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主宰 作者:熙辽

    重生之主宰

    作者:熙辽

    【文案】:

    上辈子,他幼年失父,与母亲被一堆吃拿占的小人逼迫,遭到无法无天的混世魔王侵害。

    忍辱负重没能得到圆满,母亲早亡后,他也被逼身亡。

    他重生回10岁,得了个随身系统空间,救活了前世没能救下的人,遇上了不少带着附加条件的所谓贵人。

    在前仇、新恨的围攻下,他该如何选择、平衡,才能主宰自己的人生?

    内容标签:重生 系统 现代架空 励志人生

    搜索关键字:主角:陈逸帆 ┃ 配角: ┃ 其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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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章 开始

    夏日的夜晚,雷声隆隆,暴雨倾盆。

    散发着霉味的破旧仓库里亮着一盏昏黄的灯,偌大的空间里回响着“啪……啪……”的巴掌声,显得阴森、诡谲。

    陈逸帆被五花大绑着跪在地上,连续挨了高秀茹几十个巴掌,只觉眼冒金星、两耳轰鸣,双颊疼得麻木,鼻子、口腔里充斥着浓浓的血腥味。

    自从高一那年被这个女人的禽兽儿子王建雄下药侵犯、恐吓威胁,他已经记不清挨过多少次打,受过多少次伤。

    他忍辱负重考上远在京城的名牌大学,本以为终于可以摆脱那个禽兽,没想到,对方竟然阴魂不散。

    他在打工的夜总会遭到官二代许浩洋纠缠,辞职后仍旧摆脱不掉。

    苦恼之下,他想到一个一箭双雕的解决方法,那就是,让这两个禽兽争斗。

    一个富二代、一个官二代,平时都是嚣张惯了的主儿。

    不必他多费力气,他俩便打得难解难分。

    结果,许浩洋被啤酒瓶砸破脑袋住进了医院。

    王建雄则被判了1年,入狱后没两个月便被打死了。

    陈逸帆没想过会闹出人命,从高秀茹口中得知王建雄的死讯时,他虽然有点意外,但是,生不出半点怜悯之心。

    他被王建雄威胁恐吓、暴力侵犯长达10年之久,他觉得,这个禽兽死有余辜。

    不过,高秀茹显然不这么想。

    她认为,王建雄的入狱、死亡,都是陈逸帆的错。

    她斗不过许家,却能轻易弄死陈逸帆这种穷困潦倒的平民百姓。

    陈逸帆知道,失去独子的高秀茹已经处于半疯状态,不折磨死他,绝不会罢手。

    想到父亲英年早逝、母亲已经于两年前过世,剩下的一堆亲戚不过是盼着从他身上刮下油水的势利眼,他忽然觉得生无可恋。

    与其跪着忍受折磨,不如干脆地了断生命。

    他在冷酷的巴掌声里咬牙积蓄力量,趁着高秀茹停手休息时猛地蹿起,一头撞向不远处的墙壁。

    剧痛有如大浪一般席卷而来,他在铺天盖地的黑暗之中失去了意识。

    红色警报拉响,“生命体征微弱,是否立即补充生命之水?”这样的电子声音反复响起。

    陈逸帆被吵得头昏脑胀,迷迷糊糊之下选择了“是”,在恢复宁静的环境下沉沉睡去。

    待他懒洋洋地睁开双眼时,出现在视野中的是一张胡子拉碴的憔悴的脸。

    “小帆,你吓死爸爸了!”

    男子伸手摸了摸陈逸帆的脑袋,布满血丝的眼睛里满是劫后余生的庆幸。

    “见义勇为是件好事,但是,你得量力而行。你还这么小,哪能救得了落水的大人?这次能活下来,纯属侥幸。以后,可千万别再干这种傻事了!”

    陈逸帆目瞪口呆地望着这个似陌生还熟悉的青年男子,被“爸爸”这两个字砸得一阵阵眩晕。

    爸爸?

    他的爸爸,早在他10岁那年的秋天就去世了。

    他勇救落水大人之事,正发生在爸爸去世前一段时间。

    他查看了一下自己那白馒头似的肉乎乎的小手,又扫了一眼每张病床上的儿童病患,想到曾经浏览过的穿越、重生类小说,一把抓住青年男子的手,在心中激动地喊道:“爸,你还活着,太好了!”

