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四爷,给纨绔笑一个! 作者:白瑰

    坐在树下,笑道:“皇上,臣妾给您弹一曲。”

    弹你一脸大姨夫啊!!

    更可恨的是那男人居然答应了。

    答应你一脸大姨妈啊!!!

    苏斐怒了,心里的火蹭蹭蹭的往外冒,直都直不住,眼睛都快烧红了。可他又不愿意动,脚轻轻放下,女子抬起手腕,十指连拨,清脆悦耳的琴声如大珠小珠落玉盘,心神摇曳安静下来。皇帝脸上本是没什么表情,一曲终了却带了几分笑意,道:“果然不俗。”

    女子羞涩一笑,低下头,露出半截白皙细腻的脖颈,小巧的耳根被染成了粉红色。

    苏斐陡然有些伤心,他觉得自己什么都做不了,怒火被一盆冷水从头浇下冷的让人打了个寒颤。他好像是多余的,两人都没有注意到这边,他觉得,他有点想胤g了。康熙对他很好,他很爱康熙,爱到了骨子里,这是他世上唯一的亲人。

    可是,他忽然觉得想要有个人能拥抱他。

    很冷,他需要温暖。

    少年悄悄的转身,重新走出门,顾喜慌张的模样一眼可见,他笑了笑,竖起手指凑在嘴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对方点点头,他放下手转身离开。

    在那之前,他还要解决好黛玉的事情。

    本来想通知他一声的,现在带着给黛玉的圣旨去也没事,不过今晚怕是要晚回来了,晚回来应该也没关系,他今天晚上是不会回养心殿的……吧?!一个常在居然不是到养心殿侍寝,这多荣幸,不过也是嫔以上的女人的悲哀,什么时候一个小小的常在也能受到这份待遇了?

    呵呵。

    作者有话要说:阿白觉得可是把四爷拉出来溜溜了~~

    ☆、第四十九章

    第四十九章

    当天晚上苏斐留在宫外胤祯府里歇了一宿,第三天一早就进宫直奔养心殿,从李德全手里取了康熙的圣旨,他就是算好皇帝这个时辰上朝不在才进来的,所以他还是趁早有自己的一个府邸好,省的被人赶出去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他的那些儿子在皇帝一声令下又有哪个敢收留他?

    苏斐从后宫里开径自拿着圣旨去了内务府,内务府的总管大太监恭敬的将应有的行头和东西准备好,苏斐亲自挑了四个嬷嬷四个宫女和八个太监,嬷嬷是宫里资深老,顺治年间入的宫,最年轻的都有四十来岁,前十几年家里遭了灾或者没了人才没出宫,准备留在宫里攒着银子日后出宫好自己给自己养老,虽说日子不太艰苦,可毕竟寂寞。

    太监都是拜了干爹和师傅的,日后都是小有前途,这样的小太监有耳目有能力,又聪明,有眼色,苏斐觉得黛玉用起来会很省心。宫女是快二十岁的,明天等出宫,家里都是有人等着的,苏斐让这些人跟着黛玉是希望不要有异心,嬷嬷老了他给处宅子大家一起过日子再找个干女儿就不寂寞,小太监等黛玉不需要了就带回宫里,在李德全这些大太监面前也能露个脸面,至于宫女,等到出宫的时候送一幅好嫁妆就是。

    带着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出了宫往荣国府方向去,一顶软轿子,后面跟着侍卫和太监,宫女们坐在一辆马车上前呼后拥好不热闹。磕磕绊绊的到了荣国府,门口两个偌大的石狮子安安静静的立着,也就这两个狮子干净了,耳房里缩手缩脚的站着几个小厮正探出脑袋望这边打量,见人过来了赶紧跑出来连滚带爬的跪在地上,有个小厮转头就进了府里找主子去了。

    苏斐四平八稳的坐在轿子里一动不动,他在等人来接。

    这次可是带了圣旨的,为了黛玉总么着也要给个下马威,马车边还有十来个武艺高强的侍卫都是八旗出身,虽比不上乾清宫的御前侍卫但好歹也是养心殿的护卫乾清宫的预备役不是?若是他那老乡闹出什么幺蛾子,不用客气,直接捆了送到董鄂氏府上去!薛家大爷要是闹腾,不用客气,左右是个被判了流放的人,他不介意让他再流放一次!

