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主角搅基的可能性 作者:言者

    这样的招式,桑未闻所未闻。

    果真新鲜。

    桑未脸上不禁露出兴奋的笑容。他要的,就是这样的刺激感。果然打招呼让那个中校放云行进来是个正确的决定。

    云行毕竟是第一次使出这招,火候还不够。绿球飞行的速度虽然不慢,但以桑未的实力,这一招还是可以躲开。

    但桑未却没躲。

    他想知道,这一招轰在机甲上会是怎样的效果。他想知道是不是仅凭肉身也能发挥出超越机甲的力量。

    绿球一碰到桑未的机甲,冲在前面的绿叶瞬间被碾磨成粒粒的粉尘,而机甲的外壁也逐渐凹陷了一点。等到整个绿球消耗完毕,机甲的外壁也凹进去了一大截。

    虽然没有成功突破机甲外壁,但是,要知道这是还未真正成形的一招,对上联盟最先进的机甲。

    桑未的整个眼睛都亮了。不同于演戏时的亮,这次是真真正正的整个人都敞亮了起来。

    他快速操纵机甲朝云行攻去。他想知道,现在的云行防御能力是不是也和攻击一样强悍。

    然而,他的拳头刚向云行砸去,眼前就失去了云行的踪迹。

    不是他当年在云行面前施展的迷幻之术,现在的云行,是真正的在他面前消失了。

    这样的速度!

    眨眼之间,桑未就在机甲内的屏幕上再次捕获到云行的踪影。而位置是距刚才地方的五十米之外。

    以云行这样的速度,他根本不可能快过云行。思及此,桑未用上了上次那一招。

    云行很快就发现,举目四望,都没有桑未的踪影。

    又是那招?云行运气将一片飞叶朝桑未消失前所在的位置飞去。

    飞叶顺利地穿越那个位置,继续往前飞去,最后深深地插入了一棵大树的树干上。

    不在原地?那么说,他对那一招想岔了?

    云行静立在原地,闭上眼睛,细细聆听风的声音。只要桑未一有动作,必定会带出气流。哪怕是再细小的变化,以云行如今超越入微的境界,也能捕捉。

    刹那间,云行睁开眼,身体往左边快速一跃。不过半秒时间,他之前站立的地方就出现了巨大的身影,正是一击未成的桑未。

    照这样打下去可不是办法。桑未攻击不到他,他的攻击也威胁不到桑未。

    云行思索了片刻,再次运起刚才那一招,只不过,他这次将攻击集中在一点之上。巨大的圆球最后只能通过一条细小的通道释放力量,力量的加成何止十倍百倍。

    然而,出乎云行意料的是,那个绿球在接近桑未后,就被桑未身前的一个黑洞给尽数吸收了,随后,那个黑洞更是把这个绿球原封不动地吐了出来,只不过,这次的被攻击者却是云行!

    云行想再次闪躲,却诡异地发现自己的身体无法动弹。

    这莫非就是资料上所说的,以精神力控制他人?

    云行勉力抵抗,才堪堪在绿球接近前摆脱了束缚。那绿球却再次诡异地消失了。

    另一边,眼见得那绿球要碰到云行,桑未的心里难得产生了一些怪异的情绪,忍不住就用黑洞再次将攻击收回了。

    桑未撇下心底奇怪的感觉,解除了机甲武装,走到了云行面前,“我承认你了。”

    云行微笑,“那么,请兑现诺言吧。”

    桑未蹙了蹙眉,总觉得这时的云行很是飘渺,但他还是立誓道:“我桑未此生再不会制造机甲。”

    【温馨提示:桑未已承诺放弃机甲制造,机甲制造人物职业背景已崩溃,完成本背景通关任务。本关卡即将结束。注意:您将在一分钟内死亡,您将在五十五秒内死亡……】

    远处隐隐约约传来一声声呼唤。似乎是兰绝。但此时,云行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再见。桑未。”

