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门春色之怯无情[出版书] 作者:梨花

    这……这于您的名声不好听。」

    「奴才又怎么样,赶明儿我让你做我的贴身小厮,大家不就全都明白了吗?」江上帆邪邪笑着,一边就将手伸进苏留衣的衣服里摩挲,一边轻声道:「我还从未在家里和下人们行过这事儿,留衣,你是第一个,十年过去了,想不到你还是这样令我无法自拔。虽是身在这里,但我偏就想起了那时候我们在山洞中的情景。」

    苏留衣的脸一下子红了,江上帆一句话勾起了他十年前和对方欢爱的回忆。那时两人正是你侬我侬,平日里不敢在学堂中乱来,江上帆就经常带他去山上寻那些洞穴,铺了干草披风,两人便在那些隐密地方尽尝风月之欢。

    「看看,你也情动了吧?我就知道,你对我……也是抗拒不了的。」江上帆的手不知何时也摸进了苏留衣的裤子里,攥住那根玉茎只轻轻拨弄了一下,小巧玉柱便倏然挺直了。

    「阿帆……」苏留衣的脑子里轰的一声,只觉魂魄都已随风去了,再没有什么思考能力。十年后突如其来的性爱,因为对象是自己朝思暮想的挚爱之人,就如同是身体内燃起了一把大火,将他整个人都焚尽摧毁了。

    衣衫已经不知什么时候被除下,纤细的身体依然白皙,只是瘦弱了许多。在江上帆强有力的臂膀下,两条修长雪白的腿儿欲迎还拒的被展开来,露出中间那最隐秘的地方。

    「阿帆……」双臂如同有了自己的意识,蛇一般缠上江上帆的颈项,两具赤裸身体交缠在一起,胸膛上的红樱被拨弄着,酥酥痒痒的感觉让苏留衣不禁起了一阵颤栗。

    「留衣……宝贝儿……」许是情动的关系,江上帆情不自禁的就喊出了十年前他对苏留衣的昵称。他俯首吻住对方的唇,撬开贝齿,将舌头伸进那张樱桃小口里尽情吸吮戏弄。一只手则顺着小腹滑到臀瓣处,将一根手指徐徐插入那因为紧张而不住收缩着的小穴中。

    「啊啊啊……阿帆……痛……」突如其来的侵袭让苏留衣敏感的弓起了身子,然而下一刻,他的双腿就被弯折起来。

    「阿帆……」苏留衣惊叫一声,艰难的抬起身子哀求道:「先……先不要,我……我先……我先……不然好痛……」

    江上帆一双眸子中全染上了情欲之色,看苏留衣可怜巴巴的看着自己,虽然对方语无伦次,但他却奇异的明白对方想要说的话。

    「怎么?十年没用这个地方了,所以都变的又窄又紧了是吗?」他坏心眼的又加了一根手指进去。

    「唔……」苏留衣的身子又抖动了一下,他大概是想舒服一些,所以忍不住扭动了下臀部,但随即就醒悟过来这个动作在此时此刻有多么的放荡羞耻,一张脸不由红的似要滴出血来。一双大眼睛也垂下视线,看也不敢看江上帆一眼。

    「你不用急,吹箫的日子,还不有的是吗?这会儿我偏偏要尝尝你这后庭花的滋味,咱们两个十年没做了,不但我想,你也一定想得紧。」

    江上帆笑着又俯下身子,在苏留衣的唇上一吻,接着退出手指,桌上的药膏是早已预备好的,他蘸了些,然后把手指重新插进小穴中。

    苏留衣听他说到吹箫,一双眼睛更是羞的不知该看何处了,索性就把眼睛紧紧闭上,他刚刚看到了江上帆的巨物,只觉比少年时不知大多少,心中惧怕疼痛,因此方提出想用嘴先为对方吹箫,再慢慢图以后,只是说什么也没办法将这话出口,谁知对方却知道了,连说带插的一番戏弄,只让苏留衣更羞的连话都不敢说。

