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近她,掰弯她 作者:有核儿

    ,其实是为自己活着,是一场修行。爱情,亲情,友情,都是这场修行的课程,不管修行的结果怎么样,成与不成,都不要失去自我,开心,健康最重要。有些压力都是自己强加自己的,不要去想,你想干嘛就干嘛,潇潇洒洒。”

    顾卿清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听老阿姨继续道,“人生说长吧,死的时候,就会发现不过一瞬间的事,说短,可又比那些早去的人多活了几年。”

    阿姨虽然还是面带微笑,可声音里明显带了轻微的哽咽,“我五十三了,比起我老伴和女儿,已经赚了。也是到了时候去下面陪陪他们了。”

    顾卿清一怔,老阿姨可能自己在医院久了,也很少有人跟她聊天,逮着顾卿清,敞开了话匣子,“我老伴十几年前出事故去了,我女儿,跟你们差不多大,去年的走的。”

    说到这里,阿姨眼眶里的眼泪已经含不住了。“老伴走那是天灾,谁也无能为力,可女儿,若是她还活着,我只想告诉她,做自己就好,不用管别人,自己开开心心就好。”

    “阿姨,对不起。”顾卿清眼窝本来就浅,这会情不自禁跟着流泪,她赶忙爬起来抽了纸巾,去给阿姨擦眼泪。

    “我女儿跟你一样,心疼钱,她就是想多攒点钱让我们娘俩过上好日子。快三十的姑娘了,不舍得给自己添件新衣裳,谈过一个男朋友,都快要结婚了,就因为男方骂了我几句,就分手了。一个人在外地没黑没白的工作,同时做了好几份工,忙得饭都吃不好,还骗我说工作很轻松,工资也可以,生病了就硬扛着。”

    阿姨的眼泪如崩塌堤坝中流泄出的洪水,越说越伤心,“去年病的不行了,才告诉我,去医院一看啊,强直性脊柱炎加心脏病变,没撑多久就走了。”

    顾卿清也跟着哭的跟泪人似的,她抱住阿姨,想要安慰却不知道怎么安慰。当年她爸妈去世的时候,她刚大一,一下子就失去了两个至亲,那种天塌下来的感觉,根本不是言语能够说清楚的。

    阿姨可能觉得这样有点失态,自己拿纸巾擦了擦脸,反过来安慰顾卿清,“看到你啊就像看到我女儿,小姑娘,别嫌阿姨话多,对自己好点,如果自己都不对自己好,还能指望别人对自己好吗。我女儿啊,就是太傻,可我很开心,我有这幺一个女儿。”

    “阿姨,你别伤心,你要是不嫌弃我的话,就把我当你女儿,我爸妈在我上大学的时候也没了。”顾卿清抹了一把眼泪,抽了一大口气,强作出笑脸。

    “你当然不嫌弃,阿姨能找这幺个干女儿开心还来不及呢。”阿姨没想到,顾卿清原来是个孤儿。一把搂住她,摸着她的脑袋安慰。

    杨梅也有所触动,想着自己离家出走都一年多了,也不知道家里人有没有想她。

    “阿姨是真没想到,你竟然是一个人。”阿姨帮顾卿清擦着泪,可顾卿清的眼泪越擦越多,她看着阿姨,就想起自己的爸爸妈妈,明明告诉自己别哭,可就是止不住。

    “唉,她才不是一个人呢,她老家还有个奶奶,和二叔一家。”杨梅说起这些,就有些气愤,伸手戳了一下顾卿清,“她啊脑子有点傻,她爸妈是出车祸死的,对方赔了三十万。结果她那个奶奶和二叔,说是要在老家修房子,就把赔偿金给私吞了。她上大学学费全是靠奖学金和自己打工赚的,阿姨,你说她这样是不是傻!”

    阿姨心疼的抱紧顾卿清,“真是个傻孩子。”

    “不光这呢,他们老家重男轻女特别厉害,她二叔家有两个儿子,她奶奶就使劲偏袒着老二家,本来她爸妈在世的时候,她奶奶就不喜欢她,他爸妈去世后,竟然说,她是个姑娘家,早晚要嫁出去的,就把她爸妈在乡下的房子给卖了,钱都给了老二,说是要供两个孙子上学!”

    “这也太过分了!”阿姨一听,也很生气,“手心手背都是肉,怎么能这样!”

    “可不咋的。”杨梅点额头,“人家都对她这样了,她工作后,还坚持每个月给她那个奶奶汇钱,现在她工作丢了,每天干四五份兼职,多不容易,省下来的钱还要分出一半打给老家。自己生病却一分都不舍得花。”

    这些事情,顾卿清也只对杨梅说过,今天这幺一提,顾卿清的泪更剎不住车了。

    “多孝顺的孩子啊。”阿姨眼睛里满是爱怜,“没事,一切都会好起来,生活啊,只要你不放弃它,它也不会放弃你。”

    “她这就是典型的人善被人欺!阿姨你说,万一她这才得了什么不能救的病,她这一辈活的冤不冤。”杨梅既心疼又生气,拿着枕头砸像顾卿清,最后却也只是轻轻在后背落下。

    “冤。”顾卿清从阿姨的怀里抬起头,自己哽咽道,“我是不是得了不能救的病了。”

    “是不是傻!”杨梅扬手又给了她一枕头。

    “展医生?”查房的护士,碰见展云站在病房外,便喊了一声,“您怎么过来了?”

