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定不是我写的文[修真] 作者:扑硕迷离

    雷蛇逼近,浅篱阴险一笑,挥手便把林晨初阻在身前。被抓在身前的林晨初只觉得眼前一花,视角瞬间转换,下一秒便骇然的看见了三条飞射而来的雷蛇。

    “是你说的兵不厌诈,那么这个人死了于我也无所谓了,反正他身上的伤是你弄的,与我无关,哈哈哈……”

    可怜林晨初方才还有些感动浅篱逃走的时候,,顿时恨不得一口牙都快被咬碎了――尼玛,明明刚才还跟我求婚呢吧!老子还没答应呢你就想着升官发财死老婆了么?

    林晨初很清楚,浅篱之所以会扑向自己,很有肯呢个只是恶作剧。季望南在的情况下,他可能会忌惮季望南对自己的保护,但是季望南从钟磐寂来的时候就神奇的消失了,浅篱自然不用继续提防他。而身为妖,杀人完全不需要背负心理负担,就像人杀猪一样,在大快朵颐的时候说不定还在辱骂猪很愚蠢。

    ……很好,我也已经将逻辑转换成妖族的了。

    ……这么看来,浅篱这么做确实没什么错呢。

    林晨初低下了头,在浅篱眼里就像是临死前最后的恐惧和悲哀。他冷笑着,看着三条雷蛇尖啸而至,那种期待人族少年被撕成碎片,血肉纷飞的心情愈加强烈。

    意料之中,雷蛇忽然停了下来,静静凝住在少年眼前,只听周围尽是另外二十四条雷蛇炸破岩石尘土的爆裂之声,而眼前这三条却迟迟不肯在前进半分!

    钟磐寂出手了!就是现在!

    浅篱脸上忽而浮现一丝狞笑,一条青色长猛然蹿出,像是浮光掠影一般飞射而出,长尾速度几乎达到了临界点,空间之中残影不断,似乎整条尾巴变得透明了起来,化成一根穿心长枪,直冲钟磐寂不设防御的胸口。

    然而,让他出乎意料的是,钟磐寂竟然在下一刻便极速退开,整个身体在空中飞快翻转,下一瞬间便抽出了一把朴素的长剑,金灵力瞬间迸溅,回头变向那长尾斩去。

    浅篱顿感不妙,飞快撤回尾巴,却在下一秒瞳孔猛然紧缩!手下少年身前的雷蛇依旧纹丝不动,丝毫没有再往前挪动半分!

    他不可思议的大喊:“怎么可能!钟磐寂你怎么可能同时全力控制两处灵力!”

    钟磐寂狡黠长眸忽闪,讥诮的笑道:“果然是只畜生,就算是变成了人形也不过是减少了点食量。”

    “你竟敢如此辱骂本座!信不信我下一刻就捏碎这人的脑袋!”浅篱狠狠的握紧了林晨初的肩膀,要挟道。

    “呵,哈哈哈……”钟磐寂忽然大笑了起来:“既然你说出口了,我便好心告诉你,不要拿你们妖族来衡量修真界,在修真者眼里,除了自己和利益,没有什么是舍弃不了的。所以,你随处抓一个人要挟修真者,根本奏不了效的。不过你倒是很幸运,手里抓着的那个人我刚好认得,但是我却根本不曾想过要出手救他。”

    浅篱脸上浮现的是狰狞,笑脸依旧,却是怒然道:“你与他有仇?”

    钟磐寂轻蔑的看着他:“所以我说,我最讨厌和畜生打交道。到现在你还不明白么?你,根本留不住他。”

    浅篱还未反应过来他此言何意,却是忽然猛然睁大了眼睛。他许久不曾感觉到冷热的身体,竟是感觉到一阵难以忍受的热浪扑面而来,而且还在不停的持续升温!