    苏斐等了不到一盏茶的功夫里面呼啦啦的涌出一大片人。

    为首的就是贾府的老太君。

    轻轻敲了敲轿沿,外面的小太监立刻转身恭敬的卷起帘子,苏斐慢悠悠的起身,看着这群人笑道:“府上好热闹,我在外都能隐约听见有戏班子的声音,冒昧的前来没打扰吧?”他不等对方回话又接着道:“哦,瞧我这记性,万岁爷的圣旨耽搁不起,就是打扰了老太君也不会介意的吧?”

    贾太君握紧手里的沉香拐杖,慈祥的笑道:“皇上的圣旨自然是万万耽搁不起,老身这就准备香案接旨。”

    说罢迎苏斐进去。

    从正门进去绕过回廊,入目宽敞,到正厅,黑压压的站了一群人,苏斐四处打量,道:“怎不见我那妹妹?”他认林黛玉做妹妹的事贾府上下是知道的,这是摆明了甩他脸面?

    “请恕罪,我那外孙女方才听戏孩子们闹了些小玩笑怕是恼了,勿怪勿怪。”

    恼了?

    苏斐记得好像是有人说林妹妹跟个戏子一样?

    呵呵,当朝大员的女儿被这样奚落当外祖母的居然帮外人?也对,里面还有一个是她娘家的姑娘不是,薛家姑娘?看起来很好嘛,完全不见前几日的苍白憔悴,面色红润,肌肤白皙丰盈,眼波盈盈,看来是从落选的阴影里出来了,这是看上贾宝玉了?

    只怕是金钗雪里埋的下场!

    贾宝玉?

    锦衣的少年面红齿白眉眼俊秀,说不出的一段婉转风流。

    这就是怡红公子?绛花洞主?护花之人?笑话!满京城的大好儿郎他林妹妹何必耗在一个手不能提肩不能抗的人身上,

    呵呵。

    呵呵你一脸啊。

    “可是。”

    苏斐从小太监手里接过圣旨:“这是给林妹妹的圣旨呢。”修长的手指一寸一寸的拂过明黄的锦缎,宛若对待最心爱的情人。

    满堂皆惊。

    最后还是老太君率先回神:“老身这就让人去找我那外孙女。”

    去的人去了,贾太君让人赶紧上好热茶恭敬的请苏斐入座,无关的人离开,剩下的都是贾府的直系亲属。少年抿了一口茶水,看一眼还在场的薛家姑娘和史家姑娘:“这两位是?”他认得薛宝钗却不认得她旁边那个鹅黄衣衫的姑娘,看起来是旗人又不像旗人,面容娇憨,举止里透着一股不知人间愁绪的味道,莫不是跟薛宝钗交好的史湘云?那个不知人心的傻姑娘?可惜了,伤了黛玉心的他一个都不会轻饶,若是日后收敛些就罢了,若是不然,他不介意动手教训,话说要不要留给林海自己来?

    咳咳,跑题了,一个朝廷大员对一个姑娘动手总是不好的。

    “这是老身亲戚家的姑娘,名唤宝钗和湘云。”

    贾太君来了精神。

    薛宝钗盈盈一福身:“薛氏宝钗见过。”

    苏斐没有封爵,可他是正经的黄带子,皇帝放在心尖尖上的人,明眼人都看的清楚,只能少年出宫建府大婚,这郡王的爵是怎么都跑不了的,若是立个功,再进一步也不是不能。

    想到这,薛宝钗的心微微一动。

    史湘云也学着她行礼,只是抬起身后小声的问道:“他是谁啊。”她好像是在问薛宝钗,可这声音就是苏斐细细听也能听见。

    贾太君悄悄的给她递了个眼色,转身赔笑:“老身家这些姑娘娇养了些,请恕罪。”

    苏斐摸了摸下巴:“我记得贾家是有四位姑娘吧?一位给我四哥做了格格,剩下的三个呢?这客居的亲戚家姑娘是近人,那嫡亲的孙女外孙女就是外人?还是这被皇伯伯亲自下旨赶出宫的薛家姑娘比较招老太君喜欢想做孙媳妇?”

    他话说起来忒毒了,不过他不在乎,一个包衣家族就是出了皇帝的奶嬷嬷又怎么样?不见康熙对甄家一样偏宠他们啊,就是甄家又怎样,皇帝说要动手那就是一夕之间大厦将倾,跟甄家交往密切的贾家逃得了?