    江上帆也早已忍不住,气也好怒也罢,他不得不承认,这么多年了,能勾的自己失去控制力的人,始终只有苏留衣一个。此时若不好好享受一番,那才真成了傻子。

    小穴里面紧窒的甬道很快就变得又湿又滑又粘,江上帆将三根手指退出来,胯下巨物便高昂着头闯了进去,还未进到一半,就听见苏留衣大声呼痛,同时身下瘦弱的身子也颤抖起来。

    「乖,别怕,很快就好了。」在这种时候,江上帆心中的柔情彻底泛滥开来,他甚至根本没有心思和时间压制,现在的他,只想依着自己的本能,恣意怜爱苏留衣,如同十年前他们的每一次性事一样,追求那种灵肉合一,欲仙欲死的最高境界。

    「阿帆……」苏留衣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如同一尾离水的鱼儿,他羞怯的按照江上帆的要求,尽量放松自己打开小穴,让那粗壮的阳物最终得以进入。

    「好……好痛……阿帆……慢……慢点儿……轻点儿……」江上帆只动了两下,苏留衣就受不住疼痛了,满头大汗的呻吟着,抬起一双小鹿般水润润的眸子,满面的哀求之色。

    「小笨蛋,只是这会儿痛点而已,待习惯了就好了。」江上帆不但没听他的,反而坏心的将胯下巨物更快的律动起来,一下又一下,每一下都又深又沉的撞进苏留衣身体的最深处。

    「不要……」苏留衣甩着头:「好痛……」他的泪水涌了出来:「阿帆,求求你……不要……这么凶……我……我受不了了……」

    「受不了就叫出来啊,没人会知道的。」江上帆用指腹替身下人儿抹去泪水,然后手移向下方的胸膛,捻起一枚红樱粗暴的揉捏起来。这样的苏留衣,实在太让人有凌虐的欲望。十年前是如此,没想到十年后,他还仍然是用这幅楚楚可怜的样子撩拨的自己欲罢不能。

    「啊……」苏留衣终于控制不住,大声呻吟起来,为了减轻些痛楚,他不得不轻轻摇动臀部,以期让那根在小穴中进出的巨物能够进入的更加顺利些,这样自己也可以少受些痛楚。

    渐渐的,痛楚的感觉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波波从身体深处升起的快感。苏留衣完全抛弃了羞耻,他雪白的胳膊搂住江上帆的颈项,修长双腿交缠着对方强壮的腰,如同一只小船,在对方的撞击下随波沉浮着。

    这一场欢爱直持续到傍晚,越到后来,两人越是情浓。苏留衣当日虽然背叛了江上帆,然而自他之后,一直守身如玉,再没让人碰过自己的身子。

    而江上帆此后平步青云,如今做了王爷,虽然不会刻意委屈自己,然而不管多么红的花魁头牌,却从不能让他在此事上如此淋漓尽致,因此今日一旦尽兴,怎肯放开。

    好不容易情事结束,连江上帆也不知道自己要了苏留衣多少次,两人玩了多少花样。只觉这次欢爱比起少年时那些云雨,不知甘美了多少倍。

    「阿帆……王爷……我……我要去扫园子了。」江上帆倒在床上舒服的闭目养神,苏留衣却还谨记自己的身份,爬起来轻声说了一句,就要下床出去。

    「扫什么院子啊,现在你这腿还能走路吗?」江上帆一只手横过来,将苏留衣重新搂了回去,让他躺在自己的身边,闭着眼睛道:「若你还能走一步路,便是我还没把你榨干净,可是还要我再努力一把?」

    「啊……不……」苏留衣慌得连连摆手:「王爷,你再不停下来,我……奴才就要昏死过去了,这时候哪还有余力……不不不……」

    「既如此,就歇着吧,我记得明儿把你调过来做贴身的仆人,以后日日晚上这样弄你。」江上帆睁开眼,看向苏留衣,薄被下的手也不规矩的划入小穴内,那里留着他的精液,仍是湿滑粘热无比。

    苏留衣的脸一下子又红了,想要推开江上帆,又不敢,嗫嚅着道:「王爷……王爷说笑了,我如今是奴才,哪有资格……」

    不等说完,身子猛的被江上帆提了上去,趴在他强壮的胸膛上,听他戏谑道:「怎么没有资格,你能伺候的我舒服高兴,其它人可没有这个本事,你说呢?」

    苏留衣便不做声了。虽然江上帆肯留他在身边,但不知为什么,对方用这种口吻,这种语气,却总令他觉得有点不舒服。比起年少时的倾心相爱,现在高高在上,以一幅施舍口气说话的江上帆,还是让他心理上有些排斥。

