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差 作者:陆离流离

    有任性的时候,但无论训诫弟子还是调m都一切尽在掌握,他身上的s属性极强,最不喜欢的便是失控。陆由对他依赖或者依赖被打破都是他能预料到的,是以哪怕他知道麻烦却也不多说,只是想假以时日自然能扳回来,但如今陆由的状态明显是游离了,徒千墨就不能不小心。训诫是极耗费心力的事,任何一点小的差错都可能造成难以弥补的缺失,他望着陆由,陆由的眼睛很亮,甚至亮得有些无礼,他整个人似是在迎接着什么,仿佛极度盼着徒千墨打他一样。徒千墨自然知道他身上伤得有多重,他也完全看得出陆由绝不是受虐狂的,凭着这孩子平日的小意殷勤,如今这样就着实太怪异了。

    “陆由。”徒千墨刻意放缓了语声。

    “陆由恭聆训示。”陆由的样子,很入戏。仿佛扮演了一个什么悲壮的角色一样,整个人都有些痴了。

    “是家里出了什么事了?”徒千墨问道。他想了想,如今的陆由并未出道,生活的重心恐怕就是家庭了。

    “我家里出了什么事!”他这样一问,倒是把陆由吓住了,陆由死死盯着他,像是生怕有什么坏消息传出来。

    徒千墨越发觉得他情绪不对了,“没什么。我随便问问。”

    “哦。”陆由明显舒了一口气,却是马上道,“陆由无礼,请您重罚。”

    徒千墨觉得有些脑仁疼,他并不是超人,陆由折腾了一天,他也不轻松呢。只是如今这时候,他必得拿出老师的样子来好好劝他,但看陆由这状态,两个人是越来越远了,恐怕自己真的说什么,也不在他心上的,因此只是道,“你说得不错,先去你房里吧。”

    “是。”陆由听他在不再问手机的事,倒像是松了口气,徒千墨却不看他,回身取了放在桌上的藤条,只等陆由提好了裤子才转过来。

    陆由依照礼数替徒千墨打开门,徒千墨看他将剧本稿纸都抱在怀里,不免觉得好笑。白天还有白天的事,就算能抽出时间来,又能抄几个字。

    两人到了陆由房间,陆由先进去打开了灯才请徒千墨进来,徒千墨已在那张书桌前坐下了,只等陆由过来说话。

    陆由将东西放好,就取了那跳棋盒子来,徒千墨看他连站都站不稳,刚才走路也是踉踉跄跄的,但终究是捧着盒子在自己面前跪下了,徒千墨原本觉得要他跪趴在那里多想想是更好,但又觉得刚才罚抄剧本,这么长时间了也没有冷下来,如今他的情况,那珠子定然还是顶不住的,也没有故意为难他的道理,看他跪下了,倒是没说什么话。

    陆由倒像是早习惯了徒千墨折腾自己,看他不理睬,就又重新调整了姿势,他仿似也不着急,今夜像是打定了主意在徒千墨面前杠着了。

    徒千墨用藤条捅了捅陆由肩膀,陆由抬起头,徒千墨望他,“你跪都跪不稳,确定,这珠子顶得住?”

    陆由没说谎,“陆由不能。”

    徒千墨接着问,“你自从进到我这里,身上就一直重重叠叠地伤着,我若再打,你撑得下去?”

    陆由见他态度极为缓和,不禁就觉得诡异,难道这个人一到晚上心情就好了,只是自徒千墨当着刘颉的面踩着他腿将他像狗一样的按在地上抽打,他就没什么别的想法了,反正在地下室的时候这样的日子也是常态,如今只被一个人如此欺凌,也算够本了,“陆由不知。”

    徒千墨向他招了招手,“你跪过来点。”

    “是。”陆由膝行了两步。

    “大师兄教你的《心经》你唱会了?”他数了三件事,徒千墨便一桩一桩问他。

    “回老师的话,不大熟。”陆由觉得没什么好撒谎的。人若是要骗人,肯定是为了什么,他一不求徒千墨的好处,二不怕徒千墨的情绪,因此也没什么好瞒着的了。

    徒千墨看了看表,“现在是一点十分,你如今的状态,恐怕单单是行规矩就要到三点。至于挨打,你恐怕并不知道,挨打挨不好也要加罚――”

