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身空间之小黑屋 作者:九葛

    住,都是倔脾气。有儿子偏要认一个干的养老,这算个什么事儿,要是被别人知道了,还不闹笑话。胡秀兰想着先让父子俩分开几天,等都过去了,再提提。

    女人在家庭中扮演者一个无比艰难的角色,她需要顾念着丈夫,又要顾念着儿子,想保全一个家比什么都难。

    “妈,等我出息了,回来孝敬你。给你们换新屋,添新衣。”葛鹰沉沉说,“我说的真的。”

    “我相信我儿,我知道我儿苦,但是妈管不住你爸,都是倔起来难回头。”胡秀兰摸了摸儿子的脸。

    胡秀兰给葛鹰收拾了几件衣服,说是等通知书一到就给葛鹰送学校去,住校。

    葛鹰点头应着。家里没有旅行箱,胡秀兰就拿旧被单这么一裹,打了个结。看着就跟旧时侯那种土里土气的包袱。

    葛鹰提着,跟他妈妈告别。终于离开了他生活了快二十年的家。

    葛鹰就觉得自己这一步步踏着,母亲在背后望着自己,他决定了自己的未来,希望等再次回来之后,他们会认同自己的成就。然后重塑家庭的温馨气氛。

    路边的音响店播放着杨佳的《路上》……

    每个人 都一样人生路上总有迷惘

    这个世界太复杂我们应该学会把学会把它变得简单

    放过吧想过吧未来是什么形状

    累了吗困了吧我们才真的起航

    不去烦不去想憧憬在等我们前往

    别停下坚持吧美丽在为我们绽放

    镇上的汽车站到处是人,是啊,人们都有自己的路要走,从一个汽车站出发的车辆一样要驶往不同的方向。

    顾天明就站在汽车站买票的门口,看着葛鹰,脚边是刚刚被碾灭的烟头。

    看到葛鹰,顾天明上前接过葛鹰手上的包袱,然后抗到肩上。如果不看那一身的华服,就跟个外出打工的民工似的。

    “鹰鹰咱先不着急回去,带我去看看你之前的高中吧。”顾天明揽着葛鹰的肩膀。

    葛鹰点头。在车站看到顾天明的时候,葛鹰是欣喜的,他甚至觉得庆幸,庆幸认识顾天明这个人。顾天明给人的印象太深了,这让葛鹰总觉得他一定会出现,还会在他最期盼的时候出现。

    葛鹰没有问顾天明为什么对这穷乡僻壤的小镇学校感兴趣。他们俩就这么走着,路上葛鹰掏钱在小摊上买了烙饼夹菜。顾天明闪亮着眼睛看着葛鹰递给他其中一个。

    俩人吃了东西,勉强填肚子,但是就像胡秀兰说的,小镇上的小餐馆,大部分是没有消毒餐具的,确实没多少干净的,都是在自家做着吃。

    葛鹰没敢给顾天明买更多的东西,怕顾天明这吃惯了张良山珍海味的胃再闹肚子。

    “早晨要几点起?你在这里上学的时候。”顾天明往上兜了兜包袱。

    “5点,从家到学校走30分钟。路边会有卖早餐的小摊。”

    顾天明看着四周的街道,一条街道还没有他的车身宽,但是就是这样的小镇养育了葛鹰。顾天明对路边上那些铺着一张布,摆上几个带土的玉石这种买卖很感兴趣。

    “这小哥,看不,这石头都是从地里挖的,看带土类!”边上的农民装扮的青年展示着那些带土德玉石,眼尖的看着顾天明的衣着不俗,“俺不懂石头也不知道是不是好料,老人们都说是好货的,小哥瞅瞅不?”

    顾天明只是停留了一下,就起步离开了。

    那农民装得青年看顾天明看都不看,便开始在背后骂骂咧咧,“城里的钱抠儿,小气类,一准做生意赔死嘞。”

    葛鹰和顾天明都没有回头。“这种的,这里有很多,一样的都带土,有人混着买出去了,有的没卖出去再去其他地方。”

    顾天明点了点头,他对这种靠侥幸赚钱的买卖还真不欣赏。

    “你算过吗?”顾天明指了指学校门口的树下的算卦摊子。

    葛鹰摇头,他不是个迷信的人,而且这种算卦摊子一般都是赚那些送孩子上学的父母的钱。对于学生,他们从来都不指望从他们身上榨出多少钱。

    顾天明倒是感兴趣,找了一个卦摊就蹲了下来,那带着墨镜的老人伸出手,念叨着“闲事繁多莫管,随缘随命前生孽。”