    所以说皇帝的宠爱是可怕的,他将你养的娇贵不能离开却下一秒将你抛弃,谁都能踩上一脚,最后在弧度和黑暗中永不超生,这就是权利,也是帝王的爱情。

    苏斐叹了口气,心里复杂莫名,终究还是坚持自己的信念,他这条命是捡回来的,皇帝养了他,给了他最重要的东西,那么用一辈子来回报又怎样?等他死了,他就去给他守皇陵,守到他死的那天,所以啊,他是最重要的呢。

    所有人都变了脸色。

    贾政向来迂腐,抢在老太君前发话:“此言太过欺人,我客居的姑娘娇贵我贾府的姑娘也娇贵,哪里是能随便见的?您还是嘴下留情的好,否则传到万岁爷耳中怕是有损身份!”

    他怒瞪苏斐。

    “你,这是在威胁我?”苏斐笑眯眯:“贾大人好大的胆子,我记得您是在吏部当差吧?就算您府上的大姑娘是我四哥的格格恐怕也是不好当差吧?我记得贾府欠了吏部一大笔银子来着,莫不是想让我四哥第一个来您府上?”

    贾政憋红了脸喃喃说不出话来,他本就是好脸面的,被人掀了脸皮恨不得掩面而去。

    说话间林黛玉在丫鬟的搀扶下而来,眉眼弯弯,眸若新月,只是愁绪又增加了不少,人也消瘦了。她还未行礼就被苏斐上前一步扶了起来,少年不见方才的剑拔弩张,笑道:“都是自家人不用客气,我是来给你报喜的。”

    “报喜?”黛玉轻声疑惑。

    苏斐打开圣旨:“西林觉罗黛玉接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西林觉罗氏黛玉柔嘉淑顺,风姿雅悦,端庄淑睿,克令克柔,

    安贞叶吉,雍和粹纯。着即册封为固山格格,赐。”

    话落,将圣旨交到黛玉手边。

    “接旨吧,从今儿起你就是皇家的格格,若是有人欺负你就是打皇家的脸面,不将万岁爷放在眼里!这些都是德妃娘娘专门给你挑的,留着侍候你,有不长眼的,只管教训,出了事有哥哥顶着!”

    苏斐霸气侧漏有木有,其实他很满意康熙的旨意,满人家大臣的女儿多是被称为格格,可这只是普通人家的叫法,比不得正经的格格尊贵,而且出生便是固山格格的也比不过皇帝册封的高大上不是。这可是县君啊!有俸禄拿的,有人专门侍候专门教养专门守着的,皇家的格格受了委屈?宗人府第一个饶不了他!康熙这样做让苏斐觉得心里软软的,那些宫女其实都是德妃专门留的,不过苏斐过过样子,所以感谢德妃娘娘,顺被扯一下大旗,恩,干脆明儿把四哥带进宫好了,德妃娘娘其实心里一直想缓解母子关系来着。

    贾府的众人脸色各色都有,最难看的还是那个菩萨人的脸色,青的跟恶鬼一般,当真是相由心生!贾母笑道:“这可是天大的福分,玉儿……”

    “大胆,格格的名讳岂是尔等能直呼的?”

    尖声打断的是一旁的太监,很有眼色。

    刷,贾母的脸色也变了。

    ☆、第五十章

    第五十章

    丝丝缕缕的阳光从树叶上照射,淡淡的光斑在桌子上呈现出圆圆的痕迹,一杯碧色的香茗漂浮出白色的烟雾,吹一口气,沁人心脾。

    少女一手捻起衣袖却怔了一下。

    “怎么?”

    苏斐见她发怔,问道。

    黛玉笑了笑,潋滟的光在眼底粼粼,带了真切的愉悦:“我倒是忘了,这旗装不比汉服,简约大方,想婉转也用不上了。”她说话间大方矜贵不少,身上的气度更加升华,让少年暗暗点头。

    这是宣旨的下午,苏斐在贾府的后园子里,贾妃还不是贾妃,只是小小的格格,四爷还不是皇帝,所以没有贵妃省亲,没有雍容华贵的大观园,但是园子里住的姑娘倒是齐全了,三春并薛,史家的姑娘,还有李纨,王熙凤,更别提剩下的花花草草之列,十二钗当真是各有千秋。这属于在半天里偶见了若干贾府里的姑娘的苏斐的想法。

    “过些日子你父亲便能回京了。”

    “当真?”