    浅篱骇然,连忙侧头看去,却见林晨初面前三条雷蛇竟是不知何时自燃了起来,尖锐的嘶吼声充斥着死亡的阴影,而在雷蛇之前,是一面黑红色的火墙,火墙下映着的人脸上满是狰狞的暴虐和怒跳的青筋!

    俊美少年抬头,向来浅浅微笑的唇此刻阴沉的上扬,满脸皆是不怀好意的阴森笑容,杀气悉堆眼角。浅篱本见他模样温和,以为是个好欺负的主,却不想此刻见他这幅模样竟然不由得生出几分不妙的预感。

    林晨初缓缓开口:“啊……虽然我很清楚你的立场,也很明白你为什么要抓我,我可以理解你。但是――”最后一丝笑容也消逝了,猛然换上了神经病晚期歇斯底里的脸:

    “劳资特么就是不爽啊啊啊!你们特么大家关我什么事啊!凭什么抓我啊!你们这群【哔哔】!老子今天不用玄箫爆了你们的【哔】,老子活在这个世界上就特么是个玩笑啊!!我理解你,但是原谅你是你死了的祖宗的事情,我的工作就是送你去见你的老祖宗!!”

    随着林晨初一声愤怒且莫名中二的咆哮,一件许久不曾被他召唤而出的火焰战铠瞬间覆盖其全身。

    “――赤炎护铠!!”

    浅篱只觉得手下之人温度竟是达到了一个极其恐怖的地步,温度达到临界点时,所促发而出的光芒耀眼程度不亚于头上骄阳。

    “该死!”

    浅篱吃痛收手,极速倒退至三尺之外,再一抬手,不由惊骇万分。修仙者的剑术十分厉害,但是灵力对于天生就是天灵根的妖族来说却远不够纯净,根本算不上威胁。可是这个明显是在暴走状态的小子竟然能用灵力将他震伤!

    看来真是大意了,本以为这个被自己推倒各种骚扰的少年是个可以随便捏的软柿子,却没想到脾气好的人发起怒来竟然这么吓人……难道他是那个柳毓然?不对,柳毓然是水灵力。那么这个人究竟是什么来头!?

    林晨初像是一个压抑着浑身气焰的疯子,手上飞快结印,口中念念有词:“就算你是小胖子的主人,也绝对不可原谅!

    焚日真火――深渊红莲!”

    浅篱瞳孔猛然一缩,焚日真火?怎么可能!人族怎么可能驾驭的了焚日真火?!

    然而,不由得他不相信。

    弹指间,霸道之极的灵力袭至他眼前,所过之处寸草不生,石土灰飞烟灭,光是那股外散的煞气便让浅篱竟是像是遭遇了骇浪冲击一般,身体猛然一震。他乌黑的眼睛里满是不可置信,眨眼一道红芒映进了他眼里,瞬间崩裂了无数更加狂暴的碎片,宛如一朵怒放的红莲。

    浅篱快速倒退,身后忽然飞出九条巨大狐尾,结成九道浅黄色屏障,欲阻挡那一道势不可挡的灵力,可那朵赤色红莲竟似有千金般沉重,竟是以一种几乎是摧枯拉朽的气势摧毁了八道屏障,与最后一道屏障相撞,最后共同湮灭。

    林晨初见到自己全力一击被对方轻松抵御,也不由得肝火大,你丫的叫你狂!叫你是高富帅!叫你不拿老子的命当成是命!老子今天就跟你死磕了!飞快从空间戒指里掏出来玄箫,灵力虚晃,瞬间变为血牙剑。

    血牙剑成,灵力散尽。

    林晨初直觉眼前一阵灰暗,连忙定住心神从戒指中飞速弹出了三颗灵丹,一股脑全都塞进了嘴里。此时他杀心大作,就算他吃灵丹被钟磐寂看见又怎么样?反正最初的故事里,他们也是同归于尽而死的,现在只不过提前了而已,反正都是死,现在他要是敢杀老子,老子就跟他拼个你死我活!不过现在,我得先解决了这只厉害的狐狸……

    不得不说,林晨初在没有生气之前,是一只呆呆软软的炸毛鸟,生气了之后……也是一直呆呆软软并且会咬人的炸毛鸟。

    相比较林晨初的紧迫,换言而知的浅篱却是满心的惊骇。血牙剑!这个少年手里拿的竟然是凤鸣玄箫!

