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辽微微一笑:“韩兄弟是个大才,打造的兵器非同一般,可愿跟随于我?”

    韩却抱拳屈膝,拜倒在地:“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韩却见过主公!”

    张辽一怔,这还是第一个喊他主公的。他不由心中微喜,这韩却真是个直爽人,而且毕竟曾为贵族后裔,虽然落魄,却对时势看的更加透彻,未必不是想在自己手下搏个前程。

    “很好!从此以后,我等福祸与共!”张辽一把扶起他,哈哈大笑。

    他没有询问韩却制弩之法,但得此人与陌刀之法,自己就不虚此行,陌刀虽然不如自己的钩镰刀,但那重量却恰好适合规模使用,反倒是自己的长刀,太重,很少有人能用的了。至于制弩之法,如果韩却会,他自会交给自己,若是不会,何必多问。

    一旁郭图等人看张辽笑出声来,不由心中松了口气。张辽一大早从唐府里出来,神情不好,他们心中也仿佛被压得喘不过气来,此时却好多了。

    韩却道:“某要随主公,却还有一些家业,要收拾一番,不知主公可否等候两个时辰?”

    张辽笑道:“为了韩兄弟,便是等一年数载,也是值得,何况两个时辰!”

    韩却道:“某字进之,主公但呼某进之便可。”

    “好!好一个进之!”张辽不禁大笑,一般人的字都是与名意义相近,彰名之意,这韩却该取字退之,却偏偏叫了个进之,颇是有趣。

    “如此。”张辽道:“我留下几个亲卫助你收拾家业,不必着急,明日午时到县府找我便是。”

    “好!”韩却哈哈大笑。

    ……

    张辽留下五个亲卫帮助韩却,自己与张健、郭图、史阿继续行进,得到韩却这样一个大才,让张辽心中很是高兴,但没寻到郭嘉总是遗憾,他心底满是不甘。

    自己虽有师父贾诩,但如今董卓尚在,有很多盘算还不能对贾诩讲,其次郭图,只是郭图擅长算人和出小计快计,论远见和大局还不如自己。

    若是能得到郭嘉,那对自己的助力无疑是巨大的,至于荀彧,他此时却是想也不能想。要收揽人才,自己的底蕴和实力才是最关键的,但目前自己这方面还差的很多。

    只是到了颍川一次,只收一个韩却,却是在不甘。他想横扫颍川人才,却有些无从下手的感觉,颍川的士族影响力太大,而且人才众多,如果自己在这里落了恶名,那以后恐怕很难招到大才了。

    可是颍川还有什么出身不高的人才,能让自己现下招揽呢?

    “子曰:学而时习之……”突然,道旁一家私学里传来读书声。

    张辽突然想到颍川最盛行的私学,不由一动,除了招揽人才,也可以自己培养人才啊。若是能捉走几个擅长讲学的老师,自己也不白来这一趟。而且自己从皇宫搜集了那么多书,总要有人打理吧,这些老师无疑就是最适合的人。

    他当即便问一旁郭图:“公则,颍川私学盛行,本都尉也想在后方设一私学,书籍不缺,却苦无讲学之师,不知公则可有推荐之人?”

    郭图闻言,顿时大喜,如今他被张辽强迫着给士兵讲学,大感耻辱,若是能再拉几个共患难的,岂非妙哉。

    他眼珠一转,当即道:“城东有一私学,其中讲学先生,姓康名德字慎行,出身贫寒,却曾听硕儒慈明公讲学,因而精通经学,而有性情温和,必然可致都尉所用。”

    张辽不由一喜,道:“如此便去看看。”

    郭图眼珠转了转,道:“颍川乡党众多,凡讲学授业之儒,门生弟子少则数百,多则数千,都尉当好言招之,若不然,则以雷霆之势强行带走,否则恐引起乱事。”

    张辽点了点头,他在心中琢磨着,此番时间紧迫,还真说不得要强行扫荡一些私学抢人了。

    城南离城东本就不过数里路程,不多时就到了一处茅庐前,看到茅庐门上四个颇是端正的大字,读书学舍。

    张辽不由失笑,这个名字倒是直接朴素,可以看出此地主人的风格。

    此时已近午时,学舍之中的学子都已下学回家,远门紧闭。

    张健上去敲了敲门,不多时,一个大约十七八岁的少年打开了门,看到张辽一行,行了一礼,朗声道:“尔等何人?”

    张辽抱拳道:“小兄弟,某张辽也,前来拜访康先生。”

    那少年摇头道:“先生正在午休,此时不便会客。”

    张辽皱了皱眉,道:“小兄弟,某是来聘请康先生教授弟子,还请通报一声。”

    少年脸色微变,连连摆手道:“先生在此传授弟子,从不受他人之聘。”

    张辽皱了皱眉,他还想在明日之前扫荡一批老师,若是都像这般,又怎能完成,索性抢吧。抢回去了好生招待,加上那么多书籍,足以令他们甘心留下了。

    “冲进去,带人!”张辽当即一挥手,又道:“切忌不可伤人,不可打人。”

    “是!”张健与十多个亲卫一声领命,直冲进了学舍。

    “哎!尔等想要作甚!”那少年面色大变,想要阻拦,却被一个亲卫拎到了一旁。

    张辽随着亲卫进了学舍,直走正堂,还没到正堂门口,就看到两个长袍文士被亲卫拥着出来。

    两个文士都在四十岁左右,一人相貌敦厚,头戴林宗巾,举止端正。另一人却颇是闲散,头上竹冠,气度不凡。

    张辽看到竟然有两个文士,不由一怔,躬身一礼,道:“在下张辽,家有典籍万卷,特来聘请名师,却不知哪位是康先生?”

    那个头戴林宗巾的敦厚文士回礼道:“愚正是康德,却不受聘请,阁下请回。”显然康德并不相信张辽家有万卷书。

    张辽的脸变的比翻书还快,哼道:“如此便由不得先生了。”他一挥手,两个亲卫架住康德,根本不容他反抗。

    “尔等怎可如此粗鲁?”康德脸色有些发白。

    张辽道:“某并无相害之意,此番强请,只为请先生整理典籍,教授弟子,所请也非止先生一人,还请容后赔罪。此心实诚,若有欺骗,天打雷劈!”

    康德气得说不出话来,不过听到张辽发誓只是为了请他们整理典籍,而且被强请的不止他一人,心中也松了口气。

    张辽又看向竹冠文士,道:“这位先生以为如何?”

    那竹冠文士抚须颔首道:“好!好!”姿态潇洒,颇有隐者之风。

    张辽没想到会听到这个回答,也不由愕然。

    被捉住的康德听到这竹冠文士说“好”,却不由怒视他:“你这好好先生,就只会说好不成?”

    好好先生?张辽不由一奇,难道此人只会说好不成?他当即问道:“敢问先生可愿应某聘请?”

    不想那竹冠文士摆手道:“山野闲散之人,不堪世用,不能教授弟子,还是另请贤明。”

    张辽脸色一黑,看来这好好先生不是只会说好啊,他哼道:“敢问先生大名?”

    竹冠文士摇头道:“吾司马徽也,贱名不足为提,想必阁下不曾听闻。”

    司马徽?!

    张辽一呆,随即大手一挥:“带走!看好了,别跑了他!”

    司马徽神情愕然,康德却是笑道:“你这好好先生,怎的今番不说好了?”

    张辽心中却是狂笑,娘的,娘的,没想到居然捞了这么一条大鱼!这厮在历史上连刘备也不肯投靠,自己怕是说破嘴皮子也没用,索性直接捉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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