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女土豪 作者:安如遇

    第一女土豪 作者:安如遇

    穆子宴你这是干什么?钱慕锦冷静的看着面前的这个男人,出语也十分的冷静沉稳,穆子宴紧紧的盯着她,忽然勾唇一笑:“大小姐,你知不知道,每当你这个样子的时候,总是让人想要将你彻底的征服,这个世上女人本就应当娇娇弱弱的躲的男人之后,可是你不同!你总是能轻易地比过太多太多的男人,可就是这样,却越是让人想要将你征服!大小姐,你知不知道,从你出事的那一天起,我没日没夜的寻觅,如今我终于寻到了你,自然不会再让你离开我,更不会让你去到那些乡野之地,做别人的妻子!”

    钱慕锦冷冷的看着穆子宴,伸手想要将他推开,奈何穆子宴的力气实在太大,她根本挣脱不开,无奈之下只能对他冷笑一声,说道:“那你如今又是在做什么?穆子宴,世上不是只有你一个男人想要将比自己更强的女人征服!可他们不会像你这样用这种卑鄙的手段,从你对我下手的那一天起。就证明你永远没有办法征服我!那不过是你狗急跳墙时候的下下之策,如今你不必在我面前表现的这样痴情,诚恳,在我看来你就和一条狗没有区别!”

    钱慕锦说这话的时候,根本就没有留下一分颜面,她冷冷地看着穆子宴,眼中的嘲讽之意明显。穆子宴那禁锢着她的双手并没有松开,反倒越强势的将她禁锢住。听着她这些话,原本应当是怒极的,可是听着听着。他却忽然笑了出来,这笑容太过于阴森,让人仅仅看着便觉得心生胆寒,他盯着钱慕锦,冷冷道:“大小姐,你说的……你说的很对,我的确是拿你没有办法,所以我才想要用尽一切办法不惜任何手段将你留住,可是我没有想到当日的意外,竟然让你流落到了这里,一离别就是这么多日,既然如今我找到你了,就没有理由请你留下来,你愿意也好不愿意也罢,我必然会将你请快带回去。只要回到钱府。所有的一切都会恢复得像原来一样。不过,大小姐,如今插手这件事情,在现在看来,似乎还十分的麻烦,并不能在很快的时间之内就结束掉所有的一切,所以,子宴务必要帮大小姐一臂之力了!”

    钱慕锦目光一紧,盯着穆子宴冷冷道:“穆子宴,你究竟要干什么?”穆子宴笑着凑近她,深深的笑了一笑,似乎是沉溺在这淡淡的清香当中:“大小姐竟然迟迟没有解决完这件事情,子宴身为你的下人,自然应当为你分忧,子宴做事向来都有自己的一套规矩,所以子宴要怎么做,大小姐完全不必担心,到了最后,子宴必然会让大小姐满意便是了!”

    “你……”

    穆子宴没有再给钱慕锦说话的机会,一个手刀砍下去之后,钱慕锦便就这样昏厥过去,穆子宴将她抱在怀中,依旧贪恋的,感受着那熟悉的清香。穆子宴将钱慕锦打横抱起放回到床上,招来了他买回来的婢女。

    婢女经过早上的那些事情,早已经吓得兢兢战战,不敢轻易的怠慢,穆子宴看着他们冷冷道:“将大小姐好生看管着,哪里都不许她再出去,我现在要出去一趟,待我回来的时候,若是大小姐有任何损伤,你们便一个个当心着自己的小命!”丫鬟们战战兢兢地应下了,穆子宴最后看了钱慕锦一眼,转身出去了。

    周亦琛在钱慕锦离开之后一直在书房当中呆着,其间,他看了不少各地送来的公文,可是看了这么久,一直没能真正的看进去一分。钱慕锦跟着穆子宴回去了之后。虽然还在着手养济院的事情,但是现在穆子宴毕竟已经掌控了她,她的行踪也已经暴露,想必钱慕锦现在留在这里的时间也不多了,这件事情是不容有失的,可如果因为钱慕锦的失误而使这些事情有什么错漏的话,换着往常也就罢了,但是如今对她来说是一个关键时刻,不应有错。所以,当穆子宴找上门来的时候,周亦琛立刻就感觉到了这前后之间不一样的气息,穆子宴来的很客气,奉上了厚礼,恭恭敬敬的对周亦琛这个小小的县令行了礼。

    周亦琛也表现的不错,只是两方在见过这一礼之后,接下来的谈话便让周亦琛有些不淡定了。

    “周大人,草民这一次来没有什么别的意思,只是想要来通知周大人一声,大小姐已经告诉过我有关于她为周大人进行给养济院修建筹款,也是这件事情,子宴这几天已经有了非常全面的了解对于这一次来到清水县的各位商人也十分的熟悉了,大小姐如今不过是一女流之辈,又在外头吃了这么多的苦,子宴实在是不愿意看到大小姐继续操劳。在与大小姐沟通之后,大小姐任命了子宴来代替她完成接下来要完成的事情。”

    “所以,往后周大人若是有什么需要的话,大可直接派遣人来告诉子宴,只要子宴在的话,立即会完成周大人交代的一切任务,而且下来其他的事情,也将由子宴来代替大小姐完成。”穆子宴收完这番话之后,周亦琛整个人都愣了好一会儿,就算和钱慕锦相交不深,周亦琛也非常清楚,钱慕锦绝对不是一个喜欢假手于他人之人,尤其是对于这件事情,她绝对不可能轻易的交给穆子宴来做,自己更是不闻不问。

    现在看来,唯一能够想到的便是她如今只怕已经被穆子宴给禁锢住,无法自由行动。可是穆子宴的行动未免也太快了一些,他不过刚刚将钱慕锦带回去,前一刻,还大度地放任其自由,这一刻便已经将人禁锢起来。如果说他没

    禁锢起来。如果说他没有什么别的想法,周亦琛是打死也不相信的,可偏偏这个时候他没有办法强硬地让穆子宴将人交出来,说到底钱慕锦的确是钱家的人,除了穆子宴之外,没有第二个人,比他更有资格来为钱慕锦说话,只要他打着钱慕锦的旗号的话,那么说什么都是他说了算,这个时候真的应当想办法与钱慕锦取得联系才是正道。

    周亦琛看着穆子宴的一片诚恳,笑了笑,说道:“如果是这样子的话,本官自然不会勉强钱姑娘多番操劳。穆公子说的很对,这种事情毕竟有些复杂,也十分不容易,纵然钱姑娘在什么本领过人,这个时候也不应当来来去去的操劳。这样的话,那么往后的事情还要拜托穆公子了。”穆子宴笑了笑,起身一拜:“周大人言重了,既然是我家大小姐答应了周大人要完成这件事情,那么大小姐的事情便是子宴的事情。”

    如此这件事情就算是谈妥了,穆子宴离开之后,周亦琛的脸色瞬间就变了。这件事情如果钱慕锦真的被穆子宴所挟持的话那么,只怕没有这么好解决。他望向身旁的周甲,说道:“稍后宋怡封信到傅老先生府中,一定要将信送到那人的手中,不可有半点差池!若是那人有什么回话的话,你尽管在那里候着,将画带回来便是。”周甲恭恭敬敬地应了一声,周亦琛说完。迅速开始提笔写信。

    崔招娣醒过来的时候,现自己正处在一个十分华丽的房间当中。她愣了一愣,飞快的坐起身来。她分明记得自己在昏倒之前,不过刚刚走走出了淮山村,那时候她离开了宋家,也不可能回到大小姐的身边。至少穆子宴不会放过她。于是,她只能漫无目的的四处走。之后,因为体力不支和之前的旧疾复,晕倒在路边,可是现在这里显然不是在淮山村那个小村子里面。

    崔招娣警惕地看着周围房间,里面没有一个人,连一个丫鬟都没有,她掀开被子站起身往外走,不过刚刚一点动静做出来,外面便有丫鬟冲了进来。崔招娣吓了一跳,但细细一看,这些丫鬟却又不是穆子宴买来的那些丫鬟。

    “姑娘,你醒了。”一个俏生生的小丫鬟跑了进来,见到崔招娣时,脸上有欣喜之色。崔招娣拉住她,皱着眉头问道:“你是谁?这里是哪里?”那丫鬟歪歪脑袋,这里是傅府呀。

    傅府?崔招娣有些惊讶,她从来都没有与傅府有过什么交集,更加不认得这里的人。她只是一个小丫鬟,走出怀山村也没有多远,怎么会就被傅府的人给捡回来了?丫鬟似乎是看出了崔招娣的疑惑之处,立刻解释道:“姑娘,是这样的,我家公子今日外出,在路上现姑娘昏迷了,所以便将姑娘带了回来!见姑娘似乎身上带着病痛,便去找大夫为姑娘诊治了一番。如今姑娘醒来了。应当是没有大碍了!姑娘,是否要见一见我家公子呢?”崔招娣笑了笑,说道:“公子救了我,我十分感激。只是……”崔招娣的话还没有说完,外面已经有一个男人走了进来:“只是姑娘觉得,自己如今不应当留在这里,而是应当去到别处是不是?”

