疏雨残菊 作者:染轩

    对着床上没了人样的男宠道出一句:“你能答应我,不去寻死吗?”

    苏宇抬起眼皮看他一眼,又闭上了眼,神情冷漠。

    华总管哼道:“你给老夫脸色看,对你自己又有什么好处?”

    苏宇闭着眼睛没动静。

    华总管:“你躺在这里不见阳光已久,得出去走走。”

    总管一声令下,苏宇被束缚的双手得到了解脱,只是口仍然被封。被家丁们抱上了软轿,抬进了花园里。

    午后的花园,艳阳高照,鸟鸣宛转。

    软轿被抬到了花圃内,石桌旁。圃内华丽盛开着成百上千株名贵的菊花,五颜六色,在秋风萧瑟中轻轻地摇摆。

    仆役们轻轻地放下软轿,在总管的示意下尽皆退散。于是菊花丛中,只剩下总管与男宠两人。

    菊花于风中摇曳,五颜六色的花瓣落了一地。满地残菊,又是随风起舞,轻轻地飘落在了苏宇的衣襟上。

    四下里人影皆无。

    总管抽出了他口中的布团,低下头,对他说:“不想为令尊苏大人报仇了吗?”

    苏宇毫无反应,甚至都不看他一眼,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总管当然想不到这世上还有灵魂转换的邪事。对方反应如此冷漠,让他颇有些惊诧,但更多的,还是失望后的冷嘲。

    总管冷笑道:“不过一次房事折磨,就让公子性情大变到了如此地步。听说苏家小公子从小就拜西域高人为师,习得一身惊人的武功。两个月前令尊大人被皇上下旨满门抄斩,公子千里迢迢赶至帝都,却是晚来一步,只能在众目睽睽下夺取挂在城门的令尊首级。前后不过两日,就又听说了公子持剑连杀十多名大内高手,意欲冲入宫中弑上。若不是赵大人及时赶到,只怕公子还真的会冲入宫惊扰圣驾。只是一山还比一山高,苏公子一手绝妙的剑术,却也只能做我们赵大人的手下败将。”

    苏宇面无表情地听着,那样子看上去就是在听别人的故事。

    总管叹口气:“公子如此绝世的身手,连赵大人都捉拿不住,让公子从其手中逃脱。”

    “当真奇怪至极,又不知是何等小人阴谋算计,给如此身手的公子钉入了三枚附骨钉。又把废去了一身武功的苏公子扔到了刑部门口。”

    苏宇还是面无表情,听着别人的故事。

    总管微微弯下腰,突然伸手一拍对方的膝盖骨。

    苏宇忍着没有哼出来,痛得冷汗直淌。

    总管直起腰来,笑道:“那个神秘人算手下留情,这三枚附骨钉,并没有真正废去公子的武功。”

    “只要找到名副其实的神医,不仅公子的三枚附骨钉可取出,还有办法恢复武功。”

    苏宇呆滞的眼神中终于闪过一丝光亮,复又黯淡了下去。

    被困在这个肮脏的将军府,连逃跑都不可得,又何来恢复武功?

    总管没有再说下去,头顶一声啼鸣,一头大雁带着箭伤重重地坠下,落在了苏宇的脚下。

    带着金羽的长箭从大雁的脖颈处贯穿而过,一箭致命。那头大雁在苏宇脚下只抽搐了一下,就此气绝。

    总管弯下腰,恭恭敬敬地行礼:“小人见过赵大人。”

    苏宇背对着将军没有回头。

    赵钧挽着弓箭大踏步来到苏宇面前,看清楚模样,不禁失笑道:“好端端一个大美人,怎么变得跟外面的乞丐似的。”

    说着伸手抬起对方的下巴。

    苏宇把头一偏,摆脱过他的手指触摸,眼神中全是厌恶与憎恨。

    赵钧不怒反笑:“你既然这么不识抬举,今晚就由你来侍寝。”

    那双充满厌憎的眼睛瞬间转为惊惧。

    赵钧仰天大笑,道一声:“看好了,绝不要此人出任何差错。”

    身后家仆们轰然答是。

    立刻有几人冲上抬起软轿。

    苏宇惊惧后是怒极,冲着将军的背影怒喊道:“有种你杀了我!”