    云行最后留给桑未的依旧是一个微笑。很快,他的身体越来越淡,最后融进了森林弥漫的雾气里。

    云行消失后,桑未静立了半晌,而后才走到一棵树下,拔下刚刚云行以内力刺入的飞叶。

    心里似乎涌动着什么不知名的情感,桑未想不通,也不想去想。

    他用手将树叶揉烂了,又展开,这才冷哼一声,嘴角扬起的弧度似是苦笑似是嘲讽,“我说过你是我的。哪怕你有了和我抗衡的实力,你也还会是我的。上天入地,我总能找到你。”

    ☆、第25章 宫墙之内(一)

    【人物已成功死亡。即将进入下一个世界。故事背景:古代宫廷。故事梗概:无。男主:云初。通关任务:宫廷背景崩溃。温馨提示:鉴于本次任务难度较大,将向您开放原主记忆。】

    云行沉默地听着,等待下一次穿越。

    【鉴于您在上个任务中,同时让明线男主和暗线男主脱离机甲制造背景,您将获得以下奖励:保留《九转轮回》等级。也就是说,在以后的世界中,您都将拥有至少《九转轮回》九转的实力。望您善加利用,早日完成任务。】

    看来暗线男主果然是兰绝。倒是让他误打误撞了。

    而上一个任务暗线男主是苗淼,再上一个则是肖启辰。每一个都和云行关系匪浅。那么,他是不是可以直接在他所接触到的人中,寻找暗线男主?

    再思及之前那个声音所说的权限问题,云行问道:“关于之前我问的那几个问题,现在我是否有知晓答案的权限?”

    【很抱歉。还没有。】

    意料之中的答案,云行也没有多少失望。

    【另外,很高兴您在上一个世界中感悟了强者之心。希望您能再接再厉,对每一个世界都能有更多的感悟。】

    【这个游戏的存在并不只是为了惩罚。希望您能明白。】

    【温馨提示:您并不能主动采取谋害主角的方式来完成任务。但是,如果主角被其他人伤害,进而使背景崩溃,甚至于主角死亡的,任务同样算作完成。这一点请您知悉。】

    依旧是晕眩感。然而,这次云行还未睁眼,就听到外间传来声响,为求稳妥,他便保持了闭眼的状态。

    一个娇滴滴的声音道:“奴婢参见九王爷。”

    “免礼。”

    声音清淡如冬日里挂着积雪的树梢,却在云行的心里掀起了惊天骇浪。

    此时,云行的脑海里充斥着前身和九王爷在一起的各种画面。春日里一起泛舟湖上,夏天缠着他去京郊看那十里荷塘,秋天在凉亭里听他抚琴,冬日里手捧热茶对着他静坐发呆。

    而后画面一转,一个苍白的少年在夜里低泣,九叔,九叔……云初,云初……吾爱云初。

    这样深刻的眷恋,绝对不止是寻常的孺慕之情了。

    当朝太子,爱上了他的皇叔,这样禁忌的感情,在这宫闱之内,少年也只能埋在心底了。

    脑海里仿佛有人在绝望地呐喊,云行被震得头痛欲裂,额头上渐渐起了细密的汗水。

    他只得勉力压下疼痛感,努力听清外屋的动静。传入耳中的,是衣袂摩擦的声音。沉稳的脚步声一点点向云行靠近。

    片刻后,脚步声停止,云行的鼻间嗅到一阵似有若无的冷香。床的一边略有凹陷,应当是来人坐下了。

    “行儿……”

    云行胸前的空气有轻微的流动,而后,他就感觉自己的额头被一块柔软的布料轻轻擦拭。

    “行儿,你睡得够久了。快些醒来吧。九皇叔以后每日给你带八珍斋的糕点。”

    那样怜惜的口吻,让云行有种被珍视的感觉。

    脸上柔软的触感突然消失,来人叹了口气,而后又是衣袂摩擦的声音,安静了一阵后,又传来翻阅书籍的声音。

    看来这云初是打算在这东宫待上一会儿了。云初不走,云行只得继续佯装昏迷。

    东宫乃太子居所,自是无人胆敢喧哗,一时间,云行只听得到翻动书页的声音和间或夹杂的几声咳嗽。

    看来,云初的身体并不怎么好。

    约莫一个时辰后,那个清淡的声音才再次开口吩咐:“照顾好你家主子。”

    “是。奴婢定当尽心尽力照顾好太子爷。”