    走进来的男人穿着一身华贵的貂皮披风,整个人高大俊朗,眉宇间透着一股贵气,他手中揣着一个暖手的炉子,言笑间,自成一种气派,缓步走进来时看到崔招娣衣衫单薄地站起身来,立马对身边的丫鬟说道:“这位姑娘身体薄弱,本应当好好休息,怎的就这样让姑娘站起来了?”那丫鬟也是吓了一跳,立马跪下:“公子。奴婢有罪,奴婢该死!可是姑娘起得太急,奴婢来不及阻拦……”崔招娣看着丫鬟一惊一乍的,原本她也是做丫鬟的,自然知道这当中的苦楚,立刻解释道:“公子不必责怪她,是我自己执意要起来的,与她无关。”

    齐承嗣看着面前的这个丫头,淡淡一笑说道:“若是本公子没有记错的话。姑娘应当是宋夫人身边的侍婢吧。”崔招娣一愣,她很确定面前的这个男人,她从来都没有见过。可是他却能够精准地道出自己与钱慕锦之间的关系,可见他绝对不是真正的随意的过路人。而他又出现的淮山村,莫非,他是和穆子宴有关系的人?

    想到这,崔招娣的神情立刻就严肃起来,整个人也充满了戒备,齐承嗣这样问话,她也没有回答,见她不答,齐承嗣也不恼,笑道:“姑娘不必这样防备着我,我不过是游历至此,听说怀山村有一个十分厉害的宋夫人,便慕名前去拜访,这一次养济院的事情,本公子十分有兴趣所以,才派人前去打探了一番,只是不料本公子似乎来的不是时候,好像宋夫人这段时间遇上了什么麻烦?本公子只是善意的了解一下,所以也知道了姑娘和宋夫人之间的关系,若是姑娘对本公子有什么防备的话,也没什么要紧的,本公子可以理解,只是如今姑娘昏倒在路边,本公子自然是不能不作理会的。还请姑娘……不要害怕。”齐承嗣说这话的时候,十分温和,整个人好像都多了几分亲和力,让崔招娣渐渐的放下了戒心。

    只可惜她也仅仅只是放下了戒心而已,她是钱慕锦带出来的丫鬟,自然是比旁人要更加敏感和细心,现在她本身也没有地方可去,只能在这个地方暂时留下来。至少还是留在怀山村千穗县,还能和钱慕锦他们取得联系,得知他们的动向,这样想着,气氛也得到了一些缓和!齐承嗣温柔起来十分迷人,对待崔招娣更加是照顾

    更加是照顾的细心有加,该准备的一应俱全,崔招娣除了对他的那些疑问只字不提之外,其他地方倒也十分老实本分,齐承嗣没有追问,她也不回答,就这样在傅府落脚。

    穆子宴代替钱慕锦来解决养济院的事情很快就通过周亦琛的消息,让宋家和傅府这边都得知了。齐承嗣拿到周亦琛的书信之时,沉默了许久,一旁的心腹见到他愁眉不展,不由得问道:“公子,可是这件事情有什么不妥吗?”齐承嗣摇摇头说道:“不错,非常不错,看来这件事情并没有这么好解决。逗留在府中的这位崔召娣姑娘,好生招待着,若是有什么机会的话,从她口中套取一些消息。”心腹点点头说道:“属下明白!”而另一边,得知这个送消息的宋家人再也淡定不了了,宋家二老到了现在终于明白这个穆子宴并不是什么好人,在宋怡焦急的解释之下,他们也知道了钱慕锦的遭遇。

    一家人顿时陷入了一片焦虑当中。其实宋家二老并不讨厌钱慕锦,尤其是宋老爹,似乎更加欣赏这样的女子成为自己的儿女。可是现在即便是后悔也已经晚了,宋大娘哭得眼睛都红了,她说道:“锦娘这个孩子为什么这么想不通,咱们都是一家人,你们为什么要瞒着我们呢?”宋怡看着钱慕锦,也只能无奈道:“娘,这些事情就算是告诉你们,你们又能做些什么呢?不告诉你们是为了让你们不担心,可是你们这一次让大哥……”宋怡说到这里的时候没能再说下去了,而就在这时候,外面忽然传来了一阵,躁之声,宋励的声音一道一道传了进来——

    “大哥,你这是要干什么?你别冲动!你这样冲动下去根本就是无济于事!大哥,你冷静一点!现在这个样子就算是你冲出去将穆子宴给一刀砍了,你也没有办法将这件事情继续解决掉,相反,你搭进去的还要更多!你忘记大嫂为什么会离开了吗?她为的就是不希望我们为这些事情有什么损失!你现在这个样子根本就是辜负了大嫂所做的这一切。无论如何,你绝对不能做出这样冲动的事情!”

    宋光一把推开宋励,大吼道:“那我现在还能做些什么?锦娘被他禁锢着,什么都做不了,我们只能在这里干坐着看她被他带走吗?二弟,你是书生,你以后要走仕途,你大可不必和我们掺和在一起,这件事情由我来承担,我必然要将锦娘带回来!”

    听到声音的宋家二老和宋怡都跟着赶出来,宋怡见到这个阵仗,吓了一大跳,冲上去一把将宋光拉住,大喊道:“大哥,你这是做什么?二哥说的对,你现在根本不应该这样冲动!就算你这样过去也只会被穆子宴的人给收拾一顿!如果你真的够在乎大嫂的话,就应当像大嫂所期望的那样不胡作非为,否则你让大嫂作出这样的决定,变得完全没有意义!”不只是宋怡和宋励,连宋家二老也不愿意看到宋光这个样子,他们愁苦着一张脸,连连附和:“是啊,老大,你不要这样冲动!冲动,并不能解决办法,锦娘是个懂事的孩子,她这样做一定是为我们好,你不要这样……”

    一家人全都在全部,宋光握着刀的手已经爆出青筋。可是渐渐的。他还是冷静了下来。手中的刀被宋励去了过去,这样一场闹剧也算是平息下来了,宋家二老看到这个阵仗,早已经不知道要如何是好。宋励看着宋光。严肃道:“大哥,现在就算是想要有所行动,也不应当这个样子,虽然周大人给我们送来的情报也告诉我们,他如今似乎是有些无能为力,但是这并不代表事情就已经结束了!穆子宴既然要代替大嫂来主持这些事情,那就代表着他对大嫂这边的监管一定会放松,既然有所放松的话,就是我们的机会!凡事总会有不同的解决方法,只要换个角度来看,自然就会看到新的希望!”

    宋光在这一阵冲动之后,终于冷静了下来,他听着弟弟说的这些话,细细一想也能想出其中的道理来磨了。他点点头说:“你说的对,穆子宴既然要代替阿锦来做这些,那他就没有办法全天候的监视着她,只要我们知道阿锦在哪里,能够见到她的话,她就一定会想出办法来为她解困!”“所以我们现在根本无能为力对不对?”原本已经看开了,可是很快,他的话语渐渐无力起来。手上的东西也掉在了地上,整个人都显得颓废至极,这句话也让宋励和宋怡都跟着沉寂下来,不错,安慰是一回事,可是事实又是另外一回事,他们的确是没有办法彻底救出钱慕锦。现在之所以这样平静,也不过是无济于事的,就算他们再冷静没有办法,依旧还是没有办法……

    宋家二老看着三个孩子变成这样,终究没有再说什么,对他们来说,现在唯一的好消息事钱慕锦还留在这个地方,然而,最大的坏消息就是她极有可能已经被穆子宴禁锢住,如果周亦琛都无法再成为他们的一个支柱,成为他们用以来打击穆子宴的力量的话,那么,他们必须来寻找另外一股力量救下钱慕锦!

    而另一边,穆子宴虽然接管了钱慕锦手中所有的事情,可是如果对这些事情一无所知毫无了解的话,他依旧没有办法将这件事情妥善的解决,所以在将钱慕锦控制之后,他很快的就了解到了这一次修建养济院的所有细节问题!