    将军没有转身,冷冷道出一句:“你再出言不逊,信不信本大人开个口把你扒光衣服扔到街上?到时候,自有数不尽的男人来玩苏汉青的儿子……”

    这次不是苏宇惊惧闭嘴。早有伶俐家仆眼疾手快,拿布团塞了“不知死活”的男宠一嘴。

    当天晚上废人苏宇就被从头到脚洗了个干干净净,连袍子都没披,直接裹在锦被中被抬着进了将军卧室。

    这次将军已经在房内了。裹在锦被中的苏宇躺在榻上,口被封、双手被绑根本动弹不得。闭上眼睛,身上一阵冷又一阵热。

    将军看样子一点都不着急,坐在案旁慢慢地翻着兵书。良久,方合上了书来到榻前。

    伸手打开锦被,美少年赤 裸的身体一览无余。

    苏宇脸色灰白,条件反射似的蜷缩着、双腿夹紧。

    “残废”的双腿哪抵得上将军伸手用力?

    两条雪白的腿被硬生生掰开,将军一根手指插入里面,翻出里面的粉红。

    苏宇身上起了一阵鸡皮疙瘩。

    将军笑道:“看来那几个大夫有两下子,这么快就把伤治得像模像样了。”

    如果不是真正动弹不得,苏宇真的会不计后果地唾他、咬他。

    将军在他面前从外及里、一件又一件,慢慢地脱下了自己的衣服。像是有意展现着自己那发达健美的男性身躯。

    说句实话,如果在二十一世纪,以将军的身材,穿个泳裤到沙滩上,绝对够资本令女人们流鼻血,让大多数男人都自惭形秽。

    跟将军赵钧相比,有太多的男人都实在不像个“男人”。

    全身没有一丝赘肉,排列着大大小小黝黑发亮的肌肉。极具阳刚之气,看上去就孔武有力。

    当晚,将军用小半夜的时间让身下的人深切体会到了什么是将军的“孔武有力”。

    床榻够结实够宽大,小半夜时间里一直在咯吱咯吱剧烈摇晃。

    将军的喘息声中,苏宇和对方深深地“连”在了一起,被折腾得从床头滚到床尾,从床里滚到床外,满床乱滚,几次都差点滚下床。

    毫无反抗之力的苏宇就像布偶一般任人摆布,被迫换了五六种姿势……

    半夜下来,苏宇身上又多了很多的青与紫。

    里面刚刚愈合的伤口又破裂开来,流了很多血。

    等将军终于从对方体内抽出身来的时候,嘴着仍然贴着封条的苏宇只能用鼻子艰难呼吸。

    本来很少有男宠能在将军榻上过夜。

    但在苏宇身上奋战了小半夜的将军意犹未尽,竟没有唤人把男宠抬出去。抱着身下雪白的身躯,紧贴在一处,就这么呼呼睡去。

    也许是被折腾得太久,也许是身心疲惫。苏宇被那双铁臂抱在怀中动弹不得,不由得闭上了眼,第一次流下了两行屈辱的眼泪。不知不觉中,昏睡了过去。

    清晨,昏睡中的苏宇被惊醒。

    早早醒来的将军在他体内塞进一堆冰凉的药膏,然后一翻身,又挺了进去。

    看着身下人睁开眼后脸皮紫涨的痛苦模样,将军伸手撕去了他嘴上的封条。

    苏宇大张着口,痛苦的尖叫。

    尖叫声引发将军在他体内冲撞得更加用力。

    苏宇闭上了嘴,把所有的尖叫都压在了喉咙中。

    他已经不再想着咬舌自尽结束这非人的痛苦。

    他想起了总管说的一句话:“在将军府,死掉一个不受宠的男宠,跟街上死掉一只野狗没什么区别。”

    他要活下去,要等待时机。

    他睁开眼,冷冷地看着在自己身上“运动”着的“变态畜牲”。

    总有一天,我要把你在我身上做下的一切,加倍地返还给你!