    看来,云初是要走了。

    云初的脚步声消失后,又过了一盏茶功夫,云行这才幽幽地睁开了眼。

    静立在旁的宫女惊喜道:“啊!太子爷,您醒了!”太子若是好不了,他们这帮奴才全都得遭殃。

    “嗯……”云行揉了揉额角,“水……”

    多日未曾饮水,云行此刻干渴得几乎发不出声音。

    很快,一杯温热的茶水就递到了云行面前。

    “爷,这是九王爷千辛万苦给您寻来的方子。据说,大病初愈的人喝这茶最好了。”

    温茶划过喉咙,留下阵阵刺痛,云行清了清嗓子,立刻感觉好多了。看来这茶果真不赖。

    “九皇叔有心了。”云行示意宫女再倒一杯水,“我昏睡几天了?“

    宫女恭敬地接过杯子满上,这才回话:“回爷,您昏睡了有三天了。”

    三天……够把皇宫搅得天翻地覆了。

    “下毒之人,查出来了吗?”

    “回爷,前天,九王爷已经揪出主犯了。皇上大怒,直接将主犯判了死刑。”

    九王爷,九王爷……这个故事的主角总充斥在云行周围的每一个角落。

    这九王爷果真如他表现的那样,不过是个温柔可亲的皇叔吗?思及此,云行蹙了蹙眉,“你认为,九王爷是怎样的人?”

    那宫女一听,顿时惶恐地跪下,道:“爷,可是奴婢说了什么不该说的。念在奴婢侍候您多年的份上,还请您饶过奴婢这一次。”

    那惊惶的模样,活像眼前的人是个心狠手辣的魔头。的确,前身在他们眼里就是这样的人。

    难以诉之于口的禁忌之情,日日夜夜折磨着他,让他的形貌变得苍白瘦弱之余,也让他的性情变得敏感多疑而又暴躁易怒。

    别人是求而不得,前身却是连求都不能求。

    云行尽量缓和了神色,温言道:“起来说话。”

    宫女听后,畏畏缩缩地拿眼偷瞟云行,见云行真没有怪罪她的意思,才慢吞吞地站起了身。

    “本宫问你,你如实回答便好。不必惶恐。”

    宫女低垂着头,唯唯诺诺道:“回爷,九王爷……在民间素有贤王之称。虽自小体弱,但体恤民情,清廉正直,又文采风流……”宫女说到这里,竟是略微红了脸。

    主角果真是魅力无穷。

    记忆里的云初,就和宫女说的那般,是全国子民心中的神。

    所有人都说好的人,不是大善,就是大恶。

    前身坚定地认为云初是座遥不可及的仙山,是梦里都不忍碰触的美好。而现在的云行,却只觉得,此人心思难测,不得不防。

    倒也不是有何证据。只是经历了上个世界,和桑未相处多了,在这方面的直觉判断也上升了个层次。而这云初,看似怜惜入骨,却总给云行强烈的违和感。

    云行摆了摆手,示意宫女可以停下了,“先退下吧。”

    东宫殿门高寒,仅仅是一扇大门,也透露出无比的厚重感。日光透过门窗照进殿里,只留下浅浅的惨白。

    一只鸟雀误打误撞闯进来,扑棱着翅膀,一次次地撞在窗户纸上,却还是没有找到出去的路。啾唧的鸟啼在空旷的大殿内回响,宛若哀鸣。

    云行站起身,一扇一扇,将寝殿的窗户全部洞开。

    做完这一切,他再回身寻找鸟雀,哪还有它的身影?阳光肆意地照进来,宛若某种仪式。

    第二日,云行依礼前往拜见他的父皇。

    守门的太监见是太子来了,忙请安,“太子殿下,陛下已等您多时了。”

    不知他这一世的父亲又是何种模样?

    进得屋内,云行立刻下跪,“不孝子云行特来请罪。”

    龙椅上的中年人面貌端肃,眉宇间带着上位者的凌厉,然而,在抬头看向云行的瞬间,满眼的冷然都化成了慈祥与疼爱。

    “行儿何罪之有。那有罪之人,朕都已经惩处了。”皇帝从龙椅上起身,走到云行面前将云行扶起,细细打量了个遍,确定云行没事,这才继续说道,“父子之间,哪需这些虚礼?行儿可还有哪里不适?”