    钱慕锦因为宋怡的关系找了杨家来作为最大的助力,所以杨天勤成为了对所有事情最为熟悉的其中一个,所以当杨天勤被

    当杨天勤被钱慕锦请到了行馆之中时,他第一时间通知了宋家两兄妹。而当他赶到行馆的时候,穆子宴早已经在行馆当中等候着他,杨天勤在宋怡那里已经知道了有关于钱慕锦的事情,所以这一次来行馆也是格外的小心,见到穆子宴这样客气,他也拿出了一个生意人的态度来与他相交。

    穆子宴做事有钱慕锦的干练利落,在杨天勤来了之后,他直入主题询问起了有关这一次修建养济院的事情,杨天勤知道穆子宴的目的,而他也得有自己的任务。所以在公事之上,两人都没有含糊,对于如何展开当日的一系列任务,要如何将各个商人筹集的银钱集中起来,更加关于以后修建当中的选材用料以及工人方面,两人都协商了很久很久。这一商量便商量到了天黑,穆子宴笑着请杨天勤留下来用饭,杨天勤却礼貌的拒绝了,穆子宴并没有多说,只是在杨天勤离开之后,他派人跟了出去,而杨天勤也不傻,穆子宴是什么人,只要相交几句就能够知道是什么样的人了,所以,他也留了一分防备,从小院中出来之后,直到回到家中,也并没有提出有关于要通知宋家人的事情,而今他已经十分确定穆子宴的确是取代了钱慕锦所有的工作内容,只怕是要将她完全与其他人隔绝开来。

    但是,杨天勤也不是完全被动,虽说他现在并不方便送消息去到宋家那边,可是他与周亦琛之间还是可以有正当的往来,所以在回府没有多久,他就立刻派人去送了一封书函给周亦琛。

    殊不知,彼时周亦琛的府中也来了几位贵客,周亦琛忙于招呼,对杨天勤送来的这封信函并没能在第一时间之内拆开掉,倒是齐承嗣和傅老先生听闻是杨天勤送来的书信,淡淡道:“你还是先将这东西看一看吧,如今正是关键时刻,不要误了正事才好。”周亦琛这才立即命人将杨天勤送来的信函拿了过来。

    等到一行人将这信函的内容都看明白之后,周亦琛目光望向齐承嗣,似乎是在等候者齐承嗣给出的指令,齐承嗣依旧是一身华贵妆容坐在那里,双手拢在袖中,淡淡一笑,说道:“看来,这个穆子宴当真已经十分着急想要掌控全局,这个时候能让他有一些警醒的地方也不错。”说到这里,周亦琛就已经明白,齐承嗣要有什么样的行动了……

    其实在养济院的筹备过程当中,前线的战争从未停止之过,从之前的收集粮食到此刻的流民离散,战争所带来的灾害已经越来越明显了,这段时间一直不断地有流民从外面用渐进片城当中,可是这些流民越来越多,都是从战场上混过来的,于一城的县令和决策之人来说,既不可能将流民全部关在外面,也不可能全部接纳,毕竟如今是非常时刻,若是这个时候若让什么奸细混入进来的话,那么事情就会变得十分复杂,也许会影响到前方战场作战也说不准,于是怎么安抚变成了一个不可忽视的问题。

    就在第二天,又有一大批流民涌进了城内,这一批流民来得十分匆忙,样子也比之前的要更加慌张。如今战争也进行得越的深入,所以残酷之下,流民受到的伤害程度更大,也不是不可理解,周亦琛从一大早开始就已经组织了县衙当中的衙役们前去安抚流民,然而,流民数量越来越多,养济院早已经爆满。而之后破损的地方也没有能尽快修建完成,无奈之下,周亦琛只能提前了有关于养济院的计划。得知这件事情之后,周亦琛很快将所有商人召集起来。当中自然也包括穆子宴。穆子宴来到这里的时候,周亦琛已经与其他许多商人开始协商这件事情了。

    杨家作为一个领头之人,在这么多年也攒下了不少的关系在这当中,穆子宴看着这里一派和乐的场景,不由得笑了笑,上前拱手一拜:“周大人为何这么急?将我们所有人召集过来?”周亦琛现在有太多事情要处理,只能说道:“昨日又有一批流民忽然涌了进来,他们来得十分匆忙,地方也没有安顿好,所以本官认为现在应当立即将养济院修建起来,各位有钱出钱。有力出力,本官自当感激不尽。”

    穆子宴了然的点点头,说道:“既然是这样,我等自当倾尽己力来助大人安抚流民。”周亦琛想了想,说道:“不知,钱小姐如今怎样了,毕竟这件事情一开始就是由她来主持……”

    “现在,即便是我家大小姐不在,这件事情由我来处理依旧是绰绰有余,大人尽管相信草民,若是草民办事不利的话,甘愿接受惩罚。”穆子宴将话说到这个地步上,即便是打断了周亦琛的话,周亦琛也无话可说,最终只能笑了笑,说道:“既然如此的话,本官……拭目以待……”

    穆子宴没有离开多久就,回到了行馆之中,而当他回到房间的时候,钱慕锦已经被他捆在了椅子上,她冷冷的看着穆子宴,却并没有透出害怕的神色,见到他进来,眼神全无半点情意:“怎么?代替我做这些事情你就这么开心?”穆子宴走到钱慕锦面前,单膝跪下,伸手抚了抚她的脸:“大小姐,子宴不一定能比你做得更好,但一定能比你做得更快。只要我们将这里的事情全部做完之后,就可以回到钱府了!”钱慕锦没有避开他,并非是因为不想避开他,而是他在饭菜中下的迷药剂量实在是不轻,此刻她早已经失去了自由行动的能力,只能任由他摆布。可是不知道为什么,钱慕锦心里十分的清楚,穆子宴不

    ,穆子宴不会对她怎么样。

    这一点,从她在经历了那些事情依旧活下来,而穆子宴还在亲自寻找她的时候,她就已经能猜到了,可是猜到了又能怎么样呢?她根本就不是真正的钱慕锦。钱慕锦早就已经死了,她是另外一个人,无论从前钱慕锦和他有什么样的瓜葛,那都是从前的事情。现在她根本没有打算要和她解释这些,既然解释解释不清楚的话,那么又何必胡乱给自己添乱呢?如今面对穆子宴这个样子。钱慕锦也只能默然相对。若是有日她能出去固然是好,可就算是出不去,也不算是什么憾事了……

    穆子宴看着被捆在椅子上的人,眼神中竟然露出了几分迷茫的姿态。他就这么静静地盯着她。钱慕锦丝毫不畏惧的回瞪他,淡淡道:“你这样看着我做什么?”穆子宴伸手握着她的脸,语气有些迷茫:“大小姐,有时候子宴实在是很困惑,究竟什么时候才能看到你惊慌失措的样子,你是不是觉得我不敢杀你,不忍心杀你?你今天已经变成我的阶下囚,被困在这里,竟然还能露出这样的神情来,我真的很好奇究竟什么样的事情才能真正的把你给击垮!能让你心甘情愿的依附到身边的男人身边!让他们为你撑起你自己去苦苦的打拼得来的一切……”

    钱慕锦听到这话的时候笑出声来:“穆子宴,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穆子宴忽然凑上前来,一把将她抱住,钱慕锦本能的生出了几分厌恶的感觉,可是她现在自由受到禁锢,根本没有办法挣脱开来,只能感受着男人有力的双臂将她紧紧抱住,慢慢的,她开始感觉到耳畔有一些湿了栖息在流连着……

    “穆子宴!”钱慕锦厉声呵斥,然而穆子宴在这一刻就像是忽然了狂一样,一把将她身上的绳索全都扯断,抱着她就这样丢到床上!钱慕锦说不慌是假的,她终究只是一个女人,没办法真正在这个时候都坦然面对,虽然说从前她也有过很多男人,可那毕竟已经是上一世的事情,在这一世她就从没想过还会遇到这样的事情!

    “穆子宴!你知不知道你自己现在在干什么?你不是很恨我吗?你不是想杀我吗?为什么到了这个时候,你还要做出这样的事情?”

    穆子宴接连不断地吻着她,唇瓣从她的耳后游移到脖子上。钱慕锦被他束缚着,根本没有办法好好的挣脱开来,只能一味的跟他打心理战。可是穆子宴似乎已经等了太久太久,此时此刻他根本就没有办法停下来,钱慕锦身上仿佛有一股让人着迷沉醉在其中的味道,让他难以自拔,也是因为这种沉迷,让他即便是在她生意外之后,又怎么样都不敢相信她已经死了的事实。她明明是那么强悍的一个人,得理不饶人,又那么霸道!诺大的一个钱府都在她掌中掌控着,她怎么可能就这样轻易的死去?带着这样的执着,他一直在不断的寻找她,如今找到了她,却现她已经是别的男人的妻子!这叫他如何接受?”