    「在想什么?」江上帆从那双眼睛里轻易就读出了苏留衣的心思,心中不由得冷笑,暗道果然是个贪心的人,做出那样事来,还想着让我如同以往那般付尽真心的宠爱吗?不过你也放心好了,宠爱嘛,慢慢总会有的。总会有的,一直到宠得你忘乎所以,以为高处云端之时,便是我彻底拔出心中刺的时候了。

    「没什么,只是想着你也该起来了,难道晚上不吃饭了吗?」苏留衣还是想起身,无奈身上实在酸软没有力气,只起到一半,江上帆的手指恶意在那羞耻的地方轻轻一戳,他就又软软的倒了下去。

    「别闹了。」苏留衣瞪起乌溜溜的大眼睛,咬着嘴唇看江上帆,那幅气呼呼的可爱神态让江上帆有瞬间的失神,但很快他就醒悟过来,心底发出一声惨笑:「不可能了,那个天真的少年,早在他诬蔑了自己的那天开始,就不再存在了。」

    「好了,不闹了。」表面上却仍是一派宠溺的笑,甚至还如过去一样刮了一下苏留衣的小鼻子,然后江上帆坐起身来:「留衣,你就在这里躺着吧,我先出去,等下让他们把饭摆到这儿来,今晚上我也在这里过夜。」

    「啊,不要。」苏留衣吓的倏然起身,这动作又牵动了后庭的疼痛,但他却不管不顾,倒吸了一口冷气后坚决摇头道:「不要把饭送到这里来,你出去吃饭吧,不必管我,看见有人往这里来,你先别让他们过来,我……我很快就起来穿衣服,我们就如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

    「为什么?难道和我在一起,让你觉得羞耻?」江上帆玩味的看着他。

    「是。」却不料苏留衣竟然郑重点头,倒让江上帆一呆,下意识的就问道:「为什么觉得羞耻?我哪点配不上你?」

    「怎么可能是你配不上我?」苏留衣苦笑,然后垂下头道:「王爷,现在我们已经不是当年了,也回不去了。但我心里……好吧,我知道自己早已经没有资格这样说,但我真的始终不能放下对你的爱慕之情,因此方有今日之事,但其它人是不会这样想的,就算你笑话我,我还是……想保留这最后一点自尊。」

    江上帆的眼眸眯了起来,当年的他,就是被这样的苏留衣迷住的。而现在,苏留衣究竟是真的还有这一点骨气,抑或是装出这一幅有骨气的样子,他竟然分不清楚了。

    「好吧。」明明该嘲笑几句的,但江上帆竟然说了这两个字。他微微一笑:「那留衣你就在这儿好好歇歇吧,我先走了。」说完,便负手出门。

    第四章

    顺着小径往园外走,一路上铺满了落叶,驻足四望,只见蓑草斜阳,更增秋意,想到刚才的情热以及苏留衣的神态风情,一时间,心中竟然是千思万绪奔涌,不能自己。

    「今儿留衣哪去了?怎么这么多落叶也不收拾。」小山下传来说话声,接着转出两个丫鬟,看见江上帆,俱是一呆,连忙躬身行礼。

    江上帆挥挥手,然后淡淡道:「偶尔看着落叶满径,倒也别有一番趣味。我的话,今日这园子不必收拾了,明日再说吧。还有,你们两个今晚不要去绯红轩了。」

    两个丫鬟答应了一声,都觉得有点奇怪,但看王爷的神情,却也不敢动问,因此福了一福,就告退了。

    这里江上帆出了园子,房内的丫鬟正在四处找他,见他回来了,就喜笑颜开的吩咐摆饭。

    几十道菜流水般端了上来。江上帆却没有心思动筷子,想到苏留衣这会儿必定在绯红轩里艰难的起身穿衣,心中不由得又升起一丝怜惜。自己叹气道:罢了罢了,看在他这十年没有放纵的份儿上,便对他好一些吧,况唯有如此,一切才能顺理成章。

