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回府后,先见过父亲曹嵩,又与程昱计议了一番,而后让程昱休息,他则唤来了一众妻妾和子女,叹道:“汝等在此受苦了,张文远可曾胁迫逼迫汝等?”

    长子曹昂朗声道:“张将军与祖父交好,与我等颇是和善,衣食不缺,更送来书籍,教导二弟与三弟,视如子侄。”

    “哦?果真如此?”曹操面露喜色,心中对张辽更是欣赏,却也更忌惮了。

    一旁丁夫人道:“妾等来雒阳后,骠骑将军几位夫人也曾邀妾等过府,皆是良善之人,或制茶,或纺织,或烹饪,或经营,各有所长,又不着绫罗,勤俭持家,彼此亲如姊妹,足以为妾等表率。”

    卞夫人等妻妾也皆是对张辽几位夫人赞不绝口。

    曹操听了,心中更是感慨,这时他弟弟曹德前来,道父亲有请。

    曹操遂跟着弟弟又去见父亲曹嵩。

    曹嵩正在后院摆弄花草,看到曹操过来,让他在亭子下坐下,而是又给他沏上茶水,一股清香四溢。

    曹嵩不由赞道:“张文远文韬武略,我却更服其妙术无穷,如此香茶,得饮一杯,纵死无憾。”

    曹操道:“父亲身体康健,何出此不祥之言。”

    曹嵩看了一眼曹操:“吾恐为汝牵连,满门尽灭。”

    曹操心中一惊:“父亲何出此言?”

    曹嵩自饮了一杯:“昔日董卓乱政,天下有分裂之势,大汉有覆亡之难,汝坐领兖州,图谋一地,亦足有所为,然自张文远起于北方,迎奉天子之后,他善理朝政,擢拔贤才,平定叛乱,恩及百姓,大汉又有中兴之望,天下又有一统之势,当次之时,汝莫要兴风作浪,坏我曹家满门性命,汝虽不差,却敌不过张文远。”

    曹操笑道:“父亲多虑矣,吾此来朝廷,乃一心匡扶社稷,并无它意。”

    曹嵩哼道:“只望如此罢,汝在徐州屠城之事,着实非人所为。”

    ……

    夜里,雒阳城,张辽府中,一番云雨之后,张辽抱着貂蝉犹自兴致十足。

    貂蝉却有些受不住了,哀哀求饶,反而换来张辽更大的兴致。

    又一番云雨,貂蝉轻捶着张辽,恨恨的道:“将军,婢子要死哩。”

    张辽嘿嘿笑道:“都怪你叫声太美妙,让本将军欲罢不能。”

    貂蝉大羞,埋头张辽怀中。

    张辽抚摸着她雪白如缎子般肌肤,呼吸又粗重起来。

    貂蝉自然察觉了他的反应,慌忙转移话题:“将军,给妾身讲讲,为何要迎接曹操那个大恶贼。”

    张辽也知道她受不住了,呵呵一笑,抱着她顺着她的话题道:“曹孟德,当世英雄也,吾虽不耻他一些行径,却亦佩服他襟怀与才能,此番吾在朝中将有谋划,他此来正好。”

    貂蝉只是想要转移张辽注意力,对曹操并不感兴趣,随口又问了心中又一个疑惑:“董承屡屡与将军作对,将军为何还留着他?”

    “唔?”张辽看了一眼貂蝉好奇的眼神,忍不住捏了一把她胸前怒茁,呵呵笑道:“董承是国舅,留着他,一来与天子之间留个余地,二来嘛……人无远虑,必有近忧,何况是奉天子,须要未雨绸缪,留一条后路,董承就是一条后路。”

    “董承是后路?婢子不明白。”貂蝉抵挡着张辽的大手。

    张辽摇了摇头,弹了下她的鼻子:“这个不需要懂。”