    第六章 天怨人怒

    一直到天光大亮,将军才把身下人放开。

    脚步声响,苏宇挣扎着抬起头来,看到的是不知从哪钻出来的几个婢女捧着面巾铜盆洗漱之物,为□的将军从头到脚仔细地擦试着。

    苏宇眼神中闪过一丝惊骇,看着面前这些十五六岁的花季少女,面对将军的胴 体,擦试工作一丝不苟,手法熟练之极,丝毫不觉得难为情。尤其是一个模样十分娇俏的红衣小婢,跪在地上,仰起头,面对将军两腿间的那个部位,从里到外,擦试得分外仔细。

    赵钧回头,看到苏宇眼中的惊骇,不由得笑道:“令尊苏大人,生前极尽奢糜。据说每晚都有年幼娈童跪在苏大人榻下价值连城的金丝毯上,一跪一宿,等着张口接下苏大人唾出的一口浓痰。比起令尊大人,赵某人已经是够怜香惜玉了。”

    苏宇咬紧嘴唇不说话。

    赵钧一伸手,捏紧对方的下巴令其不得不抬头面对自己:“你应该知道贵府那些不到十二岁的娈童不小心让令尊的浓痰弄脏了番邦进贡的金丝毯,会是什么样的后果?”

    苏宇瞪着他,努力闭紧嘴巴。

    然而,根本闭不紧的口被对方用力捏开了。

    赵钧嘿嘿笑着说:“那些原本是生在好人家的小童,就得被扔给苏府中最卑贱的下人随便玩,甚至是扔给苏府看院的黑狗……”

    苏宇挣扎着想摆脱他大手的掌握。

    赵钧:“姓苏的所作所为天怨人怒,他儿子落到今天这步田地,就是报应!”

    “杏红,把你手中的绢团塞他口中。”

    正跪在将军身下仔细擦试“某个部位”的红衣小婢抬起头来,依言把手中还沾着秽物的绢布强塞进了苏宇口中。

    舌尖分明能感受到绢布上男人分泌物的腥咸,苏宇脸色发青,一阵干呕,就要不计后果地把绢布从口中挖出。

    赵钧伸手点中了他的穴,令其动弹不得。冷笑道:“本大人的体味,多少人想尝都尝不到。别不识抬举。”

    看看对方身后的狼藉血红:“本大人还真舍不得让你早死,先让你去养伤,养得差不多了,再来陪本大人慢慢地玩儿。”

    立刻有婢女为将军大人披上衣。房门打开,几名家仆低头进入,向主人行个礼,把口中塞有污秽绢布的苏宇抬下,抬出了门。

    梅园,几个下人都很快发现了残疾男宠的变化。他不再像以前那样咬紧牙关不肯进食了,不管是粥水还是汤药都是来者不拒。也不再像以前那样神情呆滞了,天生妖娆的桃花眼,总是闪过一丝冰冷,简直让人望而生畏。

    那么美的脸,偏偏又是那样凌厉的眼神,看得让人迷惑,更让人着迷。几个侍候“苏公子”的仆役私下里都议论过,说这个“苏老狗的狗杂种”的把府中上下男女一律比过,还真是天生的尤物。

    尤物趴在床上,任人侍弄着他身后的伤口,一言不发。

    一连几天,都没有说一个字。

    直到有一天屋内只剩下总管与男宠两人。

    苏宇突然开口了:“我的父亲,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华总管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令尊的为人,还用得着问我吗?”

    苏宇淡淡来一句:“过去的事情,我全都不记得了。”

    华总管盯着他的眼睛,苏宇抬头面对他,眼中丝毫没有作伪。

    总管坐在他榻前的竹椅上:“也许你真的失忆了,真也好,假也罢。你既然这么想听,我就慢慢跟你说来。”

    “令尊姓苏名汉青,原本是外乡屡试不第的秀才。来京都考取功名几年未果,流落街头摆摊卖字为生,一连几年过得很是潦倒。直到偶遇微服私访的先皇,得先皇青眼,从此平步青云,在朝中权倾一时。”

    总管古怪的笑容:“你长得很像你父亲。你父亲当年是公认的朝中第一美男子。”

    苏宇咬紧嘴唇没说话,他已经十分明白对方在暗示什么。

    “先皇对令尊恩宠有加,苏大人的官职一升再升,最高封到汉阳侯。苏家上上下下,从苏老太爷到苏府的奴才,都得到了先皇不同程度的赏赐。可以说先皇对令尊照顾得无微不至,不仅出入同舆,赏赐珍宝无数,而且过得几年,见令尊未婚无出,特地从宫中精挑细选了一个才貌俱佳的女官赏赐做了苏夫人,就是你的生母。先是有了你的两个姐姐,到第三胎,才诞下了苏小公子,就是苏宇你了。你当然不会记得了,在你满月那天,百官齐往苏府到贺。先皇亲自至贵府,在府内外的山呼万岁中,御口亲开,认了你做义子。当真是皇恩浩荡,恩宠无限,苏氏一族,富贵满天。”

