疏雨残菊 作者:染轩

    月光下赤 裸着身子大声呻吟的美少年。

    格尔达不禁呆,他当然晓得个看似年少笨拙的美少年就是抓自己的人,他同样晓得此时此刻险恶美少年究竟在野草丛中干什么……

    他的脸上全都写满情 欲,他的叫声是那样的浪 荡,让格尔达心下怒极恨极。恨不得奔过去把对方刀刀砍成肉酱。

    如果他手中有刀的话。

    可惜他手无寸铁,而且夜风拂过,草丛低垂,美少年胯 下骑着的那个人,虽然看不到全貌,也依稀可见是个极其雄壮魁伟的大汉……

    个瘦弱美少年原来是喜欢大家伙的……

    格尔达往地上狠狠唾口,暗骂声“臭婊 子”。又想到自己堂堂格尔达王子,居然着如此“臭婊 子”的道,愈加懊恼。

    只是此地不宜久留,转身向西奔离。

    人走动,难免有动静。

    远处正激烈享受“鱼水欢”的两个人居然回头,望着那个正待逃跑的背影。

    两人同时停止动作。

    赵钧松开握紧对方大腿的双手。

    苏宇喘着气:“以后有的是时间……”

    然后就是抽离对方的身体,匆匆披上件袍子,飞身向前,紧追。

    赵钧双腿断折尚未痊愈,只有将手上凌乱的衣服勉强披上身,拖着断腿向前爬着,步步爬向大车。

    苏宇几个纵跃跃到王子面前,刚刚站稳,双腿软,险些摔倒。

    美少年刹那的狼狈相让格尔达悉收眼底。

    夜风吹拂,美少年单薄的长袍随风扬起,竟露出截雪白的大腿。袍子披得慌乱,扣子没扣上,丝绸的衣领竟是随风滑下,露出大半雪白的肩膀头。

    甚至如墨的长发,也在风中飞扬……

    时候的苏宇,长袍半掩,将露未露,加上飞扬长发下的绝美容颜,站在那里,活像是以色诱人。

    看得格尔达不竟呆又呆,连嗓子都有些发干。

    远远的爬到大车下的赵钧,抬头看着美人那月光下分外诱人的背影,脸上都不自禁产生异样。

    到底是性命为重,格尔达抵抗住眼前的“色诱”,很快清醒过来。清醒过来看着眼前的风流美态,狠狠地呸声,脸上全是鄙夷,骂道:“好个小娼 妇,刚刚被人干没尽兴是不是?又来引诱殿下来?”

    苏宇有上闪过丝怒色。

    格尔达还在不干不净的嘲笑:“是不是刚刚被人干得太猛?瞧刚刚那德性,见本殿下腿都软,估计都没力气站稳是不是?乖乖地躺下,让本殿下来好好调教番……”

    后面的话没完,苏宇反手个巴掌抽来。格尔达反应极快,来不及躲闪,伸手,竟把对方的手腕紧紧抓住。苏宇挣挣,竟没有挣开,心知对方“生神力”的传倒也不虚,另只手伸出,双指直插对方双目,来个“二龙抢珠”。

    位月兹国王子向来依靠着生的神力,如果不是中迷药又夜也没有进食,苏宇的手腕非得被对方捏碎几根不可。

    但要到格斗技巧,月兹国王子比起大衡的武术高手,还是差太多。

    苏宇双指插目而来,格尔达大惊之下果然松手闪避,松开对方的手,也堪堪地保住自己的双目。

    苏宇乘他慌乱之际,啪啪啪,连抽几个大耳光,险些把对方的牙齿都打落几枚。

    格尔达双颊高高肿起,惊怒之极,毕竟从未受过如此奇耻大辱。双目喷火,竟是不顾切扑来。

    苏宇轻而易举地避过,格尔达扑个空,头扎地上。

    还没来得及爬起,苏宇□的脚踏在他的头上,竟是踩踏得他抬不起头来。

    格尔达险些气晕过去。他还没真的气晕,却是被对方弯下腰以手为刀,重重砍在后脑勺下,生生地被砍晕。

    苏宇伸手,握紧对方的靴子,就么把人在地上拖着,路拖回大车边上。

    赵钧趴在车下笑道:“人家位堂堂王子,居然被拖着像拖条死狗样。”