    浅篱终于首次收回了脸上的笑意。

    “这剑是谁给你的?”

    林晨初简单明了:“捡的。”

    “敷衍我,你找死!”

    少年狭长犹如狐狸般的眸子闪动着肆虐的愤怒,然而让林晨初有些难以置信的是,这个周身忽然爆发出强烈气势的狐族皇子似乎是在恐惧,没错!他在恐惧!

    浅篱双手轻挥便结成了一道玄印,竟是比修真者结印要快上不止十倍的速度。

    “落山海!”

    顷刻间,飞沙走石,树影颓敝,狂风席卷着山林间那些两个渡劫期大能摧毁的树木,一跃升空!眨眼间竟是一片昏天黑地。

    “鬼谷六剑――战苍穹!”

    林晨初猛然上跃,手中血牙红光隐动,只见剑中不知何时竟是喷涌而出一股冲天的血气,刹那间便惊动整个临峰城所有的修真者。

    “这是……”

    温芷儿神色有些震惊,她身旁的陆夕荷同时面露惊诧:“温姐姐,南山那边发生了什么?好大的煞气啊!”

    “我也不知道。对了,夕荷,钟磐寂他人呢?”

    陆夕荷不知温芷儿问这个做什么,只道是她顺口一提:“不清楚,他一大早上就出门了,这人跟宿花影一样整天游手好闲,谁知道他又跑到什么地方快活去了。”

    温芷儿暗道此事不妙,急忙道:“夕荷,我怀疑南山那边恐怕是出了什么绝世的宝贝,这样的东西绝对不能让魔门那些人得到手,我现在要去一趟南山,你要和我一道去么?”

    “嗯,柳毓然应该也会去,我一定不能再错过了。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动身。”

    除了温芷儿等人,临峰城内各大魔门宗主也同时从闭关中清醒。一个慈眉善目的白衣老者缓缓在屋内踱着步,忽然一只白鸽飞进屋内,老者眼睛一亮,接过白鸽嘴中衔来的信件,打开一看,立即对身边四个个魔修说道:

    “风火雷电,门主有令,魔门众人一缕不许前往南山,违者杀无赦!”

    血光仅仅维持了一刻钟,便重新回到了血牙神剑之中。一道剑芒闪动,发出了恐怖的破空之响,钟磐寂面露惊色,在这一刻他清晰的感应到了林晨初恐怖的战力。或许林晨初自己都不清楚,假如他身上的力量被分给了钟磐寂,对方完全可以用这一剑一举击毙面前这只狐妖。可林晨初不是钟磐寂,钟磐寂也当不了林晨初。

    只听浅篱大喝一声,浅黄色的光芒竟是在下一秒钟愈加浓重,随即在空中凝结,竟是变幻成了一只九尾巨狐狸,狐狸飞扑而上,竟是一口将林晨初吞入肚中。

    钟磐寂心中一惊,刚要上前相救,却见巨狐一声嘶吼,一青衫少年竟是挥动长剑破腹而出。

    重新散灵而又收回血气的血牙剑轻薄如蝉翼,此刻近乎透明,剑芒强盛之极,加之鬼谷子剑法精妙绝伦到了极点,竟是一件劈断了空中巨狐一条长尾。

    浅篱大怒,灵力化成的巨狐很快又补回了一条新的尾巴,巨狐周身满是赤色光辉,飞扑而上,与林晨初缠斗到了一起,惊天气势竟是于渡劫期强者相差无几。

    钟磐寂不曾想这个狐妖竟也有渡劫期的实力,而且行事乖张怪异,实力忽上忽下,恐怕绝非等闲之辈。心想至此,他不由得暗自焦急,见林晨初越渐渐占了下风,也顾不得其他,挥剑便冲了上去。