    看着貂蝉朦胧的美目,他翻身又压了上去。

    屋子里登时又是一番云雨。

    ……

    第二日,张辽刚起榻梳洗完毕,就收到一封信,他看完信,不由皱起了眉头。

    这封信是从徐州来的。

    事情竟如历史上那般,吕布逃到徐州后,被刘备收留,而后袁术率大军进攻徐州,刘备留张飞驻守下邳,自己与关羽迎击袁术,两军在徐州西南的盱眙、淮阴相持,互有胜负。

    不想后方徐州地方势力叛乱,下邳相曹豹与中郎将许耽、司马章诳暗中迎接吕布,丹阳兵叛乱,打开城门,吕布与曹豹击败张飞,俘虏了刘备的妻妾儿女及其部曲家眷。

    经此一变,刘备手下徐州兵离散大半,也为袁术所败,无处可去,便朝雒阳而来。

    张辽迅速判断出,吕布多半与袁术勾结起来了,纵然自己多次规劝,这家伙行事还是全无章法,难遇走出轻侠随意妄为的行事风格。

    历时两年发展,关中日益安稳,雒阳也渐渐焕发生机,自己的战略目标该转向外了。

    虽然这两年袁绍和袁术两兄弟对朝廷都是一边哭穷,一边尊奉,不好找借口讨伐,但张辽却有办法给他们主动找麻烦的机会。

    ……

    雒阳中东门外,张辽又在这里迎候,不过这次不是曹操,而是刘备。

    站在那里,张辽脑海里不由浮现出一个念头,曹操、刘备、孙权如今都被自己集中起来了,这事还真是奇妙,想必三国鼎立的历史格局再也不会出现了吧,也是,既然自己来了,哪还容他三国分立。

    不过这三人除了孙权还是个小屁孩外,其他两人无论是曹操还是刘备都是老狐狸,野心也不小。

    刘备还好一些,行事总以仁义为名,无论如何,是有些底线的,而曹操行事底线可是很低的,也更狠辣,从其屠城灭族就能看出来,这一点刘备是没干过的。

    不过两人有一点是绝对相同的,二人都是枭雄之属,大有城府,并不好驾驭。

    思索之间,已看到一支大约千人的队伍遥遥而来。

    三骑驰出,正是刘备、关羽和张飞,不过三人的情绪都颇是低落,此番他们被人逼得无家可归,连家眷也丢了,着实狼狈。

    下马后,刘备趋步而来,当先一礼:“刘备见过骠骑将军。”

    关羽、张飞跟着见礼。

    张辽忙扶起他们:“昔日金兰结义,三位兄长何须如此客气。”

    刘备神情复杂,惭愧叹道:“不想沦落至此。”

    张辽亦叹:“实不料徐州会有此变故,我会派人去徐州将嫂夫人和家眷接来。”

    刘备点头:“有劳文远。”

    一旁张飞怒恨道:“可恨吕布匹夫,忘恩负义,大哥待他为座上客,他却反夺了徐州,俺誓杀之!四弟到时莫要助他,否则你我战场相见!”

    “三弟!”刘备和关羽齐声喝止他。

    张飞也知道失言,竟然大哭:“大哥让俺守徐州,俺丢了徐州,又失了兄嫂,心中憋屈!”

    “三哥不必自责。”张辽安慰道:“徐州之失,虽有吕奉先背义之过,然自陶恭祖让徐州之始,祸根便埋下了。”

    关羽和张飞齐声道:“四弟此言何意?莫非是陶恭祖陷害兄长不成?”

    张辽叹道:“昔日兖州迎曹操为兖州牧,不久复叛,迎吕奉先为兖州牧,而后陶谦让徐州,徐州迎兄长为徐州牧,今徐州亦叛,迎吕奉先为徐州牧,如出一辙,并非偶然。”

    张飞大声反问道:“为何都迎吕布那匹夫,莫非他真有苏秦张仪之长舌乎?”

    张辽失笑道:“苏秦张仪不是奉先的风格,他的风格是无脑、有剑、好利用,事实上真正的叛乱者是兖、徐两州的豪族,他们迎接奉先只是因为奉先更好左右而已。”

    张辽有句潜台词没说的是,兖州、徐州位于中原之地,豪族势力强大,而曹操和刘备都不是任由地方豪强操纵的主,迟早要打压豪族利益,那些豪族也看出来了,所以便趁着他们根基不牢固的时候,迎来更容易掌控的吕布。

    吕布虽然不凡,但脑子比之这些狡诈的地方豪强远远不如,放在前世,就相当于那种人傻,钱多,好骗弄的主。

    关羽和张飞闻言若有所思,而刘备面色不变,他应该早就感受到了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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