    苏宇哼声:“在眼里,只怕他连条死狗都不如。”

    用力,把“死狗”王子重重地扔在大车上。

    然后弯下腰,把比自己高大得多的赵钧抱起,抱在车上。

    苏宇还想把人往车帘内推。赵钧把抓住他:“不要跟那条死狗在处。要跟坐在起。”

    苏宇看着他,终于露出个笑容:“可真像个大孩子。”

    两人并肩坐在块,挤着,在车驾前。

    苏宇挥起长鞭,三匹马拉着大车向前奔。雪花骢亦步亦趋跟在旁边。

    月夜赶车,放眼望去,野草接。

    然而,片沉寂,沉寂得诡异。

    苏宇终于回头,看着身边人低着头不知想什么,脸黑黑的,不知在琢磨些什么。

    苏宇斜眼看着他:“到底在想什么?”

    赵钧抬起头望着身边人,阵夜风吹过,白色的长袍随风而起,将那雪白的胴 体半遮半掩。

    他终于忍不住开口道:“居然就穿成个样子跑到他面前!”

    苏宇呆,立刻明白过来,不禁笑道:“等穿好衣服,他人都跑没。”

    话虽如此,可是……

    赵钧还是老大不满意:“刚才那副样子,站在他面前,让别人看到,定以为是在故意勾引别的人!”

    苏宇时气结,不出话来,哼声,扭过头去不理他。

    赵钧仍然在不满:“好歹也得把腰带系紧,不然让别人看见……”

    苏宇怒道:“鬼地方哪有什么别人?!”

    赵钧不言语,大概自己也觉得是在无理取闹,就低下头不作声。

    比方才更诡异的沉寂,只闻得马鞭啪啪抽在马背上的声音。

    三匹马拉的大车,可是跑得比方才更快。

    又口气奔二三里路,赵钧终于打破沉默,小心翼翼问道:“是怎么把个王子抓到手的?”

    苏宇没好气的:“就穿成个样子去勾引他,然后就抓到手。”

    苏宇话是绷着脸的,看就是气话。可赵钧的脸却更黑些,瞧那样子,着实气得不轻。

    苏宇也懒得理他,干脆正眼都不看他眼。

    赵钧忍又忍,把那份怒气强自忍下去。强笑:“就么爱编谎话来气人。”

    没有下去,也没有再追问下去。

    苏宇根本不回答,不作任何理会。

    赵钧突然来句:“直都是赶车。累吧,来替。”

    然而,对方却仍然不正眼看他,只冷冷句:“用不着!”

    赵钧登时大怒,想发火,自己也觉得不妥。只能忍再忍,咽下口气,往后面靠,慢慢地闭上眼睛。

    就么路无语,居然也奔差不多夜。

    中途苏宇取出干粮分成三份,份自己吃,两份扔到身边人怀中。

    赵钧倒也没客气,吃个风卷残云,又抢过苏宇的水囊来喝水。苏宇任由他抢过,言不发。

    苏宇连着赶两两夜的车,看样子很疲倦。赵钧把抢过他的马鞭,自己挥起鞭子。

    苏宇于是也不争,什么也没,就要钻入车内睡觉。

    赵钧把拉住他,终于开口:“不准进去跟那条死狗睡块。”

    苏宇狠狠瞪他几眼,怒道:“嘴巴放干净!里面那么宽敞,不进里面休息,难不成在外面地方?什么时候摔下车被车轮碾过,就高兴?”

    赵钧却仍然抓着他不放:“就靠在肩膀上睡好,有在,保管不会摔下车。”

    苏宇不怒反笑:“如果偏偏就是想进车内休息呢?”

    赵钧伸出只胳膊搂紧他,低头出句:“就么不懂人心,真要进去跟那个王子同处车,在外面还怎么有心赶车?”

    臂弯里的人不作声。

    赵钧又出句:“倘若不答应,咱们就在停在里等后面的追兵!”

