他,幽幽道:谁说他不知道的,他不仅知道,还明目张胆的来问过我是否知道你们的踪迹。

    严潼看着他,微眯着一双狐狸眼。

    别这么看着我。延禹笑了下:他要来杀你,你可是我的心上人呐,我怎么可能告诉他。

    严潼依旧半信半疑。对于延禹,他始终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们之间,什么都算不上。

    朋友、敌人都不是。

    所以他不能确定延禹接下来到底想干什么。

    延禹无奈的继续说了下去:无契怎么知道你身份的我无从得知,但他确实是知道,而且知道的很详细,妖帝、魔尊,关于你身份的一切事情他都知道。

    严潼微微瞪大了眼睛,等着延禹继续说下去。

    他想到了一个人:灼蛊。

    知道所有事情的人,只有灼蛊。

    难道是灼蛊背叛了他?

    只是想想严潼也觉得不可能,灼蛊一心想让他夺取妖帝之位,怎么可能揭穿他的身份?

    延禹也顺他的意:他将这件事情告诉了掌门,掌门自然是不信,但他言之凿凿,又以长老身份做担保。

    你和衡君仙尊失踪,青穹顶上下本来就议论纷纷,掌门人为堵悠悠众口,只能答应他一起来寻你们。

    并告诉青穹顶众人,若他所言是真,一定严惩于你,给青穹顶一个交代。

    严潼沉默片刻,沉声道:我会带师尊离开的。

    延禹闻言嗤笑一声:带他离开?你们能逃到哪里去?青穹顶几千弟子,你们逃到哪儿他们找不到?

    严潼看向延禹:天下之大,总有我师徒容身之地。

    延禹大笑起来,眼角都噙了泪,随后才微微沉了眉目,直直盯着严潼:为什么要把自己弄的这么狼狈呢?你的修为已经轻而易举的困住了衡君仙尊,那青穹顶的小喽啰,对你还有什么威胁?

    逃什么?杀了他们,不是更方便些吗?

    严潼脸色已经沉了下来,有些阴沉的看着延禹。

    还是说,你担心无法善后?延禹毫无察觉的继续说着,眉目间隐见阴狠之色:这个你不用担心,就算你灭了整个青穹顶,我也有办法替你遮掩过去。

    我不会残害同门。严潼忽然沉声道。

    延禹抬头惊讶的看着他,片刻有些狐疑道:严潼,你可不像什么心慈手软之辈。

    严潼不置可否的看他一眼,没再说什么。

    延禹也沉默下来,摇着他那柄扇子敛眉沉思,半晌才紧皱着眉头,不可置信的看着严潼:你不会是顾虑到衡君仙尊才不跟青穹顶众人短兵相接的吧?你怕他清醒以后怪罪于你?

    严潼垂眸不语。

    延禹只当他是默认,一时间又好气又好笑。

    真是够可以的啊,为换红颜一笑,连命都不惜搭进去。

    严潼起身:无论如何,多谢你告诉我这个消息。但是以后,还是别再见了,严潼的生死与任何人都没有关系。

    严潼转身走下茶楼,延禹顿了片刻跟了上去,在路上拉住了他:我说了,不管你逃到哪里,他们都会找到你的。

    严潼皱眉看着他,延禹接着沉声道:跟我走,我带你们去一个地方,那里绝对安全。

    作者有话要说:  1、纠错:延禹扇子上写得是难得有情郎,取自鱼玄机的诗《赠邻女寄李亿员外》,前面有些地方好像混成了难得有心郎emmm,不好意思,打手打手。

    2、关于师尊是什么时候喜欢上童童:

    因为师尊这个人迟钝木讷,所以他的感情表达也是比较迷的。且他还存在一个很大的问题:喜欢而不自知。

    因为他这个特点,所以关于他的感情,我写的可能过于隐晦导致你们都没发现哈哈哈我的锅我的锅~

    他是什么时候喜欢上严潼的,这个不太好具体下定论,但目前表现明显的有三个点:

    一、严潼第一次使用幻境时师尊做的梦,在那个梦里他就已经隐约意识到严府大小姐可能就是自己的小弟子,具体描写为那张一半像当年的严府大小姐,一半像自己小弟子的脸,让他隐约觉得在青穹顶的几年就只是一场梦。(大概是这么写的,具体句子不记得了,但意思是这个emmm),他意识到了这点,但还是跟严潼成亲了。