    陈奎生并不知晓陈逸帆那失而复得的惊喜心情,见儿子的大眼睛闪闪发亮,知道他的身体应该没有大碍,只觉一直压在心头的那块巨石忽然消失,困倦感随即袭来。

    他抬手遮掩着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口齿不清地说道:“我去请医生过来,你好好躺着。”

    陈逸帆松开手,恋恋不舍地目送父亲离去,只觉这个男人的身姿是那么的挺拔、背影是那么的伟岸,心里涌动着脉脉温情。

    他转头看向隔壁的病床,正对上坐在床边喂孩子吃苹果的中年大妈的视线。

    中年大妈以洪亮的嗓音数落道:“你这孩子真傻,救那个不要脸的女人干吗?哪个正经女人会怀着孩子跳河?肯定是偷男人怀上了,没脸活下去了。”

    “话不能这么说,没准人家是不小心掉下河的。”一位守在病床边的青年女子反驳道。

    “她怀着孩子,跑河边干吗?”中年大妈理直气壮,“到现在也没看到她男人,她家里人也没来。这个女人,肯定不是好东西。”

    其他守在儿童病床边的大人们纷纷议论起来,有的赞同中年大妈的观点,有的赞同青年女子的观点,一屋子大人当着小孩子们的面兴致勃勃地聊着一个素不相识的落水孕妇的八卦。

    陈逸帆回忆前世,记起当年没能救活孕妇,如今得知此人与腹中胎儿都还活着,心里倍感安慰。

    他觉得,这是一个好的征兆,预示着他能挽回父亲的生命。

    至于此人的腹中胎儿究竟从何而来,他并不关注,也不会自以为是地站在道德高度进行评判。

    即便这是个单亲妈妈,他也不会心生鄙夷。

    说不定,她有不得已的苦衷,跟前世的他一样。

    想到前世经历的屈辱生活,他眼眶一热,忙闭上眼睛,暗暗平复情绪。

    这一生,他绝不会重蹈覆辙,他一定要尽快强大起来,做自己人生的主宰!

    第二天早上,秋阳如织,陈逸帆沐浴着阳光坐在病床床头喝着母亲方玉兰亲手熬制的小米粥,抬头望见一位身着病号服的年轻女子径直走了过来。

    这个女人虽然身形消瘦、脸色苍白,却掩不住眉宇间的英气与周身的优雅。

    陈逸帆知道,这样一个人,肯定不会投河自尽。

    果然,女子停在床前鞠躬致意,以字正腔圆的普通话说道:“逸帆小朋友,我叫杨希华,谢谢你救了我和小宝宝。我在河边打水时,被人抢了包,还被推进了河里。我本来会游泳,没想到腿忽然抽筋,溺水了。多亏你救了我!”

    方玉兰连忙起身,操着带有南方口音的普通话客气地说道:“应该的,你别跟小孩子客气。赶紧坐下休息,别累着了。”

    杨希华似乎顾忌腹中胎儿的安全,坐下的动作很轻、很慢。

    一向嘈杂的病房一下子变得静悄悄的,大人、孩子们都像鸭子一样伸长了脖子盯着杨希华,毫不掩饰八卦嘴脸。

    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陈逸帆瞧着厌烦,指了一下床头柜上的保温桶,问道:“要喝点小米粥吗?我妈熬的,可香了。”

    杨希华犹豫了一下,解释道:“我肚子里的小宝宝太调皮,总让我吃不下饭。我怕喝了粥又吐出来,浪费了你和妈妈的一番心意。”

    “刚开始怀孕都这样,越是吐,越要多吃,瞧你瘦的。吃点凉拌黄瓜吧,爽口。”方玉兰热情地招呼起来。

    杨希华慢条斯理地吃了几口黄瓜、喝了一小碗小米粥,见自己没有不良反应,秀丽的脸上浮现欢喜的笑容。

    “看来,我家宝宝很喜欢逸帆小哥哥,今天这么给面子。”

    “喜欢就多吃点,还有呢。”方玉兰端起保温桶。

    “不了,吃多了不舒服。”杨希华礼貌地说道,“谢谢。”

    “大妹子,你怀孕了还一个人出门啊?你男人不担心啊?”

    隔壁的中年大妈不怀好意地盯着杨希华,刻薄的脸上掩藏不住鄙夷之色。

    “你在这儿住院,怎么没见你男人过来?”