    “那个时候,别说苏氏族人,就是苏府的一个三等奴才,出了府走在街头,这帝都的官兵们,还得要畏惧三分。”

    “苏家如此富贵,如果苏大人只是老老实实地侍奉先皇,本来也没什么。只是苏大人年纪渐渐地大了,行事越来越古怪。你是苏家的独子,自然是全府上下捧上天的金凤凰,只是在你八岁那年,苏府来了个跛足道士,不知用什么办法,几番话竟说得苏大人亲手把你交给了道士,说是去西域习武。”

    “你走了以后,苏大人越来越喜欢十岁左右的男童。不仅冷淡了自己的夫人,就连那些婢女们也全都从身边打发开,全部换成和你年纪相仿的男童。开始还好,对身边的童子们总是疼爱有加,只是到后来,苏大人的脾气开始变得古怪。变着法子折磨那些年幼的孩子,苏大人的卧室,一天到晚,总能听到孩子们的惨叫。”

    苏宇脸色有些变了,他当然知道那个苏大人是怎么折磨那些十岁左右的男童的。

    “那时候苏府的家仆,凡是生养着清俊小童的,都是举家外逃。但总有几家被发现全家人的尸首在城外被野狗分食。凡是被令尊看中的小童,最终都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不到一年,苏府模样略为周正的小童竟至于绝迹。于是苏大人常常出府游玩,发现哪家小童生得好,就令人强抢到府中。纵然那家父母如何跪在府外哀求啼哭,都是置之不理。几年中,苏府外,不知跪毙了多少百姓。有大胆的百姓在府外用最肮脏市井秽语咒骂,结果看到的是他家的孩子被扔出府,被苏府放出的恶犬在孩子父母面前撕咬争食。”

    苏宇脸上出现了冷汗,用最肮脏污秽的言语都不足以形容那人的卑劣,这个古怪的世界居然还曾经存活着这样的人渣。可这种人渣偏偏就是他这具身体的父亲。

    “然后苏府外接连疯掉几个百姓,再也没有孩子的家人敢到府门口骂半句。渐渐的,一个流言在帝都内外流传着,说苏府圈养的一群恶犬,个个皮毛油滑,犬舍中,遍布鲜血白骨,全是孩子们的残肢血肉。于是帝都中的百姓,凡是生养着儿子相貌出众的,都是举家逃出帝都。苏大人多少也知道事情的轻重,抢小儿也只抢寻常百姓家的,于朝中文武的,倒也不会染指。于是帝都中的一些穷苦百姓,不想迁出去的,存个侥幸之心,就节衣缩食,给自己的孩子置办绫罗绸缎,打扮得尽可能地像个富贵人家的小公子。要不就是好好的男孩子,穿女装,涂胭脂,扎辫子,扎耳洞,打扮成女孩子的模样。”

    苏宇突然冒出一句:“难道先皇就这么坐视不管吗?”

    总管似笑非笑:“你也觉得你的父亲做事太过天怨人怒?”

    苏宇默然无语。

    总管嘿嘿笑着:“自然有那不懂事的文官为此事弹劾汉阳侯,结果那个文官反而被寻了个莫须有的罪名革去了功名下了狱。先皇对苏侯爷的袒护有目共睹,百官但凡有理智,自然不会对苏大人做任何毫无意义的弹劾。”

    “先皇对苏大人有过惟一一次小小的惩罚。那次是苏大人做得忒毒了。抢得的一个孩子,孩子的哥哥是御林军一个小小的军士,习得一身好武艺。是个粗人,听说弟弟被抢入府中,不知轻重,跑到府门口大骂,结果看到了弟弟被恶狗撕咬的惨状。哥哥救弟弟不成,反而被府中如狼似虎的护卫们打得头破血流。等他不顾一切地击退众人击毙恶犬救下自己的弟弟也已经是晚了,只有十一岁的孩子,全身百十个伤口,肠子流了一地,躺在自己哥哥怀中,咽了下最后一口气。”