    顾天明伸手,被那满是茧子的枯木手指,捏着,一寸一寸的摸了纹路。

    “苦命孩子咯,最近事情多,莫烦,念着这几篇经文,放宽心。”老人捻起一页卦书给顾天明看,“半月之内,有小灾。过了之后,福泽长嘞。”

    顾天明听得糊涂,那卦书上写的什么天干地支,跟黄历似的。

    顾天明从钱包里掏出张红色大团结。葛鹰按住了他的手,直接掏出两枚硬币就扔在卦布上了。

    俩人走远之后,葛鹰才开口,“没人给那么多,你的一张是他们一个星期的卦资了。”

    面前就是学校,凹凸的金漆大字,边上还有横幅,说什么高考考点,预祝考生考试顺利。

    葛鹰的高中不大,修的却是好,光食堂学生宿舍都得占了快三分之一。教学楼三栋,教师办公楼一栋,这四栋楼弄成了回字。

    还有传闻说,校长在修楼的时候还问了风水先生,风水先生说,此地生财,弄成回字这财就会留在这片地界,钱生钱的道理。只是这么个传闻,不知真假。

    空荡荡的高中,穿堂风呼呼的吹过,地面上满是演草纸的碎片,大概是考试完了之后,考生发泄的把演草纸给当自己悲催的高中生活给撕的干干净净,以此告别。

    在校园里晃荡的门卫伯伯还跟他们打招呼,以为是学生回来看看。

    “孩子成绩咋样咯?”门卫问道。

    “考得不错,正准备填志愿去。”顾天明倒喜欢这个慈眉善目的老头。

    “那就好,孩子苦咯,带着玩玩,散散心。”老头拍了拍顾天明的肩膀。

    顾天明点头。

    两个人就接着逛校园。

    “这是高三楼。”

    “这是食堂。”

    “学生宿舍。”

    “后边是操场。”葛鹰尽量做一个合格的导游,可惜介绍太少。顾天明只是看着,把这些地方都印在心里,然后带着葛鹰毅然决然的离开。

    顾天明没有开车过来,而是做城际大巴过来的。所以回去的时候,他带着葛鹰离开了。

    一路上葛鹰都没有说话,但是顾天明似乎看到了葛鹰心底的苦,那种说不出口的苦。但是他知道葛鹰没有为他的决定后悔。

    葛鹰还年轻,他需要成长,他也在小心翼翼的探索着以后的路,顾天明没有护着他,那些把爱人护在身后,不让他遭受风水雨打的事情他做不出来,因为他爱的,是一个男人,一个不会成为别人附属的男人。

    顾天明握住了葛鹰的手,葛鹰没有避开。此刻的伤怀让他有些想趋近人体的温暖。

    顾天明心里说,现在他只是没有挣开我的手,慢慢地我会让这双手反握住我的手。然后再也不松开。

    “大家注意咯,j市汽车东站到了,大家好看自己的东西,准备下车。”乘务员拿着大喇叭喊道。

    顾天明一手提着包袱,一手牵着葛鹰就匆匆挤出车站,然后终于可以放松了。张良开着车,来接他们。不过后边还有个凑热闹的顾沛和大黄。

    张良把后备箱打开,顾天明把包袱扔了进去。

    大黄看见葛鹰,直接扑到葛鹰身上,葛鹰后退的一步,贴在了顾天明胸前。就这样葛鹰成了三明治。

    “鹰鹰,咱们回家。”顾天明用最温柔的声音唤他。

    葛鹰点了点头,头顶翘起的发丝磨了几下顾天明的鼻子。

    49 匆忙入学

    七月过去了,眼看着八月份也要跟着过去了,已经拿到j市一类大学畜牧兽医学院的录取通知书。

    胡秀兰果然给儿子汇了钱,她把钱存到了一张银行卡上,然后用邮寄的给寄到了顾天明家,又打电话给顾天明让他帮忙照顾着葛鹰入学,说家里的事情太多了,抽不出空过来。顾天明应着,答应好好照顾葛鹰,然后把电话递给了葛鹰。葛家妈妈又安排了一通葛鹰到学校的注意事项,连带着把银行卡的密码也告诉了葛鹰。