    黛玉又惊又喜。

    少年一笑:“当真,这是万岁爷亲口说的,回京述职,再也不走了。这也是林大人的心愿,能一家人在一起,就是给他再大的富贵也是不愿意的。”江南官场现在是瞬息万变,说死就死的,万一皇帝动手,一牵连怕是连林海都逃不了,还不如回来。

    “我日日夜夜盼着与爹爹相见,如今将要见面,却觉得有几分不真实。”黛玉有些恍恍惚惚的感觉,从她离家到贾府已有几载岁月,若是再多些年月她怕是连记忆里的爹爹的模样都记不得了。

    黛玉穿着一身月牙白的旗装,绣着白色的滚边,衣面上是盛开的淡紫色缠枝藤萝,她的身材有点偏瘦,纤细的腰身盈盈一握,肌肤白皙细腻,似蹙非蹙的眉,含笑的的眸,淡色的唇,看起来是三分仙气三分喜气,还有四分灵气。她很适合穿旗装,身为满族姑娘,却带着江南的温柔和文士的傲骨,举止中还有满族姑娘的利落骄傲。

    “等林大人回来了万岁爷会在京城给他赐一座宅子,你以固山格格的身份住在这里有份,倒不如回林府去。”

    “林府?想想也好,自己的家还是住着自在些。”

    黛玉捧起一盏茶水,说不出的悠然自得。

    苏斐带来的嬷嬷和大宫女安静的站在亭子里,垂着头不发一言,跟一根木头一般,只有需要的时候她们才会拥有自己的眼耳,敢于冒犯黛玉的人都不会放过。

    一阵风吹来,驱散不少夏日的炎热,声声此起彼伏的蝉鸣叫的人心尖儿都在颤抖。

    “用了晚膳再走?”

    “不了。”苏斐摆摆手:“我去四哥府上用晚膳,先走了。”

    黛玉点点头,起身要送他。

    苏斐示意不用了,正要转身,就看见有人连滚带爬的进来,扑通一声跪在少女面前,连声叫道:“求林姑娘看在亲戚的份上救救我家大爷吧!”

    他跪在地上挪动到黛玉身前,伸出手想抓住她的衣摆。

    “大胆!”

    嬷嬷一声冷喝,让人将小厮拉的远远的。

    “你家大爷关我家格格什么事,败坏格格的名声谁给你的胆子!”

    小厮冷静下来,瑟瑟发抖,小声道:“我家姑娘说只有林姑娘,不,只有格格能救大爷了,要是格格都见死不救的话,她是真的没法子了。”

    “你家大爷是谁?”

    苏斐眸子里闪着冷光。

    “薛……我家大爷姓薛……

    又是薛家?薛家大爷?薛宝钗?笑话,一个不清不楚的商人也敢跑到这里来胡言乱语?谁给的胆子?薛家姑娘?还是那个王夫人?

    呵呵。

    “把他拉下去。”

    苏斐摆摆手,立刻有侍卫从后面冲上来,他因为是来后院所以带的侍卫不多,多是太监和嬷嬷:“处理掉,敢坏格格名声爷饶不了他!”

    “不不不……奴才不是故意的……”

    小厮叫着被拖下去,侍卫嫌弃他吵,干脆拿东西堵了嘴。

    杀人也不会在这里杀,弄出去后再处理,薛家的奴才?不,这是贾府的奴才,有本事就去养心殿找爷要人啊。

    苏斐笑意盈盈转身:“不了,我去四哥府上用膳,不用了。”

    “……”黛玉。

    “……”围观人士。

    喂,少年,中间的那个人被你吃了咩?

    你一个人时光倒流啊。

    在苏斐转身的时候,从外面匆忙跑进一个人来。亲,这是时光倒流的节奏咩?苏斐也怔了一下,等他看见过来的人时才发现不对劲,这是他的人,暗卫,光天化日之下是不会出现的,更何况是这样匆忙?来人跑过来来不及行礼就凑到少年耳边,喘着气低语:“主子,出事了!夫人的酒肆被人砸了,夫人的儿子也被人打死了!!”