    苏宇听得脸色发白。

    “那个小军士身手的确不凡,抱着自己弟弟的尸首,居然逃过了苏府护卫的追杀。然后跑到不知什么地方潜伏了大半年,终于让他等到一个机会。汉阳侯轻装便服,率着为数不多的护卫出城踏雪,被军士咬着一把尖刀冲入人群,刺伤了侯爷的手臂。”

    “那个军士想当然是想刺杀汉阳侯,只是寡不敌众,关键时候刀尖偏了,于是侯爷只受了轻伤。”

    “既然苏大人只受了轻伤,最多把那人一杀了之,也就罢了。只是苏大人对付人的法子实在有些毒,把那个替弟弟报仇未果的军士活捉了。然后在菜市口搭了座高台,。驱逐着帝都最肮脏龌龊的男人,如赖皮乞丐屠夫之类的,一个接一个地上去把罪人轮暴。军士被挑断了手筋脚筋,又打落了满口牙,在众目睽睽之下被轮暴了三天三夜。到第四天,苏大人吩咐在高台上建起一堆柴禾,令人把只剩下最后一口气没了人样的军士,挑到柴禾堆上,慢火细烤,活生生的烤死。而令尊就坐在台上,在里三层外三层的护卫包围中,细细地品着茶,饶有兴趣地观看。”

    苏宇咬紧嘴唇,如果不是在说“他的父亲”,他真的要破口大骂了。

    “那个军士实在是太惨,激起了民愤。事后,成千上万的百姓出动,聚到宫门外。御林军也有很多人跑去。骂声震天,都是骂汉阳侯的。先皇实在是碍不过百姓激愤,只有亲自出面,把苏大人连降三级,又革去了半年的银米。然而百姓们还是不依不饶,说什么一定要将人碎尸万段、凌迟处死……闹到后来,先皇一怒之下下旨出兵,死了一些人,在宫门口流了不少血,又捉了两三个领头人硬说人家是在谋反,才把群情激愤的百姓镇压了下去。先皇对令尊可真够真心的,冒天下之大不韪也要把令尊保下。”

    苏宇不作声。

    “到后来,先皇去世,当今天子穆帝登基。国丧一过,就有官员上书弹劾汉阳侯,弹劾之人越来越多,积到一定多时,加上为首的又有个彦王。皇上这才下旨把人查办。不等御林军到苏府,苏大人就知自己大限已到,咬破腰带上的鸠毒当场毒发身亡。苏家满门抄斩,财产入国库。侯爷的头也被砍下挂在城门示众。只有苏小公子你,常年在外习武,行踪无人得知,成为苏家惟一一个活得性命的。只是整个帝都谁也没有想到,苏家的公子,居然习得如此一身惊人的武功。不仅冲破层层守卫飞身上城门高楼取父亲首级如入无人之境,还差点冲进宫杀了皇上。又能从赵大人刀下逃走。哪知强中自有强中手,这样的身手,还能被人打入三枚附骨钉废去了武功扔到了刑部。那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神秘人,又不知该是何等人物?”

    看着总管盯着自己的眼神,苏宇哼一声:“你问我也没用的。过去的事,我都已经全都不记得了。”

    总管打个哈哈:“我仅仅是好奇。那个废去你武功的神秘人跟我毫无干系,只是公子你……如果那个神秘人是跟令尊有仇的话,凭他的身手,潜入苏府取令尊首级应该不是什么难事。怕只怕他只是针对你,跟你有仇怨。你现在成一个废人,又有这么个躲在暗处身手不凡的宿敌,只怕你一生都不得安宁了。”

    苏宇:“小人贱命,不劳总管挂怀。”

    总管:“在这府中,贵贱之分,还不是看你自己。你要还这么倔脾气,旁人自然管不着。只不过如果有一天你像一条狗一样的死去,那真的很不值。跟着将军,倒不求什么富贵。好歹取得将军信任,再想做什么事情,自然方便得多。”

    苏宇低下头不言语。

    总管一下子站起,看看窗外刚刚爬上树梢的月亮,道一声:“时候不早了,我不能再呆下去了。你一个人在房中,自己好好思量罢。”

