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庭芳树雨中深 作者:南枝

    和惆怅,虞嘉翔知道他是在想原来的家乡了,其实,他不太理解乐辰的话,只能当作是一个比如说是鬼神之界之类的地方,和这里不太一样。听到乐辰说是戚垠救了他,心里就有些疙瘩不太舒服,但还是能够释然。

    “你突然到这里,会不会突然就回去了?”这是虞嘉翔最关心的问题。

    “我不知道。要是能回去,我的病应该很快就能好,我们那边医术要好很多……”乐辰说到这里就不愿意多说了,回想原来世界的美好对他来说是一件痛苦且纠结的事情。

    “你不能回去!”虞嘉翔看乐辰脸上的憧憬回味之意,就不好受了,躺到乐辰身边,将他紧紧搂到胳膊里,好像这样就能让这人永远被束缚在自己身边一样。

    乐辰由着虞嘉翔搂着自己并不挣扎。怅然地说道,“即使想回去也回去不了啊,谁知道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我才到这边来了。”

    “回不去最好。”虞嘉翔心里这般想着,将重点没有纠缠到乐辰原来的世界,也没有纠缠他为什么来了,只想着乐辰现在就是他的了,是老天爷将他送来的。

    虞嘉翔比戚垠好一些,至少能够接受他是从另一个世界来的事实,而不是认为他在说谎,这让乐辰觉得好受很多,他可不想被人想着是疯子或是骗子。

    虞嘉翔闻着乐辰肩颈上的味道,非常满足地叹息一声,呼吸喷在乐辰耳畔脖颈,乐辰觉得痒就要躲开,却被虞嘉翔箍着动不了,于是抱怨着说道,“你弄得我痒,不是要说要给我一个身份的么,什么身份。”

    虞嘉翔回到原来的话题,语气里带着郑重严肃,“朕想将你加到乐家的族谱里去,以后,你就是星相世家的人了,朕不允许别人瞧不起你。”

    乐辰知道乐艺一类在这个世界是属于低贱的职业,虞嘉翔这样做,是为了提高自己的地位,不让受到别人的歧视。

    只是,虞嘉翔这般做,估计是下定决心不会放自己走了。

    乐辰想要是虞嘉翔是普通人那该多好,就不用为很多事情烦恼了。

    因为心里有了这个人,乐辰现在并不非常排斥虞嘉翔将他以后的道路安排成一个能傍在帝王身边的样子,但是,心里多少还是不舒服的,而且,带着对未知世界的些许恐惧。

    “你愿意吗?乐辰!”虞嘉翔看乐辰不回答,起身从上盯着乐辰问道。

    乐辰感觉到压迫,点点头答道,“还好。”

    “那朕就这么去办了!”虞嘉翔说着,在乐辰唇上亲了一口。

    虽然只是这么简单的几句话,即使是皇帝,要办起来也并不容易,乐家是如何高傲的一个世家,将自己定在接近神的位置,掌握着世界运行的秘密,将一个乐伶加到他们族谱里,是多么困难的一件事。虞嘉翔却没有特别在意这些,只在意乐辰愿不愿意。

    乐辰以前要是和虞嘉翔说了这么多话,身体一定乏了要睡觉,今天却异常亢奋,没有睡意。

    他和虞嘉翔躺在床上脸对着脸,想起早上眼睛突然能看到时,模糊里,看到的虞嘉翔的脸,此时便伸出手去抚摸。

    从额头,到眼睛,到鼻梁,到脸颊,到嘴唇……

    虞嘉翔含着笑意看着乐辰的脸,在乐辰将手指送到自己嘴边的时候,当然就顺势而为,将指头含进了嘴里。

    乐辰被虞嘉翔在指头上舔了一下,惊得叫了一声,“你做什么?”

    “你刚才是在做什么?朕就是想做什么!”虞嘉翔蠢蠢欲动,声音比平时低了好几分,握着乐辰的手不让他拿开,从指尖到掌心一点点轻舔。

    乐辰被他舔得痒到了心里,想要将手拿过来又抽不动。

    以前和虞嘉翔身体发生关系,乐辰从不觉得羞耻什么。因为心不一样了,此时倒红了脸,非常羞涩,“我没有想做什么,就是想摸你一下你的脸。”

    第三十三章 激情

    乐辰脸颊红红的,像窗外未落尽的艳丽桃花,眼睛躲闪着转到一边去不敢对着虞嘉翔。

    乐辰这般羞涩的样子,虞嘉翔倒是第一次见到,心里升起无限疼爱怜惜,却依然笑着逗他,“朕没说不让你摸,身体也可以摸的,要摸么?”