    苏宇知道对方的霸道脾气又上来,也就不在和他般见识。只哼声,没再挣扎。

    苏宇斜斜地倚在他宽阔的肩膀上,双目渐合,很快沉沉睡去。

    月光如水,四马奔驰。吱吱呀呀,大车行驶在荒芜的草地上,无数的长长的野草被碾压于车轮下,暗绿色的草汁渐渐涂满四个木制车轮。

    大车碾过块横着的石头,整个车身猛地晃。

    赵钧眼疾手快,伸出条胳膊将身边人搂紧,才避免美少年睡梦中被颠至车轮下的厄运。

    苏宇也不知道醒没醒,双目仍然闭合,却是伸出双臂,抱紧对方。

    赵钧低下头,看着身上那双环住自己的手臂,以及轻轻倚在自己肩膀上的沉睡着的绝美面容。

    赵钧抬起头,脸上现出个笑容,笑得很开心。然后手中长鞭猛地挥,同时抽中三匹马马背。

    三骏马吃痛,当下奔得更急。

    车子仍是吱呀吱呀地响,在如水的月光下,响得格外欢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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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十七章 打翻了醋坛

    又是两过去,被打昏过去的格尔达王子居然还没醒转。看来次苏宇掌力使得不轻。

    苏宇有些不放心,测试下对方的呼吸,确定无碍,确定又找出绳索把他全身上下捆个结结实实。

    后面的追兵仍然没能追来,两人却丝毫不敢大意,来回替换着,日以继夜的赶车。只是人能替换,马儿可是有些受不。二人没奈何,只得中途停下休息小半夜。待马儿稍稍恢复,就又驾车前行。

    中途匹马儿支撑不住倒下,苏宇暂时拿雪花骢替上。好在已经离那片大沙漠已经越来越近,相信最多的功夫,自然可以到达那片绿洲找故人想法子。至少两三匹马的问题是可以解决。

    格尔达终于醒来,见苏宇两眼喷火,就要破口大骂。苏宇眼疾手快,用破布塞他满嘴。让他发不出半声息。

    赵钧冷眼旁观,却也不多什么。

    苏宇心知他是个大醋坛子,会儿不定在怎么疑神疑鬼。他不解释。虽身正不怕影歪,但那个格尔达真要胡八道起来,姓赵的打翻大醋坛,不定会出什么差子。

    两人仍然挤坐在处轮流赶车,气氛却渐渐诡异起来。

    言不发地又走半日,竟然迎面遇到支队伍。大衡商旅的装扮,但赵钧还是远远的就认出为首的是宫内保护皇上公主的侍卫长薛云。

    薛云也认出对方,远远的就兴高采烈喊着“赵大人”。当先率马驶来,滚鞍下马,低头拜服:“卑职薛云,参见赵大人!”

    赵钧双腿尚未痊愈,赶紧伸手:“快快请起,切莫如此多礼。”

    又有十多骑飞马过来,骑上人纷纷滚鞍下马,在地上跪成排,齐呼:“0参见赵大人!”

    赵钧才看清楚,地上跪着的,居然都是宫廷侍卫中最优秀的批。

    不用问也能猜想得到……

    果然薛云抬头道:“皇上公主都担忧大人的安危,特派卑职率众兄弟扮作商人来打听大人的下落。不想半路上就遇到大人,当真是卑职们意想不到的福份。倘若皇上公主知晓大人此刻无恙,必然惊喜。”

    赵钧低头道:“败军之将,何来福份?”

    薛云呆,赶紧道:“朝中上下都晓得是风火堂那帮人烧大军的粮草才……”

    赵钧打断他:“风火堂那帮人抓到没有?”

    薛云很老实的回答:“那帮杀手狡滑得很。卑职无能,居然没有抓到个人。”

    赵钧不作声,回头看苏宇,远远地站边,孤零零的个背影,仿佛此事跟他没有任何关系。

    (早在那帮侍卫纷纷跪在赵钧面前的时候,苏宇已经跳下车,站得远远的。)

    苏宇不是不关心众兄弟,只是他相信师兄的智慧和众兄弟们的身手,没那么容易让那些官兵抓到。

    薛云笑道:“大人不必多心,只要大人平安回帝都,就好。”

    赵钧:“赵钧现在不过是败军之将……”

    苏宇终于回头:“车内那人,还不够名正言顺地回去?”