    林晨初与钟磐寂二人练得同是鬼谷剑法,只是林晨初练得是上卷,而钟磐寂练得是下卷,此事他们二人剑术同宗而不同路,竟是也出奇的合拍。

    只见巨兽狂吼,两少年手中长剑银光闪动,不时传来风雷之声。钟磐寂《弑仙决》灵力杀气凛然,凌厉非凡,林晨初《焚日神诀》灵力浩大沉厚,狂热霸道。渐渐的林晨初只觉得热血直冲胸襟,每个宅男都有一颗热血的心,无疑,林晨初的那颗已经被唤醒。

    然而他终究还是后继无力。灵丹服用的次数过多,此时他只觉得浑身经脉渐渐麻木,竟是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沉重的苦楚。忽而,一丝不明意味的悲寂涌上心头,林晨初只觉得胸口一阵剧痛,猛然吐出一口猩红的鲜血,猝然坠地。

    钟磐寂绝眦欲裂,大喊一声,飞身而下。浅篱乘胜追击,狐尾长飞,飞速刺向钟磐寂的后背。

    忽然,从坑谷底,一抹朱雀神鸟的神影掠空而出,竟是无视了重重巨尾的阻隔,径直穿透飞向了神情大变的浅篱。

    “朱雀神君!”

    浅篱惊叫,猛然收回了周身的长尾,飞速降□形,肃然匍匐在地,对着朱雀神鸟的虚影行三叩九拜大礼,那种对于神明虔诚的信仰,修仙者无一人可以与妖族相比。

    “九尾浅篱冒犯神明,请朱雀神君恕罪!”

    朱雀神鸟颔首,威严的长眸温和而尊贵。只见它凌空而舞,羽毛倾世纷飞,落地即变成一株树苗,眨眼间,方才还荒芜至极的坑谷此刻竟是变成了一片绿洲。钟磐寂抬手缓缓接住一根火红的羽毛,羽毛触碰到了他的手心时,竟是变成了一颗晶莹的水珠,渗透进了他的手心,变成了一股清凉之极的灵力,心中刹那间所有的仇恨与愤怒竟然全部烟消云散。

    生机……这就是朱果树儿说的那个生机么?

    钟磐寂抬头看向那朱雀神鸟的虚影,不知它从何而来,却莫名觉得异常悲伤,眼眶不由得竟是莫名其妙的湿了。他回头看了看倒在地上不省人事的林晨初,灵力飞至树木上方,想要替他带回几根凤羽,等到拉回来的时候,却发现凤羽又一次变成了生机融入了他的体中。

    神鸟仅仅是个虚影,很快便飞散成了一堆凤羽,消失不见。浅篱久久方才抬头,默默起身想要捡起又一次变回原样玄箫,可玄箫却像是有了灵智,猛然迸发出一阵火热的灵气,弹开了他的手。

    浅篱惊诧的看着自己的手,又回头看了看林晨初,弯□子再次想要捡起玄箫。而这次出乎意料的是,玄箫竟然没有丝毫的反抗,就被他捡了起来。

    浅篱一步一步走进了林晨初,钟磐寂起身警觉的挡在了他的眼前:

    “你想干什么!”

    浅篱脸上忽然又一次浮起了招牌似得笑容,灿烂的有些让人不敢相信。

    “他是不是叫林晨初。”

    钟磐寂拔出了剑,没有说话。

    “哈哈哈哈……真是有趣的羁绊呢。我知道了,这玄箫我用不了,也没兴趣,不如就留给他好了,记得你们可是欠我一条命哦。”

    钟磐寂额角猛然跳起了一条青筋:

    “你别告诉我,今天你没杀我们就是我们欠你条命。你是不是掉进过水里,然后在往外拍水的时候把脑子拍出来了啊,不会算数就不要开口暴露智商。不敢打就直说,我又不会当着你的面嘲笑你。”

    浅篱:……我不想杀林晨初,但是我现在很想把你给杀了!!