    就这样,陪葛鹰入学的任务就完全交托给了顾天明。

    葛鹰发现有时候顾天明比顾沛还会折腾。

    顾天明第一天就带着葛鹰去了电子商城,直冲苹果电脑专卖店,让店员挑一个最新款的。葛鹰以为是顾天明自己要用,也就没拦着。

    当顾天明问他要什么颜色的时候葛鹰才觉察不来,这是给他买的,葛鹰心里嘀咕着葛家妈妈给的存款,直接在心里给苹果电脑打了一个大叉叉。然后扭头走人。

    顾天明看着葛鹰有准备向傲娇转变的迹象,知道葛鹰是不想买那么贵的东西,也就偷偷地给店家一个地址,让他们送货上门。

    葛鹰看着顾天明手上没抱着电脑也就放下了心,接着买去学校要准备的东西。

    手机顾天明早就给了葛鹰一个,美名曰借给他用,反正是他换新款时候淘汰的,他这么说,葛鹰也就这么信的。当葛鹰在别人手机专卖的摊位上看见跟自己手机一模一样的款式,售货员还在那儿嚷着,“今年最新款,超长待机!上网浏览、挂qq、看电子书,绝对是你无悔的选择!”

    葛鹰愤怒了,这顾天明说话真没准,假话说的跟真的似的。

    顾天明一看他的脸色就知道葛鹰已经发现了,就陪着小心。

    葛鹰戳着人家柜台上的手机壳模型,问顾天明,“你不是说手机是你换下来的吗?人家说是这个牌子的最新款!”

    顾天明忙说,“我之前觉得这个手机功能不怎么样,就换了其他牌子,看就那儿的那个牌子!”顾天明指着遥远的手机柜台,密密麻麻的人群围着,谁看得到是什么牌子。

    可是这卖手机的售货员可不答应了,觉得这两个人一定是别的柜台抢生意的,看着一个怪模怪样的,一个穿的跟成功人士似的,俩都不是好货。

    “我说,你俩干什么呢!抢生意也不能搁我们柜台前头抢啊!”售货员小哥直接挥了挥拳头。

    葛鹰一看这误会了,“我们不是抢生意的。”

    可是无奈啊,愤怒的卖手机小哥正气头上,哪儿听得进葛鹰的解释啊!“你们不是抢生意的,是帮别的牌子来我们柜台做广告的!这不还是抢生意么!”

    顾天明一般不会跟这种人斤斤计较,但是今天赶上他气不顺了,“不说我不是给别人做广告抢你生意的,就说我是,你也没什么!也是公平竞争!”

    “什么公平竞争,你懂不懂这儿的规矩!”卖手机小伙,一拍大腿,直接喊了周边上几个同事,看着要动手。

    顾天明不武斗,他直接找了商场的保安,然后经理给顾天明赔罪道歉,几个小伙看着惹不起,只能口头上占占便宜。

    这一场风波就过去了,顾天明拉着葛鹰离开了。

    “鹰鹰,你得记着,这世界上,不是非得靠着一张嘴两手拳头才能不受欺负。金钱是个俗气的东西,但是人偏偏离不开它。它能把人捧上天,也能让人跌进地狱。”顾天明点了烟抽了起来。

    葛鹰也顺便抽了一根,看着顾天明呆愣愣的看着他,他觉得挺好笑,“我不抽不代表不会。”

    顾天明觉得葛鹰这副表情最招人,看来葛鹰身上还有很多他不知道的事情。“男人有几个不爱抽烟的,只是抽得凶和不抽的区别。”

    葛鹰抽了会儿烟,然后按灭了,“以后戒烟,这头发要剪了。”葛鹰撩起刘海,示意。

    顾天明有些留恋的看着葛鹰的头发,掩盖住的那只眼睛很漂亮,他甚至有些期盼着葛鹰永远都隐藏着,就像有个宝贝,一定只有自己才知道他的好,他的完美,根本不想别人看到,更容不得别人觊觎。

