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皇帝的正确培养方法 作者:山村漠漠

    了,韩睿让自己滚、骂自己几句有什么,又不会少块肉,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对他发火用强。

    “我错了,睿儿,你别这样。”姜瑾瑜说这话的时候,有着明显的哭音。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可在喜欢的人面前,他又如何能控制得住?

    突然,韩睿猛地做起,拳头雨点似的擂在姜瑾瑜胸口,一边打一边骂:“混蛋,混蛋,混蛋!你怎么能这么对我,我打死你打死你,你个混蛋,你欺负我,我要杀了你!”

    明明是在挨打,可姜瑾瑜却是忍不住咧着嘴傻笑起来,睿儿终于理他了。

    “是,我混蛋,我该死,睿儿随便打,别生我气了可好……”

    话还没说完,姜瑾瑜便被韩睿一脚踢到床下,随手抓起不知什么东西便往他身上一通乱扔。姜瑾瑜不敢躲,只能受着,额头被烛台砸了一下,鲜血直流。脸也挨了一花瓶子,也不知韩睿从哪摸到一个砚台,里面还蓄满了墨汁,正摔在姜瑾瑜胸口,黑乎乎一片,惨不忍睹。

    发了一通脾气,韩睿气才消了些,瞪了姜瑾瑜一眼:“滚,别在这碍我的眼!”

    姜瑾瑜不敢违拗,怕再惹恼了韩睿。只是如今自己的感情已挑明,不占点便宜边走,到底不甘心。他对韩睿还是了解的,他看上这人是吃软不吃硬。不能逼的太急,却也不能放的太松。他心知以韩睿吃不得亏、睚眦必报的性子,自己今儿这般蛮横,对方没有杀了自己,便是舍不得。那么……适当放肆一下,便也就没有多大关系了。

    想着姜瑾瑜猛地扑上去,按住韩睿,在他脸上亲了亲,说:“我爱你,我是认真的,我不会放弃。”然后在韩睿要跳起来灭了他的时候,抽身走了。

    韩睿气的在后面吼:“姜瑾瑜,别让我再看见你,不然,我非杀了你不可。”他气呼呼的捶床,什么逻辑,你喜欢我,我就得喜欢你吗?

    姜瑾瑜心情大好的走了。不过他也知道这次把韩睿惹恼了,以那小子的性子,非得跟自己置几天气不可。自己这几天还是低调点,尽量少往他身边凑,真让他给灭了,可后悔莫及啊!

    韩睿被气的一宿无眠,第二天顶着两个黑眼圈去给祖母请安。幸好如今是冬季,衣服穿得厚实,不然昨天姜瑾瑜在他脖子留下的痕迹,还真没法遮掩。荣王太妃见宝贝孙子精神不好,心疼的什么似的,忙令人带下去休息。

    元旦的大朝会皇帝没能出席,由四皇子和十六皇子主持。宫中闹刺客之事,一夜之间传的人尽皆知,皇帝受伤的消息,大臣们多少也有些耳闻。姜瑾瑜更是让人散布韩睿失踪、荣王府正在寻找的消息,众大臣今日见面,提到韩睿,都不免唏嘘一番。

    这是韩睿和姜瑾瑜一早便计划好的。

    先让韩睿在家窝几天,初三日再放言韩睿获救的消息。如此一来,皇帝对便不好再拿韩家说事。这些荣王太妃也都知情,荣王府接触韩睿的也都是可靠之人,消息的隐蔽性这方面没什么疏漏。

    韩睿一觉睡到中午,懒洋洋的从被子里伸出手,心满意足的睁开眼,映入眼帘的竟是姜瑾瑜那张欠扁的脸。昨晚被欺负的画面一时涌进脑海,韩睿二话不说,握拳就要打。姜瑾瑜身子一闪,躲了过去。

    韩睿更气:“姜瑾瑜你还敢出现在我面前,你……”