    ☆、150满世界都是腹黑……

    无人注意到,在那只朱雀残影消失之时,林晨初腰间的凤凰玉佩忽然轻微的闪动了一下。而与此同时,陷入了莫名昏迷的林晨初看到了曾经,那段已经被湮灭在时间洪流的历史,这片大陆上最黑暗、最悲壮的血的回忆。

    ……

    数万年前的鸿蒙大陆已然是一片古老的上古战场,山崩海啸,神魔横行,强者陨落,天地哀恸而万物绝灭。

    在天地之间,耸立着最后一根扶桑古木,其余九株已被人族伐断。伴生在古木之上九只金乌已被灭杀八只,刹那间天昏地暗,水肆雷虐,天地之间只剩下最后只金乌所带来的光明,以及那最后微弱的希望。

    百兽悲鸣,金乌恸哭,挥动残躯耗费着最后的生命飞向南方,播撒光明十三日,终于筋疲力竭,伏地而将死。这片曾经满是欢欣的大地,即将陷入永远的黑暗。

    金乌失去了双足,翅膀拖动身体吃力的挪动着,那划过的痕迹瞬间变换为一条散发着炽热光芒的火海。它沙哑着声音,竭尽最后一丝力气仰天长鸣:“罪者金乌,求吾辈保护神朱雀神君出面,庇护天下苍生!!”

    话音刚落,天地忽而顿现光明,一只朱雀神鸟从南方地平线之上挥翅飞出,凤鸣响彻天地。其身如山,其羽可遮天,其鸣引祥云顿现,周身祥火缭绕,枯萎的森林竟是又重新获得了生机,大地上顿时响起此起彼伏的哀求之声。

    朱雀神鸟神光闪现的眸子里不是万年前的安逸平和,而是一抹悲彻天地的哀凉。他悲凉的引颈长啼,百兽皆匍匐于地,悲从心来。

    金乌低鸣:“吾愿以吾之身,献祭天地;吾之神,献祭苍生;吾之魂,献祭神明。祈求朱雀神君以吾身为介,重焕大地生机……”

    朱雀颔首,金乌强撑最后一丝力气,而保持身躯不毁,再次腾空而起。朱雀托起了金乌残躯,衔起了一抹火种,展翅扶摇直上,顿时火光冲天,瞬间点燃金乌身体。金乌陨落,最后一棵扶桑树成为了日轮的燃料,焚日神火再现人世,大地生机复苏。

    然而就在光明重现世间之时,埋伏在周围的人族强者带着无数神兵扑杀至朱雀眼前。

    祥瑞神鸟朱雀无言,凝望九天金乌舍身化为的日轮,缓缓滑下一颗泪珠,变为一块洁白无瑕的玉佩陨落人间。

    人族强者挥舞神剑斩杀至朱雀神君身上,神鸟不动,眨眼间便鲜血淋漓,它垂下了高贵的头颅,朝向太阳悲痛默哀,像毫无知觉般任由人在它身上留下可怖的伤痕。万物动怒,地面上传来了无数暴怒焦急的嘶吼声,但是却没有一个从地面上飞起。

    朱雀任由这群人族强者攻击了一天一夜,终于缓缓收回了注目在日轮上的眼睛。忽然,众多人族强者只觉得身前的巨大神鸟,猛然爆发出一阵可怖的灼热,心下大惊,再次睁眼,那朱雀竟然化为一位身著赤色战袍的神将!神将手中拿着一把闪动着血色光芒的长剑,神态宁静,却又包含难以抑制的愤怒,众多人族强者不由得颤抖着后退,可是已经晚了……

    剑光舞,血肉飞溅,风云变动,赤光翻飞,天降红雨,百兽奔腾,大地再次变为战场!