    苏宇还是低着头不言语。

    总管推门出去了。

    夜风卷入,席卷得案上忽明忽暗的一支烛倏地熄灭。

    黑暗笼罩。

    月光照映在床榻上,苏宇脸色阴沉。

    想自己前世又没做什么坏事,何以穿越了落到这步田地,被老天爷这般惩罚。

    变成废人沦为将军的男宠不说,居然还要摊上那么个“丧尽天良”的父亲。难怪一睁眼就要面对万千百姓的唾骂……

    自己现在的状况,真的是生不如死。

    可真要这么死去真的不甘心。

    那个变态的畜牲,我不会放过他,总有一天,要让他尝到他该尝的滋味。

    然而,自己现在什么都没有。

    只有先取得那个畜牲的信任,才有机会……

    取得他的信任,就要在床上像个娼 妇一样……

    苏宇捏紧拳头,全身的血直往头上涌。

    他不能想象自己像个小娼 妇一样躺在男人的胯 下。

    现在的形势就是,要么像条狗一样悲惨又无声无息地死去,要么就得“主动”一些,再寻找机会。

    苏宇抱紧头,猛力向墙壁撞去。

    然而这间小屋,所有的墙壁,所有的桌椅凳角,都被包裹上了厚厚的丝棉。

    苏宇用尽所有力气也没有感到丝毫疼痛。他不由得埋首枕席间,发出男人的、低沉的哭泣。

    第七章 锦秀出场

    赵钧对苏宇的身体有些着迷。他抱着这具雪白的身子,折腾了一个多月。

    虽然这个男宠从来不像别人那样费尽心思用尽法子来讨好他,在榻上表现得简直像块木头。偶尔看着他的眼神也是冷冷的。但那样的冰冷的眼神配上那样一张妩媚的脸,强烈的反差,反而勾起了将军征服的欲望。

    他越是“冷淡”,赵钧趴在他身上就越是“卖力”。玩尽了各种花样,用尽了各种可能的姿势,把他当作布偶一样翻来覆去来回折腾,在他体内深入浅出、横冲直撞。做得他脸色发白,痛得他冷汗直淌。然而任凭赵钧怎么变着法子折磨他,他都一声不吭,嘴唇咬破了血,那副晦气样子,似乎宁愿自己被将军活生生做死掉也不肯开口求饶。

    哪怕他能求一句。

    以前从来没有出现过这样的情况。以前的男宠,刚来的时候,有哪个不是在他身下哭泣着、惨叫着,涕泪横流地求饶?直到后来做得多了,不再那么容易受伤流血了,就一个个都变成了技巧娴熟的荡 妇,在他身下像蛇一般主动扭动着身躯,尽己所能的迎合着。

    这个苏宇,被做得次数着实不少了。身后那个部位也不那么容易流血了,却在他身下似乎永远都是一块“被做死”都不肯开口的木头。

    赵钧简直有些恨他了。恨他在自己身子下的冷淡,恨他的木头德性。

    梅园中,苏宇被召唤侍寝的频率比谁都高。

    赵钧在他身上花的力气是最多的。

    从来没有哪个男宠能坚持这么久而不在他胯 下臣服。

    这个被废掉一身武功且变成残疾的苏宇,是唯一的例外。

    这根该死的木头!

    事实上,只有苏宇知道,这一个多月来,自己身体正在发生着显著的变化。

    当对方的巨大一次又一次强行顶入身的时候,自己的身体,也在被悄悄改造着。

    一开始被同性侵犯的恶心呕吐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越来越明显的快 感。他渐渐地习惯于对方施加给自己的男性暴力,在床榻咯吱咯吱的巨响中,“前面的部分”膨胀开来,忍不住要喘息甚至呻吟。

    很多次了,脸朝下趴在榻上,死死地抓住昂起的身子,拼命地揉搓着,整张脸埋在枕间,一双桃花眼变得迷朦、湿润,几乎就要在对方的暴力中哭泣。拼命地咬住嘴唇,不肯发出一声呻吟,那种像荡 妇一般呻吟。在对方强力的迫使下,弓起身子,脸仍然埋首枕间,却是臀部高高翘起……

    赵钧抱着他的两股,跪在床上,把他做得几乎整个身子半空抬起,口中发出野兽般地吼叫。

    榻上的赵钧就像一头发狂的野兽,骠悍、原始,浑身像是有使不完的力气。

    苏宇在对方兽性般的发泄下,体内情 欲在燃烧,一双眼变得朦胧。却是死死地咬着嘴唇,克制着自己不去发出半点呻吟。

    他已经不再一心一意地求死,但仍然不能容忍――自己在同性的侵犯下趴在榻上淫 荡下贱,变成一个在男人胯 下宛转呻吟的荡 妇。

    很多次了,赵钧把苏宇翻转过来,面朝自己,看着他那紧闭的双唇与眼睛。怒气难抑:“我就不信你真是块木头。总有一天,我会让你在我身下像个娘们儿一样哭泣,哭着求我玩你!”

