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宠皇府贵妻 作者:婧邪

    星子闪耀,刹那间有看不见的星辉仿佛闯入她的心底。

    “怎么回事?”

    元焘顾不得留意云溪望着自己微微失神的表情,扶她坐稳后,俊美紧蹙,训斥宋离道:“一月之中已有两次,倘若再多一次,你大可以自请去马厩连着洗一个月的马。”

    云溪从失神中回过神来,闻言一怔,立即想起前几日甘泉宫前元丕拦车,恰巧也是宋离驱车,不禁同情他时运未免太过于不济。

    “这次真的不是属下的过错!”

    宋离用马鞭指了指前面不远处飞扬的尘土,委屈道:“属下本来行得好好的,谁知道他们突然从旁边的路上横冲出来,人又多速度又快,所以,”咬了咬唇,“所以属下才不得不紧急把马勒住。”

    元焘看了看高欢:“平京方圆三十里内非官兵不得疾驰,去探探究竟是怎么回事!”

    云溪走下马车想透透气,却眼尖地发现身处在一片山林之中,周围树木颇多,比甘泉宫那座山头更幽静许多,一时看向元焘眼神狐疑:“不是去拜佛吗?华严寺和善华寺都在城内西南隅,王爷这是带妾身去何处?”

    元焘微微讶异:“是去杏花谷的月老庙,连翘没说吗?”

    云溪心里登时雪亮:好你个凌翠,真是越发胆儿大了!

    “月老庙供奉姻缘之神,院内有两棵千年银杏树,民间男女常来此纳缘祈福,许下心愿,并将心愿写在红色福签上,投于银杏枝之上。”

    元焘目光微眨地看向云溪,珀眸中露出期盼之意:“相传掷得越高,心愿就会越早实现。”

    云溪移开目光,不敢与他对视:“世间痴男怨女信奉月老庭前发愿,王爷胸怀大志非一般男子,竟也痴迷于此。”

    元焘薄唇微勾:“遇到你之前,我也是对此不屑一顾的。但此刻,我只想和你一起许愿!”

    一句话堵得云溪不好接话,只好垂下头不接招。

    这时高欢策马回报:“禀王爷,是平原将军发现南梁细作率武卫军追捕。”

    元焘听见“南梁”两字,侧目看了云溪一眼,蹙眉问:“知不知道是什么人?”

    云溪骤然听闻“南梁”亦有些紧张,一双眼睛紧盯着高欢,根本不想避讳。

    高欢看了看云溪,见元焘没有想刻意避开她,方才回禀道:“具体是谁没办法打听到,不过听说好像和南梁商队有关系。”

    听说是“商队”,云溪一颗高高悬起的心登时放下。

    转而却不受控制地想:还好不是他!

    ——自那日重见紫玉来仪箫,云溪经常提心吊胆,总疑心子婴追来了平京……

    负手想了片刻,元焘沉吟道:“前面有两条道,一条是通往月老庙的,一条是出平京的。平原将军是朝哪个方向追的?”

    高欢这次答得极快:“从马蹄印上看,平原将军是率领武卫军往出平京方向追了过去。”

    元焘这才看向云溪目光和缓:“既是追出了平京,自然碍不到咱们的事。”

    转而吩咐高欢和宋离:“继续赶路!一路上你们需加倍谨慎,如果再出差错,严惩不贷!”

    结发

    约莫两盏茶功夫后马车停在一片山坳前,元焘指指前方不远处一座袅袅生烟的庙宇:“马车只能行至此处,月老庙就在上面,这路上桃花刚开景观甚美,云儿不如与我边走边看?”

    云溪心中有事,勉强朝元焘挤出一笑:“如此说来,倒真要好好瞧一瞧。”

    说着,便把手递与元焘,扶着他从马车走下。

    迎面忽然有两匹骏马驰过,其中一人边策马疾行边大呼:“小娘子与郎君感情真好!”

    云溪听见那声音登时疑心迭起,连忙抬头去看,却见两道黑影风驰电掣奔过,须臾已转过一道弯,再也看不清人影。

    元焘轻轻拂去一瓣飘落在云溪发梢的桃花,宽慰她道:“乡野之人大多粗狂无礼,你我毋须同他们计较。”

    云溪淡淡“嗯”了一声,垂下眸来却是想起方才那当空一喝的声音,愈加心惊。

    再转身去看元焘时,只见他不知何时竟已折了几枝娇艳欲滴的桃花枝,正弯成环朝一个方向缠绕。

    编好花环后,元焘深情瞧着云溪,眉眼噙笑地把花环戴在她头上:“云儿真美!”