    因想到此处,就站起身淡淡道:「今晚不在这里吃了,芳草冰苑,你们拿大食盒过来,我捡几样菜,随我到园子里吃去。」

    「既如此,不如就叫人把饭摆在园子里吧。」静月走过来建议,一边就叫小厮拿大食盒过来。

    「此时天都黑了,再说外面又下起了小雨,做什么非要去园子里吃呢?又不是大白天,还有些游兴,黑漆漆的,走在路上飞个老鹄也吓人一跳。」

    冰苑却不太赞同江上帆的主意,委婉劝了一番,然而主子心意已定,她们这些做丫鬟的,也不能拂逆。

    一时间就准备妥当。江上帆亲自捡了几样菜,待捡完了,他心中也觉有些凄凉,原来那些菜,无一不是苏留衣爱吃的。他只以为这些自己早已尽忘,却发现到头来,那人的一切都已经烙印在了自己的骨中血中。

    当下有两个小厮提着食盒,几个婆子打着伞,冰苑芳草提着那精致的玻璃灯笼,就来到了园子的角门处。忽听江上帆道:「你们回去吧,不必派人伺候,我自己进去就行,今晚便不回房了,左右明日免朝,不必早起。」

    静月冰苑等都觉有些诧异,不过料定问了王爷也不会说,因此就答应着下去了。临走时将伞和灯笼留给江上帆。于是他便打着伞,提着食盒和灯笼,施然向园内的绯红轩而去。

    这园子果然就如冰苑所说,白天端的是好景致,到了晚间,却到处都是树影,偶尔走到哪里,再听见两声猫头鹰的叫声,更是}人。

    江上帆想起苏留衣一向胆小,此时不知是否还在绯红轩里,若真还留在那里的话,没人陪着他,不知道会吓成什么样子。想到此处,就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苏留衣果然还在绯红轩中。他看着江上帆走远后,便瘫倒在床上,一是累的,十年不曾经历性事之欢,如今被江上帆索要了一下午,他一个文弱之人如何能承受得住。

    另一面,他怎么也想不到江上帆竟然对自己还有这些热情,心中又是欢喜惊讶,又是悲苦凄凉。自己在床上心思百转,疲累至极下,竟就睡着了。待再醒来,只见屋内屋外漆黑一片,哪还有一丝光亮。

    苏留衣向来胆小,见此情景不由吓得慌了神儿,四处找灯笼也没找见,待要出园子,可刚踏出绯红轩,看见那四周的树影花枝,在黑暗中摇曳的如同扑面而来,兼小雨沥沥,更添几丝阴森气氛,因此吓得说什么也不敢出去了。

    好在那绯红轩中倒备有蜡烛,苏留衣平日来这里摆水果点心,也算熟悉环境,当下找了蜡烛出来四处点上,方觉安心一些。只是烛影摇摇光线昏暗,配着外面的雨声,倒更让人心惊肉跳了。

    苏留衣此时吓得连困饿都忘了,只裹着那条薄毯子躲在床上角落中瑟瑟发抖,脑子里拼命告诉自己不要去想那些令人害怕的东西,只想着江上帆今日下午和自己的欢爱就好。

    然而人的大脑就是这样奇怪,你越是不让它想什么,它就偏偏要往那里想。此时苏留衣的脑子里,尽是自己看过的那些神怪志异小说,和江上帆的欢爱倒是一丝都挤不进去,越想越怕,越怕越禁不住去想,最后只吓得将毯子蒙在头上,嘴里不停念叨着,究竟念了些什么,却是连他自己也不清楚了。

    便是在这时候,就听外边的门「吱呀」一声开了,接着轻轻的脚步声响起。本来以苏留衣的能力,是听不出江上帆用了些轻功的脚步声的,然而他此时正是惊吓恐惧之时,身上那些感觉不知比平时敏感了多少倍,因此反而听到了。当下只吓得抖衣乱颤,暗道这不是鬼还能是什么?人哪有这样轻的脚步。

    「留衣……」

    正吓得连气都喘不上来时,就听身旁传来熟悉的声音,苏留衣哪肯相信是江上帆,只以为是鬼魂假装江上帆的声音来迷惑自己,一个身子抖得更加厉害了。

    江上帆站在床边,看着那团毯子抖啊抖的,不觉暗暗好笑,心道都这么多年了,这胆子还是这么小。

    一把将那毯子揭下来,江上帆刚要说话,却见苏留衣的脸色惨白中透着红潮,身子都快抖散了,这情景大不寻常。连忙坐下来,在对方脸上拍了拍,大声道:「留衣,你怎么了?」

    苏留衣看见江上帆,感觉到那手有热度,不像是鬼魂,然而此时他想说话,却说不出来,只觉胸膛里说不出的难受,好像整颗肺都被人攥在手心里揉捏挤压一般,因此只是直着眼睛看江上帆,面上竟一点表情都没有。