    说着,把乐辰那被他舔过的手拿着往下去解自己亵衣的衣带。

    乐辰被他这动作弄得双颊更红起来,眼睛湿润,快速将自己的手要缩回来,有些惊慌有些羞窘的说道,“你怎么这么无赖啊!”

    “无赖不好吗?朕不无赖,你可不会主动来……”虞嘉翔在乐辰耳畔轻吹着气,说着非常无赖的话,乐辰知道他之后又会说出些什么有违身份的话,拿手去捂住他的嘴,嗔怒道,“别说了!”

    虞嘉翔握着乐辰的手,答应道,“好!不说了,朕不说了,那我们做吧,好吧,好吧,乐辰!”

    说着说着已经用了耍赖的口吻。

    虞嘉翔这般耍赖不是第一次了,乐辰见怪不怪,红着脸,眼睛湿漉漉的,不答应也不拒绝。

    “好久没有了,朕都快被你给闷坏了。好吧,可以吧!”虞嘉翔当乐辰的沉默是害羞的默认,说着已经覆到他身上去,手指灵活将他亵衣衣带解开,将衣裳拉开,露出肩膀,雪白的胸膛,两点红樱色泽浅淡莹润,诱惑异常。

    到这一步,乐辰以前一定是半搂着虞嘉翔让他快些继续,今天却有些拘谨,伸手轻推虞嘉翔,要转过身不让虞嘉翔碰到。

    看乐辰脸红心跳,身上已经带上了浅浅的一层红晕,明明是也想要,但却这般推拒,虞嘉翔不明白乐辰这是什么意思,可以解释成欲拒还迎,但是,乐辰并不是这般懂情趣的人啊!

    虞嘉翔害怕把乐辰给冻到,将被子拉高一些盖住两人,亲吻着乐辰略微躲闪的脸,声音轻柔地问道,“今天怎么了,身体是不是不舒服,要是难受,那我们就算了。”

    乐辰红着脸不知道怎么回答,在耳根也发烫的时候,想自己是不是太做作了,不是都做过好多次了吗,现在才来这般推拒,不是很矫情吗?

    于是伸出手揽上覆在他上方的虞嘉翔的肩背,说道,“没有不舒服,你来吧!”

    虽然说得大方,但还是有些微的躲闪。

    这样的乐辰完全是另一种风情,挂在手臂上的雪白衣衫衬得那莹润的手臂更显玉白,还带着淡淡的粉红,一双手臂,修长优美的手指,已经让人神魂颠倒,将被它们揽住的人的心也紧紧箍住了。

    虞嘉翔心中异常激动,随着乐辰淡粉的嘴唇轻轻翕动,欲火就被挑起不断高涨。

    自从和乐辰同床以来,他就对后宫那些人失去了兴趣,不仅是不喜欢和他们同床,而且已经到了不喜欢他们身体味道,不愿意在后宫多待的地步。

    乐辰完全抓住了他,将他的心勾走了,连他的身体也束缚住。

    这是帝王的大忌,虞嘉翔却甘之如饴。

    乐辰身体不好,并且一直拒绝和他欢爱,能用手帮忙解决一次已经是很大的让步,更进一步的事情那是不能的。

    虞嘉翔打着如意算盘,见乐辰今天心情好,而且没有发病,精神也不错,想来点实质性的突破。

    只有将乐辰伺候好了,自己才能得到福利。

    乐辰虽然有些推拒,但那小力气,轻动作,真的只是欲拒还迎。

    虞嘉翔亲吻着他的嘴唇,一点一点的触碰,然后是舔弄,把那两瓣淡粉的唇瓣直舔地娇艳红润异常,乐辰被他这样逗弄得非常不耐,伸出舌头来轻触虞嘉翔的唇舌,张开嘴迎接他的进入,这样的邀请虞嘉翔当然不会放过,勾着乐辰的舌头轻轻吮吸舔弄,然后又仔仔细细将他的口腔毫不放过的挑逗了一遍……

