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样浓烈的夜里,一边是受过了胖蝴蝶自80年后带来的在这个时代无任何国家能望其项背特殊训练并经历过数年的战火洗礼,另一边不过是一队除了面对手无寸铁的平民穷凶极恶但对于战斗却并无太多警惕的日本二线辎重兵。

    两军对阵之优劣,显而易见。

    犹如饿狼遇见了绵羊,绝大部分日军连反抗都没有就在隐藏于黑暗中特种兵的暴袭下丢了性命。

    直到庄二以军刺刺穿一名日军的心脏,捂住口鼻十秒便丢弃尸体待伏击下一名目标之时,已经成为“尸体”的日军却是高声长呼,导致了这场暗夜杀戮的终结。

    原来,那名日军是罕有的内脏转位人,所有的内脏器官都和正常人是反着来,心脏不在左边还在右边,靠着装死瞒过了庄二,虽然很快被庄二反手一击军刺戳中头部死得不能再死了,但想继续悄无声息的将日军埋葬在贫民区的漆黑小巷里却是再也不能了。

    但,日军伍长的铁哨声此起彼伏,却也得不到太多的回应了。

    虽然这场黑夜中属于特种兵们的猎杀已经结束,但并不代表杀戮盛宴就此结束。

    不光是小巷里的日军已经被杀了个七七八八,能侥幸而活的日军并没有剩下几个人,位于街口工事里的一个小分队日军的末日也来临了。

    在西区城区黑暗中的杀戮在悄然进行时,日军也不是没有成果,一家家一户户的百姓被他们用刺刀和枪口驱赶而出。被驱赶出街口的人群有三四十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面对日寇冰冷的刺刀和未知的命运,已经没有人敢高声嚎哭。

    上一个因为恐惧而大哭的女人被日军当着所有人的面残忍的捅死在家门口,想去阻挡的家人也被连续刺死三人,自那以后再无人敢高声痛哭了,哪怕是两三岁的孩子,母亲也死死的将他的嘴捂住,将他大声的哭泣捂在喉咙里。

    虽然没人知道日军想干什么,但县城周围和县城里已经响彻了近半小时激烈的枪炮声,以及日军脸上露出的惶恐,多少还是让这帮百姓们明白了即将到来的命运。

    可是,面对十几米外日军架起的机枪和周围十几名虎视眈眈端着步枪以及火光中闪着寒光的刺刀,就算有些猜到自己即将面临的悲惨命运,百姓们却也无一人敢挪动脚步。

    未来或许会死,但那是未来,现在想反抗,就必死。这是最普通不过的心理。

    脸上,有惊恐,有无奈,甚至还有麻木。

    不过这一切,在黑暗中的城区中响起激烈的枪声后,变得不同了。

    当日寇的惨嚎声响起,特种兵们不再隐藏身形,全力向自己的目标开火。

    正当百姓的人群开始变得躁动,街口的日军也反应过来,没有扑向黑漆漆的城区,反而是机枪枪口猛地压低,朝着人群。

    领队的军曹得到的命令是,如果有中国人反抗,那就杀掉所有中国平民。

    所有人脸上,涌出的都是绝望。

    “所有老乡,都趴下,老子要杀龟儿子的日本鬼子了。”一声浓浓的四川话在黑夜中猛然炸响。

    在这样近乎绝望的时刻,四川话虽不是乡音,但绝对正宗的中国话绝对是犹如给溺水的人递上了一根救命稻草。下意识的,所有人都第一时间趴在地上。比受训过的士兵反应也慢不上多少。

    然后,他们就看见一枚肉眼能看得见的“炮弹”带着长长的尾气,笔直的一头扎进日本人架着机枪的沙包工事。

    “轰”的一声巨响,不光是机枪和机枪射手飞起了数米高,周围刚端起枪准备射击的日军也倒下一片,在地上翻滚哀嚎。

    钢珠火箭弹的覆盖面积可达四十多平米,没听懂四川话还站着的日军基本都被笼罩在其杀伤范围之内。

    侥幸没被四处横飞钢珠打到的几名日军后果也没好到哪儿去。随着火箭弹爆炸,一阵可怕的“噗噗”犹如撕破布的声音持续响起。

    趴在地上死死埋着头的百姓们除了能听到子弹划破长空的撕叫,甚至都能感觉到头顶上一条条弹道刮起的气流。

    不知道有多少人在开枪?或许,是我们的大军杀回来了,这是趴在地上的百姓们唯一的期望。

    其实,射击的不过是一挺机枪。

    日军点起的火把将他们的身形暴露无遗,除了沙包里的五名日军,呈弧线将老百姓们包围的十名日军在火箭弹的爆炸中只有五人得以幸免。来不及开枪,反应过来的日军都做出了卧倒侧翻的战术动作,可是,狂扫过来的弹鞭却将他们这种堪称优秀的战术反应打成了徒劳。