    他还没说完,姜瑾瑜便一溜烟的跑了,在门口回头,讨好的道:“我马上走,饭在桌子上,别忘了吃。”他并没打算出现在韩睿面前,原想着趁他睡着,悄悄看看,不想刚到这人就醒了。

    韩睿哼了一声,一把将饭扫在地上。

    可巧荣王太妃进来,看着地上,不由皱皱眉,过去揽了韩睿,问:“这些都是瑾瑜一大早让厨房准备的,你就是不喜欢,也好歹吃些,别辜负人家的一片心。”

    韩睿一时不知如何答,总不能告诉祖母姜瑾瑜对他怀有见不得人的心思,自己见着姜瑾瑜准备的东西便生气。太妃见韩睿不语,无奈的点点他的鼻子:“你呀,真是让人给纵坏了,也不知道将来那个姑娘受得了你。”

    “咳咳……”韩睿被自己的口水给呛到了。

    他觉得自己有些大惊小怪,如何昨儿被姜瑾瑜那么一折腾,今儿听到祖母说姑娘总觉得怪怪的。他前世十四岁便有通房丫头了,青楼酒巷也是常客,于男女之事并不陌生。今生若非祖母觉得自己几年前胸口那次重创,伤了根本,想让自己多保养两年,怕也早给自己准备通房丫头了。他一直觉得自己以后会娶一个漂亮且门当户对的姑娘,怎么现在一想,忍不住其鸡皮疙瘩,难道真被姜瑾瑜搞成变态了?

    不,不是,韩睿坚定的摇头,自己是正常的,才不会对男人有兴趣!

    “哎呦,乖孙,慢点……”太妃心疼的拍着韩睿的背,边问:“饿了吧,想吃什么,让厨房去做。”

    韩睿说了几个菜名,又道:“祖母,以后别提姜瑾瑜,我跟他绝交了。”

    “什么绝交不绝交的,我知道你们吵架了。我问问他,要真是他的错,祖母给你做主,让他跟你道歉。”太妃不过随口一说,显然没把他这句话当回事,回头也未必真去问姜瑾瑜。小孩子间吵吵闹闹,也不过是一时的气性,转身就好了。大人掺和、调解,有时候反倒是越搀和越和解不了。

    韩睿知道再说祖母也不会认真,便气呼呼的穿衣服。

    姜瑾瑜不知跑哪去了。用了饭,韩睿便让小厮拿钥匙去开小仓库的门。荣王府的小仓库是一个三层的小阁楼,韩睿专属的,存放他的一些小玩意。里面东西繁多,应有尽有。皇帝、太后、长辈等人的赏赐,生日、逢年过节众人送到礼物,街上闲逛买的什么稀奇玩意儿,弓箭、武器等,攒了十几年,阁楼里满满当当的。后来韩睿特意分出来些空间给姜瑾瑜,让他放东西。

    这次韩睿开仓库,就是要拿姜瑾瑜的那些物件儿。

    姜瑾瑜的东西并不多,只有三只大箱子。韩睿令人把箱子拖到院子里,用斧子劈开,一股脑儿将里面的东西倒出来。第一只箱子里装了些弓箭,匕首,兵书等,韩睿气愤的踩了几脚,令人扔出去。

    姜瑾瑜就在不远处隔着窗棂窥视,看韩睿糟蹋他那些宝贝,有些心疼。那些弓箭都是他这几年收集的顶好的,兵书更加都是孤本,自己平日翻看都是小心翼翼的。可是为了让韩睿撒气,只得忍了,他扔,自己再捡回来就是了。

    打开第二只箱子,韩睿不由更来气了。

    里面装的都是自己用过的东西,碗、碟子、笔、冠带等,甚至还有自己穿过的衣服。怪不得以前丫鬟老抱怨少东西。因少的都是寻常物什,倒不贵重,也就没在意。只当不小心掉哪了,不想竟是姜瑾瑜这小子悄悄收起来了。

    韩睿又忙令劈开第三个箱子,里面的东西“叮叮咣咣”散了一地,有风筝、扇坠儿、书、小弓、小剑等。韩睿愣了愣,这是……自己小时候送给姜瑾瑜的,他都留着呢。好啊,原来那死小子那么大点就敢打自己的主意,是可忍孰不可忍?

