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小心翼翼的掀开黄布,半副银白色的战甲顿时呈现在眼前!

    那战甲也不知道是用什么材料做的,片片如鳞,晶晶雪亮,缝隙之中还残留着暗黑色的血迹。

    就在这时,草棚里的温度骤然下降,战甲之中散发出一股零下的严寒气息,几乎要把我的双手给冻住。

    天啊,这的确是件货真价实的阴物,而且其威力堪比吕布的方天画戟,项羽的乌江雷刀。

    吴老坏说的没错,寄居在战甲里的阴灵实在是太强大了,无论是谁收藏了这套战甲,定然活不过一个月。

    当然,这战甲虽然可怕,却有一件独到的妙处!那就是持有者会像当年披上战甲的七十岁老赵云一样,精神百倍,回光返照。

    也就是说这一个月内,只要你披上战甲,无论是奄奄一息,还是得了癌症,身体都会杜绝一切病痛。

    但一个月之后,却会被战甲吸干生命,魂飞魄散……不正是我所需要的吗?

    王市长得了肝癌,却仍然想奋战在第一线,亲眼看到最后的工作完成,这和当年的老赵云是何等相似?我相信,赵云一定会帮他完成夙愿的。

    “大叔……”我抬头看了看老头:“这的确是赵老将军的遗物,赵云戎马一生,征战无数,若是他看到自己的遗物被锁在箱子慢慢烂掉,不知会做何感想?”

    “不如你把这战甲赠送给我,我让它发挥自己的价值!而我也会帮你修赵云路,建赵云庙,让后世之人永远铭记常山出了个赵子龙,你看怎么样?”我问道。

    老头愣愣的看着我道:“你说的都是真的?”

    “对!”我重重的点了点头:“这笔钱我来出,而且我也会帮赵云了却当年的遗憾。”

    “好!”听我这么一说,老头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既然这样,战甲你就拿走吧!我希望你能好好发挥它的作用,让先祖安心。”

    我连连点头,将战甲重新包好。

    又坐了一会儿,胡克回来了,手里拎着两只喳喳乱叫的野鸡,口袋里还装了十几个鸟蛋。

    他一见我和老头仍然相谈甚欢,不由得一阵惊奇,趁着老头不注意,压低了声音偷偷冲我说道:“张哥,我可真佩服你!从没有人能跟赵叔聊的这么开心,你这功夫可是一绝啊。”

    我瞪了他一眼:“你小子是不是想说,我挺会拍马屁的?”

    “呃,这可是你自己说的。”胡克挠着脑袋憨笑着跑远了。

    老头也很高兴,亲自动手给我们做了一锅蜜汁鸡。

    吃着美味,胡克连连竖起大拇指:“张哥,还是你有本事,这么多年来,赵叔都没做蜜汁鸡招待我。”

    “招待个屁!”老头骂道:“一跟你提赵云,你就说吕布排第一。”

    “好好,赵云第一,赵云第一!”胡克连连附和,低头猛啃着手里的鸡肉。

    老头很兴奋,喝了不少酒,趁着酒兴,敲着碗筷唱起了从收音机里听到的歌。

    “枪刺剑砍血涌泉,斩杀名将五十员。单骑救主敌胆寒,常山赵云威名传……”

    酒足饭饱之后,我背上战甲与老头告别,当着胡克的面许诺道:“我回去后就转账五百万,修最好的路,建最好的庙。”

    “那最好,那最好。”老头激动的连连点头。

    刚走不远,李麻子就打电话过来,询问怎么样了。

    我高兴的告诉他,战甲已经找到,正准备返程,另外让他给胡克打五百万过来,回去我报销。

    也许是终于得有所获,我的心情极好,回来的路上居然一步都没休息,连胡克都有些惊讶。

    我们又走了大半天,临到天黑的时候,这才搭着一辆回城的车赶到了正定县城。

    随而,我顾不得满身疲惫,直接坐飞机返回武汉,然后背着战甲直奔市政府。

    门卫一听我要见王市长,看了看我这一身皱皱巴巴满是汗渍的衣服,还背着一个破旧的黄布包,唯恐我是上访闹事的,怎么也不肯定放我进去。

    无奈之下,我说你给钱秘书打个电话,让他来接我总行了吧?

    那门卫经不过我的再三请求,终于拨通了市委办公室的电话。

    又等了好一会儿,电话那头才传来了钱秘书的声音:“您好,我是钱学智,请问您是……”

    “我是张九麟。”我直接打断了他的话,告诉他我现在的位置。

    “张大师!”钱秘书惊声叫道:“您稍等,我马上就来迎接!”说着挂断了电话。

    不一会儿,他就急匆匆的从政府大楼里跑了出来,把我拉过一边,避开众人小声问道:“张大师,您找到阴物了吗?”

    我拍了拍身后的包袱道:“已经到手了,王市长呢。”

    “真是太好了!张大师,您来的真是太及时了。”钱秘书拉着我的手,眼睛都湿润了,嗓音嘶哑着道:“王市长正在医院里。”

    “上午开会的时候,王市长突然晕倒在地,被送进了重症监护室。医生说他本来就已经是肝癌晚期,身体虚弱万分。这阵子又过度操劳,导致病变提前,从现在开始已经不能离开医院了,否则随时都可能有生命危险。”

    没想到,我这一路急赶,仍然发生了这样的事,顿时有些心急。

    “走,现在就带我去!”我急声道。

    “好。”钱秘书摘下眼镜来抹了抹眼角的泪水,也顾不得再去调用什么车辆了,直接一扬手,就拦住了一辆过路的出租车。

    市医院的重症监护室,王市长穿着一身蓝白相间的病服,脸上扣着氧气罩静静的躺在那儿。

    我们轻轻的打开房门,走到床前。

    他的呼吸很匀畅,好似睡得很香甜。不过我知道,即便是在梦中,他仍记挂着那些未完的工程,那些辛劳的武汉农民工,他的全部身心都扑在了“为民服务”这四个字上。

    不一会儿后,不知道他梦见了什么,两滴泪水缓缓的淌了下来。

    “你马上去准备一些东西,我现在就给他聚魂!”我吼道。

    “好,您说!”钱秘书哆嗦着抽出了随身携带的小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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