    仅仅一个深吻,乐辰已经软了身体,迷了神志,当虞嘉翔从他嘴里离开时,他只剩下喘气的力气,原来揽着虞嘉翔肩膀的手无力地勾着他的脖子,手指蜷起来,连握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虞嘉翔太过激动,看乐辰被他吻得略显红肿的嘴唇,氤氲着一层水气的眸子,脸颊红得像是能滴血,又俯下身去亲吻他的唇瓣,一遍遍舔舐扫弄,乐辰可没有力气再勾引他了,舌头刚才被虞嘉翔吻得发麻,现在还没有缓过劲来。

    “别,不要了……唔……,不要了……”乐辰转开头要拒绝,虞嘉翔哪里给他拒绝的权利,直接又吻住,探入口腔里,像要将他口腔里的所有津夜都吸进似的用力,乐辰脑子都被他搞得糊涂了,手抓着他的肩膀,一下子用力,一下子又放开,被子里只听到两人的喘息……

    一手探着乐辰的背脊,沿着脊线轻轻抚摸,乐辰身体特别敏感,扭动着要逃开,虞嘉翔只好另一只手固定住他的腰,唇舌在他耳廓颈项肩膀反复亲吻吮吸,乐辰被他弄得身体又软又热,欲火烧上来,下面翘得老高,却被裤子束缚住,又涨又痛,他已经情动至此,但是,虞嘉翔又不直接为他解决,他自己也不好意思要求虞嘉翔,又不愿意自己伸出手去抚摸,一双手只能将虞嘉翔的肩膀紧紧揽着,好像不这样,就要溺水而死一样,眼眶已经红了,咬着牙,发出一声声压抑的呻吟。

    虞嘉翔知道乐辰已经快受不了了,却并不满足他的要求,用自己那热杵般硬热的器官与他的相碰,乐辰一下子拔高呻吟,下面裤子已经被染湿了一些,复又咬紧了牙,压抑了所有声音,只手在虞嘉翔肩膀上抓出了痕迹。

    虞嘉翔的手将乐辰的裤带解开,将他裤子剥下来,手却不是为他解决前面,宽大的手掌握着他的臀瓣揉捏着,唇舌已经来到乐辰的胸前,轻舔着胸前的两粒红樱,绕着圈的舔过又用舌尖挑逗,乐辰被他弄得不知如何是好,心脏像是要承载不起他此时的激烈跳动,让他迷乱又激动。

    头发散在身边,随着他头的晃动带出旖旎的风情,黑发如缎,映着烛光流泄出异样绮丽的风采。

    乐辰受不住虞嘉翔的挑逗手段了,下边被虞嘉翔的那根更热更烫的摩擦着,好像这样就能达到高 潮一般。

    乐辰心里莫名羞怯,此时再顾不得,伸出手去抚摸撸动自己的热物,就要达到高潮,虞嘉翔却握住他的手将他的手拿开压在被子上,乐辰声音带着嘶哑难耐的烦躁,再控制不住自己,骂道,“虞嘉翔,你混蛋,别折磨我了!放开,我自己来……”

    虞嘉翔自己也受不住这般的磨蹭,压抑地热汗横流,听到乐辰的怒骂,俯下身一口啃住他的唇,声音嘶哑含糊道,“把腿夹紧!”

    就这样擦入乐辰的双腿之间,在他的会阴抽擦起来。

    食欲,性欲,权利欲,可以算成是人本能的欲望,性欲权利欲对于男人来说更甚,虞嘉翔的权利欲得到满足,食欲根本不在话下,却一直以来压抑性 欲,此时找到一个突破口,激动与激烈的欲望像要将他淹没一样,让他沉迷其中,像是洪水过处,根本无法阻拦。

    乐辰被他吻住唇,嘴里发出含糊的呻吟,津液来不及咽下从嘴角流下,额头上全是汗水,身上也出了一层汗,飘出浓浓的药香,那药香又带着腻人的甜味,就像催情香一般让虞嘉翔更加激动,身体的抽动更加激烈,乐辰被他弄得仿若置身地狱与天堂之间,又激动又难受,玉 茎没有任何触碰,就在虞嘉翔的激烈抽插中达到了高潮,热液射出来染湿了两个人的腹部,乐辰一时脱力,全身软下去,双腿再也夹不住,虞嘉翔只好拿了他的手来,激烈地撸动了一阵,那力气热度让乐辰觉得手都要被他磨破一样,好一会儿,这才射出来,热液撒在乐辰胸膛上,让乐辰被烫得几乎痉挛。

    虞嘉翔覆在乐辰身上,乐辰喘着气,没有力气说话,虞嘉翔在他脸颊脖颈亲吻起来,像要将乐辰吃掉一般用了牙齿啃咬。

    乐辰有了力气,马上反抗起来,“你啃得我痛,快停下来!”