    “来人,把这些都给我烧了!”

    “这……”侍卫们有些犹豫,这些可是九皇子的啊!

    姜瑾瑜一听急了,冲上来道:“别烧,不能烧。睿儿,你生气直接冲我来,别这些死物撒气可好?”

    “我就拿它们撒气了,你能奈何?”

    “睿儿……”姜瑾瑜的声音中带着哀求。韩睿见他这憋屈的样子,莫名有些暗爽,便也懒得跟他计较,挑眉道:“要我不烧也成,你以后不许出现在我面前。这些东西我保管,你再惹我,我非烧不可。”

    姜瑾瑜连连点头,别的都算了,先把人稳住再说。

    以后几天,姜瑾瑜果然没在韩睿身边晃悠,连用饭都特意避开。韩睿倒是各种不适应。看个兵书,就想找人讨论,没人;对弈厮杀一番吧,也没人;就连用饭时,遇到不喜欢的菜,也没人帮吃。晚上一个人躺被窝里时,还老想他。

    韩睿几天都没睡好觉,他觉得自己中邪了。这日一早起来,韩睿刚出门,便见一个嬷嬷带了两个十六七岁的女孩子往姜瑾瑜那去,便拦住问:“这是怎么回事?”没听说姜瑾瑜那缺人啊。

    那嬷嬷卑躬屈膝的道:“侯爷,太妃说九殿下大了,该给他屋里添两个姑娘了。”

    韩睿的脑子“嗡”的一声,所以――这是给姜瑾瑜准备的通房丫头?混蛋姜瑾瑜,挑逗了自己还敢去招惹女孩子,把他韩睿当什么了!这几日不露面是不是去外面跟女人鬼混了?要不祖母怎么这时候给他准备通房丫头。

    哼――

    第51章

    “姜瑾瑜,给小爷出来!”韩睿气冲冲的一脚踹开房门。姜瑾瑜不在,只有一个小厮战战兢兢的看着韩睿。

    “侯爷,殿下出去了,您有什么事,告诉小的……”小厮低着头道。韩睿看了那小厮一眼,呼呼的喘着气,半晌吼了一句:“姜瑾瑜回来,让他去靶场见我!”他丢下这句话便径直出去。一路气冲冲的,踹坏了几扇门。

    到了靶场,韩睿随手抓起一把长弓,把箭靶当成姜瑾瑜射的千疮百孔。

    ……

    姜瑾瑜刚走近,便觉一支羽箭来势汹汹的朝自己射来。他偏头一躲,箭羽擦着耳际“嗖”的一声远去。还不等他说话,又是第二支,直愣愣的朝着眉心飞来。姜瑾瑜使力一把抓住,堪堪停在自己额前。接着是第三支,朝着肚子,姜瑾瑜闪身躲开,心内叫苦不迭,这次是真把韩睿得罪狠了,这是要自己的命啊!

    姜瑾瑜这几天虽未在韩睿面前晃悠,却是时刻偷偷观察着他,就连晚上都是在韩睿窗外的老槐树上度过的。他看到嬷嬷领着两个俏丽的女孩子往他屋里去,便知要坏事,也怪自己粗心,年前太妃就提过这事,他虽拒绝了,却没有咬死不要。若是平日倒还罢了,跟韩睿解释清楚撵出去就算了,偏巧赶上这时候,韩睿正生他气,这叫什么,屋漏偏逢连夜雨啊!