    陆由扬起脸,“我知道。”

    徒千墨没有计较他插嘴,“然后,挨过了,还要再唱歌。你自己恐怕也不会觉得,自己能唱好的。”

    陆由不说话了。徒千墨冷静的让他很不舒服。

    “所以――”徒千墨下结论了,“你今晚的目的,其实,只是想让我打你,对吧。”

    陆由没想到他居然会直接说出来,自己也是呆了,“我――”

    徒千墨的目光还是没有变,“你站起来。”

    “是。”陆由很听话。他才进这个门就学会听话了。

    “转过去。”徒千墨淡淡吩咐。

    “是。”陆由转过身背对着他。

    “脱裤子。”徒千墨的命令还是那么淡。

    陆由身子瞬间僵了,只是还不到两秒,他便认命一般的将裤子褪到了大腿的位置。他的臀,伤得越来越狠了。

    徒千墨只看陆由拼命收缩的肌肉就知道他还是没办法坦然的,徒千墨手中藤条却贴着他腿滑了下来,“脱。”

    陆由咬住了牙,将裤子拉到了膝弯。

    徒千墨的声音听不出情绪,“你好像没有明白我的话,我说得是,脱裤子。”

    陆由转过了头,眼睛里边全是惶然,徒千墨就那样干脆利落的迎上他眸子,“我知道你心情不好,所以,今天的我很有耐心,陆由,脱裤子。”

    陆由没有想到居然还有这么无耻的人,他想打就打说罚就罚对别人的身体尊严予取予求,居然还能说出我知道你心情不好所以我很有耐心这样恬不知耻的话来。难怪这样的年纪就能身居高位,果然,只有不要脸的人才能成功吗?他没有任何的违抗,脱了鞋子将自己裤子全脱下来。

    徒千墨却是一把将他拉过来,然后按在自己腿上,陆由的腰太细,像是一个巴掌就能握住,陆由的腿太直,皮肤白得格外单薄。徒千墨伸手按住他,陆由的脚不安分的乍着,徒千墨拍了一把他脊背,“伏好。”

    陆由大大的呼吸了两次,在徒千墨腿上趴着,试图寻找一个不太难受的姿势。徒千墨见他不再挣扎,也不死按着他了,只是等他伏稳了才道,“otk是很多小奴都非常喜欢的姿势――”他将宽大的手掌罩在陆由的臀上,“本来,以你的表现,绝对没有资格得到这样的奖励,可是,你知不知道为什么,我今天选择用这种姿势罚你。”

    陆由只觉得心里一阵发冷,难怪这个人会订下如此践踏人尊严的谢赏规矩,他竟是真的将打人当成是恩赐的。

    徒千墨伸手握住了他的臀,陆由身子一紧,他知道,自己有一些,抗拒。就像蚂蚁爬在身上,不疼,但是绝对让人想捏死他。

    徒千墨的声音很轻,“陆由,我打你罚你侮辱你,你不肯信任我,是人之常情。”

    陆由心中冷笑,你也知道吗?

    徒千墨却是接着道,“可是,我只问你一句话。当时,是谁爬上我的床,跟我说,想和我学,哪怕,挨打也没关系。”

    59、五十九、训诫与调

    徒千墨的声音很轻,“陆由,我打你罚你侮辱你,你不肯信任我,是人之常情。”

    陆由心中冷笑,你也知道吗?

    徒千墨却是接着道,“可是,我只问你一句话。当时,是谁爬上我的床,跟我说,想和我学,哪怕,挨打也没关系。”

    陆由身子一下就紧了,是,的确是自己,没皮没脸的爬上他的床,自甘下贱地说挨打也没关系,果然,一切都是自己的错,如今这样,又能怪徒千墨什么,因此,他只是抖了一下就答道,“是陆由。”他这三个字咬得极重,豁出去一般。

    徒千墨却是道,“你来找我之前,应该就知道,我的副业了。”

    “是。”陆由无可避讳。

    徒千墨还是握着他青紫交错的屁股,“是什么?”