    虞嘉翔停下唇齿,将乐辰抱得更紧些,深黑仿若无星无月夜空的深邃眼眸里此时流动着仿佛金光的温暖流光,温柔地将乐辰看着,撑起身体,将乐辰刚才激动之下溢出眼眶粘在脸上的泪水吻掉,声音低沉喑哑地不像话,“乐辰,我还想要,再来一次吧!”

    乐辰还没来得及反对,已经感受到腰侧那热烫硬邦邦的器官正磨蹭着,他喘着气骂道,“腿都要被你磨掉皮了,我不想要。”

    虞嘉翔却已经得寸进尺将手在他臀瓣上揉捏,手指沿着臀缝去触摸那隐藏其中的美妙穴口,“不用腿了,用这里成吗?”

    乐辰被他的手指在后穴口按揉,非常不适应地皱起眉,“我不要,会很难受。而且,明天会起不来,我早上还要针灸,不行……”

    作者有话要说:写h挺累的,不知道会有多少口口。

    第三十四章 乐曜

    乐曜跟在虞嘉翔身后,宁王府里,曲廊漫长蜿蜒,红漆栏杆,雕檐画栋。

    暮春里,花园里草木苍翠,许多花已经谢了,只荼蘼花还开得旺盛,大朵大朵的白色素洁花朵,枝梢茂密,花朵繁盛。

    乐曜原来一直住在澜水本家,那里有天朝最好的观星位置和观星台,他从小深居,学习各种计算和观星方法,其余一概在他的生活之外,抬头,他只见到星空,低头,脑海里是星辰的各个时节的方位,他将他的所有心智与热情都献给了星空,别的方面就仿佛一个稚童。

    乐家人沉迷星相,对于别的事情都没有特别大的热情,并不参与政治,江山换主,朝代更替,他们也并不关心,澜水所处地带偏僻,山高水远,也并不会惹来兵祸,于是,一直超然世外,延续至今。

    只是,乐家人丁一直不旺,人口稀少。

    乐曜是这代的嫡子,在上代叔父去世之后,他就必须到京城来接替他的位置,担任司天台少监,远离故土和原来的观测台不是他的本意,却不得不做,朝廷给予他们家丰厚的资金,提供各种方便,他们家不得不历代在朝中任职司天台少监的职务。

    乐曜父亲乐黎曾提出在天朝四方十二个地方设立大的观测台的建议,但朝廷以没有经费和现在历法已经够完备并不需要做大修改以致不用设立那么多观测台耗费人力物力为由拒绝。

    乐黎一生心愿不能达成,故苦闷非常。

    现在皇上送了个大便宜过来,只要将一人加入他们家家谱,承认这人是他家人,便通过乐黎的提议,不仅如此,还多给经费。

    将外人加入族谱的事情对列祖列宗不敬,但也不无以养子认入的方式,乐黎答应了皇帝的提议,让乐曜来见见要进入他家的乐辰。

    乐曜沉默寡言,身体清瘦,时常陷入苦思,让人见着便是一副魂已离体的样子,这是乐家人的常态,大家见怪不怪。

    跟在皇帝身后,乐曜也想到了别处,走着走着要不是身后的内侍提醒,怕是要走岔路。

    乐辰又搬回了瑾兰院里居住,昨晚下了雷雨,雷声大作,雨水哗啦啦地击打在地面植物房瓦之上,清晨雨停了,空气特别清新,夹着水气泥土的气息还有繁花的馥郁香味。

    到下午,庭院里的雨水干了很多,紫藤花此时正开得艳,上面还带着水滴,一串串挂着,异常美丽。

    乐辰眼睛在此时已经能看到东西,只是,有时还是会突然陷入黑暗,下午阳光明媚,眼睛蒙上黑布,便在院子里走动,感受这暮春特有的气息。春日将尽,夏日一切都将旺盛生长,草木葱茏。

    进了瑾兰院,虞嘉翔看到乐辰站在紫藤花边在用手抚摸花串,阳光照着,花上的水滴晶莹,却不敌指尖的莹润美妙。

    乐辰听到走进院子的脚步声,回过头来望着院门口,脸上绽开明媚的笑意,声音清亮,带着醉心的柔情,“虞嘉翔,你这么早就来了!”