    二、延禹时皇家送过来的人,而且他们早有口头约定,等延禹大些来青穹顶时,季珩要收他做徒弟,可就因为严潼在拜师大会上出了事,季珩就违背了当年的信约,错过了拜师大会,没有收下延禹这个弟子。也就是说,他为了严潼,变相的得罪了朝廷。

    三、他知道严潼的身份,还知道严潼对自己怀有不轨之心,但想的是私自处刑,让他去做个凡人,留他一条生路,而不是交由门派和无契处置。且他当时说了不想让严潼跟延禹走,其实这就是很明显的吃醋啦emmm

    这是三点比较明显的,还有一些细枝末节的东西我就不罗列啦~

    唉我怀疑你们被延禹这个大猪蹄子分散了注意力,啊啊啊啊你们这群大猪蹄子!

    后期说开就不会这么隐晦了哈哈哈

    今日ps:不准翻墙(乖孩子不仅有糖吃,说不定还有肉吃)

    第62章

    严潼犹豫了,他知道延禹说的是事实。

    不管他走到哪里,青穹顶的人都会找到他。但是延禹不一样,他是当今太子,朝廷的事,多的是青穹顶不能伸手的地方。

    要留住季珩,还不能与青穹顶正面冲突,就只能跟延禹走。

    严潼回到他和季珩的居所时,季珩已经回来好一阵了。严潼进了屋,看在桌上已经摆好了饭菜,季珩正坐在窗前看书,看他进来,微微笑了笑:你回来了?

    严潼站在原地深深吸了一口气才走过去,居高临下的看着季珩,而后俯身在他额头落下一个吻:师尊,我好想你。

    季珩弯了弯嘴角,耳垂上染了一层薄红,放下书轻声道:才一天不见而已。

    严潼却没理他,俯低了身子,贴在季珩耳边说了句什么。

    季珩立刻脖子都红透了,说话难得有些支支吾吾的:晚饭都还没吃呢

    严潼闷声笑了笑,将季珩横抱起来往里屋走。

    不知道是谁先吻的谁,反应过来的时候,两人已抱着滚到床上去了。

    以往严潼是十分克制,他心里有太多顾虑,过不了自己心里那关。

    可今天他明明已经动情,季珩也早已双目盈春,他却没有放开季珩,而是慢慢地解开了季珩的衣襟。

    季珩明显是惊喜的,他浑身都在细颤,配合着严潼的动作褪下/身上的所有衣物。

    严潼望进他的眼眸,轻轻笑了一下,一边没停下手上的动作,一边贴过去吻他。

    扒完了季珩的,严潼才三两下脱下自己身上的,他和季珩的呼吸都很急促,灼/热的气息洒在彼此赤/裸的身体上。

    严潼边吻他边顺势把他压倒在榻上,从下巴一路吻下来,等季珩反应过来他想做什么的时候,严潼已经将他慢慢地含了进去。

    季珩一惊,顿时清醒了一半,伸手就要拉严潼起来:不要脏的

    严潼空出手捉住他乱动的两只手,与他十指相扣。

    季珩哪里受过这样的刺激,很快就话都说不出来了,紧紧握着严潼的手,躺回去咬着下嘴唇细细碎碎的呜咽。

    严潼没做过这样的事,全靠着胸腔里滚烫热烈的爱慕疼惜小心伺候着,竟也没磕到季珩。

    季珩紧握着严潼的手忽然用力,严潼嘴角半弯着,含着满/口/白/浊又来吻季珩:不脏,是甜的。

    季珩整个人都是云里雾里的,被严潼引导着与他接吻,严潼口中的东西在两人口齿间流转,不知道谁吞下去的更多一些。

    等季珩慢慢从余韵里回神,严潼正在帮他一件件穿衣服。

    严潼没穿里衣,直接把外衫套在了身上,季珩有些发愣的看着他,目光不受控制地往下滑,随后一张脸又红起来,阻止了严潼给他穿衣的动作,嗫嚅道:你,你还没

    严潼自然明白他指的是什么,但还是把衣服一件件给他穿了回去,之后才趴在他肩窝里哑着嗓子低声问:师尊,帮帮我好不好?

    季珩整个人像是被蒸熟了,从脖子到脸都是红的,甚至比刚才严潼伺候他更甚。

    他极轻地点了点头。

    严潼闷声笑了笑,又一把揽过季珩,边与他接吻边拉过他的手,向自己身下引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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