    韩睿连射了三箭,都被对方躲过,便气愤的将弓箭一扔,凶狠的瞪眼。

    姜瑾瑜扔掉手中的箭,一副我知错了的大义凛然样走过去。在韩睿面前站定,他并未出声,只是垂了头,衣服任打任骂、悉听尊便的架势。韩睿看了他一眼,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却并未动手,只是微抬了下巴,冷冰冰的说了一句:“九皇子风流倜傥,好不快活!”

    姜瑾瑜一听这话,便知他心中气的狠了,忙解释:“睿儿,我跟那两个女人没关系,我连见都没见过她们。”

    “有没有关系,你跟我说什么,你是皇子,我管的了你么。”韩睿冷哼一声,一把将面前之人推开,还不忘在人脚上重重踩了一下,毫不在乎的道:“我跟你也没什么关系。”

    姜瑾瑜沉默的拽住他胳膊,拔出自己的佩剑,递过去,说:“我嘴笨,说不出什么甜言蜜语。但我对你说过的话,句句皆出自真心。你若真恼我,恨不得我死,那便动手吧。若不是你,当初我不是冻死,也饿死了。我的命是你救得,它自然属于你,你想拿便拿走吧!”

    韩睿握剑的手受些颤抖,似乎是掩饰自己的心虚,他吼了一声:“你别以为我不敢!”

    姜瑾瑜笑笑不语――

    你不是不敢,是不舍,他心道。

    韩睿脸气的紫胀,怒目瞪了半天,重重的“哼”了一声,终是恨恨的将剑仍在地上,赌气而去。转头的瞬间,他觉得眼中不受控制的涌起一阵热流。仰了仰头,让眼泪不至于流出来。韩睿不禁自嘲的轻笑一声:呵……韩睿,你真没用,明明他都那么对你了,你怎么就不不了狠心……

    姜瑾瑜这混蛋一定是算计好的,他笃定了自己下不去手。

    过分,欺人太甚!

    浑浑噩噩的走了半天,韩睿转念一想,错的明明是姜瑾瑜,凭什么自己在这怄气,他却一点损害也没有,不公平。想着,他又把跟在自己屁股后面的姜瑾瑜拉回靶场,以切磋武艺的名义把人好好教训了一顿。

    片刻后,王府出现了这诡异的一幕。

    下人们议论纷纷――

    侯爷神气的走在前面,昂首阔步,像一只斗胜的公鸡。九皇子鼻青脸肿的后面跟着,偏还满脸占了大便宜的样子。

    回到屋里,韩睿大大咧咧正中而坐,翘着二郎腿盯着在堂下站着的姜瑾瑜,抬抬下巴,冷声道:“老实交代,这几天干嘛去了!”

    这不可一世的样子,像高傲的孔雀,姜瑾瑜心里痒痒的,有一种去摸摸他头的冲动。可此刻他不敢轻举妄动,只得把自己这几天干了什么、做了什么事,一五一十的据实交代。

    韩睿这才发现,才仅仅几天的时间,姜瑾瑜竟把事情安排的差不多了。京中的的势力已被他掌控了大半,宫廷侍卫也都疏通好了。丞相之子、侍卫总领杨戎彻彻底底的成了一个光杆司令,可笑的是,他如今还犹不自知呢?这下皇帝是真正的成了孤家寡人了。更解气的是,杨戎是四皇子的人,而如今四皇子还不知道他手中的最大王牌――宫廷守卫,早就跟他不一心了。

    能如此顺利的筹划,虽与韩家多年积累的人脉和经营分不开,但姜瑾瑜的手腕和魄力也是至关重要的。

    姜瑾瑜见谈起正事,韩睿的态度比先前好很多,甚至不自觉的对自己笑了,便忍不住想让这种氛围多持续一会儿。忙又找话题说:“四皇子看到了上阳宫的矫诏,以为皇帝真的要传位给二皇子,越发不满,正四处联络朝臣想对策呢。皇帝身体每况愈下,时间不多了,四皇子已经打算铤而走险。我让几个将领跟他接触,目前已经取得了他的信任。五皇子也从其他途径得知矫诏的事,已经跟四皇子联合,他们在商量逼宫的事了。”