    杨希华早就听过别人对自己的议论,对这些明目张胆侵犯个人的八婆非常厌恶。

    她冷淡地扫了一眼中年大妈,漠然道:“他去美国留学访问,暂时回不来。”

    中年大妈不懂什么叫留学访问,不过,一听到“美国”这两个字,就觉得那是遍地黄金的梦幻国度,顿时收起了先前的鄙视心态。

    “哎哟,你男人真有本事!你怎么没跟他一起过去?美国那么好,你就不怕他不肯回来,丢下你们孤儿寡母?”

    杨希华将剑一样锐利的目光投向中年大妈,警告道:“操太多心,容易衰老!”

    中年大妈情不自禁地瑟缩了一下,意识到这个女人不一般,心生怯意,强笑道:“我这是关心你嘛!”

    “多谢!”

    杨希华不冷不热地丢下这句话,招手示意方玉兰跟随自己出去。

    她走到外面的竹林旁,扫了一眼僻静的四周,侧头在方玉兰耳边低语。

    “大姐,我的包被人抢了,手边没钱。我之前为了以防万一,在一个地方偷偷藏了4000块钱。我现在走不开,又不放心别人,你能教育出逸帆这样的好孩子,人品必定是信得过的。麻烦你帮个忙,替我去那儿把钱取来。”

    时值1995年,4000元在陈逸帆的老家清河市这种县级市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陈奎生是清河市盐化厂的技术骨干,端着人人艳羡的铁饭碗,每个月的工资也不过500元钱。

    方玉兰借着丈夫的关系,在盐化厂谋了一个临时工职位,月薪才200元钱。

    见杨希华请自己帮忙取钱,方玉兰生怕路上把钱给弄丢了,赶忙说道:“这么多钱,我不敢拿。我让逸帆他爸去取,行吗?”

    “那就麻烦你们了。”

    杨希华从口袋里取出一张画有地图和藏钱位置的纸,交给方玉兰。

    “我住202病房。你们拿到钱后,过来找我。”

    方玉兰点点头,以双手接过纸条,小心翼翼地放进裤腰边的隐形口袋里。

    杨希华瞧着有趣,问道:“这口袋,是你自己缝的?”

    “嗯。”方玉兰回答,“家里人穿的衣服、鞋子,都是我做的。”

    杨希华打量着方玉兰身上的花衬衫、蓝裤子、黑布鞋,觉得做工不错,就是面料较次、式样土气。

    “大姐,我要是画出衣服、鞋子的图样,你能照着做出来么?”

    “不知道,没试过。”

    方玉兰想到杨希华被抢了个精光,现在连身出院穿的衣服都没有,心生怜悯的同时又觉得疑惑。

    ☆、第2章 互惠

    就算丈夫不在国内,连家人都没有吗?

    难道是孤儿?

    如果是孤儿,又怎么会年纪轻轻地就有这么多钱?

    她是个善良的人,不愿恶意猜测别人,赶忙打消了念头。

    “妹子,你比我高一些,不过很瘦。我的衣服,你应该能勉强穿上。要不,你出院时先穿我的干净衣服凑合一下,然后去商场挑喜欢的买?那里的衣服都很洋气,就是太贵了。”

    一个不算富裕的县级市的商场能卖什么样的洋气衣服,杨希华是不抱指望的。

    不过,她现在手边没钱,也不好意思多麻烦方玉兰,便答应下来,又请对方帮忙尽快做双黑布鞋。

    方玉兰找护士借来纸笔,画下杨希华的脚样,匆匆赶回儿童病房。

    她低声在陈逸帆耳边叮嘱道:“我回趟家,你好好躺着,有事情叫护士。”

    方玉兰披着金子一般灿烂的秋阳,拎着保温桶和碗筷、勺子回到清河市盐化厂的筒子楼宿舍。

    这里的宿舍,全是相同的格局、面积,每间45平方米。

    唯一不同的,就是距离楼层公共厕所的位置。

    因为公共厕所常年散发着臊臭味,宿舍位置离厕所越远,就表示这家人在厂里的地位越高。

    陈奎生是厂里的技术骨干,拿到了二楼最东边的一间朝南的宿舍,距离楼层厕所最远,屋里采光也是这层最好的。

    一家三口住在45平方米的宿舍里,有点拥挤。

    为了留出足够的面积当客厅招待亲戚朋友,两口子一直没给陈逸帆单独准备床铺。

    平时,陈逸帆都睡在客厅的折叠沙发上。

    家里来人时,他就和父母挤在一张1米5宽的木床上。

    方玉兰进门后,见陈奎生穿着洗旧的衬衫、长裤坐在沙发上看书,忙反锁好房门,放下手里的东西。

    她招呼丈夫进里屋,伸手关窗、拉窗帘,掏出杨希华给的那张纸条,轻声把早晨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说了。