    “穆子宴,你到底想怎么样?先前杀我杀不成,如今就想办法来这样对我吗?穆子宴,你信不信你再继续这样下去,我马上咬舌自尽!”

    钱慕锦句句狠厉,根本不留半点情分,然而,穆子宴的所有热情都像是当头被泼了一盆冷水一样!整个人都冷静下来!他浑身一僵,就这样趴在钱慕锦的身上,沉默了好久好久。这一次,钱慕锦没有再强迫他离开,更没有说出狠厉的话语,他只是沉默。不知道过了多久,穆子宴终于撑起上半身,两只手撑在她身边,静静的看着她。钱慕锦丝毫不畏惧的回视他。两人就这样对视着,一时之间竟然谁都没有说出话来。不知道又过了多久,钱慕锦忽然觉得手腕一凉,他顺着那触感望了过去,就见一条手链忽然又重新出现在了她的手腕之上。穆子宴的神情忽然间就变得近乎痴迷而虔诚,他慢慢地将藏在身上许久的那条链子又重新戴回了钱慕锦的手腕之上,并没有再像刚才那样禁锢着她。而钱慕锦也没有急着将他推开,就这样静静的看着他帮她把链子带回去。

    钱慕锦有一个小动作便是伸手去触摸手腕上的链子,并非是因为有什么情感因素在里头。只是这链子自从她醒来之后代替了原来的钱慕锦,就一直戴在她的手上。她想事情的时候总喜欢摸点东西,这链子变成了一个首选。而后她就生了意外,这链子也不知道丢到了哪里。现在来看,想必是当时被穆子宴捡到了,一直带在身上,如今也算得上是物归原主了。

    最终,穆子宴还是起身离开了钱慕锦,他就站在床前看着她,钱慕锦倒在床上,因为身上还有没有完全解开的绳子行动并不方便,穆子宴看了她两眼,转身就出去了,可是就在穆子宴出去没多久。就涌进来了一批丫鬟,将钱慕锦重新捆绑起来,钱慕锦如今已经没有了挣扎的必要,她很懂得在任何时候以最好的方式保护自己,现在,以她的真正实力,要跟穆子宴硬碰硬的话,那只能是自己伤的体无完肤,所以她现在的冷静,只是为了寻找一个更好的方法来让自己解脱出来。

    然而穆子宴在离开房间之后,也并没有就此就舒坦下来,他将自己房间当中的所有东西砸了个稀巴烂,行胸腔之中满是怒火,可是却又找不到一个合适的方法来将其泄出来,只能一味的着脾气。外面的下人们站在外面,谁也不敢动,更加不敢敲门去打探一下公子在做什

    公子在做什么,只能一个个担惊受怕的守在那里!

    时间已经不早了,小小的宅院当中,穆子宴的怒气持续了很久,而在另外一个地方,相隔千里的,钱府里也并没有就此安生下来,穆子宴已经离开很久了,自从他去了之后就没有传回来什么消息,虽然走之前已经说好了是要去一个县城当中做生意,可是钱珍珍自从在婚事取消之后,就从来没有一天安生过。

    “小姐,您吃点东西吧。这东西已经送来好几趟了,凉了几次,您吃一些公子,他过几天就会回来了。”贴心的丫鬟劝导着钱珍珍,可钱珍珍看着那些饭菜,更加觉得一个人吃饭实在是无聊,况且这一次穆子宴出远门让她着实放心不下,拍了好几封信送出去,一封都没有回过来!此番,丫鬟在旁边善意的劝解,也只是换来她心中的愤怒,抬手一扫便将那些饭菜全都扫到了地上!

    “吃吃吃!吃什么吃!人都没有回来,一个人有什么好吃的?”她在屋里着脾气。外面一个人冷的声音传了进来:“你这又是在闹腾什么?”

    钱夫人走进房间,看到屋内凌乱,女儿在那着脾气,还一个个都不敢说话。顿时就明白钱珍珍又是在脾气了,她将心中的怒气平了平,走进房间,对钱珍珍怒喝道:“你这又是在做什么?娘已经跟你说过,你这脾气也应当收敛收敛了,就你这脾气,别说是子宴受不了,你娘都看不下去了!”这一句话成功的刺激到了钱珍珍,她猛地望向自己的钱慕锦,厉声道:“娘,你这是什么意思?我是你的女儿!你现在,还替他说话吗?究竟是谁过分一些?他已经离家多少天了,有没有送过一封两封信回来?他到底心里有没有我这个未婚妻!?”

    钱夫人冷笑一声,说:“你这是在着急些什么?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钱府的所有东西都拽着我们手里,他穆子宴也顶多是为了我们四处奔走的一条狗而已,你喜欢他想要将他拿到房屋里来,做一个上门夫婿,娘已经不想说些什么了,好歹是自己手底下的,总比弄一个不知根,心怀歹念的要好!他现在四处奔波,那是在忙生意,可是钱府终究才是他的家,这里的一切他能抛得下吗?如果他抛舍的下,当初就不会对那个贱人动手了,你现在尽管把一家主母的做派摆回来,国丧期间一过,娘自然会为你们打点,提早将婚事给办了,即便没有大张旗鼓的婚事,名分也应当定下来了!”

    钱夫人的一番话无疑是最好的安神剂,让钱珍珍瞬间就精神了,她看着自己的钱慕锦,没好气道:“我也跟他说过好几次,若是有机会便成亲,可是他总是拿国丧来敷衍我!娘,你别以为我不知道当初他为什么会对那个贱人动手!不过是因为,我们在一旁撺掇着他,他自己也存着一分怨气,现在好了,指不定他老早就已经后悔了,你说过男人在外头总会出些事情的!他现在去了多少日了?就算是再忙,我们送过去的信书信也应当有回应了吧,虽然你这么说,可是我心里还是不放心。”

    钱珍珍虽然有些情绪,钱夫人闻言之后,沉默了片刻,说道:“既然是这样的话,你想怎么办?”钱珍珍目光一亮道:“我想要去找他,既然他总要回来的,那么早回晚回,我当然宁愿他早回一些!娘,我想去找他!将他一起带回来!”钱夫人沉默片刻,没有说话,然后才点点头说道:“这样也好,家中也不可没有男人,你早去早回,路上多带些人,注意安全,明白吗?”钱珍珍立刻面露喜色:“

    娘,我知道了!”

    因为前方打仗,所以不断有流民涌到养济院当中。所有人一直都以为这件事情的生唯一变化的就是有关于养济院扩建的一些相关事宜,可是谁也没有想到,当这批流民涌现到千穗县中之后,竟然引起了一个不大不小的风波!而这风波不是别的,正是当今丞相之子在千穗县中做县令的周亦琛周公子,竟然无意之间在流民当中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而这个身影,当然是谁都没有想到的,他便是在前几年宫乱中,在火场之中销声匿迹的肃王殿下。

    这位肃王殿下为人所知的并不多,可是他的身份却是真正的尊贵!他与当今的圣上是真正的一母同胞的亲兄弟,可是如今当今圣上已经登基,一母同胞的亲兄弟却成为了流民,这件事情总是让人有些觉得蹊跷,于是,大家对这位肃王殿下的好奇也就越来越多。穆子宴自然是第一时间就得到了这个消息,并且派人出去打听了一番,这个肃王殿下的出现,就可能又会带来一些意外。不知怎么的,他总觉得有些不安。然而派回来的人出去打听了一番,得到的消息仅仅只是有关于肃王殿下被现之后,很快就被周县令请到了府中好生安顿着,内外的禁令也十分严格,没有人能够轻易地窥探到有关于肃王殿下的一切。

    周亦琛会这么紧张,绝对不仅仅会是因为他个人的自作主张,但凡有关于皇位和亲兄弟的关系?自然是十分尴尬的!可是,如今皇上已经登基,亲兄弟找到了,周亦琛就能够这样大大方方地将人好好招待着,当时的宫斗一定有着十分复杂的内情。而皇帝对这份兄弟情必然还十分的看重,否则周亦琛不会这么大胆,身为皇城之中宰相之子,能有这样的决策。

    “公子,这当中会不会出现什么意外?”穆子宴的心腹将这些报告了之后,不能提出一些

    能提出一些疑问。穆子宴沉默片刻后说道:“这件事情的确也会有一些关系,不过这些都多半都是养济院的事情之外的事情,我们不了解,那么就与我们无关。当务之急,还是要尽快将有关于养济院的事情全部解决掉,然后尽快地打道回府。”

    心腹闻言,也不免沉默道:“可是现在肃王殿下被周县令请到了县衙之中,建设养济院的这件事情又有所延后呢?如今我们从钱府来到这里,已经有了许多日了,府中也寄来了好几封信,似乎是催促着公子快些回去。只怕在这里再耽误多久……”心腹说到这里,没有再继续说下去,因为穆子宴的表情已经十分难看。