    朱雀道:“吾为世间生机化身,亦为世界灭杀化身,可为苍生文为神,亦可为苍生成魔!!杀!!”

    杀!

    ……

    林晨初只觉得头脑猛然一痛,只觉得浑身冰冷,灵力全部凝滞在丹田周围,丝毫无法再次流转。但他此时全然无法想自己肚子的事情,他的脑海里全是那个血海尸山的大陆。

    朱雀眼里留下的泪珠化为的白玉,跟自己腰间这个凤凰玉佩无比相似,因此自己在昏迷之前拼尽全力用灵力吹动凤箫召唤朱雀的时候,触动了凤佩中的最深刻的记忆,从而使自己梦到了上古时期的故事。

    想通这些,林晨初竟是觉得心头像是有钝刀在来回磨砍,仿佛朱雀在化魔那一刻,他的心也碎了一般。朱雀本是祥瑞之鸟,却被硬生生逼成了魔物,倘若这是人族的生存之战,不杀了朱雀,他们就无法继续活下去的话,还勉强可以理解,但是很明显的是,朱雀在魔化之前非但没有伤害人族,反而拯救了世间万物。那么人族这么做是为了什么?那个所谓的通天之路?还是骨子里的破坏欲以及杀虐之心?

    这么想着,林晨初只觉得头疼欲裂。他这样社交障碍症晚期的人实在不适合思考人类人格里的劣根性,不过他倒是想明白了自己为什么始终调动不了灵力的缘由了。

    《焚日神诀》看样子不是凤凰一族的专属物,而是朱雀神君的东西。也就是说,《焚日神诀》里记载的功法本就可以供魔修使用,正如朱雀本身的能力――“生机”与“焚灭”。而自己之所以无法调用魔修的灵力,是因为自己心中始终太过犹疑,没有愤怒,没有毁灭,几乎没有任何负面的情绪,因此根本没有办法驾驭魔修的能力。而其他魔修本在修炼之时就养成了暴虐的性子,由道修变成魔修的人更是不必多说,要是心中没有杀机,他们也不会变成魔修。

    因此,解决灵力流转问题最好的方法就是――

    ――钟磐寂的老妈应该把他塞回肚子里,然后打掉就最好了!!!

    灵力瞬间流转,林晨初只觉得通体顺畅,舒服的叹了一口气。

    ……这果然是个抖m的世界。

    一阵温暖的热流再次流转他全身,林晨初偷笑着,却忽然听到耳边某个最不想听到的声音说道:“小晨,别笑了,小声点。”

    一听到这个熟悉的称呼,林晨初顿时就是一个激灵,睁开眼睛瞬间就看钟磐寂那张,被自己日夜思念深深痛恨的大脸紧紧贴着贴在他眼前。

    “钟!唔……”

    钟磐寂见手疾眼快的捂住了他的嘴,低头伏在他耳边小声说道:“嘘,小声点,我们现在在结界里,他们看不到咱们,但是你要是大声说话,一定会被发现的。要是我们被发现了,我就立刻把你丢在这里自己逃跑,别忘了,你身上的毒还没解呢。”

    一股热气吹到他的耳边,林晨初不由得红了耳朵,难堪的揉了两揉,再听到钟磐寂说的那些话,立刻顺毛的老老实实熄声哑火。钟磐寂这货一定是察觉到自己的身份了,但是这么淡定有点不对劲啊……不过他刚才没趁自己昏迷杀自己,应该就还打着让自己去魔门的算盘,嗯,好死不如赖活着,等老子牛逼了第一个收拾的就是你小子!

    林晨初脸上唯唯诺诺,心里狂扎小人,着实将精分患者演绎得淋漓尽致。

    他这么寻思着,一声女人的怒喊却瞬间唤醒了他。

    “婉灵玉!你背信弃义另投师门,还好意思说自己是师父的徒弟?”