    内侍们在院门口就不再进入,只虞嘉翔带了乐曜进了院子。

    乐曜听到一声优雅美好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索,他知道皇族姓虞,可不知道皇帝名讳,抬起头来,便见不远处紫藤花树边上的人,身材修长,一身白衣,衣袖衣摆上绣着点点紫色花瓣,人素洁白皙,就像要融入阳光一般,乐曜以为自己看到了紫藤花精。

    这是除了星空,第一个一眼就进入他脑海的东西,之后很多年里,他甚至都清清楚楚地记着这个时候的情景,那个人的样貌体态就像星空一般,以一副画的模样刻印在他脑海里。

    乐曜不会掩饰,就这样直愣愣地将乐辰盯着。看到他眼睛上蒙着的黑布,恍惚记得皇上曾说过,他眼睛有些问题的事情。

    虞嘉翔根本没有注意他身后的人正对自己的心上人露出迷恋的表情,而是几步走上前去,一手扶住乐辰的腰,一手将他刚才在紫藤花上染湿的手握在手里,关心地训斥道,“手这么冷,衣袖也湿了,进去将衣服换下来。”

    虽然被训斥了,乐辰依然笑着喜滋滋的表情,然后又露出疑惑来,问道,“另一个人是谁?”

    他刚才听到两个脚步声进来,应该还有一个人。

    虞嘉翔被他提醒,才想起来他带着乐曜来的,乐曜真是那种没有任何存在感的人,放在一个地方,他就陷入自己的思考里去了,没有人会注意到他。

    要是乐辰不提醒,虞嘉翔将他忘了都有可能。

    “是司天台少监乐曜,你要入他们家里,以后,他就是你兄长!”虞嘉翔说着,要给两人做介绍,转头却看到乐曜目不转睛将乐辰看着,就像是看着他眼中的精妙夜空一样。

    虞嘉翔有些不悦,说道,“乐爱卿,这位便是乐辰,以后,你就是他的兄长,还要多多照顾他!”

    被虞嘉翔的声音召唤回神的乐曜脸上晕上红霞,躬身回答,“是!”

    乐辰看不到,但听声音知道这个人应该是个非常温柔内向的人,马上亲切地说道,“我叫乐辰,以后,还要哥哥多多关照。”

    乐辰那声‘哥哥’声音流转,揪地人心神荡漾,虞嘉翔听着都心魂欲醉,打定主意以后让乐辰这般称呼自己,别人就不用了,乐曜听了脸上红霞更甚。他其实只比乐辰大两个月,乐辰特别显小,他看起来才比乐辰大很多,此时略有些结巴道,“是,为……为兄会……会的……”

    乐辰不知道这人在对着自己发花痴,所以,听到他这般结巴的话语,以为他生来如此,便露出疑惑和同情。

    虞嘉翔轻咳了一声,扶着乐辰往屋里走去,对乐曜道,“爱卿随着来吧!”

    虞嘉翔扶着乐辰进内室换衣裳去了,李力招呼乐曜在外面小厅喝茶。

    乐曜红着脸,端着茶差点将茶水打泼在手上,李力皱着眉头看着这个以后是乐辰兄长的人,真没见过这般的人,感觉特别愣。

    乐辰从此就成了乐家的子孙,按年龄排在乐曜之后。

    乐家只有乐曜一人在京中,住在司天台里,他邀请乐辰前往司天台里参观,乐辰虽然看不到,但还是欣然答应。

    乐曜这种只有星相的花痴,虞嘉翔并不放在眼里,为了让乐辰与乐家人关系好些,便没有阻止乐辰。

    作者有话要说:福利只有一章,这章没有了。

    第三十五章 司天台

    乐曜主攻算星术,每日沉迷于算术不可自拔,在算术推衍方面超越前人,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可算是这方面的第一人。