    不得不承认,穆子宴对钱府的这两个的容忍程度已经要到了一个极限,而府中这样咄咄相逼,无非是希望他尽快回去,能与钱珍珍落实名分。可是穆子宴的心根本就不在那里,他只想将这里的人带回去,所以现在对他而言也不算是真正的轻松,毕竟还有很多麻烦要解决。

    穆子宴是一个行动力很强的人,当他作出了决策之后,很快就去到了县衙找到周亦琛,想要将养济院的事情进一步的解决掉,周亦琛并没有要将这件事情拖延的意思,虽然府中多了一位肃王殿下,但是这也更加使得养济院的修建不得再耽误。看到穆子宴这样着急,周亦琛淡笑道:“能看到穆公子有这样的积极性,本官也十分欣慰。不过这一次,流民当中有新来的一波,身份也尚未查明。所以在养济院修建之前,还需得将这件事情查明一番,希望穆公子能够明白,牵线正是打仗之时,这个时候,城中无论是谁混进来,都是十分可疑的,所以,在安顿他们之前要将他们的身份弄清楚是必不可少的。希望穆公子能够体谅一些。”

    穆子宴心中自然是不爽快的,毕竟周亦琛已经有了搪塞他的苗头,可是现在他总不能让周县令丢下肃王殿下,将这件事情继续到底。所以从县衙当中出来,他自然也是不爽快的,然而,在周亦琛府中住下的这位肃王殿下,也没少让周亦琛感到头疼。“你说什么?你要去将人接过来,你有没有搞错?”周亦琛质问着眼前的人,可是眼前的人淡定万分说道:“不错,我就是要将人接过来。现在人在他那里,要接过来也不过是片刻的时间。”周亦琛气笑了:“什么叫你想接过来就接过来,人家叫人带走那是名正言顺,可是你的名不正言不顺。还想将人接过来,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对面的人倒也淡定的很。说道:“我自有我的理由,要将人接过来,至于你们,完全不必在这方面担心。”周亦琛立刻道:“可是你现在刚刚出现,消息很快就会传到皇城,将牵一而动全身!你现在的任何决定都是十分关键的,当年你既然这么做了,就应当知道你的存在至关重要!现在你现在又出来了,那你也应当知道你意味着什么!”

    “既然你出来了,皇上没有要赶尽杀绝的心思,那你就应当好好的,将这些关系处理掉!可你现在,身份都还没有安置妥当就要作出这样的决定,让外人看去了他们又会怎样想?”面前的男人淡淡一笑,说道:“诚如你所说,当日我连死也不怕,如今我还有什么好怕的,既然还活着,想要什么就应该拿到手中,不是吗?”这一番话,让周亦琛彻底的无语凝噎,这的确是他一贯的作风,也是他的风格,这么多年来,无论经历生还是死,他都是同样的淡定,也实在是叫人佩服,两人沉默了一会儿,对面男人淡淡道:“傅先生府中没有消息的传来了吗?”

    周亦琛沉默了一会儿,方才点点头说道:“你的消息已经散出去了,就算要传消息过来也不是马上传过来,否则不就显得太假了吗?不过你放心,后面的事情都已经有了最妥善的安排,只要回到长城之中,顺利地将最后的问题解决掉,那么往后应当都不会再有什么麻烦了。”对面的男人听到这话,不禁觉得好笑,往后有没有麻烦,谁都说不准。现在说这些话未免还太早了。

    周亦琛知道这话说的有道理,可他现在自己也是一堆事情要去处理,没有心情与他多说,人已经安置下来,就不会再有危险,他也算是放下心来了。

    周亦琛自然知道自己应该以谁为中心,所以当这边提出了消息之后,他立马就向傅老先生那边传了消息过去,而傅老先生这边得知了这个消息后齐承嗣大笑出声:“看来,这小子当真是等不及了。”傅老先生恭恭敬敬地立在一旁,淡淡道:“公子,这样做,当真不会引起旁人的揣度吗?毕竟钱府在临城之中还是有一定的地位的,他……如今刚刚出现,身份什么的都尚且有些尴尬,忽然间就笼络了钱家的话,未免遭人诟病。”

    齐承嗣无所谓的摇摇头,说道:“这个我倒是没有什么担心的,他既然喜欢便去做吧,不过,以我看来这件事情并没有这么简单,钱府的那个穆子宴不是已经追过来了吗?如今我们也不应当小看这件事情了,当日的事情尚且还留着一个毒瘤在这里,即便我想帮忙也不过是有心无力,自己想要的东西还是自己努力的去得到,这样才有意义。”傅老先生闻言,笑出声来:“公子所言甚是。既然是这样,那我们……”傅老先生的话没有说完,齐承嗣已经作出了结论:“他想怎样便怎样吧,我看他要当真也是憋的太久了,如今给他一个机会,就算后面有什么麻

    面有什么麻烦,他能够一定解决,也是一个表态的方式,我倒是十分期待,他要用什么法子来为这个女人讨回公道……”小院当中静默了几分,几个男人都纷纷笑了出来。

    穆子宴被周亦琛挡了一道,回来心知这件事情只怕还要再缓一缓,可是他已经不想再等下去了。钱府需要继续将关系拓展开来,所以他绝对不会傻到去得罪周子宴,能将养济院的这件事情做好的话,对于钱府来说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如今,他手头上的人脉和关系也绝对不亚于钱慕锦当初所掌握的那些了,人总是向往更好,现在就是一个机会,只是唯一遗憾的是,他现在只想要带着全部尽快些回去。

    那这件事情要怎样快速有效的解决也就成了一个问题。

    然而,穆子宴怎么样都没有想到的是,这个问题还没有彻底的展开,另外一个问题已经如期而至,钱珍珍来到这里的消息并没有提前告诉穆子宴,所以当前珍珍出现在这里的时候,穆子宴着实吓了一跳:“你……你怎么会在这里?”钱珍珍不远千里赶来,原本也是想要给他一个惊喜,可是现在穆子宴的态度显然是给了她一个惊喜才对:“怎么你的样子好像是不太希望我过来?”穆子宴神色复杂,没有说话,钱珍珍眼风凌厉地将周边的几个人遣退了下去,几乎是这里的人一走光,她便扑上去抱住穆子宴,撒娇道:“你都走了这么久了也不往家中送封信,我自然是担心你的,穆子宴没有去回报,他只是冷冷道:“你一个女孩子过来,未免有些危险。”钱珍珍打了他一下,说道:“你也知道穆子宴过来很危险吗?可是我不管了,为了来看你,再危险我也要过来!”穆子宴沉着一张脸没有说话,钱珍珍总算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的感觉,她看了看周围,皱起眉头:“子宴,你不希望我过来吗?”

    “子宴,你是不是不希望我过来?”钱珍珍的那一番话已经带上了一些怀疑,穆子宴看了看她,忽然露出一个笑容来:“你在胡说些什么,不过是因为路途遥远,我不觉得你这样跑来跑去对你有什么好处,你看身上风尘仆仆的,累坏了该怎么办?”钱珍珍这才露出了笑容:“原来你也知道心疼我吗?既然是这样,你为什么不早点回去了,我不是想你了,我又何必这样千里迢迢的过来找你呢?”穆子宴笑着将她拥入怀中,安抚道:“行吧,你进来了就在这里好好歇下,我会安排下人让你心休息休息。”

    钱珍珍忽然有些动情,就这样痴痴的看着他,说道:“你也说我大老远的过来看你,今晚是不是应该陪陪我?”穆子宴知道她话中的意思,他们虽然不是夫妻,可是该做的事情一样也没少。钱珍珍一直因为国丧没有能办成婚礼,了许久的脾气,如今她这个样子,已经算是十分温和了。穆子宴是了解她的,笑了笑说道:“可是我明日还要去县衙那里的事情办完……”话还没说完,钱珍珍便怒道:“你总会有各种借口来搪塞我!”穆子宴似乎还想再说些什么安抚她,可是钱珍珍已经将这个话题结束了。

    她笑着望向穆子宴,说道:“好了,我这一路过来也累得不得了,不想再与你多说了,我过去梳洗一下,就准备休息了,你要是还有什么要忙的,便快先忙,忙完了就的回房知道吗?”穆子宴不再说什么,笑着点点头。将她送回了房间。而就在钱珍珍回到房间的那一刻,穆子宴立刻叫人过来,将钱慕锦转移了地方,此刻并非是他还害怕什么,不过是因为他很清楚现在还不是让钱珍珍疯的时候,他现在的麻烦已经够多了,能少一件就少一件。而这边,钱穆锦忽然被换个地方,便觉得事情有些不对了,但是这次身边的丫鬟们都十分惧怕穆子宴。仿佛是被她拿捏住了一般,一句话也不敢跟他多说,就这样,钱慕锦在穆子宴的安排之下去到了别的地方安顿着。