    “我带你去剪。上车吧。”顾天明想,至少只让我看到他改变的过程。

    在葛鹰的小镇,剪头发的地方叫理发店,而在这市区,有这会所那会所,女儿有spa男人也有spa。葛鹰对这种纯粹烧钱的地方没什么兴趣,反而比较喜欢那种镇上理发店,让剪什么头就剪什么头。就是剃个秃瓢,人家理发店手艺人也得夸两句说,“现在就流行这个,你知道陈佩斯不,他就是。”然后还自信满满的问客人,中意不。

    顾天明一般做造型的都是一家固定的店,店里人不多,但是一般都是预约的大客户。顾天明其实今天没有预约,因为是老客户了,所以仍旧是热情的接待着他们。

    葛鹰天生是不大喜欢别人碰触的,洗头小弟一边笑脸迎人的让他躺在椅子上,打算给他洗头。葛鹰一闪,甩了人家一身的水。

    “抱歉,我习惯自己洗。”葛鹰那么垂着湿嗒嗒的头发看着还真有点恐怖。

    洗头小弟也是个老手,知道客户有脾气怪的,就把洗发露,滋润液都给递了过去。

    葛鹰道了谢,自己在那儿跟在家似的,挠头洗头,冲水。

    造型师看着葛鹰这副样子,总觉得土气,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但是还不敢露出不满的情绪,这一边坐着的顾天明顾老板可是个一定要抓牢的长期大客户。

    葛鹰洗完了头,擦得半干,就被按在椅子上。

    那有些脂粉气的男造型师,俯身跟他说,“我帮你做个全新的造型,一定会让你满意的!”

    葛鹰唔了一声。

    顾天明无聊的翻看着杂志,偶尔抬眼,看着那造型师跟葛鹰沟通,葛鹰一副冷冰冰的样子。这样就好,这样就好。

    店里的服务生给顾天明倒了水,还询问了下周围的空调温度是否合适,热情的都差点直接抱顾天明大腿了。顾天明摆摆手示意什么都不需要。

    顾天明这还是第一次陪人买东西,陪人做造型。

    半小时之后。

    “顾先生,您的朋友做好造型了。”造型师说。

    顾天明抬眼一看。清爽的刘海,打碎的额发,头发短了些,但是清爽了不少。大概是剪落的断发扎到了眼睛,有一只被揉出了泪水。顾天明的心开始狂跳。

    “顾先生,我是参考了您朋友的脸型和气质作出的发型,他的脸稍尖,我将他的头发打散,然后吹得蓬松,这样会让他看起来……”造型师似乎挺满意自己的作品。

    “你们的衣帽间在哪儿?”顾天明直接打断。

    “在,在直走右拐……”服务生指点说。

    顾天明也不管旁人的目光,直接拉着葛鹰就去了衣帽间。大型的造型工作室都有一定的衣帽间,顺便代销一些品牌的服饰,这样客人在做完造型之后,回去衣帽间选几件相配的服饰,看一下整体造型。

    顾天明把葛鹰拉到衣帽间就立刻反手关上了门。

    葛鹰正好奇的看着满室的服装,突然觉得光线暗了些,顾天明的脸就这么贴近了他,亲了亲他的额头。

    顾天明安心于这样的气氛,只有两个人的气氛。

    “鹰鹰,我尊重你,所以我问你,能允许我吻你吗?”顾天明双手固定在葛鹰的腰上……

    “唔。”葛鹰正斟酌着答案。顾天明就吻了上来。

    顾天明聪明就是这点,他说会尊重葛鹰,所以吻之前询问过他的意见,但是顾天明原本的打算就是无论葛鹰会不会答应,他都会吻上去。

    男人的亲吻和女人不同,男人天生就具有掠夺性。

    顾天明夺取着葛鹰的呼吸,用他的唇舌带动着葛鹰的舌头与他缠绕,湿滑的口腔带来酥麻的快感。

    葛鹰被带动了几下之后,便开始反攻,舌头直把顾天明的舌头顶出口腔,舌尖在空中碰触了一下,葛鹰便趁顾天明呆愣的一瞬间,就侵袭了进去。只是唇舌的纠缠。

    鼻翼纠缠的呼吸都变得急促。

    “鹰鹰,唔,再吻下去都不好处理了。”顾天明抱着葛鹰的脸,虽是这么说,但是亲吻的美好,让他再三流连。直到真的到了极限。顾天明才稍稍推了开。

    葛鹰红艳艳的嘴唇,还在微张着。顾天明苦笑了一声,美味在前可惜时机不对。只能将头压在葛鹰肩膀上,然后轻咬了下葛鹰的脖颈。

    葛鹰嫌有些疼,揉了几下。

    葛鹰觉得不厌恶这样的亲密,顾天明给他的亲密,要是换做一个人,他一定会拼死反抗吧。葛鹰现在仍旧觉得男人跟男人,并没有那么违背伦常、背驳阴阳。两个人在一起,幸福只是两个人的事情,与他人无关。