    云行笑答:“回父皇,儿臣已经大好了。劳父皇您挂心了。”

    “唉,到底是鬼门关走了一遭。人也成熟了。”皇帝欣慰地舒了口气,“不过,你说的那是哪的话。父亲担心儿子,是理所当然的。”

    这位皇帝虽然是九五之尊,但却是世间少有的痴情人,登基后,他顶住各方压力,愣是一生只娶了皇后一人。哪怕皇后过世,他也没想过续弦。而云行,正是他们唯一的子嗣,自然是千般疼宠。

    但是,前身和皇帝的关系却依旧不亲。

    因为,云初。

    皇帝一直反对前身和云初来往。前身又怎肯答应?这一来一去,二人便生了嫌隙。

    而现在,云行只想好好补偿这位天下间最有权势的父亲。虽然,他已经不是原来那个云行了。

    “所以,儿臣称自己有罪。父皇日理万机,儿臣明知父皇心疼儿臣,却依旧出了这样的事,让父皇龙体操劳。” 说到这里,云行的声音都有些哽咽。这样的皇帝,让他想到了自己的父亲。对外人再冷酷,回到家依旧如春水般温柔,“父皇放心,云行今后再不会让父皇忧心。”

    闻言,这位久居高位的男人,眼眶竟微微有些湿润,最后竟是软声道:“你不再和父皇置气就好。偶尔胡闹没什么不好。一切有父皇在。”

    出得帝皇寝殿,云行一路散步去了御花园。这身子在床上躺久了,再不运动,可就要生锈了。

    刚接近御花园,他便听得凉亭中传来渺渺的琴声,从技巧到情感无一不精。

    都说琴音传神。乍一听,这琴音里满是不与世俗同流合污的高洁。但以云行的功力,细细听来,又品出几分狂躁和暴虐。

    会是谁?抱着这样的想法,云行悄声走近,便见一白衣青年正焚香抚琴。一串串琴音从白玉般的指间缓缓倾泻而出,手美,音美。

    正是云初。

    云初作为皇太后最小的儿子,深受太后喜爱,及冠后依旧被强留在了这宫闱之内。自从皇后身死,后宫之内再无妃嫔,皇上便也听之任之了。

    “九皇叔。”

    琴声骤停,“行儿?”

    ☆、第26章 宫墙之内(二)

    这是云行穿越过来后,第一次看到云初的面貌。

    眉毛很疏淡,唇色也很苍白,整个人就像一幅淡然写意的水墨画,融在这漫无边际的秋意之中。

    这样的人,若是长在宫外,不知会是何种风华绝代的模样。

    一片暗黄的落叶打着旋儿飘落在云行头上。云初见状,绕过琴台走到云行面前,抬手取下落叶,又帮云行理了理被风吹得有些凌乱的头发。

    云初的脸蓦然占据了云行的整个视线,似有若无的冷香如空气般环绕着他。

    这大概就是诱使前身沉沦的根源吧。温柔有时候比无情更无情。

    忽然,云初快速地抽身退离,左手撑在石桌上,右手拿着块稠帕挡着嘴,轻声咳嗽起来。

    身后侍立的宫女,立即端上汤茶。云初喝下一口,用稠帕擦了擦嘴角,这才舒了口气。

    那宫女接过茶杯后退下,行至云行身边时,停下脚步,“太子殿下,莫怪奴婢多言。只是您病着的时候,我家爷没日没夜地查案子,为您找出幕后主谋,难得抽出些空闲就是去您那看看您好点没。如今您这身子好了,我家爷还亲自来御花园等您。我们爷体谅您,您……”

    “夏露,住嘴。”声音有些嘶哑,显然是刚才咳嗽咳的,“我不过是见秋意正浓,忽然起了兴致,才来这边弹琴。”后一句却是解释给云行听了。

    “不怪夏露,是我疏忽了。”于情于理,他病好后,的确该到云初寝殿里登门拜谢。

    “无碍就好。”云初以眼神示意夏露将食盒打开,这才向云行温言道,“这是八珍斋新出的蜜茶酥。你试试可合你口味?”