    但是这件事情并没有就此过去,钱珍珍回到房间之后,看着这里的丫鬟和下人,便觉得十分的奇怪,穆子宴不是一个喜欢好大喜功抑或是铺张浪费的人。可是他这一次来到千穗县谈生意,竟然还弄了一个院子,还有下人,如果不是他未卜先知知道她要过来找他,那么这个答案,就有些微妙了,看着身边的下人,钱珍珍冷冷道:“你们在这里伺候少爷,有没有看到过什么别的人在院子里面出现?”一群下人们吓得面色苍白,谁都不敢说话,可是偏偏就是这样,更加让钱珍珍笃定了一定有什么事情是穆子宴瞒着她的!她顿时火冒三丈,厉声道:“是不是少爷在这里藏什么人?你们给我老老实实交代,否则我要你们一个个都好看!”下人们跪了一地,整个房间里悄然无声,钱珍珍冷笑一声,说道:“现在还不想说是吗?你们都是贱骨头吗?非得要尝尝厉害,才知道要说明的话吗?”钱珍珍在钱府当中作威作福这么多年,早就将派头养了出来,此番一声厉喝,所有人都跪倒在地,几个面色煞白的丫鬟终于还是被她吓唬的说了实话……穆子宴将钱慕锦转移之后,在书房当中休息了一会儿,然后才起身回到了安顿钱珍珍的房间里面,然而从他进房间的那一刻起,便觉得房间里安静的有些异样,钱珍珍坐在梳妆台前一言不地梳着头,见到他进来,笑了笑说道:“忙完了吗?”穆子宴点点头,疑惑的看着她,可是钱珍珍仿佛没有任何异样一般,继续梳着自己的头,等到将自

    ,等到将自己整理好了便起身过来整理他:“你忙了一天还没有沐浴更衣吧,我叫人烧些热水过来给你沐个浴?”说着就要去张罗,穆子宴见状,一把拉住她,钱珍珍顺势就倒在了他的怀中,娇嗔一声,穆子宴笑了笑说道:“你也是一路风尘仆仆的赶过来,不必管我了,你好好休息,肚子饿不饿?要不要做一些宵夜?”钱珍珍笑着摇摇头说:“不必,我来的路上,已经吃了许多,现在有些累了,你要休息吗?”

    穆子宴看她的确是一幅要休息的样子,这才松了一口气,摇摇头说:“不了。这边还有一些事情没有完成,如果想要早些回去的话就得加把劲儿将这些事情都做完,我先去处理这些事情,顺便交待一下明天要做的事情,你先休息吧,我就不打扰你了。”说完,穆子宴转身就出去了,钱珍珍看着他出去,根本就没有多说什么,可是在穆子宴出去之后,她便立刻垮下一张脸来,冷冷的望向身边的一个婢女,说道:“少爷将人放在了哪里,你们知不知道?”几个婢女已经坦白了,现在再保密也没有什么作用了,点点头说道:“其他几个送来的姑娘过去的下人应当是知道的,我们一直留在这里,倒是不太晓得……”钱珍珍伸手理了理自己的头说道:“行了,我知道了,你们都下去吧!”

    一行人都下去了,钱珍珍则是愤怒地将屋子里的东西全都砸了一遍,知道穆子宴最近一直没有回去,一定是有什么古怪,他果然在这里藏了什么人,难道他还想回去的时候把人一起带回去吗?他想的美!她钱珍珍能弄死钱慕锦,就能弄死他任何一个想要带回去的人!

    如果不是出来的时候得到了钱慕锦的嘱咐,也许他还会更疯狂,可是现在她知道不是自己闹的时候,男人既然在外面,就应该让他们心甘情愿地回到家里,不是要带这个人回去吗?那她就要找到这个人,将这个人弄死。反正穆子宴也没有准备告诉她这个人的存在,这个人忽然死了和她钱珍珍又有什么关系呢?照着镜子,钱珍珍的嘴角露出了一个阴狠的笑容……

    第二天一早,穆子宴就收到了周亦琛的传召,早早地出了门,钱珍珍送他出了门之后,立刻将所有的丫鬟和下人都召集在了一起,一家主母的做派瞬间就这样展露了出来,如果说之前穆子宴给他们的是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那么面前这个丝毫不讲道理的女人则是一个泼辣无情又残忍的女人了。

    “我知道少爷在屋子里藏了人,也知道你们对这当中的事情一定有所了解,现在把这个人交出来,我可以既往不咎,当做什么都没有生过,可如果你们做不到的话,那就不要怪我无情了。”

    一群下人吓得胆战心惊,现在穆子宴不在,也没有人能压制住钱珍珍,钱珍珍又是一副根本不害怕穆子宴的样子,无奈之下,其中一个下人只得将钱慕锦被转移的地方招供了出来,钱珍珍听到真有此事当即气的七窍生烟,可现在不是来追究这个的时候。她冷笑一声说:“看来公子在外面真是不甘寂寞,还给我找了一位妹妹住在家里!可既然人已经找了,这样藏着掖着算什么?你们跟我一起去,我要看看这位妹妹现在怎么样了……”她的语气忽然缓和下来,让一群下人们都面面相觑,不知该怎么办,毕竟穆子宴没有交代过,而两方又都不是好惹的主,可是现在穆子宴不在,最终他们只能领这钱珍珍去到了藏匿钱慕锦的地方……

    不得不说,知道有这么一个人是一回事,真正要找到这个人又是另外一回事,钱珍珍已经快要气炸了,可是当他看到被藏匿起来的这个人竟然就是钱慕锦的时候,整个人几欲疯狂,啪的一声一个巴掌狠狠的打在了钱慕锦的脸上,钱珍珍气焰嚣张地高呼:“钱穆锦你这个贱人!竟然还没有死,你怎么这么命大呀,摔下悬崖都摔不死你,还能让你有精神回来继续勾引子宴,真是不要脸!”说着又是一巴掌打了过去,钱慕锦几次三番被转移地方,现在被关在这里身上,灌了迷药,根本就动弹不了,也没有吃什么东西,早就已经没有力气了,晕晕乎乎之间,这两巴掌下来,让她整个人都有些晕头转向……

    可是这两巴掌根本就解不了钱珍珍心里的恨,她怎么也想不到,穆子宴竟然真的神通广大的把她给找回来了,想起他对自己许下的那些诺言,在此刻都变成她心中的愤恨,好啊,他不是要找一个死人吗?她现在就把这个死人变成一个真正的死人!之前周亦琛因为府中多了一位肃王殿下,所以一直没有将讲气运的事情迅速地搬上日程,可是今天一早,他却早早的将自己叫了过去,这让穆子宴觉得十分之新奇,心里不免想着是不是这件事情又会有什么变数。然而等他真的到了县衙的时候,怎么也没有想到面对的竟然会是这样一种情况。

    肃王殿下原名齐承容,和当今圣上齐承嗣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可是就在几年前的供暖之后,肃王殿下既然消失灭迹,如今以流民的身份,又重新出现在人们的视野当中,穆子宴见到齐承容时,恭恭敬敬地施了一礼,心里依旧没有想明白,这养济院的事情和齐承容有什么关系,难道就因为他是流民到了这里来,所以对这件事情这么关心吗?

    周亦琛作为一个中间人,对穆子宴说道:“穆公子,肃王殿下今日找你,是因为有一件事情相求……”

    穆子

    穆子宴心中一条,面上还是一派平和笑着,问道:“不知草民有何可以帮到肃王殿下?”