    陈奎生打开台灯细细查看手绘地图,说道:“这个地方我知道。她藏得挺远的,大概没想到会被人抢劫。幸亏她机灵,要不然的话,损失就大了。”

    “她那一口普通话,跟新闻联播上的一样。她说她家男人去美国留学访问了,暂时回不来。这是真的吗?我看她不像是我们这种小地方的人,会不会是京城人?”方玉兰好奇地说。

    “管她是什么人呢,我们能搭把手就搭把手,又不图她回报。”陈奎生不在意地说道,“小帆没事,真是万幸。以后,你盯紧他,别让他再干傻事。他要是没了,我们找谁哭去?”

    “我也没图她回报,就是好奇嘛。”方玉兰娇嗔道,“我长这么大,还没见过京城人呢。”

    “京城的人有什么好看的?”陈奎生笑道,“等小帆将来考上京大,我们一起去京城看天/安/门、爬长城。他要是将来有出息,留在京城工作,我们老了搬过去,天天住在京城。”

    方玉兰想象了一下美好的未来,陶醉地依偎进陈奎生怀里。

    “小帆从一年级开始,一直考第一,将来肯定能上京大!”

    “虎父无犬子嘛!”陈奎生骄傲地说道。

    “不害臊!”方玉兰抬手刮了一下陈奎生高挺的鼻梁,揶揄道,“一个高中毕业的傻大兵,也敢自称‘虎父’!”

    “是谁傻乎乎地非得等傻大兵回来娶她,都从村花等成老姑娘了!”

    陈奎生抬手抚上方玉兰那清秀的眉眼、小巧的瓜子脸,刚毅的国字脸上绽开志得意满的笑容。

    两口子嬉闹着倒在床上,柔情缠绵。

    陈奎生坐着公共汽车来回颠簸了近两个小时,为杨希华取来了一个被黄油布捆得结结实实的巴掌大的包裹。

    方玉兰得知包裹被埋在小树林里,来回摆弄着,叹道:“她的胆子可真大,把这么多钱埋在外头,就不怕凑巧被人挖走?”

    “按理说,存银行最保险。她这么遮遮掩掩地埋钱,有点可疑。”陈奎生沉吟道。

    方玉兰失手丢了包裹,紧张地问道:“这些钱,不会来路不正吧?”

    “别管那么多,我们只是搭把手。”陈奎生安抚道。

    “那她花钱请我帮她做布鞋,我还要不要做?”方玉兰迟疑地问。

    “做呗,一双布鞋而已,别收钱了。”陈奎生说道,“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我们行得正,怕什么!”

    “我也说不收钱,她不肯,说一直麻烦我们,必须给钱。”方玉兰叹了口气,祈祷道,“但愿她是个好人,别连累我们!”