    苏宇睁开眼睛,眼神冰冷,仿佛在说:“你根本就是在做梦!”

    苏宇的眼神很容易挑起将军的战斗欲。那种冰冷的眼神,往往引得将军把这个根本没有反抗力的雪白身子翻来覆去,摆出各种屈辱的姿势,在烛火摇曳中,被迫像个女人一样大张开腿,被他百般玩弄……

    而那个苏宇,就紧闭着双眼。偶尔也会睁开,即使是在他面前摆着最屈辱的姿势,也是眼神冷若寒冰,那种眼神,让在他身上大发淫 威的将军都感觉到榻上真正淫 贱的是自己。

    当然,苏宇冰冷的眼神在对方报复般的兽性发泄下坚持不了多久。他很快闭上眼,以最大的意志力与体内被激发的□斗争着。双手死死地抓着身下的锦缎,嘴唇咬出了血。避免自己情 欲的真相,暴露在将军面前。

    赵钧已经不再召唤别的男宠了,但夜夜侍寝的苏宇,趴在榻上仍然像一块雪白的木头。

    京都的第一相公堂子霞飞楼,张灯结彩。

    月上栊头,各式马车在灯火通明的楼外停了两大溜。马车上下来的老爷少爷们非富即贵,相互打着揖,脸上堆着笑,脚下却丝毫不肯停留。一边嘴里客气着,一边争先恐后往进挤。惟恐慢一步,被大家挤到后面了,错过了近距离观赏 “风华绝代”的大好时机。

    楼中堂倌们跑前跑后拼命地堆着笑,大小相公们自觉靠边站。心知今晚的盛会,这楼里上中下各色人等,也只能给人家做陪衬当看客。

    霞飞楼的云老板亲自站在门口迎接客人,打了无数个揖,说了无数句大同小异的恭维话。脸上早就笑成了一朵花儿。心想这自称来自西域的“雏儿”还真是天上掉下来的金凤凰,只一个侧影教人绘了图,流传出去,就轰动了整个帝都。这不,“雏儿”说今天见客,立马就吸引过来全城的权贵。

    以“雏儿”的姿容,今晚让各位大人们来个竞价,绝对能卖个好价钱。说不定运气好了,只一晚的梳栊钱,就够得上霞飞楼一年的开支了。

    想到此处,云老板更是笑眯眯了眼。突然楼外人声鼎沸,所有人都看着一个方向。云老板更是唬得一个激灵,赶紧跑上前,对着伸足踏在下人背上缓慢下车的彦王又是打揖又是媚笑:

    “贵客登门,让小楼蓬蔽生辉。我的王爷,您这样的贵客都能来赏脸,霞飞楼的面子,可是天大了去了。”

    彦王微微一笑不作答,一抬头,看见对面旋风般的一骑,低下头,脸上闪过一丝古怪的笑容。

    云老板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当下张大嘴巴。一迭声地喊着:“赵……赵大人,您……您可真是稀客。”

    赵钧骑着他那天下闻名的白蹄乌,黑旋风一般的席卷至门口,翻身下马,随手把手中坐骑缰绳递给胁肩谄笑奔来的云老板,只吩咐一句:“把马给我看好了。”

    云老板小心翼翼拉着缰绳,赶紧答是:“赵大人的白蹄乌,可是马中的贵客,小的自当用心侍候。”

    亲自牵着马,一路小跑地奔进了马房。

    赵钧抱个拳:“王爷别来无恙。”

    彦王微微欠身还礼:“将军别来无恙。”

    两人转身,却是同时往里进。

    走至门口,两人同时停下脚步。

    赵钧笑道:“这个新来的孩子,听说是少见的绝色。连王爷都动了雅兴。”

    彦王微笑着:“汉阳侯的公子,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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