    “调师。”陆由不得不答。他的裸臀包裹在徒千墨掌心里,这个答案就更像是讽刺。

    “你知道调师是一种什么样的存在?”徒千墨问他。

    “陆由知道。”陆由咬住了唇,下唇已经出血了。

    徒千墨用手指轻轻戳戳他屁股,“给我句实话,来找我之前,想没想过,最惨会怎么样。”

    陆由闭上了眼睛,“想过。”

    徒千墨轻声道,“会如何?”

    陆由攥紧了拳头,“会被强蕖!彼党稣饬礁鲎值氖焙颍他像是将牙齿都快咬碎了。

    “强蓿俊蓖角墨笑了。

    “不是。是我自己诱А!彼如今才明白,比语言暴力更狠的是什么。旁人欺凌羞辱,又怎比得上你自己将尊严体面掰开了揉碎了滚在鞋底。原来,他不只是会要求自己掌嘴,连问话,也迫得你抬不起头。

    “你误会了。”徒千墨的调子很平,“我是说,你觉得最差的结果,就是被强薅已?”

    陆由终于觉得没什么可再隐瞒,“就像不听话的b会吃苦一样,我想,自己不反抗,应该,不会太惨了。”

    徒千墨冷笑,“你有没有想过,我可能是个变态,你越听话,我越作践。”

    “我不知道。”陆由真的是快被逼疯了。

    徒千墨长长叹了口气,目光望着不知什么地方,“我曾经有一个奴隶,因为强制性交,已经不能正常排泄了,他出事的时候,才十六岁。我可以向你保证,他比你还漂亮,还听话,还懂得别人的心思。若不是也以为不反抗就不会太惨,也不会被打破了极限。”

    陆由不自觉地一抽,“是你做的?”

    “不是。”徒千墨神色突然很黯然,“他以为自己找到一个好主人,可惜,那个人是个变态。”

    “你帮他了吗?”陆由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这么问,可是,他就问出来了,“没有。这一行有这一行的规矩,他签了奴隶契约,无论遭遇什么,旁人都无权过问。”

    “你明知道那个人是变态,为什么不劝他。”不是一个好故事,陆由不知道自己怎么会那么容易就愤怒。

    “我没资格劝他。对m,我一向不投入感情。”不知为什么,徒千墨的目光很寂寞。

    “他被这样虐待,跟你有关吧!”陆由有那种感觉,太强烈。

    “是。他跟了别人还惦记着我,对任何一个s,这都是侮辱。所以,哪怕他被整治的很惨,也不会有人同情。”徒千墨没打算隐瞒。

    “对一个那么爱你,那么信任你的人,你这样做,你不觉得自己太过分了吗?”陆由的情绪很激动。

    “最初跟我的时候,就告诉他了。游戏一旦变成了感情,就只能走。我也不认为自己有任何错。”徒千墨的嘴太硬。

    “你!”陆由甚至说不出话来。

    徒千墨顺手在桌上拣了一枝笔,“陆由,我讲这件事给你,不是为了向你炫耀我多有魅力,只是希望你明白,有些时候,做错一个决定,就万劫不复。”他将那枝圆珠笔按下来,停在陆由口,“比如,我就曾经因为一个奴隶在绝不可能完成的时间里没有写完《悔过书》,要他口述,我记录,划在了後里面。”

    “变态!”陆由大口喘着气。

    徒千墨只是道,“调只有创意,没有变态。我也曾经因为一个奴隶挑食,在灌肠之后将香肠给他放进去,要他用内壁的力量等分成三小段,而后再自己用力排出来,吃下去。分的不均匀,排的时候挤碎了,就一直做到满意为止。”

    “恶心!”陆由只听就已经受不了。

    徒千墨的口气依然未变,“我还因为奴隶在悻交的时候夹痛了我,就叫他每天夹着一个充气塞子练习收缩,不到一千次不许休息。或者,冬天的时候,将暖水灌进气球里放进奴隶後去,等暖热了我再c入,什么都不做,就要他含一晚上取暖。”

    陆由没想到这样恶心变态的事情他居然能这么平静的说出来,徒千墨却只是道,“这样就受不了了吗?你以为这个圈子里令人闻风丧胆的骑士只有这种小小手段。我还有一个外号叫s的s,就是因为,曾经跟着我的m大多数都长成s了,尤其擅长的,是捆缚。知道为什么吗?”