    肃王殿下面色沉静地看着穆子宴,冷冷道:“本王自公路按之后,在混乱之中,离开皇宫,意外之下离开本国,之后一直在外流浪,可是前不久竟叫本王碰到一女子,这女子也是受了意外身受重伤,本王见她可怜,便带着她一起流浪,可是没过多久,又逢意外与她失散,而后打听到她被一客户姓宋的人家所收养。所以本王才一路追了过来,可是当本王到这里的时候,却听闻她被旁人给接走了,本王原以为这一生都没有机会再见到她,却没想到接到她的人竟然是穆公子,而穆公子与周县令又是相识,如今的我大难不死,能捡回一条命,对上苍充满感激,与此同时,也希望穆公子能够带本王去见一见那位姑娘。”

    穆子宴的脸色猛然煞白,他不是不听不懂齐承容是什么意思,可是他心中有一万个不解,肃王殿下是什么时候和钱慕锦扯上关系的?钱慕锦不是流落到宋家,成为了宋光媳妇吗?怎么现在反倒成了和肃王殿下一起的女子了,这实在是太过奇怪了。

    “肃王殿下,这当中会不会有什么误会?草民接回去的女子,那是我钱府的大小姐,她之前的确是落座在宋家,可是……”

    “那就没错了,该女子的确像本王说过,她就是凌晨钱府的大小姐,也是因为一场意外,所以流离失所流浪在外,本王与她……”说到这里的时候,齐承容忽然慢了下来,目光含笑的看着穆子宴,带着一种莫名的深意,继续道:“本王与她已经交拜过天地,更是向她许诺过此生此世都不会丢下她不管,今日本王能够重新找到她,自然要将人带到身边来好好呵护着,虽说穆公子比本王快了一步,不过,能让她少受一些苦,本王心中也是十分欣慰的,不知慕公子能否带本王去见一见她呢!”

    穆子宴听到这里,忽然就激动起来,他望向一旁,语气坚决:“请恕草民做不到,肃王殿下一定是有什么地方弄错了,大小姐虽然的确流落在外,但也并未向草民说过曾结识过肃王殿下这样的大人物,她只是因缘际会被宋家所收养,为了报恩,所以做了宋家的媳妇儿。钱府自从没有了大小姐和老爷之后,就一蹶不振,如今子宴是受了众人之托,无论如何一定要带大小姐回去的,肃王殿下,这里一定是有什么做错了、弄错了,还希望肃王殿下……”

    “放肆!你一个区区草民竟敢这样对殿下说话!”穆子宴还没说完,殿下身边的一个护卫打扮的人厉声呵斥,穆子宴紧咬着牙关,当即跪了下来对着肃王殿下便是一拜:“肃王殿下,这件事情一定是有什么错喽!”

    齐承容目光淡淡的看着他,忽然笑了笑:“本王已经查得非常清楚,究竟是不是慕公子将人带走了,只要本王去见一见那位女子自然就全都知晓了,还希望穆公子不要为难本王。穆公子觉得不方便的话,本王自己去看一看这位姑娘如今怎么样了,如何?”

    然而穆子宴就像是吃了秤砣一般,怎么样都不肯松口,齐承容看了她一眼,忽然淡淡一笑:“看来穆公子还是对本王所言有一些疑虑,既然是这样疯狂,就带你见几个人吧。”话音刚落,就有侍卫将几个人带了上来,穆子宴抬头一看,不免一愣,宋家的三兄妹都被带了过来,神情怪异地站在那里。肃王齐承容看着这宋家三兄妹,淡淡道:“本王跟你们描述过的女子,如今,你们可知道她去了哪里。”

    宋光和宋怡都闭口不言,开口的是宋励,宋励上前一拜,对着肃王殿下齐承容说:“肃王殿下,钱姑娘……钱慕锦已经被这位穆公子接走,如今正住在穆公子的小院当中,他们都还没有离开过千穗县,如果肃王殿下现在想要见一见钱姑娘的话,一定还能赶得及……”穆子宴猛的望向宋家兄弟,眼中的狠毒之心显而易见,齐承容对这些仿佛是视而不见一般,点点头说道:“穆公子,现在你也听到了,人的确是你带走的,并不是本王弄错了,还希望穆公子能够行个方便,让本王早早的见到这位姑娘……当然,也是本王的妻子……”

    周亦琛见穆子宴依旧不说话,忽然笑了笑说道:“肃王殿下,微臣先前也去过慕公子的别院,就算穆公子不方便的话,微臣也可以带肃王殿下前去。当周亦琛说到这里的时候,周亦琛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神情之中竟然露出了几分放松的心态,齐承容淡淡的看着他,穆子宴假装没有看到,点点头说道:“既然是这样的话,本王还希望早些见到他,事不宜迟,现在就带本王去那小院中去吧……”

    多方压迫之下,穆子宴也不知该如何说好,这才起身带着众人前往那小院,他心中十分了然,从昨天他就已经将钱慕锦藏到了别的地方今日既为他们去了那里找多少人,他也可以有千百种理由来推脱,只要不让他们把人带回去,那么这件事情到了后面他还可以想办法扭转。

    除了齐承容之外,大家都看得出来穆子宴的态度有一个明显的转换,可他们也纷纷露出一些怀疑和疑惑,按照这样的秉性,他好不容易将钱慕锦带回去,不可能这么轻易的就让人放出来,可是他这么轻易的就带他们过去并且答应得这么顺从,难道这当中有诈?等到一行人到了小院之中时,穆子宴叫来下人,问道:“小姐还在院里

    姐还在院里吗?”

    因为钱珍珍来了,所以穆子宴一直对他们有过吩咐,如果要问院中还有没有其他人的话,必然要答没有人,然而今天这明明已经嘱咐好的下人竟然一个一个胆战心惊的模样,看起来很是不对!穆子宴蹙起眉头:“问你们话呢!一个二个站在这里做什么?”其中一个下人实在是经受不住两边主子的压迫,跪下来连连说道:“公子,小的该死,今天钱姑娘来了之后,一直在追问我们,府里面还有没有其他人。原本我们是受了公子的命令,怎样也不肯说的,可是钱小姐就差动刑了,大家忍不住这样的刑法,便将……便将钱小姐的事情说了出来……”下人的一番话还没有说完,穆子宴整个人都暴怒起来,一脚将他踹翻在地。下人“哎呦哎呦”的滚了一圈,瑟瑟抖的躲到了后面,穆子宴大吼一声:“人呢!人现在去了哪里?”

    ?

    钱慕锦没有被带走很远,毕竟穆子宴也算是初来乍到,不可能真正的在这里特别嚣张跋扈,他不过是将钱慕锦带到了一家客栈里,让人守在那里,然而,当钱珍珍来到这里之后,原本守在这里的人也真的不敢对她怎么样。此时此刻,在客栈之中,钱珍珍手中拿着一只馒头,又拿着一包药粉,钱慕锦抬眼看着她,冷笑一声:“怎么,现在就要对我动手了吗?”她的脸上已经被钱珍珍打红了,原本钱珍珍是真想就在这里亲手弄死她,可是,他没有这么多的时间耗在这里,最终只是让人买了一包药粉过来,此时此刻,她站在钱慕锦面前冷笑一声:“怎么?在害怕了吗?可是害怕也来不及了,我早就说过,穆子宴一定是我的人,原本你所拥有的都是从我这里拿走的,你早就应该死了,这么苟延残喘的活着,你就不觉得难受吗?”

    钱珍珍冷冷的看着钱慕锦,继续道:“原本这次意外,你若是真的没意思,留在外面,我也不准备对你赶尽杀绝了,可你还是这样勾引子宴,又重新和他在一起,甚至还要让他睁眼在外面,钱慕锦你到底要不要脸,这个贱人,之前意外没能上你早点死,现在我来帮你。”

    钱珍珍将馒头倒进了药粉,上前捏着钱慕锦的嘴就要给她喂,钱慕锦死死地咬着牙关,奈何她浑身上下都被绑在椅子上,根本动弹不得,钱珍珍力气用的很大,她只觉得自己的腮帮子仿佛都要被捏碎了,就这么挣扎了片刻,钱珍珍忽然大怒抬脚踹了踹她!钱慕锦忍不住闷哼一声,嘴巴也张开了一些,被下了毒的馒头就这样喂到了她的口中,钱珍珍露出了得意的神色,就在这时,只听到“轰”的一声大门被踹开了!

    穆子宴带着一群人冲进来的时候,钱珍珍吓了一跳,手里带毒的馒头都掉到了地上,穆子宴看到被绑在椅子上的钱慕锦,脸已经被扇红,有了五指的痕迹,整个人都虚弱不已。穆子宴扬手便给了钱珍珍一巴掌:“贱人!”

    钱珍珍被打懵了,整个人险些撞到一旁的桌子上,她不可置信的看着穆子宴,大吼道:“穆子宴,你敢对我动手!你为了她对我动手,你是什么东西,你也敢对我动手!”说着扑上来就要和穆子宴大打出手,穆子宴正在气头上,那一巴掌也是绝对的冲动,此番这里还有人跟着过来,他只能冷着一张脸将钱珍珍一把推开:“不要胡闹!”