    苏斐霍然一惊,脑袋里出现一两秒的空白,半天才回过神来,嘴巴上传来一阵刺痛,不知不觉咬破皮流出血来。舔了舔嘴角,铁锈味在口腔里蔓延,少年冷冷咬牙:“薛蟠,我饶不了你!”话毕,他脚步匆匆从亭子里离开,快马加鞭的往酒肆里去。

    出事的是他生母的酒肆,那个被王府赶出来的女人,格格?连格格都算不上的女人就是消失了也不会有人在乎。苏斐暗中让人收留她,照顾她,最终这个女人还是找到了她最好的归宿,和那个老实的男人开了一家酒肆,前几年生了个儿子,日子过得倒也美满,半生颠沛流离终究还是有人愿意给她幸福的。苏斐有时候会悄悄过去看看,那个时候那个女人抱着自己的儿子笑的一脸灿烂,最明媚的阳光都无法与之比拟。虽然身着布艺,虽然口食粗糙,没有王府里的锦衣玉食,可她有一个心疼她的夫君,有个可爱伶俐的儿子,有个能遮风避雨的家!

    现在这个家,全被薛蟠给毁了!

    小厮说薛蟠出事了,后脚就有人回来报她的儿子被人打死了!再想一想,他还模模糊糊的记得薛蟠的确是第二次打死人后被处斩的,他果然,他果然就该除了他!祸害。这就是一个祸害,一家的祸害,还有贾府,一个都逃不了!!

    苏斐从贾府里出去,骑马跑了小半个时辰,终于在一个小街的转角处找到了,这里闹哄哄的,人群围在一起,黑压压的也看不清楚。少年在马上甩了甩鞭子,发出清脆的声音,喝道:“都给爷让开!”人们哗啦啦的回头,一见是穿着锦衣华贵的少年便纷纷散开。能在皇城称爷的不是皇室就是重臣家的公子!

    里面露出几个身影来。

    站着的就是薛蟠,他喝的高了嘴里还在骂骂咧咧:“老子看上他是他的福分,腻腻歪歪的矫情个什么?居然还敢不从?不知道老子是荣国府的吗?”

    他身后有几个五大三粗的小厮。

    苏斐目光一扫,顿时抽了口冷气。

    地上的血流了一地,液体呈现出黑紫色看来有段时间了,躺在血泊里的是一个孩子,十来岁的年纪,模样生的精致秀气跟观音坐下的金娃娃似的,他闭着眼睛也不知道还有没有呼吸,血就是从他脑袋上流出来的。他的母亲抱着他歇斯底里的哭泣哀嚎,那个女人的面容依然年轻,五官依旧秀美,只是看出了岁月的痕迹,她的身上被血沾满了,在她的不远处同样倒着一个汉子,不过胸膛微微起伏,看来伤的很重但是不致命。

    苏斐只觉得心头有火在燃烧,女人的眼泪就是油脂,浇在火焰上越燃越烈,让他整个人都在愤怒。苏斐后面的人赶到,骑着马的侍卫和暗卫交织在一起,看不出谁是谁,带着刀的侍卫面容肃杀:“爷!”

    “顺天府尹来了没?”

    “还没有。”

    少年冷冷一笑,都大半个时辰也不见有人过来,可见这贾府真真是权势滔天啊!“去,把这薛大爷给爷狠狠的打,打死不论!”

    “是。”

    侍卫们一拥而上,那些小厮又怎么是这些侍卫的对手,不过小半刻钟,薛蟠连同他的小厮全滚在地上被人揍的看不清面容。苏斐卷了卷袖子,抽出鞭子:“让开。”

    侍卫们空出一条路,露出薛大爷青紫跟猪头一样的脑袋。

    少年一甩鞭子,一鞭子抽上男人两腿之间,抽的对方惨嚎一声抱着自己的小腹卷成一个虾米状不停的打滚。疼吧,苏斐的鞭子是看着太子爷抽大臣学来的,虽说他从来不用鞭子,却不代表不会用鞭子,只是暂时没有这个人选而已。

    一鞭子接着一鞭子,那地方估计都能被苏斐抽烂了。

    少年有些累了,下面的人立刻搬来一把椅子顺便送上茶水,苏斐没心思,将茶水放在桌子上,在他身后,那个女人好像什么都没有听见什么都没有看见,哭声渐渐低了下去,眼睛里眼泪也流不出来,渐渐的殷红的血丝顺着眼角滑落。

    这是她最爱的一个孩子,也是她幸福的结晶。

    和他是完全不同的。

    苏斐叹了口气。

    他想救他,那个和他体内流着一样血液的人。

    肯定是有法子的。

    他坚定自己的信念。

    那边揍人的声音还在继续,正热闹着,一阵哄闹从外面传来,黑压压的人群又让开一条道,光让开还不够,人成鸟兽状散开。赶紧来的是衙役,后面抬着一顶轿子,里面出来一个穿着六品补服的官员,他一眼就看见被围殴的薛蟠,大叫一声:“何方贼人敢在闹市寻凶,还不速速放开!”