    八珍斋,正是云初昨天提到的那家。

    记忆里,前身很是喜欢八珍斋的糕点,前身尚幼的时候,不能私自出宫,每每出了新品,便只能缠着云初给他带来。

    这八珍斋在整个京城的贵族圈里也很有名气。出了新品,自是引得全城轰动,买的人常常能排到半条街。

    而云初虽然贵为九王爷,遣来的小厮却总是乖乖地排上一两个时辰的队。八珍斋的老板上赶着给他开后门,他只回了一句“我家爷让我排着,我就排着”。

    有此楷模,一时京城贵族子弟人人争相效仿。少了人插队,那些平头百姓自是开心,纷纷称赞九王爷贤明。

    而这不过是贤王众多事例中微不足道的一件。

    前身爱极了八珍斋的糕点,云初却是个不吃甜食的。如今,云初弹琴时,旁边却备了个装着糕点的食盒……这蜜茶酥显然是为云行准备的。

    看来云初的确是在这等他到来。

    而他来这御花园也不过是兴之所至,云初却猜到了。这不免让云行有种自己为他人掌控的禁锢感。

    云初见云行只是沉思,并不动手,便捻起一块蜜茶酥递去。

    云行注意到云初的动作,蓦地从沉思中惊醒,忙道谢:“九皇叔,这些天多谢您了。”

    云初闻言,捻着蜜茶酥的手顿了顿,只将它放在了石桌上。原本满含笑容的脸也略微沉了沉。

    “九叔很高兴,你这次醒来成熟很多。但九叔不希望你因此和九叔生分。”一字一句,由云初说来,都情真意切。

    “嗯。我明白的。”说完,云行直接捻起石桌上的蜜茶酥就往嘴里送,却被云初伸手夺下,扔在了地上。

    “既然明白,就不该吃了。”

    说完,云初将那装着蜜茶酥的盘子推到云行跟前,“你是太子,应该得到最好的。”

    云行一面暗自品味着这句话,一面拿起一块蜜茶酥塞进嘴里,甜腻的味道瞬间充满整个口腔。

    “可喜欢?”

    “似乎甜了些。”

    云初闻言轻笑,“病了一场,连口味都变了些。以往你可是最爱吃这甜食的。”

    “可九叔不爱吃,我也不要吃了。”

    “呵呵,还和小时候一样,孩子气。”云初失笑,也拿起一块蜜茶酥吃了起来,“如今九叔吃了,你可要吃?”

    “嗯!”云行点头,又拿过一块啃了起来。和桑未待久了,他的演技也精进了不少。

    二人又聊了好一会儿,云行这才请辞,“九叔,我想出宫逛逛。”

    云初对于云行要出宫的事,毫不意外,只淡淡道:“出宫?可是又想去哪玩了?”

    “嗯。太久没出去。憋得慌。你看,我的身体都大好了。”说完,云行在云初面前转了一圈,以示自己完好无缺。

    云初笑着看云行动作,待他停下后才叮嘱道:“多带些侍卫。”

    竟是就这样默许了。

    这正是云行觉得违和的原因。

    若云行此时面对的是皇帝,皇帝必定会说他身体初愈,且还不确定主谋是否有其他同伙,出宫一事暂缓。

    而云初,只会温柔地提醒他,记得多带些侍卫。

    从小,云初就是这样纵容着前身。这才将前身养成了这样文不成武不就的模样。

    至于皇帝,他政务繁忙,无法时时刻刻盯着前身。一旦前身不注意,云初就帮着前身把皇帝出的难题一一应付了。一个是权倾朝野的九王爷,一个是未来的皇帝,谁敢告密?

    而那云初自小长在深宫,他父皇还健在的那会儿,他什么后宫倾轧没见过,怎会不知道他如今的所作所为就是把前身往废物里养?