    陆由说不出话,他连听都觉得脏了自己的耳朵。

    徒千墨笑,“我最不能容忍的就是――”徒千墨拍了陆由屁股一把,“腿分开――”

    “你,你要干什么!”听他不动声色的讲了那些可怕的事,陆由几乎要哭出来了。

    徒千墨只是一哂,“不做什么。”他目光太狠,盯着陆由厶处,陆由整张脸都被胀得发紫,这个男人,简直,太,太,太变态了,想了半天,居然连骂他都词穷了。徒千墨只是道,“我最不能容忍的,是不懂得节制欲望。因此,每一个跟着我的奴隶,第一课,都是学习怎么样将自己阴胫束缚起来。当然,如果欢爱之前,我肯钦赐他们锁阳环的话,那绝对是爱护的奖励。因为,在我之前z精的话――”

    “别再说了!”陆由吼了出来。

    “啪!”徒千墨一巴掌就打在了他臀上。

    “不说!你现在知道吼我不说了,当初一进门就爬我的床的时候,有没有想过,自己经历的,可能比现在惨一千倍一万倍。陆由,我不是要吓唬你,刚才讲的这些,比起真正的惩罚,都只是情趣而已,你真的以为,凭一个听话,就能拿捏的住徒千墨吗?”徒千墨是真的怒了。

    陆由屁股火辣辣的疼着,他没想到,只是一巴掌,怎么会疼成这样,“我――”

    “你什么!你和我倔和我怄,你自己知道是为什么!动心思摆脸色,如果不是早知道我不会这么对你,凭什么和我斗!”徒千墨吼他。

    陆由说不出话来了。

    徒千墨拿起了藤条,“嗖”地一下就抽下去,“你是落难的王子还是微服私访的皇上,口口声声说要努力,为了《晚照》愿意吃苦受罚,你自己是怎么做的!”

    “我――”陆由完全被他打懵了,一时间根本想不起这和自己同他怄有什么关系。

    “我收下你。当你是我的弟子,教你管你还要哄着你,你是凭什么!这张脸,床上功夫,还是比别人更玲珑七窍心肝!”徒千墨说得太狠了。

    陆由的屁股本就带着伤,哪经得住他这么打,这样抽下去,真是怕都打破了。

    徒千墨顺手拎起他脊背,“站起来!”

    “是。”陆由跌跌撞撞的,扶着桌子还是站好了。

    “腿拿过来。”徒千墨命令。

    陆由不知该怎么做,徒千墨一下就提起了他左腿,陆由不防,整个人屁股着地就倒在了地上,疼得连眼泪都跌了出来。

    徒千墨却是一点也不怜惜,将他小腿肚子朝上颠了个个,“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怄什么!”

    陆由没话了。

    徒千墨将手并做四指狠狠抽了一巴掌他小腿肌,“当着你三师兄的面,踩你了压你了,心里不舒服了。”

    “陆由不敢。”陆由吸着鼻子。

    “p!”徒千墨又抽了一巴掌,“还敢犟嘴!”

    陆由也委屈了,“您觉得陆由犟嘴了,陆由掌嘴就是了。”

    徒千墨训他,“给你脸了是不是!抱着哄着不舒服,一定要挨打才行!”

    陆由不敢说话了。

    徒千墨瞪他,“自己和我说,三师兄对你怎样。”

    “很好。”七窍相通,陆由口里都像是含着泪。

    “他要你重来一遍,当时,有没有闹情绪!”徒千墨训他。

    “有!”陆由梗了梗脖子。

    “那还有什么可说的。”徒千墨将他腿扔了下去,脚砸在地上,陆由疼得脸都绿了。

    陆由不说话了。徒千墨这么掰开了说,他能讲什么,难道是说,他没想到老师会这么不顾头脸的打他,让他失望了吗?