    江上帆骇的魂飞魄散,然而一直以来的冷静镇定却没让他慌了手脚,他又大叫了一声苏留衣的名字,接着一只手微微用力的甩了苏留衣两巴掌。

    「啊……」苏留衣终于叫出声来,身子整个软倒在江上帆的怀里,哭叫着道:「我……我以为……我以为是鬼,吓死我了……呜呜呜……」

    「哪儿有鬼啊,鬼魂之说,不过是世人自己愚弄自己罢了。」江上帆终于松了口气,好笑的扶起苏留衣:「我就知道你若是留在这里的话,定会害怕,所以饭也没吃,特意让丫鬟们装了饭食过来,行,你再顺顺气,等会儿我们就吃饭。」

    苏留衣心下大定,慢慢坐直了身子,垂头不好意思道:「我……我本来不想留在这里的,这园子到晚上连个人声都没有,打死我也不敢在这里过夜,可没想到……没想到……只说在这里歇歇,却不小心睡了过去,再……再醒过来时,天也黑了,越发不敢走了。」

    江上帆笑道:「是啊,你胆子从来都是小的,我们以前在外边骑马,你从来都不敢自己骑它,一直到最后还是我抱着你。那一次在外面玩得晚了,回学堂时,走在那山路上,偶尔一只鸟飞过,两声虫子叫,都让你吓得直往我怀里钻。」

    苏留衣定定的看着江上帆,半晌方哽咽笑道:「是啊,那个时候……想想多美好,现在都不敢想,偶尔午夜梦回,醒来时发现只是自己一人,都免不了魂断神伤。」

    江上帆向外面捡着菜肴的手就是一僵,心中懊恼道:我怎么就说起这个来了?怎么……竟然还都记着,不是早该忘了吗?

    苏留衣大概也觉得这话题有些伤感,也连忙岔开道:「是了,刚刚我是怎么了?我看着你,知道你是人不是鬼,可我连话都说不出来,胸口这里就好像被大石头压着一样……」

    江上帆呵呵笑道:「你那是吓的不知道喘气了。真没见过你这样的,寻常人着吓到这个程度,就直接昏死过去了,你可好,竟然不知道喘气,要是就这么活活憋死了,可真不知是千古悲剧还是千古的笑谈了。」

    「什么……什么笑谈,大家只会同情我。笑话我的人,都是没心没肺的。」苏留衣咬着嘴唇,哀怨的瞪了江上帆一眼。只一眼,便让他心神一荡,丝丝缕缕的柔情蜜意都忍不住泛了上来。

    「好了,不要嘴硬了,快过来吃饭。」江上帆见苏留衣在床上艰难的挪动着身子,知道他是后庭处还疼痛,便走过来,故意在那羞耻的地方揉了揉,邪笑道:「还痛吗?明明做的时候也没弄出伤口来……」

    不等说完,苏留衣的脸就成了一块大红布,结结巴巴的叫道:「你……你胡说什么?非礼勿言,这种……这种话你也说得出口?你可是个王爷。」

    江上帆满不在乎道:「那又怎么样,看都看了,还怕说吗?嗯,我回去拿了清肿的药来,那里想必是红肿了,等吃完饭后,给你涂一些,保管明天就好了。」

    苏留衣越发羞的厉害,但心里却甜蜜无比,只是脑海中仍有疑惑,只觉得自己这是在做梦,不然一生之中,哪还有可能让江上帆如此对待他?

    即便是在做梦,能有这样的梦境,他也知足了。苏留衣被江上帆拉着手慢慢走着,他在后面痴痴看着江上帆的侧脸,只愿这个梦永远也不要醒来。

    来到桌前,江上帆细心的拿过一个软垫铺在椅子上,扶着苏留衣坐下,然后指着桌上的饭菜笑道:「看看,主食是你最喜欢的油条饭团,菜都是你喜欢的:清蒸黄花鱼,炸茄盒,香菇,豆角排骨……」