    众侍卫齐齐回头,认出绝美少年就是那个苏汉青的儿子苏宇。

    护国大将军对此少年的专宠早已传遍整个帝都。侍卫们之前虽然也远远地瞅过几眼,但还是第次如此近距离地欣赏“美色”,都是看得不禁倒吸口冷气,心想难怪。长得般妖孽,难怪把个赵大人迷得神魂颠倒。

    至于如此“妖孽”的美少年居然能在帝都的千里外和死里逃生的赵大人尚且在块,其中缘由,看呆美人的侍卫们竟是顾不上细想。

    赵钧笑道:“大的功劳,可是小宇人做下的。回去领赏,自然也是小宇。”

    他没有下去,掀开身后车帘:“车内是月兹国唯的王子殿下,现在就是由们两个护送着,回朝见皇上。”

    众侍卫面面相觑,皆是不可置信。赵钧见对方脸上的疑虑,索性伸手,硬把人拖出来,伸手取下口中破布团,把脸面向侍卫们:“看清楚。薛云,三年前尚在先皇驾前侍奉,应该还记得位王子殿下面对先皇却坚决不肯屈膝行大礼的……高贵仪表。”

    后面“高贵仪表”几个字得语气甚为古怪。

    此时的格尔达在他手中,蓬头垢面,脸色灰白,车上颠簸几,全身华服皱巴巴不成个样子,哪里还有昔日的“高贵仪表”?

    薛云看得仔细,总算确定下来,当下又惊又喜:“赵大人当真是立大功,回月兹国国王还不是得听咱们的?大人您没见到,最近段日子,月兹国使臣在帝都有多嚣张……”

    赵钧脸沉下来:“怎么,刚才的话没听到吗?大的功劳赵钧没有出份力,全是那位苏公子人立的……”

    话音未落,就听得手中王子殿下冲着苏宇的背影大骂:“臭婊 子,小娼 妇,居然凭张小脸蛋来色诱本殿下,还跟个娼 妇似的骑在本殿下身上来脱衣……”

    苏宇身子震,却没有回头。

    赵钧呆,立刻揪住王子的衣领问道:“胡八道什么?小宇怎么可能骑在身上?”

    格尔达不住地冷笑:“不信问他?他是怎么设计陷害本殿下的?他居然凭姿色来诱人,把本殿下引诱到野外草丛中。然后他主动把人压倒,脱下自己的衣服又扒光本殿下的衣服。他主动骑过来……他用他那销魂的身体来侍候人,把人侍候得意乱情迷。让本殿下意乱情迷之时退散所有护卫。然后……然后就着小娼 妇的道儿。”

    “个小娼 妇,还真他妈的会勾引人。不过他的身体,真的太会侍候人,太让人销魂……”

    赵钧拳就把正舔着嘴唇的格尔达打晕过去。

    苏宇猛回头,解释:“他根本就是胡八道,没有……”

    赵钧张黑脸竟有些发白,白着脸出:“是不是主动骑在他身上……”

    还想什么,却怎么也没能出来。后面的话,无论如何也无法出口。

    苏宇目瞪口呆,片刻,方解释道:“不是想象的那样……不是他的那样……”

    赵钧抬头:“就是果然骑在他身上……”

    苏宇仍然解释:“其实不是……”

    赵钧双眼如要喷出火来:“骑在他身上还主动去扒他的衣服?”

    苏宇简直是无语,只有强笑道:“根本不是想的那样?根本没有来真的……”

    赵钧强压下心底即将爆发的火山,强笑道:“件大的功劳当真是难为苏公子……居然要出卖色相……“

    火苗登时窜上心头,苏宇怒道:“真以为个王子很好抓?抓他还不是为?什么出卖色相?居然……”

    后面要的是“居然听凭对方的已之言……”

    没能出口,赵钧火山暴发,冲他吼道:“给滚!”

    苏宇呆住。连那些旁观的侍卫们也被将军大人的雷霆万钧给吓呆。

    苏宇呆在那里不动。

    赵钧笑道:“人是抓的,车也是的。刚才是不对,要滚,也是滚!”

    挣扎着下车,却重重摔在地上。

    众侍卫才发现他们的大人双腿有恙,窝蜂上前扶住。

    苏宇默然无语,终于上前,从缰绳中解下雪花骢,飞身上马。

    后面赵钧还在冲着他的背影喊:“别么急走,把个凭色相勾引上手的王子块带走!”