    徒千墨却是又拍了拍腿,“趴上来。”

    陆由不知这个喜怒无常的男人又会怎么样,却是不敢违抗命令的,听话重伏在他腿上。

    徒千墨道,“陆由。道理,讲到这了。话,也没那么多了。我记得告诉过你,你最大的毛病就在于凡事喜欢多想一步,并且,只想一步。既然如此,我也不让你猜,将要讲的全告诉你,你自己考虑。”

    陆由突然觉得,自己恐怕又要掉进一个陷阱了。

    徒千墨却是开口道,“我刚才讲了一些恶趣味给你,你或者,并不明白。关于sm,至少有一万种理论,但是,在我的概念里,s和m,只有互相取悦,调的过程,是放纵的过程,在特定的情境里,大家各取所需。看着m在我的创意之下呻吟哀求,哪怕再痛苦也要强迫自己去做,我会得到一种很大的满足感,m也会享受这样的状态。这只是一场游戏,只要游戏的双方遵守规则,就可以得到极致的快乐,当然,也和每个调师的手段有关。但是,我想,这种模式,如果换了你,你并不会感到愉快,是吗?”

    “嗯。”大概是徒千墨的态度太温柔,陆由居然没有说是。

    徒千墨语气郑重起来,“所以,从一开始,我并没有这样对过你。对吗?”

    “是。”哪怕再不忿,陆由也不能否认这一点。

    “几个师兄,你都见过了。”徒千墨突然提了这样一句。

    “是。”陆由听着他催眠一般的声音,不知他要讲什么,只是听着。

    “南已经非常成熟了,阿颉,濮阳,我怎么教他们,哪怕你不该听不该看的,你也听了看了。”

    陆由没有说话。

    徒千墨接着道,“我想,你应该看得出,哪怕我会罚得很重,会很羞耻,可是,是不同的。”

    “是。”你对他们的确是不同的。

    徒千墨道,“我可以向你保证的是,在教训他们的时候,我心里,只有责任,没有任何其他的情愫。”

    “我知道。”陆由是很敏感的人,别人的心思,他也看得出。

    “你会不会觉得,同样是我的弟子。我对你,便不够用心了。”徒千墨接着问他。

    陆由有些迟疑。

    “你会这样想,也无可厚非。”徒千墨的语气静下来了,“但是,陆由,你有没有想过,你心里,对我?哪怕只有一时一刻,是不是,也同你的师兄们一样,全心全意的,尊敬,信赖的?”

    “我――”陆由急了。

    “这个问题,并不公平,对吗?”徒千墨问他。

    陆由没有说话。

    徒千墨接着道,“所以,这也是我说的。训诫弟子,同调m,完全不同。”

    陆由还是不懂。

    徒千墨下一句话立刻戳到了最深处,“比如,如果你是我的m,游戏之外,我不会要求去掌控你心里怎样想。但是,作为你的老师,陆由,我就会期望,当你有问题有疑难的时候,能够第一时间想到,我,是可以让你依靠的人。哪怕,现在,我们的信任还不够。”

    陆由不再说话了。他觉得,自己有点被徒千墨弄迷糊了,如果立刻说什么,很容易堕入圈套。

    徒千墨将手掌覆在他赤裸的臀上,“我想,你是遇到麻烦了,对吗?”

    陆由咬住了唇。

    徒千墨的声音却冷了,“如果我没有猜错,你因为一些事,心里有愧,所以,希望我打你。可是陆由,既然我们的关系并不是互相取悦,打你不能为我带来任何快感。你尚且都不能做到最基础的坦诚相告,又有什么资格,对我提出要求?”

    “我――”陆由说不出话来了。

    徒千墨轻声道,“家法,是很严肃也很神圣的事。陆由,我希望你明白,这个世上,没有什么是应该的。哪怕,要别人打你。”他说了这句话,就将陆由扶起来了,“你可以再想一想。”

    陆由望着他,“如果,我说了是什么事。您就会打我了?”

    徒千墨摇头,“如果你真的认为挨打就能不内疚的话,我可以提供帮助。但是,我认为,这是懦弱的行为。因为,无论任何时候,解决问题都是第一位的。”

    陆由闭上了唇,过了一会,却又问道,“您曾经说过,要我,做自己。”

    “是。”徒千墨点头。

    陆由看着他,终于开口,“慕少爷发短信给我,慕老师因为我跟了您的事,很不开心。希望我,能和慕老师道歉。”

    “嗯。”今天是慕斯三天病假期满,这件事,他会不满也很正常,不过,能让慕禅发短信给陆由,情绪应该很坏了。“你觉得对不起他,所以,逼得我抽你?”