    亲,你有看见行凶的人是正三品咩?

    ☆、第五十一章

    第五十一章

    女子抱着孩子的尸身无声的哭泣。

    透明的眼泪顺着眼角滑落一点一点的浸染衣襟,她的衣服质地很差,上面立刻晕开一大团痕迹,苏斐摸摸心口,觉得心里堵的慌。

    很难受很难受。

    他明明是想要护着她的,让她再也不要受到任何的伤害。

    可是……

    他却无法办到。

    她还是受伤了,白皙的脸上被破碎的瓷片划出一道长长的口子,殷红的血滴落成串砸在地上,和着那滩黑色的血液成了一团化不开的墨色。

    她浑然不觉。

    身后是拳脚落在皮肉上的声音,薛蟠的那几个侍从还有他自己快被打死了。没有苏斐的命令他们谁都不会停下。少年蹲□,从袖子里慢悠悠的掏出一个干净的手帕来,递到女子的眼前,轻声说道:“擦擦吧,血流多了对身体不好。”

    那女人黑漆漆的眸子眨也不眨的盯着自己怀里的孩子。

    跟个木偶似的。

    少年无声的笑了笑,眉眼带上淡淡的嘲讽,也不知是在嘲讽自己还是在笑女人,他伸出手去,一点一点的将女人脸上的血液擦干净,又从怀里掏出一个白玉小瓷瓶来,打开木塞,清水染湿帕子后将帕子沿着女人的伤口小心涂抹。

    当他的手落下时,那处伤口悄然愈合。

    “你看,我能救他的。”

    女子眼珠子动了动。

    少年摊开掌心,白皙的掌心里安安静静躺着白玉小瓷瓶,阳光下薄薄的瓷胎泛着透明一般的光。他的话有用,女人慢慢开口,哭的时间太久,她的嗓子有些哑:“你救救他!你救救他!啊?!”

    他伸出苍白的手指去抓少年的衣角,手指用力到泛白也不松开。

    苏斐无奈的笑笑,将她怀里的孩子抱起来,冰凉冰凉,在他触碰的时候那女人被惊到,下意识的想去打开他的手臂,等打上去的时候才反应过来,他答应她要救她的孩子。僵持在半空的手臂颓然落下,怀抱里一空,孩子的尸身已经被抱走。

    手里被塞过一个冰凉的东西,低头一看是个小瓶子,就是这瓶子治好了自己。

    “去给你夫君擦擦。”

    夫君?

    是啊,她还有夫君,那个倒在地上昏迷过去的男人。女人从地上颤颤巍巍的站起来,蹒跚走过去,伸手摸了摸自己的丈夫,没有什么大事,就是被打晕了过去,身上都是伤口,好在伤口不深,只是见了血肉而已。她拿着水一点点将受伤的地方擦过,手里的帕子被施了法术一般。掠过,伤口就慢慢的消失,等到一瓶水用完,地上的男人嘴里开始发出含糊的声音来。

    心里的另一块石头落了地,女人回过头,只见阳光下少年抱着她的儿子逆着光站着,身姿修长,眉眼清俊,她心里一悸,说不出的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一般。

    苏斐抱着一个尸体跟抱着一个冰块似的,他浑不在意,左右这是他异父同胞的躯壳又有什么可怕?他准备将薛蟠打死了事,不是说薛蟠打死了人吗?被人打死也是应当的吧?而且,一个名义上被流放的人是一辈子都不可能出现在皇城的。

    太子?

    谁怕啊!

    苏斐想,他也是时候离开皇宫出宫建府了。

    一辈子呆在宫里总不是办法。重要的是他要一个地方安置她。总不能将她放在阿哥亲王的府上?一个女人总是会被说闲话的,他不想她寄人篱下,一时可以,一世不行。

    少年的目光坚定锐利。

    外面起了一阵骚动。

    抬头看去,只见衙门里的人姗姗来迟,一顶官轿挤进来,帘子被抬脚的衙役掀起,狭小的轿子里挤出一个人来,胖乎乎跟和馒头一样,五官都被脸上的肉挤得看不清楚,只一双小眼睛闪烁贪婪的光。顺天府尹,天子脚下,能做这个职位的都是有背景的人。

    他从轿子里出来,一眼便见了地上不成人形的薛蟠,倒抽一口冷气,大叫:“哪里来的贼人敢在光天化日之下行凶!来人,给本官抓了!”