    苏宇头都不回,扬鞭策马,转眼奔出众人的视线。

    苏宇从眼前消失,赵钧大怒之下就喝令着众人把被自己打昏的王子殿下扔下。回侍卫们可没听他的。月兹国唯的王子到手,带回帝都,可就奇货可居。

    赵钧不过是时气话,心下当然晓得个格尔达殿下对整个大衡有多么重要,也就不再言语。

    受伤的赵钧和昏迷过去的格尔达被侍卫们转移到车队中,小心看护。

    上百名护卫扮作的商人护送着车队中两个大人物,小心翼翼,向东急行。

    原先大峡谷入口被封处已被侍卫们用炸药炸开。下轻车熟路,日夜兼程,不到十日,平平安安地回帝都。

    早有侍卫骑着快马先行报上。皇上听兴高采烈,就要率文武百官出城迎接。金宁公主心思慎密,下令所有人不得声张。又派出批大内高手,神不知鬼不觉把批伪装商队接入宫。

    格尔达王子身份非比寻常,自然不能等同于寻常犯人下狱。暂时软禁于深宫中个极隐秘的所在。

    皇上公主亲自率太医来查看将军的伤势。确定无大碍,才放下心来。

    按皇上公主的意思,当就要为将军大人的功绩表彰下。赵钧却出实情,王子并不是自己所擒。至于立于如此功绩之人,却又先行离去。

    毕竟考虑到苏宇现在行踪不定,如果让下知道他就是抓格尔达的人,月兹国国王绝不会善罢甘休。

    赵将军坚持不肯居功,又不肯出是谁建下的奇功。金宁公主无奈,只有先不表功,只有取下格尔达贴身的软甲,送到身处帝都的月兹国使臣那边。

    格尔达身上那件软甲举世无双,是数百年前被月兹国的奇人以深山中的异兽毛发绞以乌金丝制成,握手轻盈不过二两重,却是刀砍不断剑刺不透,以反弹之力能抵挡世间切兵器。

    件软甲在王室中传几百年,倒也贴身护着主人躲过几次暗杀。

    月兹国上下都知早在五年前国王陛下就把软甲赐给格尔达王子。

    而且格尔达王子失踪的消息早已飞鸽传到帝都月兹国使者里。

    软甲现身,使臣果然大惊,立刻飞鸽传书,报之国王陛下,只等陛下裁决。

    之前大衡远征军败涂地,让大衡元气大伤。身在帝都的月兹国人趾高气扬,大衡人也是有气往肚里咽。

    可如今月兹国唯的王子落到大衡手中,两国局势,完全可以来个大大的逆转。

    赵钧腿伤未愈,心中却有件事情终归是放不下。令人抬着来到格尔达被囚之处,亲自审问。

    月兹国国王态度未明,对待王子殿下自然不能刑讯。但赵钧自有套,旁敲侧击,慢慢地套出真相。

    格尔达开始嘴硬,坚持脱光的小娼 妇如何骑在他身上风骚浪荡。可问起对方身上的显著标识,满口春色的王子却是瞠目不知所对。

    赵钧脸色阴沉,如果对方不是关系到大局,他定不会饶个满口胡八道的杂种!

    格尔达那晚月光有多明,那个雪白的赤 裸身子骑在他身上表情有多浪荡……可他居然不出苏宇腹部个指甲盖大小的黑色胎记。

    赵钧怒极之下忍再忍,最后还是拳把王子打倒在地。然后就喝令惊恐的奴才们抬着自己离开。

    赵钧越想越气,心想自己居然般容易着对方的道儿。

    怪只怪自己疑心太重,太爱吃醋,当着那许多侍卫的面破口大骂不给人留情面。结果硬生生气走小宇。

    小宇被自己气走之后杳无音讯……

    赵钧越想越懊恼,明月下给自己狠狠个大嘴巴!

    作者有话要说:两个其实都是大醋坛。

    还有一两章,这第二卷总算就可以结束了。 1

    第六十八章 赵钧的身世

    苏宇当初怒之下飞马奔离,比车队早几日回帝都,没有去找师兄。直接去杜若府上。

    好在雪花骢没出什么差错,苏宇有心把良驹还原主人。杜若只是摇头,摇着折扇:“送出去的,焉有再收回之理?”

    苏宇推脱不过,只有收下如此大礼。

    从此住在杜府上。已夏末,却仍然炎热。杜若令人在玻璃花亭上摆放两张竹榻,与苏宇卧于其上,乘着池边夜色凉如水,摇着折扇,看着满星辰,谈古论今,谈笑人间,端的是潇洒。

    苏宇却是挹郁不语。杜若看出他的心事,笑问是不是那个粗莽将军又惹恼苏兄弟?