    世界中的一切,除了算术,在他脑里都是模糊的,突然有一个人以一副明晰的画的姿态站在他面前,自然让他喜爱不已。

    司天台隶属秘书监,在秘书监中有专门机构建筑,但用于观象的观测台却在京郊栾台山上,乐曜便是住在这里。此处一边有祭天天坛,所以这里修得庄严肃穆而沉重,殿宇楼阁不少,皆大气雄浑。

    乐辰眼睛差不多算好了,只是有时会看不到,看不到的时间非常短,于是,他今日只是戴了黑色纱帽将光线挡住,一切他都能够模模糊糊地辨认。

    随着乐曜坐马车一路到司天台,天色已经渐渐暗下来,出京路途中,看到一片繁华,处于下市时段,路上行人如织,人们脸上或有疲色,但无不出现欣喜,乐辰隔着黑纱看着外面的情景,脸上现出幸福且骄傲的微笑,是的,单独和虞嘉翔在一起的时候,虞嘉翔就像个无赖的普通人,但是,他其实是这片天下的最高统治,在他统治的这片天下,人民安居乐业,乐辰怎么能不觉得暗暗骄傲。

    虽不希望虞嘉翔是帝王,但此时又明确产生了无限的崇敬和豪迈之情,心中爱意翻滚,乐辰不明白到底是因为他是皇帝,所以阻挠了两人的爱情,还是因为他是皇帝,所以,在爱中增加了异样的崇敬之情以致会更加爱他。

    女人崇拜英雄,其实,弱小的男人也一样。

    乐辰戴着黑纱帽遮掩了面容,乐曜坐在他的对面,望着他的身体,仿佛乐辰的身体曲线是他认为的最精妙的数据组合而成,这个,也能让他研究半天的专注专心,丝毫不觉得自己有多失礼。

    乐辰望着外面,没有怎么留意乐曜,李力却觉得无法忍受了,坐到乐辰身边挡了他半边身子,咳了一声,对乐曜恭敬问道,“大公子,您到京城有多久了?”

    李力虽觉得乐曜对乐辰表示出的姿态让他不喜,但是,乐家在天朝的超然地位,以及他们的聪明才智都是让人敬佩和仰慕的,于是,态度一直非常恭敬,不敢有不敬。

    乐曜根本没有反应过来李力在问他,当乐辰也感兴趣,问了一遍,“大哥,你从小是在澜水长大的吧,来京城有多久了。”

    乐曜这才反应过来,微红了脸,低头想想回答道,“去年……去年二月来的,有一年多了。”

    乐曜脸红乐辰隔着黑纱看不清楚,但是,知道乐曜并不天生结巴,只是对着他在有时候结巴时,他便觉得这人颇有些可爱。

    乐曜算是个最痴迷其中的科学家,这种将一生心血和才智都献给人类科学进步的人是值得崇敬的。

    乐辰并不觉得乐曜对他结巴失礼,反而和他很亲切,原来以为要将自己加入另一个家族里会很别扭和抗拒,没想到见到乐曜之后完全没有了这种担心和忐忑,乐曜是个纯净到没有任何心眼的人,乐辰即使不用眼睛也能够明白,也许,虞嘉翔将他加到乐家来,也是因为乐家人的单纯,并不用担心会遭受欺负和排斥。

    “不知家中还有哪些人在京城?”乐辰拢拢衣袖,将有些凉的指尖收进衣袖里。

    “就我一人在,父亲去年是在的,但觉得京城观星不便,又不喜朝中交际,便回去了。”乐曜回答道,语气里带着些黯然。

    乐辰听出乐曜话里的悲伤,知道是一个人太孤单了,他也时常有这种感觉,于是很能理解,安慰道,“我以后就是你的弟弟了,大家便是一家人,不再是你一个人在这里。”

    乐辰这般说并不是客套和拉关系的意思,他没有亲人在这里,以前有将戚垠当成亲人,但是经历一番骗局过后,虽没有恨意,但心早凉了。

    现在,他既然入了乐家的族谱,那么,无根的他便是乐家的人了,心里想起来也踏实,他的话语真心实意,乐曜虽然行为呆愣,时常陷入沉思,但是其实是极其聪明敏感的人,对于人心,有最直观敏感的感觉,听乐辰的话,并不是别人官腔里的那种让人厌恶的装假客气,于是非常高兴,一把拉起乐辰的袖子,红着脸腼腆地笑着说道,“父亲本不愿意接收你,不过,我觉得能接收了你很好,我们答应皇上说你是乐家的亲子,以后,你也是我的亲弟弟。”