    韩睿坐在正中的椅子上,慢悠悠的端着一个小盖碗吃茶。姜瑾瑜见他不注意,便慢慢走过去,挨着他的腿站着。

    韩睿抬眼见他正委屈的看着自己,堂堂八尺男儿,做出这种表情,也不嫌丢人。不客气的给了他一脚,韩睿道:“滚远点,看见你就烦,别离我这么近。”姜瑾瑜指的依言“滚”远点,仍是盯着韩睿瞧。后者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说:“他们两个,也太沉不住气了。哈哈,看来有好戏看了,两个野心勃勃的人,就算逼宫成功,谁当皇帝?怕是还没开始,就得打一架吧。”

    韩睿笑的颇有些幸灾乐祸。

    姜瑾瑜宠溺的看看他,道:“是打了一架,差点酿成火拼。不过总体来说,还是四皇子势力强,五皇子除了嫡子身份和母族那点微乎其微的势力,还真没什么拿得出手的。五皇子推了一步,四皇子也投桃报李,承诺登基后立五皇子为皇太弟。”

    韩睿听了一声嗤笑,假若四皇子真篡位成功,岂舍得把皇位传给外人,而五皇子又岂会甘居人下。这两人各怀鬼胎,便是没有自己和姜瑾瑜的阻拦,也不可能成功。好吧,让他们闹,闹的越乱越好。

    不多时,丫鬟送来点心。姜瑾瑜接了,极其自然的端到韩睿面前。韩睿捻了一块,咬了一半,大赞好吃。一时忘情,便按照以往的习惯,随手擎着剩下的半块道姜瑾瑜嘴边,打算让他尝尝。这动作做了之后,才突然忆起今时不比往日,忙要将手收回来,却已晚了。姜瑾瑜早抓住他的手腕,连点心并手指一起含进口里。

    手指被细细的舔过,黏腻腻的,韩睿忍不住一阵恶寒。

    谁料姜瑾瑜占了便宜不算,还趁机问:“睿儿,我今晚能留下吗?”

    “不能!”韩睿似炸了毛的小猫般,即刻戒备起来。外面不时有丫鬟、小厮走过,他怕被人看到,使劲儿的抽手,无奈被握的太紧,抽不出来。他瞪姜瑾瑜,勒令对方放手,对方始终不肯,还有越握越紧的架势。韩睿低声质问:“姜瑾瑜你到底要干什么!”

    “今晚我要跟你睡,你不答应,我就不放!”姜瑾瑜满脸固执。

    “你!”

    韩睿不知说什么好,姜瑾瑜的执拗,他从小便领略过。可让他就此妥协,终究是不甘心。最可恨的是……姜瑾瑜竟然强迫、威胁自己!想到这里,韩睿便一脚揣在姜瑾瑜肚子上,后者闷哼一声,皱紧了眉头,脸上仍是固执的表情 。恰在此时,韩睿听到有人问:“侯爷在吗?”

    小丫鬟忙答:“在,姐姐快进去吧!”

    韩睿听得来人是祖母房里的丫鬟翡翠,料想是祖母找自己。不由更着急,忙道:“姜瑾瑜,放手,有人来了。”

    姜瑾瑜仍是低头不语。

    “死木头,爷我败给你了,你说的我都同意,还不放手!”

    姜瑾瑜放了手,韩睿嫌弃的擦擦指头上的口水,狠狠的瞪了罪魁祸首一眼。翡翠已经进来了,行了礼,便道:“有客人拜访,太妃喊侯爷去接待。”

    韩睿道:“劳烦姐姐跑一趟,告诉祖母,我换身衣服就去。”

    翡翠又传达了几句太妃嘱咐的话,便走了。姜瑾瑜得了韩睿的允诺心情大好,忙前忙后的给他拿衣服佩饰。韩睿一肚子没好气,直接把人轰了出去。

    晚间,看着笑眯眯赖在自己屋里不肯走的某人,韩睿不客气的给了个鄙视的眼神,上床,侧身,闭眼,面墙根躺下,来个眼不见为净。可是眼虽是看不见了,感知还在。他只听得身后一阵悉悉索索之后,被子被小心的掀开一角,姜瑾瑜钻了进来。身上热烘烘,显然是在熏笼旁熏热乎了才进来的。

    “睿儿……”

    耳边被哈出一股热气,韩睿忍不住转身瞪了姜瑾瑜一眼,道:“睡觉,再作怪我踢下去你!”