    顾天明和葛鹰一块走了出去,守在门外的服务生看客人仍旧穿着来时的服装,以为是不满意,就询问了下意见。

    “把你们经理叫过来。”顾天明心情甚好,好到非得让别人也尝尝心情不好的滋味。

    两分钟之后,经理过来了,笑容灿烂的问还有什么需要?

    “我很不满意他给我朋友做的造型。”顾天明指着那个造型师说。

    经理立刻瞪了那造型师一眼,造型师很委屈。

    “我朋友要入大学,是要去大学学习的,你现在做的这个造型,这哪是学生,明显是社会人士。”顾天明开始胡说乱说。

    经理赶紧陪不是,说是造型师没有先咨询好顾客的需要。

    造型师苦在心里,他们一开始都没说是学生造型,而且现在的学生追求潮流,这样的发型才是刚好合适。

    “走吧。”葛鹰制止了顾天明的恶作剧。

    顾天明无奈的说,“看,我朋友一向是与人方便,不与你们计较,看来我们下次是不会来了。”

    两人走出造型室,外头阳光灿烂,造型室内乌云惨淡。

    就这样两人三天之后才把东西置备齐,顾天明还是把苹果塞给了葛鹰,总归仍旧是一个莫名其妙又冠名堂皇的理由。

    葛鹰大学报到期的第一天,顾天明仍旧不去公司,亲自送葛鹰入学。

    50 野生动物

    顾天明带着葛鹰离开之后,胡秀兰才匆匆赶来,刚好碰到了在居民区遛大黄的张良。

    从张良口中知道葛鹰已经去了学校,胡秀兰有些失落。

    张良并不是很了解葛家的状况,但是看得出葛鹰似乎对这个家完全没有安全感,所以连带着张良对胡秀兰的态度也好不起来,只能板板正正有问有答。

    胡秀兰带了些自家腌制的鸭蛋,给张良放下了。然后独自一个人离开了。

    张良打电话给顾天明,知会了他一声胡秀兰来访的事情,顾天明不冷不热的应着,然后说要过红绿灯了,就直接按掉了电话。

    “鹰鹰,记住了,每个星期一个电话,不能少。学前一定有军训,如果训练量大的话,记得请假,不要硬撑。”顾天明念念叨叨。顾天明就觉得,以前在生意场上跟别人谈判的官方言语,现在整天跟在葛鹰身边念念叨叨安排这安排那。家里有个念书的孩子真操心。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和女同学保持距离。”顾天明重重的说出这个命令。

    葛鹰本来就迷迷糊糊正打瞌睡,压根儿就听不清顾天明在交代什么,就是本能的点头应声。到了学校,顾天明将车停到了一边,然后拿着行李跟葛鹰一块去了新生接待处。

    顾天明这人长相挺好,加上一副成功人士的派头,很符合那些小女生关于白马多金王老五的幻想。葛鹰原本长的不错,可惜多年来被自己的刘海给遮挡住了,这一通收拾,一通造型,生生把葛鹰变成了一个忧郁沉稳型的帅哥。一路走过去,引得纯情小闺女的小桃心无数。

    新生接待处是学生会长季泽文压阵,一律磨嘴皮把送行的父母亲戚给说服回去,说是要让孩子独立起来,说这学生会百八十个人,一定会好好把孩子送到宿舍休息的。

    有的家长仍旧是不想扔下孩子一个人,只得坐在一边喝着免费茶水一边等孩子去体检领单子。

    顾天明就属于赖着不走的一批。不过这可乐坏了学生会的几大美女,争破头的献殷勤。葛鹰去体检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顾天明被围了个水泄不通,连头顶都瞧不着。也就心情不算好的走了。