    彼时民间男子爱慕女子,往往以鲜花编成花环求爱,是故云溪垂下头避开元焘目光。

    然而她却总觉得路那边的桃林有人在看自己,可抬头去看,却又什么都没有,不禁怀疑自己想多了。

    待进了月老庙,主庙道人一见到元焘就满脸堆笑地迎上前来:“王爷让陌尘好等!”

    然后指了指旁边一个童子捧着的托盘道:“东西都准备好了,就等王爷和王妃结发许愿!”

    云溪微微诧异:“结发?”

    陌尘道人把拂尘一甩,笑道:“来小庙的大多是未曾婚嫁的年轻男女,像王爷和王妃这样已经成了亲、却又想来祈福发愿的,确实不常见。”

    云溪不由得看向元焘,却见他耳根有些红,眼睛不自然地瞥向别处,显然是不想多做解释。

    斜睨了一眼陌尘道人,元焘轻咳道:“道长俗务繁多,本王和王妃自己进去便好!”

    陌尘道人会意地做了个请的架势,旋即离开。

    元焘这才牵着云溪的手走进主院,只见庭院东西各有一株三四丈高的银杏树,树上枝繁叶茂,挂满数不清的红色福签,想来都是前来求乞姻缘的信男善女们挂上去的。

    不知为什么,云溪总觉得有人盯着自己看。

    她看了看旁边的屋檐,青瓦平整,什么人都没有。

    元焘掀开托盘上覆着的红绸,取出一把精巧夺目的金剪刀,散开发髻,铰了一绺头发下来,放在托盘中:“你我已是夫妻,无须再向月老祈求良缘。今日此行,唯盼能与云儿结发,你我相知相守,天长地久!”

    云溪手指微滞,看着金剪刀,却是迟迟下不去手。

    元焘眸中露出殷殷期盼之色,口中却道:“云儿若是为难,我不强求你。”

    说着径自取了一条红色福签,背过身不看云溪,只管低头在福签上写下愿望。

    云溪看着元焘背影,想到自己终有一日会弃他而去,心中百转千回柔肠一软,叹了口气,便也取了金剪刀铰了一绺秀发下来,搁在托盘上。

    不远处的屋顶,似有瓦片滑落的声音。

    云溪抬眸去看,看见是一只又肥又大的花猫跳跃下来,刚好落在掉下的那片青瓦上,她不禁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是想多了。

    元焘写完福签,转身回头,看见托盘上整齐摆放的两绺头发,眼睛一亮,又惊又喜地握住云溪双手:“云儿!”

    云溪缩回手有些不好意思:“王爷是要挂到树上去?”

    元焘唇角眼角噙着浓浓笑意,把两绺头发并在一起打了个同心结,又催着云溪也写了一条福签,连同先前他写的那个,全都塞进一个金丝锦囊中,又三步两跃地攀上树梢,把锦囊牢牢系在了最上面。

    然后纵身跃下,对云溪道:“前些日子我偶然发现一株连理树,已和陌尘道长说好,移到前院栽种。现下他们应该准备的差不多了,云儿这就与我过去?”

    正说话间,突然有人高呼:“走水了!”

    云溪抬头,看见后院某处有浓烟滚滚和火光冒出,火势好像还不小。

    元焘蹙眉看向云溪:“云儿且在这里等我一会儿,我去去就来!”

    云溪目送元焘背影离开,走到先前花猫跳下的地方,蹲下查看。

    方才她好像看到,在青瓦和花猫落下来前,分明有什么明晃晃的东西自屋檐上滑落。

    拨开破碎的青瓦,云溪捡起一枚金镶玉扳指,看向屋顶,声音微颤:“子婴,是你吗?”

    然而周围却沉沉静静,除了风的声音,没有人作答。

    云溪低头咬了咬牙,毅然把扳指搁在青瓦之上。

    “那日我和司空浩说的很清楚,‘天长地久有时尽,莫再忆少年荒唐事!’前楚城破的那一日,你我早已恩断情绝,形同陌路。”

    “你,走吧!”

    不管怎么说,到底是曾经心悦过的人。

    哪怕如今已经形容陌路,陡然相见,一时间还是难免会感触良多……

    搁下了扳指,云溪转身欲走。

    一条青色人影忽然自屋檐飞下,倏地将云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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