    陆由摇了摇头,“我一直以为,自己已经足够努力,是因为慕老师的能力不够才得不到出道的机会。我利用慕董,利用你,一厢情愿的认为自己比其他新人优秀,没有成名不过是时运不济而已,甚至,还因为谋算到了《晚照》沾沾自喜,可今天三师兄教我我才明白,自己真的是井底之蛙,连分内的事都做不好,又有什么资格挑剔慕老师,又有什么脸面,让一个一直对我报以厚望的人难过!”

    60、六十、长夜

    陆由看着他,终于开口,“慕少爷发短信给我,慕老师因为我跟了您的事,很不开心。希望我,能和慕老师道歉。”

    “嗯。”今天是慕斯三天病假期满,这件事,他会不满也很正常,不过,能让慕禅发短信给陆由,情绪应该很坏了。“你觉得对不起他,所以,逼得我抽你?”

    陆由摇了摇头,“我一直以为,自己已经足够努力,是因为慕老师的能力不够才得不到出道的机会。我利用慕董,利用你,一厢情愿的认为自己比其他新人优秀,没有成名不过是时运不济而已,甚至,还因为谋算到了《晚照》沾沾自喜,可今天三师兄教我我才明白,自己真的是井底之蛙,连分内的事都做不好,又有什么资格挑剔慕老师,又有什么脸面,让一个一直对我报以厚望的人难过!”

    徒千墨听他这么说,虽然不能对陆由刮目相看,但也觉得,自己小看了这孩子。既然懂感恩明羞耻,其实,还是很值得教的。因此他沉声道,“你说得倒是不错,如果是因为这个,倒真是该罚。”

    “是。”陆由应了。

    徒千墨随手拍拍他屁股,“起来吧。”

    “是。”陆由从他腿上撑了起来。

    徒千墨看他直直立在自己面前,这才款款道,“我不安慰你。若是我和今天的慕斯打个颠倒,恐怕,你不止是演不了《晚照》,地下室里能不能立足都很难说。”

    “陆由知道。”徒千墨的手段,他是比谁都清楚的。当年和赵濮阳一届选秀的亚军陈蕾,就是因为得罪了徒千墨被雪藏了三年。等公司将她放出来的时候,已经只能靠拍大尺度写真搏版面了。曾经,也是一把好嗓子的。

    陆由抬起眼小心翼翼地看着徒千墨,轻轻咬了下唇,却是拿起了放在桌上的藤条,规规矩矩的在他面前跪了将藤条捧过头顶。徒千墨望着他动作,在桌上撑着手臂支起了下颌,“你背叛了慕斯,在我面前跪什么。”

    陆由轻轻摇头,“不是为这个。是陆由认不清自己,行事也蝇营狗苟,不自量力,辜负了老师,误会了师兄,实在,是该打的。”

    徒千墨只是道,“明早起来照镜子的时候看看你自己的脸,这些,我已经罚过了。”

    陆由不知还该说什么,却只是跪着。他此刻心绪实在是乱得太狠了,自己亲手撕裂自以为是的虚荣,甚至,还是曾经最引以为傲的东西,那样的滋味,真的不好受。

    徒千墨轻轻叹了口气,“藤条拿过来吧。”

    “是。”陆由将藤条递在了徒千墨手里。

    “抬起头来。”徒千墨吩咐。

    “是。”陆由很听话。长长的睫毛细细密密地排出柔和的弧度,像一把毛绒绒的小扇子。

    徒千墨望着陆由眼睛,“你进卡狄也有两年了,慕斯,在你心里,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陆由舔了舔唇角,“慕老师很严厉,工作很认真,有时候――”他略略迟疑一下,“真的有些狠。”

    徒千墨点头,“那禅少呢?”他也用了这个称呼。

    陆由轻声道,“慕少爷我不大了解,不过,是个很温和的人吧。”