    远的不说,说近的。这次的中毒事件,如果不是云初纵容前身,下毒之人也没那么容易接触到前身。

    亏得前身心心念念的只有他这个九叔。

    这也是云行对他第一印象不佳的原因。

    然而,直到今天,云行见到了他本尊,却又觉得,或许这个人还有云行所不知道的一面。

    一个真正心性狡诈的人,生不出这样一双眼睛。那眸色如最深沉的夜,其中又蕴含星光点点,宛如无尽的星空,包容万物。

    他们的时间还长,云行有的是时间,来拨开他的一层层假面。

    向云初告辞后,云行便带着五六个便衣侍卫,踏出了宫门。

    曾经,云行和苗淼一起去怀州时,云行就为那车水马龙的古代集市而震惊,他现在进得京城集市,才发觉,那怀州比之京城,不过是小巫见大巫。

    从街头到街尾,到处都是吆喝声。云行却没有停下一观的兴致。身边的人不一样,感受也不一样了。他思及苗淼当时兴奋好奇的脸,如果苗淼来到这,肯定会更开心吧。

    “这玉镯怎么卖?”

    “一口价,三十两。”

    “三十两?”

    “官人,您看这玉镯,这光泽、这颜色、这手艺,三十两银子,绝对没卖贵了。”

    云行只是随意的一瞥,却在看到那个问价的男子时,蓦然停住了眼。

    虎背熊腰,络腮胡子,还有那靴子侧面绑着的匕首……这人可不像是中原人,倒像是和本朝关系恶劣的胡人。而且,那通身的气派,可不像普通人。

    思及此,云行挥手示意身后的侍卫离远些,这才走到那男子身边,拿过小摊上他相中的镯子。那摊主没注意到,云行却是看到了,先前那男子口中反问,手上却已经掏着钱袋打算买下了。

    那摊主见云行出来打岔,忙道:“这位官人,这镯子已经有人相中了。您不如看看其他的如何?”

    云行不言语,只用手指弹了弹那玉镯,便有些“喀喀”的声响,像是在敲败絮一般,“老板,你这镯子声音听起来可不怎么好。三四两银子便差不多了。三十两……可别镯子没卖出去,反惹来了官司。”

    摊主见云行那架势就知道遇上了行家,听得云行所言,更是冷汗尽出,忙道:“我刚才不过是与这位官人说玩笑话。这位官人看来英武不凡,我就将这镯子送于这位官人了。”

    那男子闻言冷笑,“如果我拿了你这个镯子,那我岂不是成了和你一样的人。”

    说完,男子又转向云行,抱拳道:“我叫胡临,刚才多谢你提醒了,不知你叫什么名字?”面对摊主时冷峻的脸此时已是春风拂面。

    云行同样抱拳,道:“我名唤邢云。不过是小事一桩,何足挂齿。”

    “哈哈。”胡临闻言大笑,拍着云行的肩膀道:“据闻这京城里最出名的酒楼就是城中的醉香楼,不如我就为这小事,请你喝上一杯,如何?”

    云行也不推辞,直接道:“好。”

    “哈哈。爽快,你这个朋友,我胡临交定了!”

    那几个护卫见状刚要跟上,却被云行七拐八弯地给甩掉了。以云行的武功,根本不需要护卫。

    云行二人一到醉香楼,胡临就叫店小二将这酒楼里的招牌菜全都上了一遍,又让店小二挑酒楼里最好的酒上了八坛。

    酒一上桌,胡临就拆开一坛老酒,“交到你这样的朋友,我胡临高兴。今儿个咱俩不醉不归!”说完,胡临就着坛口灌了一大口酒。他那络腮胡子沾上了酒液,湿漉漉地粘到了一块儿。

    “这酒可真不带劲。还好酒呢。”抱怨完,胡临朝云行看了眼,见云行不动,便拿过一坛开了封,直往云行怀里塞,“喝啊!”

    云行哪见过这样的喝酒架势,当下接过酒坛,叫小二送了两个海碗过来,把老酒倒进海碗里,朝胡临敬了一碗。

    “唉!算了,你就拿碗喝吧。”胡临用怀里的酒坛和云行的海碗碰了碰,又灌下一大口酒,用衣袖擦干嘴边的酒液,“你们中原人呐,就是不痛快!”

    云行听后,顺下去问道:“这么说来,你不是中原人?”

    胡临抓起桌上的烧鸡,就着整鸡啃得欢,来不及咽下嘴里的肉,就口齿不清地回答:“我是阿布里拉族人,啊,就是你们中原人嘴里的胡人。这醉香楼的菜倒是的确不错。”

    云行启箸夹起块肉吃下,“最近时局可不怎么好。你还敢来京城?”