    去行政楼学生处报到,知道了自己的宿舍安排,领了宿舍钥匙。

    “哪儿弄去啊?”前头一个人低着头正往地上看,像是找什么东西。葛鹰绕过去,想先去窗口领东西,最后那人扯着葛鹰的胳膊,不让他插队。

    “你说奏你都插俺前头,那后边人还敢给我留地儿不?”那人站起来,标准的一米九个头,粗黑壮实,就是眼睛眯得小小的。

    “后边人多,不能都等你一个。”葛鹰说罢,后边一群人回应。

    “不行,你不能欺负俺这农村人。”那人不松手。

    葛鹰后边的不少男生都有点火了。

    “这是丢了什么东西,我帮你找。”葛鹰说。

    那人狐疑的看着葛鹰,“丢了宿舍钥匙嘞,你能瞅着不。就在这儿落的。”

    葛鹰让那人让一让,然后在那儿刚才踩着的地方找到了钥匙。葛鹰把钥匙给了那人。那人拉着葛鹰的手,一个劲儿的感谢。

    “我说!你感谢够了没!你们俩到底还领不领!”后头一个男生一直冲他们吼了一声。

    葛鹰跟他赶紧填好了宿舍号,姓名,然后把单子给领了。撤出了排队的队伍中。

    最后才知道,那人代他弟弟领,才领了宿舍钥匙就给碰掉了。他眼睛近视的厉害,平日里用不着看多清楚也就没配什么眼睛,没想到今儿还差点坏事。

    “宿舍3号楼511。俺弟也是那个宿舍的。俺弟叫刘模你们都照应点。”那人说完个葛鹰一声招呼就去给他弟送单子去了。

    葛鹰觉得,这世界上稀奇古怪的人挺多的,这大学那么多人,一人一个样。周围的人都是一堆一堆的匆匆走过,偶尔还能飘过几句以学校为话题的打趣的话。

    大一新生的开学比较早,因为三天报到期之后就开始安排军训了。在学校的就都是大一学生和部分学生会成员,和行政处的老师及食堂后勤人员。

    单单这些人已经把学校填充的差不多了,等到大二大三的学生和老师一来,那就更热闹了,下课放学估计是村口菜市场般的光景!

    葛鹰跟着一起去体检,然后就重新回到了新生接待处。看着顾天明身边干干净净的,没有半个人。

    “东西领完了吗?我跟你去宿舍把东西给放下。”顾天明一手提起旅行箱,一手提起压缩好的被褥。

    葛鹰顺手把旅行箱给接了过来。

    俩人没费多大劲就找到了宿舍,推开门的时候已经看见有人躺在上铺床上玩psp,嘴里还嘟囔着什么揍死你,揍死你,你活该你活该。

    那人察觉有人进来,眼睛都没抬,葛鹰也不是个会主动打招呼的。顾天明把行李箱摆好,葛鹰把被子什么都给铺上了,简洁的一溜深蓝色,看不腻。

    顾天明在宿舍里绕了一圈,有自带的卫生间和小浴室,不大的阳台。五楼的空气也不错,室内空调,制冷性质的。墙角还有银漆的暖气片,这样冬天供暖是不成问题了。这宿舍条件不差,至少在顾天明这个挑剔的人眼里,这宿舍过得去。

    环境观察完了,该是认认人的时候了。顾天明看葛鹰对面铺的小子还在玩游戏,两耳不闻天下事似的。嘴角一扯,顾天明一脚踹在了上上铺的梯子上。

    那一声震响,还有剧烈的颠簸,那人差点吓得直接滚下来。

    “你做啥!吓死人咯!”鸟毛头,小眼睛,身边瘦弱,人贴在床板上就不敢动了,怕再出什么动静。

    “收拾东西动静大了点。”顾天明表示抱歉,反正那人在上铺根本看不到他做的大动作,怎么解释都行。

    那人看了看顾天明脚边的巨大旅行箱,又看了看顾天明那张正人君子的脸,选择相信。

    “他是你亲戚?你哥?”那人的口音别扭估计是方言说习惯了,便普通话不习惯。

    葛鹰摇头,“不是亲戚。”