    薛蟠是太子的人,在京城里只要不是黄带子谁敢跟太子作对?全抓回去!!

    揍人的侍卫直接从腰间抽出了刀,一个个冷脸相对。

    敢在京城带刀的哪里是普通人?府尹揉揉小眼睛又抽了口冷气,脚一软就倒在地上,妈呀,这分明是宫里御前侍卫的腰牌。

    苏斐抱着孩子骑上自己的马往外走,让人找了顶宽敞柔软的轿子给女人和她夫君做了,一路压着跟一条死狗似的薛蟠往十四府里去。被倒拖着的薛大爷陷入深深昏迷,身后留下一道长长的血痕。府尹见人走远,一个机灵从地上爬起来,连滚带爬的往衙门里去,他要找人,他要去告诉太子!

    且不说他怎么样,苏斐一路带着人敲开了十四的门。

    难得的十四居然在府里,不光十四,还有八阿哥和九阿哥,十阿哥。

    “哟,这不是斐苏?难得啊,居然从皇宫里出来了?”说话一向嘴巴不留情的老九挑着他那双飞扬的桃花眼笑眯眯,有点不怀好意。

    兄弟四哥围坐一堂,屋子里放着冰镇的好酒,酒壶打开里面的酒香扑鼻而来。

    “你怀里抱着什么?”

    老十凑上来看看,等看清楚了,顿时一惊:“你怎么抱了个死人过来!!”

    “噗。”

    “咳咳。”

    “老十你说什么呢,哪里来的……死……人……”十四自动消音,呆滞的看着少年怀里的东西,良久才找回神智,下意识的动动嘴巴:“啊,真是个死人啊。”

    话一出口他恨不得打自己一耳光,什么叫真是个死人啊!分明是哪里来的死人!!!

    “我有急事想拜托十四爷。”

    少年沉着一张脸,眸子暗暗第一次恭恭敬敬,弄的胤祯都怪不好意思。

    “何事?”

    “我想将两人暂时托付给你。”

    又是托付?喂,你前面的那谁还没走呢!!

    不管十四怎么反抗苏斐还是让女人和她男人暂时住下,在离胤祯远远的一个地方收拾出一个院子,派了四个婢女照顾,苏斐这才腾出手来。

    女人的精神开起来比方才要好的多。

    苏斐蹲□看着她:“我会救你儿子,也会帮你的,所以,请你先好好的在这里,照顾自己,还有你重要的人。”

    女子呆呆的看着他:“你会救他?你是谁?”

    我是谁?

    我是你的血脉。

    少年笑了笑,没有答话。

    安置好了两人,苏斐再看了一次上次救下的女人,从怀里掏出一包金珠交到她手中:“先前你说想回报我对吧?”

    “无以为报。”妓子跪在地上深深叩首。

    “我想到了,有件事你能帮我才对,只有你能做到的。”

    “请吩咐。”

    既然能回报,那么拼上所有也会做到,女人秋水般的眸子里流露出一丝浅浅的温暖,她已经不复先前的青春美丽,生活让她的眸子染上了深沉的悲伤,眼角处年纪轻轻就出现了一丝的纹路,嘴角微微挑起,明明高兴又带着几分无可奈何。可就是这样的一个女人,却让人心头砰然一动,流于表面的光华在历经磨难后层层叠底的刻尽了骨子里,举手投足间带着一丝少女的天真和成年女子的妩媚,更有一点饱经风霜明月依旧的韵味。

    苏斐认为这样的女人,是最适合不过的。

    他所需要的。

    将金珠留给她,同时也是将最后的后路交到她手里。

    苏斐找了个没人的院子,抽空去了趟空间,他的空间很废,除了一汪泉水其他的什么都没有,他不是能种地的人,若是掠夺更适合一些,习惯了好一些的生活,再自己开荒怕是做不到了。少年嘲讽的笑笑,但若真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只怕还是能做好的,没有到绝地谁都不愿意将自己过的那么落魄不是?该种的他还是种上,不用他照顾,自然成长,等到成熟后愚者会挥舞着镰刀来收获成熟的果实,他还放了一批动物进去,家禽猛兽什么都有,愚者在雪山那边下了一道禁制,只要不主动过去那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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