    苏宇于是不隐瞒,将千里外发生的事情五十出来。当然,过于隐秘的细节自然略过不提。

    杜若只是微笑着倾听,中间没有插只言片语。

    听到最后赵钧当着别人的面大骂着让苏宇滚!杜若忍不住晒笑,终于开口道:“于是就么听话地滚回帝都?”

    苏宇忿忿道:“种人,离他越远越好!

    杜若笑道:“可明明离开他很不开心,当然他把骂走只怕更不开心。”

    苏宇望着夜空,声音有些干涩:“何必般……就此结束,岂不干净?”

    杜若不言语,看着上星辰,长叹声。

    苏宇不言语,也是声长叹。

    两人回过头来,相视笑。

    杜若收扇子伸手在他额头上轻轻,笑道:“就么口是心非。”

    苏宇微微侧起耳朵,道声:“听!”

    远远的,池边大树上,枝叶微微晃动。

    杜若压低嗓门:“树上那人听不到二人言语。”

    苏宇还是望着星空:“来者不善。”

    杜若回头笑道:“也谈不上什么不善,只不过是赵将军派心腹来观察二人。当然,如果不是腿脚不灵便,只怕现在躲在树上的,就是赵大将军本人。”

    苏宇脸上毫不见意外,只是哼声,道:“凭他的聪明,回帝都,总还是能从格尔达那里套出真相。他晓得是误会,又扯不下脸面来道歉,就么派人鬼鬼祟祟的。”

    杜若:“怎么知道他扯不下脸面来道歉?”

    苏宇:“他那样的人物……”

    杜若叹道:“苏兄弟,个人呀,就总是那么不懂别人的心。”

    “二人只要没有什么过分的举动,只怕不出三,赵钧就会来登门谢罪。”

    杜若回头:“怎么,不信吗?”

    苏宇突然把抓住他的手。

    杜若也不挣脱,任由他握着。

    那边树顶上果然微微有响动。

    苏宇笑道:“倘若跟有什么亲昵的动作,那个赵钧会如何?”

    杜若微微侧过脸来:“只要苏兄弟答应以后不再跟那个赵钧纠缠不清,今晚的杜若……自然……任凭苏兄弟处置。”

    到最后句,语气已然有些异样。

    四目相对,似乎空气都有些凝滞。

    水花声响,尾金鲤跃出水面,几滴水溅上亭上二人身。

    苏宇咳声,生硬笑:“杜兄果然喜欢笑。”然后就慢慢地松开手。

    杜若不言语,苦笑声:“苏兄弟心里果然只有个赵钧。”

    苏宇亦笑道:“杜兄有人间的七仙相伴,等仙福艳福,当真羡煞旁人。”

    杜若摇着折扇:“人间的七仙,却没有个能及得上苏兄的。”

    “不过感情的事情终究勉强不得,杜若从来不强人所难。倘若心里总念着他人,纵然在处,又有何趣?须知两情相悦,却是世间难求的。”

    “纵有七美相伴,不过人多热闹,哪里能谈得上真正的两情相悦?”

    “倘若不成……宁可做朋友罢。”

    片沉寂,惟闻蛙鸣阵阵。

    苏宇终于开口:“苏宇能得杜兄样的朋友,都不晓得是几世修来的福分。”

    杜若望着星空没有回头:“哪怕只是做朋友,也好。”

    语毕,又是半晌沉寂。

    终于,还是杜若打破沉默。

    杜若:“苏兄弟样在意赵钧,只怕对位大将军也不甚解。”

    苏宇神色有些尴尬:“个赵钧,味的霸道粗莽,倒像是从土匪窝子里出来的。”

    杜若不禁失笑道:“居然赵钧是匪寨出身?他可是真正的皇族后裔,只是隔许多年,他身世,没什么人敢提。”

    看着苏宇脸惊诧的样子,杜若:“不信吗?是不是觉得他的身形过于魁伟,加上生皮肤黑,和那些面目俊美且苍白瘦弱的皇族弟很不样呢。”

    苏宇不语,默认。只是看着对方。

    杜若叹口气:“对赵钧的身世般感兴趣,如果现在不和,怕是今晚都不得睡。”