    “我是他家里人。”顾天明接道,心里还嘀咕着,还是近似爱人呢。

    “家里人,家里什么人?哥就哥呗,要是有这么个哥,都长脸咯。”那人说完就躺下继续玩游戏。

    “你是刘模俊备鹩ニ怠

    果然那人一听就蹦了起来,头顶铛一声撞天花板了。葛鹰都觉得疼。

    “你咋知道我叫这?你见过我哥?丢人啊,丢死人了。”刘闹苯映豆被子就把自己包的严实。

    葛鹰也觉得无奈,他又没说什么。

    “鹰鹰,下次你注意点,别撞到头。”顾天明指了指头顶。

    葛鹰点头,是啊,都快忘了,他脑袋上还有裂缝呢。收拾完床铺,就打开旅行箱把衣服放在独立的衣柜里。

    顾天明没有插手,“你们军训结束后,我带你再去一趟医院,你再检查一遍,看看愈合的情况如何。”

    “不用了,都不疼了,应该快好了。”葛鹰自然隐瞒了那天的头疼欲裂还有小黑屋扭曲的异状。

    “怎么快好了?”顾天明皱眉,这小孩又不听话了,顺着葛鹰的头皮就摸了几下硬块的地方,扒开一看,表面是已经完好了,看不出什么伤,但是硬块按了按还是在的。

    “唔。”葛鹰被顾天明的手指摸到了头皮,刺激到了头上的敏感神经,酥麻的感觉就蒸腾而起,不自觉呻吟一声。

    顾天明以为是按疼了他,就在他脑袋上亲了亲,哄了下。

    “你哥咋个还不走!”刘南票欢起,打破了葛鹰和顾天明的二人气场。

    顾天明从此记恨上了刘模不过这些刘某人都不知道,以至于他毕业了处处受到打击他仍旧不知道自己到底怎么得罪了这位大神。

    顾天明又念叨了几句就离开了,而且再次交代了一个星期一个电话的安排。

    葛鹰点头啊点头,这都第几遍了。

    刘目醇那个优秀哥哥终于走了,对葛鹰的怨恨就消了点,凭啥人家哥哥都板靓条顺的,他哥哥就黑壮的跟牛似的。刘暮苊飨缘南勰郊刀屎奚狭恕

    到下午的时候,宿舍的另外两个人也到了,对这宿舍的设施一通评头论足,说话一唱一搭的,估计以前就认识。

    “我是管兵,你是谁啊?”花衬衫的一哥们说。

    “我是管龙,这咱们就认识了。”翠绿短裤的另一哥们说。

    “是啊,我3岁的时候还抱过你呢。你记得不?”花衬衫。

    “你3岁的时候我也3岁,你哪儿抱过了?”绿短裤。

    “就在你们家厕所那儿啊,我用床单把你搂着,还差点把你扔马桶里!”花衬衫。

    “你说那事儿啊,我记得之后你被你妈打,还尿湿裤子是吧。”绿短裤。

    这两位再互揭小时候的伤疤,葛鹰听着乐。对面铺上的刘囊仓Ю阕哦朵听的欢。

    “你们两个,听完了吧。我们俩都自我介绍半天了。你俩也该下来,介绍介绍了吧。”管兵和管龙搭着彼此的肩膀,分别用眼睛瞟着上铺俩人。

    葛鹰从上铺下来,也不矫情,“我是葛鹰。”葛鹰看刘拿挥邢吕吹囊馑迹也顺带把他介绍了,“他是刘摹!

    “你俩认识啊,那行,咱们都是一宿舍的兄弟了,有啥事以后直说,能伸手的咱铁定不含糊!”管兵拍着胸脯保证。

    刘娜跃稍谏掀瘫鹋ぷ拍亍

    葛鹰已经大概知道了,这俩花衬衫和绿短裤是什么情况,俩人是亲戚,算的上表兄弟吧。从小就这比那比的,这回,管龙爸要让管龙报这所学校以后好继承父业。

    “就是他家是兽医,给猪看病的!”管兵插嘴说。

    “你家才给猪看病,你全家都给猪看病的!”管龙反驳。管兵摊手表示无语。

    管兵报了这所学校,管龙非得也跟着报,为此还挨了顿打。

    葛鹰觉得这俩人活宝的。

    俩人又问了葛鹰为什么来这里。

    “我比较乐意见到动物。”葛鹰说了实话。

    管兵和管龙相视一眼,同时道,“我们是什么动物?”

    “翠,翠鸟吧。”葛鹰看这俩人一身的花花绿绿,还真像两只翠鸟。

    管兵和管龙搁那儿消化翠鸟这个词。葛鹰出门去打水准备打扫宿舍。

    “翠鸟,我是翠鸟吗?”管兵问管龙,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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