    没有人能躲过从120米外黑暗中射过来的射速高达1200发每秒的汹涌火力,如同未来在诺曼底登陆的盟军,一个白天的时间,地堡里的一名第三帝国小兵凭借着一挺“希特勒电锯”和一万发子弹,超过2000美国牛仔躺在了海滩上,没有人能前进哪怕是十米。

    两杆索米冲锋枪甚至都没来得及开枪,就看见趴倒在地上的数十平民周遭溅起一排排的灰尘,日军在翻滚中被打成一地的血葫芦。

    解决了街口的日军,一名特种兵引导着惊魂未定的数十平民躲到了黑暗中的安全地带,蔡大刀将机枪重新架到了街口,不过这一次是将枪口面对城区,另一名特种兵则在侧面架起了冲锋枪。

    一挺轻机枪和一挺冲锋枪形成了交叉火力,将从街口跑出来的数名日军给打成了筛子。

    随着特种兵们向城区里躁动不安的平民们告知了大军就在城外马上就要进城,日寇已经是瓮中之鳖在所难逃,心花怒放的百姓们纷纷点起了火把,将整座西城区照的犹如白昼。

    侥幸逃脱藏在黑暗中的几个日军甚至不是特种兵射杀的,而是被胆子已壮的居民们自发组织的搜查队给找到,虽然他们没有枪,但人多。尤其是家里有这半月来被日军杀死过的民众,拎着大棒和锄头就上,完全是悍不畏死。一名残存的日军仅只绝望的开了一枪打倒一人,就被数十人高高举起的棒子给淹没了。

    几乎被砸成功肉酱的尸体甚至连拖动都有些费力,不是尸体太重,而是一拖,就散架了。

    这就是民众的力量,他们不是不想反抗,而是没有信心和勇气,特种兵们带来的消息以及日军血淋淋的尸体,则给了他们这些。

    于是,所有进入西城区的日本人就死了,死在他们平时看着犹如猪羊一般衣衫褴褛的中国老百姓手里。

    从数千年之前就屡受北方游牧民族兵灾的华夏北方人,可是悍勇之极。

    当特种兵们在西城区和数十日军搏杀之时,不光是南门的战事结束,敢死营数百人直扑日军联队司令部,东城最重要的火车站争夺战也已经结束了。

    那里堆积如山的各类辎重及大量军械,才是整个井陉县城的精华,要不然红色部队也不会红着眼珠子全体轻装向井陉县城狂奔。

    只要缴获了那批军械,轻装都能变成重装。

    不能不说原田真一对火车站不重视,不光是派出了一个小队160驻守,甚至还讲重机枪中队的两挺重机枪放到了火车站。

    两挺重机枪,全部放在两个坚固的辎重仓库屋顶上,而且都各自以钢板和沙包修筑了坚固的重机枪工事,一左一右,居高临下形成交叉火力,任何想从正面攻入的敌人都得接受两挺重机枪的考验。

    想攻击他们,首先必须得突破近百日军的防线不说,还必须得爬上高高的屋顶,那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当然了,日军不是傻蛋,不至于傻到将重机枪架到储存弹药的仓库顶上,如果敌人不知道,“丧心病狂”投掷榴弹引起弹药殉爆,不仅一百多守军会被炸成飞灰,海量的物资也保不住了。他们是守军,可不是来玩儿同归于尽的。

    傲慢的日军从一开始就没把在华北战场上屡战屡败的中国军队放在眼里。

    而他们的背后,就是数百米外的东城,哪里城头上架着的重机枪完全可以保护他们的后翼阵地。

    可以说,如果没有重火器,想攻下火车站阵地,付出的伤亡代价能让任何指挥官痛哭流涕。

    可惜,他们的对手是刘大柱的刺刀营,不仅有重火器,而且刘大柱的坚决出乎他们的想象。

    仿佛根本没有把储存着大量物资的仓库放在眼里,抵近至日军防区400米的刘大柱在收到特种兵们想尽办法也无法对防范严密的重机枪阵地无损伤爆破的汇报后,第一时间就命令迫击炮组对那两个仓库顶上的日军重机枪工事开炮。

    连续十几颗炮弹准确命中重机枪工事周围,可怕的冲击波和弹片不仅将沙包炸得满天飞,就是厚达10毫米的钢板也被炸成一块破布。而地面上的日军则更惨,在十几挺机枪的掩护下,抵近到距离阵地120米的六具火箭筒将日军简陋的工事炸成了一片废墟,六枚钢珠弹火箭弹造成的死伤直接将近百日军打击得完全丧失了战斗的决心。

    那玩意儿,可比他们手中的小小掷弹筒的威力大多了。

    而原田真一匆忙组织的扛着三八大盖前来支援东城和火车站的数百担架兵刚气势汹汹的跑出城门,就遭遇到了刺刀营一个火力排的阻击。

    将重点先放到火车站对东门尚未进行攻击的刺刀营仅只留了两个步兵班和营属火力排在东城左侧建立了阻击日军增援的阵地。

    不过,那已经不是类似于壮丁的日军担架兵们所能抵挡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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