    说完韩睿利索的转身,身后传来一阵闷笑声:“睿儿,你太可爱了!”

    韩睿忍无可忍,不客气的给了他一脚:“你才可爱!”

    第52章

    夕阳照在战场的土地上,映出一片触目惊心的嫣红。将士们熙熙攘攘的走动着,有扶着伤兵的,也有抬着尸体的。

    显然,此地刚经历过一场恶战。

    韩逸云急急忙忙的走来,至阶下站地定,道:“父王,母亲,英王晏卓然一心求死,不肯投降。”

    “倒是个有气节之人。”韩擒虎低叹了一声。

    也难怪,这英王到底是晏国宗室,忠心自不必说。何况他的独子、嫡孙也都在与姜国的战争阵亡,他有怨气也无可厚非。韩擒虎丝毫不怀疑他要跟自己鱼死网破的决心。只不过这么一个人,死了太可惜……

    何况,这人还跟姜瑾瑜有些关系。姜瑾瑜他可是当亲儿子看的――

    想到这,他低叹了口气,问:“晏国皇帝可找到了?”

    韩逸云摇摇头。

    说到这事他就嘈心。所谓“擒贼先擒王“,攻进城后,他即刻命人找寻小皇帝的下落。可是,找遍了全城,就差掘地三尺了,愣是连个鬼影子都没见着。整个城池都被围的铁桶一般,那小皇帝还能插翅飞了不成?

    韩擒虎的眉头蹙了起来。

    “抓紧找,皇帝可不比常人,流落在外,终是隐患。”他道。

    韩逸云忙答应了,正要说什么,一小兵急匆匆地跑来,禀道:“元帅,晏国皇帝找到了!”

    “在哪找到的?”梁馨雅问。她是真好奇,屁大点的地方,几万大军翻了个底朝天都没有找到,亏他们怎么藏的。

    小兵道:“是在一个枯井里,晏帝带着两个宠妃躲在里面。后来不知是什么原因,晏帝昏迷了,那两个宠妃才呼救。将士们疑惑了好一会儿才发现声音是从井里传来的。这才放了绳子一起拉上来的,脸色都不怎么好,军医正营救呢?”

    听到这话,梁馨雅有片刻的惊讶。这小皇帝,还真会找地方躲!片刻后,她又觉得有些讽刺,这都千钧一刻的时候了,堂堂一国之君还想着美色,可真是风流……这国家,不灭才怪!

    ……

    每年春节前后,都是京中权贵最繁忙的时节。走亲串友、人情来往,连还未进学的小孩子都不例外,各个家庭都呈现出一番热闹景象。这种合乎情理的来往,往往是这这世胄们光明正大联络感情、巩固发展关系而不被怀疑拉帮结党的理由。每年正月过后,总能形成几个隐秘的小圈子。

    以往每到这个时节,荣王府门外都是车水马龙。

    今年,虽则韩擒虎、韩逸云不在,热闹之势却毫不减往年。仅凭韩家军如今的虎狼之势,一旦北方边境问题顺利解决,韩家在京城的话语权定能进一步巩固和加强。值此皇帝病重、皇子们竞相表演之际,荣王府的立场更具有非同不一般的意义。皇子们在意,官员们更在意,有不少等着看韩氏父子作为的人。毕竟他们站哪一方哪一方就偏重,获胜的可能性就更大,押宝也得压风险小的啊!