    胡临依旧忙着吃鸡,头也不抬道:“那有什么不敢的?我家世代为商,要是不来这换货物回去,我们全家都得喝西北风。”

    ☆、第27章 宫墙之内(三)

    云行闻言放下筷箸,饶有兴致地问:“不知胡兄此番来京城带了些什么物产回去?”

    胡临的回答,云行千百个不信。在古代,一个商人绝难养出这样的气度,更别说胡临身上没有一丝铜臭味。

    一只鸡很快被胡临啃完,他把鸡壳子往桌上一扔,“不过都是些小件玩意儿。原本瞧中了刚才那玉镯,想带回去给媳妇。没想到挑中了个破烂货。就我这眼光,果然不能选高档玩意儿。”

    “胡兄这是哪的话。阿布里拉不产玉石,胡兄接触得少,自然不清楚。若是让我去挑选好马,眼光决计没有胡兄的好。”

    胡临不屑地哼了一声,“你们中原人就是这样。要是我们阿布里拉人,眼光不好就是不好,哪需要别人宽慰。”

    云行听后,勾唇而笑,端起酒碗,道:“也是。还是喝酒痛快。来,干!”

    胡临大笑,抱起酒坛,和云行一碰,再次咕噜咕噜喝起来。

    一坛子老酒很快见底,他将空坛子往地上一摔,拿起第二坛启了封,又喝将起来。

    待这一桌子菜吃完,已经是一个时辰后了。

    深秋的中午,温度正是舒适宜人。从酒楼的栏杆处向外望去,下方一片车水马龙。

    “云国京城不愧繁华之名……”胡临倚在栏杆上,望着下方似笑非笑。

    云行闻言一凛,胡临的口气,听着不像是赞叹盛世繁荣,反倒似一匹狼虎视眈眈地窥伺自己的猎物。

    云行心念一转,目光跟着移向窗外,端起茶盏遥敬这太平盛世,“京城不受战事所扰,自然繁华。”

    胡临一拍栏杆,冷笑道:“呵,战事……天下将乱,又有哪里可以独善其身。”

    不和谐的感觉更甚,云行就势问道:“胡兄,天下大乱,于你这样的商人,可是半分好处也没吧?”

    胡临身体一僵,这才回头道:“哈哈。我也不过是有感而发。”

    只不知这感是何感。

    云行抬头看了看天色,道:“这顿酒喝得痛快。只是时候不早了,我家中尚有事,只得先行一步了。”

    胡临闻言,从栏杆上起身,“嗯。既然有急事,那就先走吧。有缘再聚。”说完,热情地将云行送到了门口。

    行至门口,云行抱拳道:“有缘再聚。”说完便离开了酒楼。

    云行离开后,才走出两三百米,立即闪身进了个四周无人的角落,用稠帕掩住下半张脸,而后一跃上了屋顶,回到了之前那座酒楼。

    也亏得云行如今功力深厚,否则在闹市区里飞檐走壁早被人发现了。

    云行回到酒楼时,胡临刚好付完酒钱出来。云行便偷偷地缀在胡临身后,打算一探究竟。

    胡临此人此时出现在此地,实在太过蹊跷。

    在这个真实的世界里,他既然占了太子的身体,就应当为云国尽到一份力。

    云行不知皇帝有没有留意到胡临这个人,但眼下,他既然有这样一个机会,不如先前往探查一番。

    若是他们已经留意到,那自是好;若是没有,他云行也可以暗中指引他们过来。

    云行一路跟着,就见胡临出来后直接回了租住的屋舍。到家后,胡临先是进了仓库盘点货物。

    而后,胡临就回到了卧房,脱下外衣,准备午睡。

    眼见得胡临睡着了,云行便打算下来翻找有何可疑的物件。以他绝顶的轻功,根本不怕胡临会有所察觉。

    他正要从房梁上落下,忽然觉察到附近有多了一股气息。

    又来了第三个人?不知这人是哪方的?

    正当云行思索间,对面的横梁上一抹白色飘然而至,黑色的发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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