    他一样样的介绍下去,苏留衣的眼睛就慢慢湿润起来。喃喃道:「想不到这么多年都过去了,你还记着我爱吃什么,这些……都是我喜欢吃的。」

    「我也以为我忘记了,没想到在今晚选择拿到这里的菜肴时,大脑甚至都不用想,就把这些拣出来了,那时我才知道,原来我从来都没有忘记有关你的一切。」

    江上帆淡淡说着,苏留衣抬起泪眼看向他,颤声道:「我以为……我以为你恨我入骨,毕竟当年……我……我伤你伤的那么深,我以为这一辈子,也不可能再让你看我一眼,和我说一句话……」

    「恨当然是恨的。」

    江上帆终于在苏留衣的对面坐了下来,看见对方瞬间紧张无比的面孔,他苦笑一声:「不过越恨,就越说明放不下,不是吗?算了,我也看开了,即便现在还不能完全原谅你,但最后,我也总会原谅你的吧,毕竟那样深的爱过,从你之后,我再没有那么深那么深的爱过一个人。」

    苏留衣的手剧烈颤抖着,他想伸手拿筷子,藉以掩饰自己的失态,然而那筷子拿了几次,却只是拿不起来。

    「行了,别多想了,吃饭吧。」江上帆冷眼看着苏留衣激动的样子,他在心里冷笑:好啊,你多要些,多要些宠爱,多要些深情,多要些希望,等你把这些都要到手了,再让你跌下去,到那时,你就明白我当年离开学堂时,心里是什么样的滋味了。

    「我王府里的厨子手艺如何?」夹了一个炸茄盒给苏留衣。苏留衣以前不喜欢吃肉,甚至油腻的东西都不喜欢吃,却唯独喜欢吃炸茄盒。尤其喜食里面韭菜虾仁肉末的馅子。

    「好,很好……」苏留衣的手仍然颤着,默默低头扒着饭,吞下一个茄盒。

    江上帆伸手抬起他的脸看了一眼,忍不住笑道:「不是吧?手艺好还把你吃的泪流满面,这要是手艺不好,是不是就直接将咱们两个毒死了?」

    苏留衣抬眼迷惑的看着他,如何伸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脸,不由得怔住了,喃喃道:「我怎么……怎么又哭了?这……眼睛真不争气。」

    「你以前就喜欢哭,又不是现在才学会哭。我记得以前那些家伙们偷看禁书的时候,人人都只注意看那些春宫和风月情节,唯有你,对那些视而不见,只是念念不忘书里男女的结局,若是好的,就喜笑颜开。若是不好,就忍不住为那些人物流泪,当时我们都笑的不得了,要说书呆子,你认了天下第一,没人敢认第二去。」

    「提那些往事干什么?」苏留衣放下筷子,自己也觉不好意思,叹气道:「我虽爱哭,但这些年经历了太多事,已经很久都没有哭了,只是自从上次在太白楼遇见了你,这眼泪不知怎的……就又控制不住。」

    江上帆收了笑意,细细品这几句话的滋味,虽然苏留衣说的淡,但想起他这些年来,想必不知遭受了多少折磨,直到最后折磨的都麻木了,所以眼泪自然也没有了。

    自己心里说这一切都是苏留衣咎由自取,是他活该。然而心中却还是有几分酸楚,他起身来到苏留衣的坐处,抱起他坐在自己腿上,笑道:「既然你吃不下去,那我来喂你。来,尝尝这块香菇味道好不好。」

    苏留衣抹去脸上泪痕,羞怯的垂了头,但香菇送到嘴边的时候,他却还是张开小嘴吃了进去。他低着头,江上帆看不到他的表情,却能看到他上扬的嘴角,那么甜美幸福的笑意。

    算了,在计划施行之前,便好好的对他吧,补偿一下他这些年来的苦难。江上帆心中叹了口气,不知为什么,面对这样的苏留衣,竟忍不住有些心软了。

    一顿饭倒是吃的浓情蜜意。以至于苏留衣只以为自己是又回到了少年时光,忍不住几次看向这房子里的摆设,只觉不知什么时候,这精致的绯红轩就会变成山里的江河书院,然后江上帆还是学院里文武双全的风云霸王人物,自己仍是那个只会躲在他羽翼下吟风弄月的小书呆。

    「行了,天晚了,准备歇息吧,这些东西等明早丫鬟们来收。」喂完苏留衣,江上帆自己随便吃了些东西,就将食盒和残汤剩饭随便往桌上一堆,拉着苏留衣的手来到了里间床上。

    「啊,要……要走吗?那带我一起出去吧。」苏留衣以为江上帆是要离开,吓得连忙拽住了他的袖子,接着又醒觉自己这话有些放肆,忙低声嗫嚅道:「我……我不是要厮缠着你,我……我是说,你带我离开这园子,我自回我的下人房去。」