    韩睿每日忙着待客,偶尔给皇子们的争斗添一把火。看着那群自以为是的人 都得如火如荼他就觉得莫名的可乐,尤其是他的大仇人四皇子,还沾沾自喜,呵,看你以后怎么哭!

    他想,你们就斗吧,越热闹越好!老子就优哉游哉的搬个凳子,晒着太阳磕瓜子儿,还有好戏看,简直是神仙日子。

    他倒是悠闲了,可有一个人却是郁闷的不行。

    姜瑾瑜不晓得自己究竟哪里得罪了这祖宗,好几天都没给自己一个好脸色,也不让自己靠近。

    就比如现在。

    看到韩睿一个人练剑,姜瑾瑜便乐呵呵的凑上去。可对方连个眼神都没给他,只是说:“你没事了?杨天庆最近蹦哒的厉害,别闲着,赶紧去处理了。”

    韩睿支使他干活,姜瑾瑜倒是心甘情愿。不,应该说还是很乐意的,但是……能不能让他把话说完。可是韩睿感知不到他心中的渴望――

    姜瑾瑜再要说什么,韩睿就道:“姜瑾瑜你的感情是不对的,我们都冷静冷静吧!”

    话说到这份儿上,姜瑾瑜还真不好再说什么。韩睿的意愿,他从来都不想违背。何况,通过这些日子的观察,他发现,韩睿也不是对自己全无感情的。起码,韩睿对自己的关心,是任何人都比拟不了的,这不就是感情吗。也许,他只是需要些时间吧,姜瑾瑜想。不管如何,他是不会放弃的,既然韩睿想冷静,就让他冷静冷静吧!横竖结局只会是一种。

    ……

    英王晏卓然已经整整三日未经滴水粒米,确定无疑,他要用这种方式结束自己不算年轻的生命。

    梁馨雅不由得低叹一声,这老头,真够倔强的!

    “夫人,他一心求死,要不算了吧!“韩擒虎看了看愁眉不展的自家王妃,有些忧心的道。别事情没解决,把自己给愁出病来。至于英王,怎么又自家夫人重要,给他个体面是死法,也好过这样不死不活的煎熬。

    梁馨雅皱着眉头想了半晌,终是摇摇头,叹道:“我去劝他!”生命只有一次,脑袋掉了可就接不回去了。这英王有德行,在晏国风评一向不错。以武力平天下,却不一定要用暴力治理天下,有英王的帮扶会好很多。毕竟战争已经结束,如非必要,谁也不想再看到无谓的鲜血和牺牲。何况,这英王还是姜瑾瑜的外公……

    原来,姜瑾瑜生母便是英王的独女嘉禾郡主。这也是奇女子一个,她不忍见国家倾颓,遂瞒着父母潜入姜过皇宫为卧底。原打算有所作为后再通知父母,无奈事不遂人愿。这位富有才情与气概的郡主,一入皇宫便陷入了一个情感漩涡。或许是年轻的帝王有着自己独特的魅力,使得这么一个见过大世面的女子也不由得情根深种。

    所以说,女人,注定是倾向于自己感情的。

    嘉禾郡主不知不觉便忘了自己原本的打算,在姜国皇宫和太和地过了一段时间琴瑟和鸣的日子。

    那时的太和帝还不算荒淫,他的好色是在嘉禾郡主暴露之后。十几年前的嘉禾郡主在姜国皇宫几乎是一人独宠,令众佳丽恨得咬碎钢牙的存在。后来,也是一个偶然的机会,太和帝知晓内情,龙颜大怒,不顾嘉禾郡主已身怀有孕,将其打入冷宫,并宣称用不会认外族之人生的野种为皇子。