    中午,方玉兰与陈奎生一起吃完午饭,各自带着一份饭菜前往医院,分别给杨希华、陈逸帆送菜。

    为杨希华摆好清淡的饭菜后,她遮掩着递上用自制布袋包好的黄油布包裹。

    杨希华出身优越,原本对钱财并不上心。

    此番独自离家,她带上了不少金银珠宝和现金。

    为了避免被人追踪,她不敢将这些财产存放在银行里,又怕路上遭遇小偷、劫匪等恶徒,所以,她这一路上不断藏东西。

    刚刚遭遇大祸,她暗暗庆幸自己准备充足,也越发地明白了财不露白的道理。

    这次请方玉兰帮忙取钱,一方面确实是为现实所困,需要托人帮忙,另一方面也是为了考验救命小恩人的亲人,以便制定下一步计划。

    事实上,这个包裹里放了5000元钱。

    如果方玉兰送来的包裹里仅有4000元钱,或者方玉兰干脆私吞包裹,她只能自认倒霉,权当这是送给陈逸帆的谢礼,再另想办法取钱。

    如果包裹里的钱财一样不少,她就可以选择信任这家人,与他们有更多的来往。

    方玉兰知道杨希华吃饭慢,表示自己要去照顾儿子,一个小时之后再过来。

    杨希华慢慢悠悠地吃着清淡的家常饭菜,对方玉兰的厨艺基本满意。

    想到自己自从离家出走,对衣食住行真是越来越不讲究了,她心里涌起一股悲凉之意。

    吃完饭后,她躲在被窝里拆开包裹,快速检查了一下里面的钱财。

    发现分文不少,她为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感到羞愧,也为自己遇上一家子好人而庆幸、感动。

    她带着现有财产前往医院收费处,一次性为自己交了3000元钱,为陈逸帆交了1000元钱。

    接着,她回到病房拿上方玉兰带来的保温桶、餐具,前往儿童病房。

    方玉兰正与陈奎生一起坐在病床前陪伴儿子,望见杨希华的身影,连忙查看了一下丈夫的手表。

    见自己没有超时失约,她暗暗放下心来,快步迎上前去。

    “妹子,你怎么过来了?等急了吧?”

    “我出来散散步,正好有事情想跟你和大哥说。”杨希华递上东西,问道,“你们方便吗?”

    “方便!”

    方玉兰接过东西放到陈逸帆的床头柜上,跟儿子打了声招呼,将丈夫叫了出来。

    杨希华依旧挑了竹林旁的僻静处,低声说道:“大哥、大姐,我很感谢逸帆救了我,也很感谢你们帮忙。我因为一些特殊情况,打算留在这边生孩子。我不熟悉这边的情况,想要麻烦大哥帮我租间干净、安静的房子待产,暂时租一年。我还想麻烦大姐每天帮我买菜、做饭、洗衣、打扫,饭菜钱我来掏,我每个月给大姐200块钱辛苦费。”

    “太多了!”方玉兰立即摆手,“我一个月工资才200块钱。”

    “我这边的活可不轻松,我还觉得给少了呢。要不是现在手头紧,我就再多给点了。大姐别跟我客气。”杨希华说道,“要是大姐忙不过来,就帮我介绍一个信得过的人吧,要求女性、手脚麻利、厨艺水平跟大姐的差不多。工钱也是一个月200块。”

    方玉兰哪里舍得肥水流向外人田,想要接下这份工作,又觉得拿这么多钱心里不安。

    “我忙得过来,就是觉得钱太多了。你一个月给100块就行。”

    杨希华早猜到方玉兰的心理,才会故意说要另外请人。

    见方玉兰如此实诚,她越发地有好感。

    “大哥帮我跑那么远的路取钱,又要帮我找房子,我都没给辛苦费呢。大姐,你就别跟我计较这个了。就这么说定了。今晚,还请大姐给我带点小米粥、凉拌黄瓜。医院里的饭菜太难吃,我吃不下。”

    方玉兰不敢答应,扭头去看站在斑驳光影中的陈奎生。

    陈奎生知道,杨希华这是变相地报答自己家。

    不过,他从来不是那种挟恩图报的小人,岂肯答应?

    “这样吧,一个月120块。别再争了。”

    杨希华暗叹这两口子都是实诚人,决定先答应下来,以后再寻机贴补。

    她递上1000元钱,说道:“这是给大姐的这个月的辛苦费和做鞋子的费用,还有租房的费用。钱要是不够,你们跟我说。”

    陈奎生接过钱揣进口袋,详细询问杨希华对房子、家具等的要求。

    杨希华一一回答,诚恳地说道:“大哥、大姐,遇上你们一家三口,是我和宝宝的福气。我们在这边,就靠你们了。谢谢!”