    「走什么?外面还下着雨呢。左右这绯红轩里什么都是齐备的。再说,今天下午咱们俩又都在这床上滚过,如今似乎也不必害羞同床共枕,来,我搂着你,就在这里凑合一夜吧。」

    江上帆一边说,就拉过苏留衣在自己身边躺下,不管怎么样,疯狂了一下午,他也有些累了,只是思绪翻涌,一时间,不管眼皮如何沉涩,竟是难以入睡。

    好不容易意识恍惚了些,眼看就要入睡时,就听身边的苏留衣喃喃念了一句:「如果这是梦,就让我在梦里吧,我宁愿饿死,冻死,也不要醒来。」

    傻瓜。江上帆心里嗤笑了一声,朦朦胧胧中却觉得心揪痛起来,但转眼间,睡意便完全侵占了他。

    这一觉睡的倒十分香甜,也不知道睡了多长时间,他感觉到身边的苏留衣好像起身下了床,他模模糊糊的咕哝了一句,睁开眼睛,就看见苏留衣走出去的背影。

    意识终于彻底清醒。江上帆坐起身来,揉了揉额头,然后就靠在墙上怔怔出神。

    又过了一会儿,听见外面响起脚步声,接着几个丫鬟的声音笑道:「你还说你不在这里过夜,不在这里怎么知道王爷没走?若你不在这里,王爷昨晚上是失心疯吗?巴巴的提了饭食来园子里吃。」

    然后是苏留衣结结巴巴的声音:「不……不是……姐姐们莫要说笑,对……对王爷的……名声也不好,我……我是来打扫的……」

    江上帆已经听出了刚才说话的人就是冰苑,料想是自己屋里的丫鬟们过来探查情况了,那几个女孩子的淘气他是知道的。平日里江上帆也不愿禁管她们,越发纵的她们在这府里无法无天了。

    果然,就听静月的声音道:「打扫?哪有这么早就起来打扫的?这天还没大亮呢,我们王府又不剥皮喝血,下人们从来都是睡到卯时三刻以后才起床的。」

    苏留衣本来就不是善于言辞的人,被丫鬟们你一句我一句问的无话可说。江上帆在屋里听他拼命辩解,却是越描越黑,不由得会心微笑起来,朗声道:「都给我进来吧,一个个叽叽喳喳的像麻雀一样,在园子里也睡不了清净觉。」

    静月冰苑等人都忙走进来,嘻嘻笑道:「爷醒得倒早,我们还没和留衣说够话呢,你就心疼了。」

    「你还有脸说我醒得早,我倒想问问你,明明昨晚我说过今日免朝的,你们这天不亮的就跑过来是干什么?」

    「呀,原来今日免朝啊?也是,王爷昨晚好像说过了,唉,现在这记性都差了,看,我们竟然都给忘了。」静月一拍脑门,装出恍然大悟的样子。

    「记性差?少给你们月钱的话,是不是还能倒找我一吊啊?」江上帆哼了一声:「再说了,你记性差,冰苑的记性也差了?那这内房管账的人,是不是也该换换了?」

    静月抿着嘴笑,再不敢说话了。她们其实就是想过来偷看看王爷到底昨晚是和谁一起过的夜。毕竟从入了王府,就没有过什么八卦娱乐身心,如今好容易出来一件,能轻易放过吗?所以就连最沉稳老成的冰苑,都被她们给撺掇了来。

    谁知一进绯红轩,便看到苏留衣从里面出来,她们被吓了一大跳,苏留衣更是吓得恨不得有个地缝钻进去。这些丫鬟那都是八面玲珑的,一见这架势,哪还会再害怕,一人一句就把苏留衣的冷汗给逼出来了。

    幸好江上帆及时出声,算是给苏留衣解了围,他一看见丫鬟们进去了,就一溜烟儿跑回了自己的下人房,走路时后庭处仍有些钝痛,却也是顾不上了。

    这里江上帆梳洗毕,一转身,发现苏留衣早就跑了。细细一想,的确是那人一贯的行事作风。

    于是和丫鬟们出了园子,吃完早饭后,就把江永叫进来道:「我身边缺一个贴身的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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