    乐曜是个单纯的人,他见到乐辰便喜欢,但他并不明白那是爱。所以,并没有苦恼,反倒他非常欣喜。

    乐家是一个崇尚一一对应的家族,所以,他们家的人都实行一夫一妻制,即使女儿嫁出去她们的丈夫也就只能娶一个,以致乐家有不少女儿嫁不出去,在家中观星看相孤老终生。这也是乐家人丁单薄的原因。

    两人谈话,渐渐就谈到这些,当乐辰了解了乐家的事情之后,便更加佩服起来。语言里充满赞叹,乐曜这还是第一次接受别人在这方面的赞叹,要知道,别人都是对他们家这样的怪习惯表示鄙夷的。

    两人越谈越投机,当乐曜说到天体运行之类非常高深的东西时,发现乐辰也是知晓的,而且还能不经意之间给他以提示,他便更加高兴沉迷起来,最后已经到了将李力挤到一边去,紧紧抓着乐辰的手,激动得满脸通红的地步。

    为科学献身,这种精神乐辰是没有的。

    布鲁诺因为科学真理被火烧死这样恐怖的事情,他一直记得,所以从不胡乱宣扬这里人们不明白和无法理解的知识,和乐曜一起谈话,也不敢将他认为是最基本的天文学知识说得过多,以免带来无妄之灾。

    对于星宿的研究,乐辰并不明白,和乐曜谈到数论的时候,才能说上来一些,但看到乐曜一副激动的样子,马车停了很久,马车夫提醒几多遍应该下车了,乐曜全然没被打扰,乐辰便也不忍心打扰这个陷入自己思维不断述说的人,只好陪他坐在马车里,听他说他最近的一些发现。其实,乐辰并不听得懂。

    当乐曜终于停下来的时候,发现天已经很黑了,马车早停了,他又红了脸,拉着乐辰,非常沮丧地道歉道,“对不住,又犯了毛病!下车吧!”

    乐辰笑着说道,“我觉得你这样很好,我弹琴的时候有时候也停不下来,要是你还有什么要说的,我们下车了,用过晚膳了,你再说吧!”

    乐曜被乐辰安慰了几句,这才好受些了,和乐辰一起下了马车,有乐家的仆人站在马车外等候,迎着两人进去。

    用过晚膳之后,乐曜便离开了,每日观星是他的习惯,乐辰这是到京城后第一次出门,所以,心里有些隐隐兴奋,并不愿意马上休息,被李力扶着在司天台里到处转转,身后跟着几位保护的侍卫。

    这里为了观星灯火黯淡,暗光里,乐辰根本不用遮掩眼睛,感受着山上的夜风,眼里是模糊黑沉的建筑,这也比在宁王府里让人畅快多了。

    乐辰被安排在司天台客房里,因为床过于坚硬,并没有睡好,第二日依然早起,拨弦练习琵琶是少不了的,李力为他做头部穴位的按摩,然后用早膳,喝药。

    乐曜来找乐辰,带他参观,已是接近午时,乐辰带着纱帽遮住阳光,看了观星台,日冕,还看了浑天仪一系列东西,乐曜甚至带着他去看他的书房,里面全是书籍纸张,每天的星相变化都要记下来,里面还有他的各种运算稿纸。

    虽然乐辰很受触动,但是,并没有多大热情,而且,被乐曜强拉着听他解说,也非常无奈,只能强撑着。

    午时早过了,乐辰饿得肚子都要叫了,乐曜还毫无所觉,将自己的稿纸拿来给乐辰看。

    也许乐辰并不明白,这是乐曜表达自己对另一个人喜爱的方式,所以,愿意将自己所热爱和自满的东西拿来和他分享。

    李力实在看不下去了,站在门口大喊,“应该用午膳了,公子也要喝药。”

    乐曜被打断,这才住嘴停下来,脸红地看向乐辰,乐辰的脸掩在黑纱后面,他并不能看到他的表情,觉得也许是被人嫌烦了,所以,沮丧起来。

    他以前也有这种经历,去年到秘书监司天台里去给学生讲课,一说太起劲从早讲过了午时,所有人唉声连天,之后又遇到几次这种情况,于是,他只能请辞讲授,专心到栾台山上来观星了。

    和人无法交际,这让他非常沮丧。

    “大哥,我听得还好,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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