    徒千墨微微笑了,“你相不相信,现在的慕斯也像你一样,跪在慕禅面前,深夜了,还不许去睡。”

    “应该,不会吧。”陆由的声音有些犹豫,哪怕第一次和慕少爷见面,他就说了慕老师会挨打,而且,自己也亲眼见过慕老师卧床休养的样子,但心里,终究还是觉得不会的。

    徒千墨却是摸出了自己手机,直接拨给慕禅,凌晨一点多,但他并不会有愧疚,反正无论什么时候,他的电话都不会被慕禅拒接的。

    果然,三声等待音之后,慕禅的声音便传了出来,徒千墨刻意开了免提,“千墨,怎么这么晚还不睡?”慕禅是疼他的。

    “慕斯睡了吗?”徒千墨对着慕禅的时候总是不客气的。

    “你稍等我一下。”慕禅才说了这一句,徒千墨已经望着陆由笑了。那种一切尽在掌握的感觉。

    而后,他听到了关门的声音,慕禅的声音很淡,“这么晚了,就算是因为陆由的事,也明天再说吧。”

    “你又罚他了?”徒千墨不怀好意地问。

    “和陆由没什么直接关系,如果不能明白自己的责任正视所处的角色进而准确控制情绪的是你,也一样会受罚。”慕禅的声音太定。

    徒千墨完全没想到自己一句揶揄竟换他这样的反击,而且,慕禅是明明知道自己此刻一定开着免提的,“你少跟我摆谱,我受够你的说教了!”

    “把手机给陆由。”慕禅一点也不在乎徒千墨的恼羞成怒。

    徒千墨僵持了一会,但终于还是妥协了,将手机扔在陆由怀里,“慕少爷有话和你说。”

    “小由?”慕禅先是象征性地问了一声。

    “是。”陆由很乖,他知道,自己是没什么说话的资格的。

    慕禅进而道,“你听到刚才我和你老师说的话了?”

    “是。”陆由太尴尬了,徒千墨就在旁边,但让他说不是又明显更是找抽。

    慕禅轻声道,“那就好。你既然接了《晚照》,就要知道,自己的责任在哪里;跟了千墨,你老师脾气不好,你也该明白为人弟子的本分;至于,控制自己的情绪,小斯虽然因为你的选择很不开心,但是,我不希望这会成为你学习用功的障碍,听到了吗?”

    他的语气并不严厉,每句话都是道理,可陆由就是打心眼里敬服,“是。小由听慕少爷的话。”

    慕禅笑了,“千墨的弟子都叫我大慕哥,你既然入了门,也这么叫吧。”

    陆由终是敏感的,“小由还没有入门。”

    “是吗?”慕禅像是有点意外,却旋即道,“那也没关系,随着叫吧。”

    “是,大慕哥。”陆由顺从了。

    慕禅倒似是很满意,“现在,把手机还给你老师吧。”

    “是。”慕禅那边说话徒千墨也是能听到的,如今他一吩咐,徒千墨顺手就接了,“还有什么事?”

    “哪怕小斯心小了些,可这件事,陆由是有错的。明天,你亲自带他去小斯办公室赔个不是吧。”慕禅吩咐道。

    “凭什么?”徒千墨脾气很不好。

    “不凭什么。南哥跟了你算是特殊情况,就只说七年前浒菰谀忝畔拢这么多日子,你也该明白,怎么做老师了。陆由是小孩子不懂事,你收了他,就不该带他把该圆的情面都圆了吗?”慕禅的声音不大,话却在理。

    “哼。”徒千墨只是冷哼了一声。

    慕禅道,“今天遇上的是小斯,你不把该走的路走到了,也不会有什么。可若是别人呢,都这么顾前不顾后的,小由以后的路怎么走。”

    “我说了不用你教训!”徒千墨的态度很恶劣。

    慕禅还是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你跟我发这脾气,是当自己是徒千墨,还是卡狄总监。”

    “有什么区别吗?”徒千墨懒懒的。

    “你若仗着私情,千墨,我的吩咐,你听还是不听?”慕禅问他。

    徒千墨本以为自己可以再驳他的,话到嘴边却没出息的咽下去了。

    慕禅像是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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