    从此太和第性情大变,开始在全国广选美女,充实后宫。

    皇帝似乎真的对自己的孩子融入了外族之人的血脉耿耿于怀,皇子们一个个的出生,他似乎也真的忘了冷宫中自己的哪一个骨血,直到九年前……韩睿的出现。

    这些都是韩擒虎夫妇后来探查得知的。可以说姜瑾瑜是英王唯一的血脉了。这次,梁馨雅打算以此在做最后以此努力。真要不行,也是他晏卓然命该如此。

    几日不食,晏卓然已经奄奄一息。梁馨雅进去时,他连眼皮儿都没抬。

    “英王大义,令人佩服。只是不想,英王如此英雄,竟也作此懦弱之举,着实令人不得不扼腕叹息。唉,英雄也有气短之时啊!”梁馨雅并未因为他的无礼而气恼,进来便斩钉截铁的道。

    听了这话,晏卓然似乎有些诧异。他微微抬眼,眉头蹙了一下,不知是疑惑梁馨雅的身份,还是被人说懦弱而气愤。

    梁馨雅也没理他,自顾自的倒一杯茶。明知晏卓然不会喝,还是放他手边一杯。

    晏卓然看了看她,轻轻吐口气,眉头还是紧蹙着。他问:“你是韩擒虎的王妃?”虽如此问,但他显然已经确定,并未等梁馨雅回答,又闭上眼,道:“莫白费唇舌了,我不会投降的。那些大道理,我也不想听。”

    梁馨雅笑道:“你虽则不听,我还是要说的。我可听说,英王是晏国的中流砥柱,晏国能支撑到今日,英王当居首功。自古皆是打天下容易,坐天下难。晏国虽已并入姜国领域,但如何治理还是一大问题。首先,晏国百姓未必服从姜国的管理;其次,官员选派不合适也难免会有危及百姓之举。搞不好,还会有流血事件。英王是爱民之人,难道忍心看着晏国百姓受苦?只要您点个头,我梁馨雅保证,还由你管理晏国旧土。”

    “王妃就不怕我带百姓与姜国为敌吗?”晏卓然冷笑一声

    “我相信英王的人品。”梁馨雅也笑。

    “那也不可能!”

    这老头,梁馨雅暗哼一声,看来只能拿出杀手锏了。

    “英王如此决绝,难道就不为亲人想想?”

    晏卓然闻此更是哈哈大笑,笑的气喘吁吁。

    “我哪里还有亲人?”他略带讥诮的反问。

    梁馨雅听此,不由黯然。她突然觉得自己有些残酷,算起来自己也算是晏卓然不共戴天的仇人。让他想一个仇人俯首,是有些不太人道。不过,战场上,这些也是难免,如果可能的话,她还是不得不再做一下最后的努力。

    “您儿子和孙子事,我很抱歉。但战场上,刀枪无眼,希望您能理解。这次我跟你说的是您外孙的事儿。”

    “外孙?”晏卓然明显一惊,眼睛猛地一睁,他整个人颤抖起来,“你……你知道禾儿的消息?”

    这么做是不是有些残忍?梁馨雅抿抿唇道:“令爱已经不在了,您还有一个外孙……”

    “什……什么?”

    外孙,多么遥远的一个词。他以外这一辈子都不会再有关于女儿的任何消息。

    “是的,他都十六岁了,是个大小伙子,也很出息。”梁馨雅无力的笑笑。其实他也拿不准姜瑾瑜想不想有个外公。以那小子冷清的本性,恐怕答案是否定的吧!

    “我……我能见见他吗?”晏卓然说话的时候浑身都在颤,不知是兴奋还是别的什么原因。

    “当然,不过他此刻不在这,您得先吃饭。”梁馨雅指了指他旁边的饭盘。从晏卓然的表现,她已经明白自己此行的目的达到了,但愿晏卓然见到姜瑾瑜时不要因为他的身份而惊讶。

    ……

    四皇子已经做好了逼宫的准备,就定在二月初三。

    韩睿和姜瑾瑜的准备工作已经就绪,二人此刻也都闲了下来。不过韩睿还是对姜瑾瑜淡淡的。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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