    林晨初神色猛然一紧,这声音是谭溶溶的啊,那么她骂的那个女人,一定就是……

    只听一个清冷的女声传来:“

    “谭溶溶,你不过是一个被师父从山下捡回来的弃婴,有什么资格说我。”

    果然是妙玉!

    钟磐寂果断的看见了林晨初满脸的紧张,占有欲瞬间打翻了醋坛子,不咸不淡的问道:“林晨初,你心疼了?”

    林晨初被他问的一愣,紧接着警觉的问道:“我心疼了又怎么样?没心疼又怎么样?”

    钟磐寂长眸转到了他脸上,似笑非笑道:“我如果说,你心疼谁我就杀了谁呢?”

    林晨初想都没想便道:“钟磐寂,你的智商又让我心疼了。”

    钟磐寂:……

    “小晨,你变了好多,这些话从前的你是绝对不会说出来的。”

    林晨初本来想要开口跟他说:从前的我在你那一掌之后便已经死了。可是怎么都没办法说出口,很多事情就是介于“不说憋屈”和“说了矫情”之间,但是憋屈总比矫情好。于是就是这么一犹豫,林晨初错过了最佳的反击时间。

    只听钟磐寂继续道:“出门一趟你果然成熟了好多,我记得从前的你除了‘哎呦我去’‘卧槽’‘尼妹’‘你丫的’之外什么都不会说,现在竟然学会了反讽,真是可喜可贺。”

    ……林晨初只觉得浑身灵力运转的异常的顺畅,积蓄的简直就像开挂了一样,果然是愤怒的力量么?

    这时,场中隐隐约约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声音:

    “哎呦呦,两位大小姐你们别动粗啊,我好歹是个男人家,动手动脚的多不好啊。唉唉唉,怎么说着说着你还来劲了呢?你再这样我可喊非礼了啊!”

    林晨初汗颜,这货谁啊,这么贱。钟磐寂低笑一声,让开一个地方,林晨初顺势爬了上去,往对面一看,顿时脸色就是一变。

    只见坑底中心站着两个人,两个女子一个白衫飘洒仙姿卓然,一个黄裙轻灵清水芙蓉。那个白衣女子看衣服神态应该是妙玉仙子,而浅黄色衣衫的女子却是一副完全陌生的模样,但是那飞机场身材以及手中两根皮鞭都在像是在向林晨初叫喧――老娘是谭溶溶!!

    林晨初不由得暗自咬牙,女人果然都是麻烦的生物。当时他要不是担心谭溶溶的安全,也不会大老远从守拙斋跑出来,还撞见了浅篱和钟磐寂这两个煞星,还被钟磐寂灌下了药。没想到自己这么实在,这么讲究的一个人,还被谭溶溶给骗了,她不但对自己隐瞒了身份和修为,甚至模样都是假的。回想起多年前第一次见面,林晨初这才想起那个时候的谭溶溶就是伪装成一个猥琐的老太婆的,不由得啧啧感叹,果然越漂亮的女人越会撒谎。

    或许是他咋舌的表情被钟磐寂看见了,这货幸灾乐祸“哈、哈”假笑两声,把手搭在了林晨初背上佯作安慰,脸上却是各种得意,那模样活脱脱一个偷到鱼在别人面前讨人嫌的猫。林晨初面无表情的把这个智商瞬间下滑到学龄前的贱人推开,淡定的继续围观。

    谭溶溶从身后抓出了一个人,狠狠甩到两人前面。林晨初和钟磐寂看到那人模样,不约而同的脸色大变。

    那是一个穿着破烂藏蓝道袍的道士,内衬乃是正经八百的土豪金,还隐隐约约看得见一个印反了的八卦图。那老道士半佝偻着身子,脸上满是嬉皮笑脸的贱笑,偏偏这人还长了副贼眉鼠眼的贱样,配着两抹八字胡,活脱脱一个刚刚修成了精的大耗子。

    林晨初拿钟磐寂的人头保证,这人他见过!整个俊男靓女层出不穷的修真界要想记不住这样一张脸真是太难了!这货绝对就是当年那个自称是“茅山传人”的衰货是叫红军还是叫皇军来的……

    妙玉问道:“休要贫嘴!你缠着我们不让我们决斗究竟意欲何为?你究竟是谁?”