    钱珍珍哪里肯罢休,哭喊着还要继续和他纠缠,而就在这时,一对侍卫带着冰冷的寒刀冲了进来,将这里团团围住,钱珍珍哪里见过这么大的阵仗?当即吓了一跳!整个人连哭喊都忘记了,就这样愣在那里,穆子宴此刻已经不知道该怎么说了,人已经在这里还被弄成了这个样子,他望向了那个肃王殿下齐承容,似乎是在观察他的反应。

    齐承容表情十分冰冷,他走到了十分虚弱的钱慕锦身边,微微弯下身,就这么静静的看着她。钱珍珍也并没有完全昏厥过去,尚且还留着一些意识,有人靠过来,她也就睁开眼睛看了一眼,然而仅仅是这一眼,就让她吃惊不已的愣在了那里……

    齐承容眼中划过一丝笑意。钱慕锦的眼神已经证明她并没有忘记自己,他弯下腰,慢慢地帮她将绳子全部解开,钱慕锦就这样获得了自由,可是依旧没有回过神来,不得不说,容景之当初走的时候走得很匆忙,在宋家的时候,他就以钱慕锦的表兄自居,他走了之后,宋家人更是对他有不少的问候,可是这一次他出现的太过突然,还是以这样一个身份出现,别说宋家三兄妹,就连钱慕锦也是惊讶不已的:“你……你怎么……”

    钱慕锦十分惊讶,可是齐承容却淡定无比,仿佛对他们的这些反应老早就已经有了一个预测,他为她解开了身上的束缚,伸手将她打横抱起,转过身对屋里的人说道:“本王要找的便是这位姑娘,不对……应当是我的妻子才对,现在本王要带她回府,穆公子,你……没有意见吧?”

    穆子宴张了张嘴还想说些什么,一旁的钱珍珍却忽然冷笑一声,说道:“钱慕锦,你竟然已经嫁人了?他是你的丈夫,你嫁了人还要回来跟我抢子宴?你简直不要脸!”

    “放肆!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一个冰冷的侍卫冷喝一声,钱珍珍就吓了一跳,站在穆子宴身边,可是穆子宴现在哪里能顾得上她?他目光灼灼地看着钱慕锦依偎在一个陌生男人怀中,却无法将她抢过来,钱慕锦知道自己已经算是

    己已经算是得救了,且不说容景之至为什么会忽然变成肃王殿下,她现在只想好好睡一觉缓过神来,齐承容似乎也知道她在想什么,二话不说将她抱着离开了这里。

    穆子宴和钱珍珍接下来要如何已经没有人关心了,钱慕锦被齐承容一路抱着上了外面的马车,就这样直接去到县衙里。县衙因为肃王殿下的寄宿,在这里已经将房间收拾得最为干净明亮了,齐承容就这么直接抱着钱慕锦进到了房间,放到床上,将其他人都赶了出去,只留了一个大夫在这里。

    他就守在边上看着大夫给钱慕锦诊治,大夫前前后后忙了许久,又是号脉又是望闻问切,最终得出一个结论——身上并没有什么明显的外伤,脸上这些巴掌印过几天就会消了,至于那个毒馒头更是一次都没有吃下去,并没有什么大的问题,齐承容冷冷的“嗯”了一声,将大夫也打出去。房间瞬间就只剩下钱慕锦和齐承容两个。回来的路上钱慕锦已经累的支撑不住,睡了一觉,现在睁开眼看到齐承容站在面前,她撑着身子想要坐起来,齐承容上前帮了她一把,让她坐好,又拿枕头垫在她身后,就这么看着她,然后才说道:“这几天都没有休息好,不多休息一会吗?”钱慕锦目光奇怪的看着他,没有说话,齐承容也不着急,就这么坐在床边陪着她。

    然而他们两个悠闲,并不代表所有人都能这么悠闲,没过多久,差不多是大夫出去一刻钟之后,周亦琛就过来敲门了,齐承容望想敲门的方向,说了一声“进来”,周亦琛进来,对他行了一礼,然后才望向钱慕锦关切道:“钱姑娘身体好些了没有?这几日有没有受什么伤?”钱慕锦笑了笑,不过这个笑容显得有些无力,摇摇头说道:“大人有心了,我只是被穆子宴关到了别的地方,并没有受什么皮肉之苦。”周亦琛自从认识钱慕锦以来,就知道这是一个并不简单的女人,从他们交往上来看,钱慕锦也绝不是一个轻易会倒下的女人,可是此时此刻他这样,气虚体弱的样子他还是第一次见到,所以即便是再强悍的女人,此时此刻他也不由得要放温柔自己的态度,温声道:“既然是这样的话,钱姑娘你好生休息,有什么事情的话,我们可以稍后再谈。”说着,他看了肃王殿齐承容一眼,然而齐承容并没有要和他说什么话的意思,他轻叹一声就这么出去了,等到周亦琛出去之后,两人才算是真正的独处下来。

    “难道不应该解释一下吗?”钱慕锦就这么看着他,唇角挂着一个淡淡的笑意,齐承容瞟了她一眼,依旧保持着靠坐在床边上双手环胸的姿势,听到这个话语,他面无表情的说道:“我以为你看一眼就应该明白是怎么回事了。”钱慕锦想了想点点头说:“真要猜的话,其实也不是什么特别难的事情,只是你忽然就这样出现,要让我把前因后果全都理得清清楚楚,以我现在的状态,只怕不是什么特别容易的事情,左右你已经改头换面的重新出现了,那么前因后果详详细细的跟我讲一遍,你总不会吃亏吧?”

    齐承容又看了她一眼,并没有立刻就将整件事情的前因后果说出来,只是淡淡说道:“先休养吧,等你彻底休养完毕,将该解决的矛盾全都解决完了,我们再慢慢来聊这件事情。”话已经说到这里了,钱慕锦也不再逼着他给自己解释,也点了点头,闭上眼睛继续小憩,齐承容将她这边安顿好之后方才出来,刚才周亦琛既然过来了,那必然是因为那边有什么事情要继续解决,至少外面有些人还需要解决一下,才能算是真正的安枕无忧。

    齐承容出来之后,穆子宴已经带着钱珍珍来到了这里,钱珍珍的脸色很不善,似乎是不情愿来到这里的,可是要让他放着钱慕锦一个人来这里,他也做不到,见到齐承容出来,穆子宴已经忘了尊卑,上前就问道:“肃王殿下,我们大小姐有没有怎么样?”

    齐承容的脸色淡淡的,面对穆子宴的追问只是说了一句:“人没事,不必担心。”穆子宴似乎还想说什么,可是齐承容根本就没有给他别的机会,如果说当初穆子宴带走钱慕锦就是因为名分上占优,那现在齐承容站出来直接将钱慕锦归做了他的妻子,那么,谁更有资格将人带走也就不言而喻了。

    穆子宴到这一刻还不愿意死心,看着齐承容这幅势在必得的模样,他忍不住说道:“肃王殿下,这事情是不是还有什么误会在里面?大小姐从不曾说……”

    “她从不曾说,那是因为你并不一定会是一个让她什么都可以说的人,现在本王可以确定他就是本王拜过天地的妻子,难道,穆公子还有什么异议吗?”

    穆子宴咬咬牙说道:“钱府……”

    “钱府的事情我从阿锦那里已经了解到了一个大概,你这一次来找阿锦,也只是希望阿锦能够回去主持钱府的大局。可是她出来这么,穆公子都能将钱府的事情打理得妥妥帖帖,证明本公子的能力也绝非一般,既然是这样的话,阿锦会不会这个时候回去,也没有什么重要的,等到本王确定她的身体已经没有什么别的问题,这里也没有什么其他的事情了,自然会带着她回到钱府,这一点。穆公子不必再担心。”

    这个时候,即便是钱珍珍也已经委屈得说不出话来了,原本只是以为钱慕锦在外面流浪的时候遇到了一个什么男人,两人拜了天地,可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个人竟然会是肃王殿下!这个女人当真是好命,为什么随便遇到的一个人都是这样能干的人?她死死地握着拳头,只恨自己刚才动作慢了一步,没能早些将钱慕锦给毒死,否则她也不会有机会活到现在!人,穆子宴是要不回去了,事情也因为齐承容的出现,硬生生的逆转了生机,等到穆子宴和钱珍珍回去之后,宋家三兄妹终于忍不住来找齐承容询问这件事情。容景之竟然会是肃王殿下,还是流落在外的肃王殿下。可当初他为什么要说是钱慕锦的表兄呢,当宋光询问出这一点的时候,宋励有些不自在地望向一旁,这些事情宋励其实是知道的,只是当初在钱慕锦的要求之下他并没有向家里人坦白,只是为了将容景之留下来,虽然他们两人并不是真正的表兄妹,不过是陌生男女可是相处之时,他们从未有过逾越之举,所以他到最后也没有将这件事情说出来,直到容景之离开,他们也不过是以为他要去别的地方做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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