    展云转身,温和的笑了一下,“没事,刚通知说这个病房有病人需要做阑尾手术,我过来看看病人情况。”

    “哦,那进去吧。”护士就要推门进去。展云挥手,“算了,我先去看下别人。”

    护士会意,便自己进了病房,“顾卿清,赵惠仪查房。”

    病房里的阿姨,姓赵。

    展云要去看的别人,不是什么外人,是她那个当时红辣子鸡的姐控堂弟展慕扬。

    这会儿展慕扬挡在展云特意安排的病房里,天王老子一般直视着封勉干这干那。展云推门进去,揶揄道,“封勉你就惯着他吧,都说了他那个痔疮不需要做手术,休息休息忌忌口就行,你瞅瞅,现在整的跟个大病是的,还要提前住院。”

    “姐,你不疼我了!果然有了男朋友就不把弟弟当弟弟了!哼!”展慕扬撅着发泄不满,封勉赶紧塞了瓣橘子在他嘴里,满是溺爱。

    “我哪来的男朋友,跟你说多少次了,我跟甄大伟还没确定关系呢。”展云摇摇头,对封勉道,“给他安排的手术时间是明天上午,前面做完一个阑尾手术,就给他做。”

    “姐,是给我做手术,你跟他说干嘛。”展慕扬十分不满。

    展云一耸肩,“手术需要家长签字,我当然跟他说。”

    “谁说他是我家长了!”

    展云一耸肩不置可否,转身出去,剩下封面宠溺的哄着展慕扬。

    而展云回到办公室,脑子里却一直想想着那个小胖子,很奇怪的感觉,不是可怜,也不是看笑话,而是莫名的有点心疼,她还挺努力的

    第11章 病树前头万木春(下)

    顾卿清的人生不可谓不精彩。

    她觉得自己拥有全宇宙最忠实的男朋友,然后被劈腿了;她喜欢吃烤鱿鱼,老板就炒了她鱿鱼;那天她对丰满的房东叫了声阿姨,涨房租了;有一种痛叫做她病了,开刀的却是分外眼红的情敌…

    有一种更痛,叫做躺在手术台上,看着情敌磨刀霍霍,然后她大姨妈很赶趟的来了。麻醉针都还没打完……

    展慕扬的手术还早,他却在病房呆不住了,拽着封勉一起蒙着口罩,在外科手术区外面逛荡。刚巧一个出车祸的司机送来抢救,血淋淋的推进去手术,哀嚎声刺的展慕扬的耳朵一动一动的,他紧紧攥着封勉的手,暗戳戳的使劲。

    “放轻松,割痔疮是个小手术,跟割阑尾差不多。”封勉覆上展慕扬的手,悄悄拿离开一点,这小子平时干活没啥劲,抓人还挺疼。

    “闭嘴!”展慕扬声音闷在遮住大半张脸的口罩中,依然听出傲娇的声音。“我待会要去那间做手术。”

    封勉看了看,指着隔壁另一间显示 “手术中”的手术室道,“应该是这间,现在你姐正在给人割阑尾。”

    展慕扬瞪大眼睛瞅着手术室的门,那灼灼的目光好像能透视一样。封勉安慰的拍了拍的他的头,被嫌弃的一掌扒拉开,封勉笑笑,心说,平日里打个针都吓得哭爹喊娘,怎么这次非要做手术。

    手术门突然打开,几个护士推着头蒙白布的患者走了出来,展云在最后交代着,“送去病房,通知家属接回家吧。”

    “不是刚进去幺,怎么这幺快就推出来了!”展慕扬有些惊慌的抓着封勉,他拍电视剧时,医生抢救不过来的病人,死后都是头蒙白布,推出手术室,然后医生再说一句,“我们尽力了。”

    想到这里,展慕扬看向展云的眼神都变了,“通知家属接回去?她不就是割个阑尾吗?不是个小手术吗……”

    “出了点意外。”展云摘下手套,口罩,“你的手术提前,先回病房准备下吧。”

    展云一向冷面,说话也是不冷不热,可这会儿,展慕扬听在耳朵里觉得可怕,他这会本就不怎么灵光的脑袋里全是出了意外这句话,割个阑尾就把人割死了?那割痔疮呢……

    嘤的一声,展慕扬的双眼就涌出了泪花,蹭在封勉的胸前,“我不做手术了……”

    展云看着他摇摇头,“这孩子又犯病,不做就不做吧,本来就不用做。”

    护士把顾卿清推回病房,把杨梅惊了一跳,“这幺快就做完了?”

    顾卿清把头上的白床单往下一拉,从护理床上探出头,脸憋得比大姨妈还红,“没做呢,医生让过几天再来。”

    得知了前因后果,杨梅笑的前仰后合,点着她道,“你怎么这幺倒霉,做个手术还碰上经期,哈哈哈哈。”

    “还笑!”顾卿清都快囧死了,主刀的还偏偏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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