    夫妻俩送走杨希华,在彼此眼中看到隐隐的兴奋和挥之不去的疑虑。

    他俩默契地没有讨论此事,决定走一步看一步。

    陈逸帆知道父母都是拿死工资的、平时省吃俭用惯了,舍不得住在医院里烧钱,不顾父母反对,闹腾着早早出院。

    陈奎生替儿子办理出院手续时,发现账户里凭空多出了1000元钱,一下子便猜到杨希华身上。

    他拿着钱过去找杨希华,打算还给对方,可惜,人家死活不认账,他只好无奈地收下了钱。

    两口子担心儿子身体,不敢让陈逸帆去学校上学,天天盯着他卧床休息,天天煲汤、熬粥帮他补充营养。

    陈逸帆每天照镜子,都觉得自己那带着婴儿肥的小脸变得更肥了。

    想到前世的自己从父亲去世后一天天变瘦,最瘦的时候只剩下一把骨头,觉得能够被父母捧在手心里养得白白胖胖的是那么珍贵的一件事。

    他很感激上苍给自己重来一次的机会,暗暗发誓不惜一切代价挽回父亲的生命。

    ☆、第3章 读心

    陈奎生替杨希华在清河盐化厂附近租了一处安静、宽敞的单独院落,不但把三个房间收拾得干干净净,配上崭新的家具、用具,还在院子里开辟了一块菜地,搭起支架,种起了蔬菜。

    陈逸帆已经从父母口中得知自家与杨希华的一系列往来,想到如此知恩图报、重情重义的女人前世枉死,他心中生出一股怜悯之意。

    知道父母担心杨希华的钱来路不正,对她有点警惕,却又担心错怪对方,仍在尽力提供帮助,他有点苦恼,暗想:上天要是能赐予他读心术这种超能力就好了。

    没想到,他就这么一想,眼前突然出现了类似全息系统的东西。

    听到电子声音告知因为他成功拯救了3个生命,得到系统奖励技能――读心术,他惊讶得半晌没回过神来。

    他依稀想起曾经被同样的电子声音询问“生命体征微弱,是否立即补充生命之水”,这才明白为何杨希华与腹中胎儿的命运会与前世不同,只觉这个世界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他注意到父母行动如常,猜测这个系统应该只有自己能看到、听到,暗暗放下心来。

    他抱着试试看的心态,选择了“读心术”这一功能,霎时听到了杨希华的内心独白。

    原来,杨希华现年20岁,本名是周宏瑶。

    她之所以改名换姓、孤身在外,是为了对抗家族压迫、保住腹中胎儿。

    她与男友郑关瑞身份悬殊,被家族棒打鸳鸯。

    郑关瑞不堪忍受周家逼迫,选择与她分手,独自飞赴美国留学。

    分手后,她发现自己怀孕,纵然痛恨郑关瑞软弱,还是决定远走他乡,把孩子生下来。

    “读心术”使用时间短暂,陈逸帆只来得及了解这些信息,便发现该项功能已经变成灰白色。

    他询问系统如何才能再次启用该项功能,得知必须拯救生命。

    而拯救生命的生命之水,每滴需要1000颗爱心。

    至于如何得到爱心,系统却让他自己领悟。

    作为系统,竟然还会卖关子、吊胃口,这也太不老实了!

    陈逸帆撇撇嘴,在脑海中挥退这个不请自来的家伙,心想:做人,果然还是得靠自己!

    打消了对杨希华的疑虑,陈逸帆虽然知道自己人微言轻,还是天天坚持给父母洗脑。

    两口子都是良善之人,也觉得杨希华看着不像坏人,纵然心防仍在,还是尽心尽力地帮忙。

    杨希华出院后,穿着方玉兰的八成新衣服和崭新的黑布鞋,跟随方玉兰来到收拾好的院落。

    见这里窗明几净、生机盎然,她心中感激,问及房租,打算再添些钱。

    没想到,方玉兰却还给她880元钱,表示这是朋友的闲置房子,人家不收钱。

    杨希华岂会相信这种借口,明白这家人是在还她那1000元医药费的人情,暗叹自己真是幸运,遇上了这样老实的好人。

    她邀请方玉兰、陈逸帆一起逛商场,花钱如流水一般买了一大堆东西,引来工作人员、顾客围观。

    陈逸帆暗叹这位千金大小姐真是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都离家出走了,居然还敢如此大手大脚。