    杜若:“赵钧长得跟他父亲几乎模样。他的父亲年轻时是宫门口的执戟郎,被先皇的妹妹,也是当今皇上的姑母清河公主看中。不顾切地跟个小小的执戟郎,只生个儿子,就是赵钧。”

    “当年的清河公主,是出名的美人。原本是要被当时的皇上,也是先皇的父皇嫁给月兹国国王的,不想那位公主想方设法逃出宫,竟然跟着执戟郎私奔。后来被布下的罗地网抓到。月兹国与大衡的联姻就么被个小小的执戟郎破坏。当时的皇上大怒下就要处死执戟郎,却被清河公主以性命要挟。皇上无奈,终究是不忍心自己的爱,只有把爱与执戟郎同削为平民。清河公主也因此从元氏皇族宗谱上被永远除名。从此对年轻的夫妻,隐居于帝都位置偏僻的菜园子中。赵姓子无法在军营甚至镖局中找到活计,只有种菜耕田为生。清河公主甚至把两个忠心耿耿的贴身宫都遣走嫁人,只凭双手来织布,帮着夫君同过活。日子清苦,比起当初在宫内宫外自然是上地下。但对夫妇居然无怨无悔。其实清河公主稍稍低个头,很容易得到父皇的原谅甚至帮助。但居然直没有那样做。心甘情愿跟着自己的夫君,过着耕织的平民生活。”

    “后来赵钧出生,日子过得跟寻常的农家孩子样。直到赵钧八岁那年,先皇继位,惦念着自己流落民间的妹妹,特下旨意,许赵钧入宫与皇室宗亲同入读。那个赵钧,从小就是个出事的主儿,人小力大,加上入宫前跟着父亲学不少拳脚,不到半年,打伤众多皇族子弟,惹不少祸事。甚至连在宫内授业的几个大儒都被赵钧气个半死。加上读圣贤书写文章又实在不如意,先皇也就没让他再读下去,特地指派几个教头,专门教赵钧习武。”

    “据赵钧是个习武的奇才,不出两三年,那几个御林军的教头就都教不他。那时候赵钧只有十岁,就已经豪言壮志,拳脚不算什么能为,统兵打仗杀敌万千才是真能为。又开始看兵书。于是先皇又把他送到军营。然后等到赵钧十六岁的时候,已经成军营中最年轻的将军。先皇却始终不肯派他出兵打仗。直到赵钧二十五岁,再三请命,先皇总算批准他随军出战。再后来,几年内发生几次大的征战,赵钧接连打几个漂亮的大胜仗,在军中威望越来越高,就在两三年前,众望所推,做护国大将军。”

    苏宇听后半晌不言语,半日,方道:“那赵钧的父母是不是已经不在世?”

    杜若:“他的父亲似乎多年前就患恶疾去世。至于他的母亲,真正的金枝玉叶,应该是在年多前去世。与先皇驾崩,不过相差几个月。国丧之日,本来清河公主在宗谱中被除名,是没有资格走近先皇灵柩的。那个赵钧,完全无视礼法,亲自扶着自己的母亲,走到很多元氏宗亲都没有资格走到的位置上……据还气晕几个恪守礼法的老臣,那个时候,护国大将军的举动,当真是轰动时。不过他毕竟位高权重,无人能奈何得。”

    言毕,杜若道出句:“个赵钧,也算是世间罕见的奇子,也无怪苏兄弟对之念念不忘。”

    苏宇看似无意地出句:“么来,那个彦王,就是赵钧的表兄弟?”

    杜若:“血缘上是,名义上可就不算。那个彦王,本来也是个人才,只是他的生母只是宫中掌管书册的小小史,不晓得怎么阴差阳错,竟被素有龙阳兴的先皇临幸,生下的儿子居然成先皇的长子。个龙位本来也应该是彦王的。只是当年的那位正宫皇后娘娘是个很工于心计的厉害人,晚几年生儿,却终归让自己的儿子成为太子。然后那个史,又是不明不白地死在深宫中。倒是彦王,也算是命大,居然没有早早地夭折活到今。”

    “当今的皇上行事很是奇怪,倒是他的姐姐――垂帘听政的金宁公主,聪明才智比自己的母后更胜筹,真正是位巾帼不让须眉的。倘若金宁公主是儿身,大衡的百姓们,可就是有福得多。”

    苏宇似在自言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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