    那猥琐道人捏着自己的小胡子嘻嘻一笑:“哎~这位道友总算问到点子上了,贫道乃是茅山第一百零八代传人,法号洪道长,表字洪道长,世人结称呼我为‘四条眉毛洪道长’。”

    林晨初逵猩竦目醋潘的倒八字眉,在心中痛苦哀嚎:“大哥,你饶了陆小凤吧……”

    谭溶溶冷嘲:“胡说八道,我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有茅山派这样的门派。”

    猥琐道人抖了抖小胡子:“这就是道友你寡闻了吧,你没有听说过,并不等于没有茅山派这个门派,天下之大,无奇不有,说不定在你不知道的某个世界,就有一个茅山派哩……”

    林晨初神色一变,这老道士这话的意思……

    “贫道就给你解释一下吧,所谓的茅山派,就是在全是茅厕的山上修炼到门派呗!”

    林晨初掀桌:…………你妹啊!别解释的这么轻率好么?我天朝堂堂大派让你埋汰成这样啊!老子小时候看过多少茅山的电影啊!他给老子带来多大的欢乐你造么啊?……虽然哪里最有效的武器是童子尿。

    妙玉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色一红,干咳了两声。

    林晨初又一次掀桌:大姐你脸红个什么劲啊!你想到了神马啊!不要听那个混蛋胡说八道啊,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除了茅坑什么都没有的山啊喂!

    妙玉对哪个老道士说道:“这位茅道长,我们之间乃是私事,您还是不要多管闲事了。我虽然不知道你为什可以出现在灵力爆发中心却毫发无损,但是倘若你继续胡搅蛮缠,我定不轻饶。”

    林晨初:……不是茅道长,是洪道长。

    猥琐道人却根本没有怯意,像是大爷似得被谭溶溶拎在手里,不紧不慢道:“我就说你们这群年轻人沉不住心,整天跟天斗跟地斗跟人斗像是个蛐蛐似得斗来斗去,却都是些小打小闹。要这么爱打打杀杀的话,干脆就放下一切去吧所有修仙者都杀光不就完了么?省的一个在这里自我放逐,另一个在那里暗自垂泪。

    谭溶溶忽然感觉味道有些不对劲:“等等,你知道什么?”

    猥琐道人嘿嘿一笑:“女娃娃你便是这么求人的?”

    谭溶溶冷哼一声,松开了猥琐道人的衣领。

    猥琐道人正了正皱皱巴巴的衣服,翻着三白眼说道:“五十年前,绝世散修觉远真人在北方七莲雪峰绝情谷低,发现了一个深重剧毒被冰封的女孩,他动了恻隐之心,便救了那个女孩。这个女孩,就是刚才那个拎着我衣领的小姑娘,是不是?”

    这人语气不紧不慢,却着实让人听得冷汗直流。谭溶溶的确是五十年前拜入觉远真人门下,但是当时她失了忆,根本不知道自己冰封之前是身在何处,只有妙玉才知道,这个猥琐道长说的一点都不差。

    只听猥琐道人继续说道:“这位白衣仙子就很了不得了,她觉远真人第一个入门弟子,上一届英杰大会的探花,也是除了谭溶溶之外觉远真人唯一的一个弟子。三十年前,觉远真人被离奇杀害之后,便另投觉师门,拜入了西华门昙虚仙子门下。五年后在夺位之战上打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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