    想到郑关瑞是个家境贫困的农村穷小子,觉得这人主动提出分手,倒是很有自知之明。

    要知道,再美好的爱情,在穷困面前,都得破碎。

    他很想知道,当杨希华花光了带出来的钱,与宝宝过着穷困潦倒的生活时,会否后悔如今的选择,会否怨恨郑关瑞给她留了种。

    也许,她早给自己留了条退路,那就是,带着宝宝回家。

    孩子在肚子里时,一狠心也就打掉了。

    现在的很多人迫于计划生育的罚款压力,为了生男孩儿,不知堕胎了多少次。

    但是,孩子一旦出生,又养得白白胖胖的,就没几个人舍得下杀手了。

    再说了,堕胎和杀婴,性质是不一样的,后者得坐牢了。

    杨希华打算给陈家三口人每人买套好衣服,接连挑选了数件,都被方玉兰推辞,脸色变得有点难看。

    方玉兰知道杨希华这是好意,不过,一想到一旦收下如此昂贵的衣服,回头就得通过其它方式还回去,她就觉得肉痛,只能硬着头皮一再拒绝。

    陈逸帆看不下去了,招手将杨希华叫到一边,开门见山地问道:“如果我爸妈是那种见到便宜就占、贪图你钱财的小人,你会愿意跟他们来往吗?”

    杨希华轻轻摇头,觉得板着脸充大人的陈逸帆很可爱。

    “那你非要送他们这么贵的东西,是指望他们回礼咯?”陈逸帆再问。

    “当然不是!”杨希华瞪了一眼陈逸帆,不满道,“我这是要感谢你们!”

    “我当初救你,就没想过要你感谢。”陈逸帆说道,“我们一家三口,都不是挟恩图报的小人。你送东西给我们,如果我们不还礼,那跟贪图你钱财的小人有什么区别?如果我们还礼,你知道这笔钱在我家意味着什么吗?那是省吃俭用大半年攒下的积蓄,是遇到紧急情况的救命钱。你确定你这是在感谢我们,而不是在害我们?”

    杨希华愣住了,苦恼地说道:“你救了我,你爸妈帮了我很多忙,我就是想谢谢你们,怎么就这么难?”

    陈逸帆想到这个未婚妈妈仅有20岁,比自己的实际年龄小5岁,又自小娇生惯养,知道她这是好心办坏事,便耐心地引导。

    “想谢我们没问题,你买我们的经济能力能够承受的东西啊。比如,你给我买支普通的钢笔,给我爸妈各买一块质量不错的布料。这样不是皆大欢喜吗?你的消费能力大大超出我们这儿的平均水平,没看见刚才那么多人围着你吗?请你入乡随俗,低调一点,行吗?”

    杨希华以奇异的目光打量着年少老成的陈逸帆,揶揄道:“你这样子,哪像一个10岁孩子,分明就是小老头!”

    “穷人的孩子早当家,懂吗?”陈逸帆教训道,“都快当妈了,还这么大手大脚,等钱花完了,你拿什么养孩子?指望你老公每个月寄钱回来么?”

    杨希华被戳中心头痛处,霎时黑了脸。

    她抬手往陈逸帆的额头重重凿了个爆栗,训斥道:“大人的事,你少管!”

    “只顾眼前享受,没有长远计划的人,不配自称大人!”

    陈逸帆故意孩子气地做了个鬼脸,扭头跑了。

    只顾眼前享受?

    她要是真的只顾享受,根本就不会看上郑关瑞那个穷光蛋,也不会带着个球逃难,还遭到抢劫,差点溺水身亡。

    她要是真的只顾享受,早就该堕胎继续上学,待到大学毕业后找个门当户对的男人嫁了。

    杨希华只觉满腔委屈无处诉说,对郑关瑞那个软蛋怨愤不已。

    想到自己窝囊得竟会被一个年仅10岁的小男孩儿教训,她气得抬脚狠狠踢了一下墙。

    感到小腹突然一阵抽痛,她吓坏了,连忙抱住肚子,默默嘀咕:“宝宝,对不起!妈妈不该发火,求你,一定要健健康康!妈妈就剩下你了!”

    想到自己现在只能和肚子里的宝宝相依为命,她心里一酸,红了眼圈。

    杨希华生怕宝宝出事,向方玉兰说明了情况,被后者紧张地送往医院。

    陈逸帆吓了一跳,暗暗责备自己思虑不周,竟敢刺激孕妇。

    想到系统里暂时没有“生命之水”,他紧张不已,忙在脑海里呼唤系统,询问对方是否有安胎的药物。

    系统表示没有,却提示他可以选择播种“生命之种”,待到收获“生命之果”后,可以通过食补强身健体。

    他好奇地选择了播种,对这种闻所未闻的“生命之果”充满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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