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在如今行业中也就梨园、武术行保留这般传统。

    可一切渊源,在特殊的行业、气氛中,也足矣产生一种共鸣。宫老师名宫尚,曾是一名体工大队的足球运动员。

    足球运动员,在世界范围中是一项伟大的体育竞技。而在中国的环境中,更像是一个笑话大全。

    球迷的笑,是苦笑、也是恨铁不成钢的哭。普通老百姓的笑,单纯的嘲笑。

    而作为球员想法更简单:你们爱怎么笑,就怎么笑,反之老子我钱挣得大大的、开着豪车把着妹。

    可堂堂中华十四亿人口,里面真的找不出十一个会踢球的人吗?

    不,有太多真心热爱足球的人,期待着某一日自己能带着国足,又一次站在世界杯赛场。

    可在绝对事实面前,一次次失败而告终。宫尚,就是这样一个男人。从省体工大队退役后,被分配到二中做体育老师。

    伴随着退役,他觉着一生的梦就此破灭。直到有一天,他到枯水县登山。看到一个年轻的少年,身上扛着一个简陋的沙袋,浑身大汗的朝着山顶冲刺。

    那个小孩的身上,穿着一件红色利物浦的盗版球衣。而他的训练方法,十分的不科学。

    作为一名体育人,宫尚给了他一个合理建议:“小伙,你现在是无氧训练,需要有层次、节奏。”

    “什么是无氧训练?”

    “这……哈!你请我喝一杯茶,我告诉你如何?”

    “艹,有那钱我会买一双球鞋。”

    那个少年说出这句话是,宫尚才注意到他的脚上,穿的是一双千层底的棉靴。那会已经是五月份,天气很热了。

    “年轻人,为什么穿棉靴?”

    “废话,穿布鞋踢球会把脚指甲磕掉。”

    “你喜欢足球吗?”

    “对。”

    “你梦想是什么?”

    “我要去参加世界杯,我还要到安菲尔德球场踢球。”

    “难道你不知道,在中国足球就是笑话吗?”

    “我要让所有笑话人,把嘴给我闭上。”

    那个倔强少年、那句话,听在宫尚耳中,忽然老泪纵横。这个年轻人……

    “小伙,你的名字?”

    “乔松。”

    “愿意做我的徒弟吗?”

    “喂,你谁啊?要玩一边玩去,老子我还要训练大腿肌肉。”

    乔松没好气来了一句话后,背着那自己缝制的沙袋,就要朝着山顶再次冲刺。他的目标很简单,这座六百米的六马山,今天要上下冲五次。

    可随后他又听到了一句话:“拜我为师,我带你去世界杯。”

    “你傻逼还是我傻逼?”

    “小子,我教你的第一件事,跟我学学礼貌。”

    ……

    “哈!师父,那天还没拜你为师,就把我揍了一顿。”

    回忆到这里时候,乔松坐在躺椅上,手里盼着菩提念珠,眼中却含泪。

    男人的眼泪,有时候真的不丢人。

    乔松记得很清楚,那日遇见恩师后,自己被他带到了县城。生平第一次,有了一双皮质的足球鞋。

    想起来好笑,太尼玛激动的乔松,甚至朝着球鞋狠狠亲了两口。师父看着自己,好像很开心。

    拿在那一天,乔松真正见识到了自己和职业球员差距。就在县城一片空地上,他被宫尚虐的体无完肤。

    然后在结束时,宫尚来了句:“去他妈的足球梦,年轻人我劝你放弃吧!”

    乔松却说:“你之前的话,还算数吗?”

    “哦?”

    起身来的乔松,走到宫尚面前扑通跪了下来。从那一刻起,两人成为了师徒。也从那一天的一年后,他中学毕业被特招进入省二中。

    乔松,宫尚唯一的弟子,他梦想的延续。他惊人的天赋、玩命的劲头,加上足球环境越发的开放。

    这对师徒有理由期待着,未来。结果呢?托关系让乔松进入某中超球队试训。

    三天以后他接到电话:“宫哥,你的宝贝徒弟可以啊!第一场比赛,就奉献一个助攻。”

    是啊!真可以。自己的弟子,当然要牛逼了。随手一个月时间中,宫尚陆续得到消息。

    乔松打进了在预备队首球,成为了一场比赛最佳球员,已经开始和一线队合练。

    甚至,已经准备签下人生第一份合同。也就是从那一刻起,乔松正式成为足球运动员。

    为了那个时刻,宫尚不惜花一个月工资,给自己买了一套西装。自己弟子人生一刻,他必须要到场。

    然后……

    “你说什么?韧带撕裂和半月板倾斜?”听着电话中的消息,宫尚彻底绝望了。他是运动员出身,明白这个伤是多么严重。

    那代表着乔松,那刚刚要开始的职业生涯,就此而终结。

    五年、六年,再也没有乔松任何一点消息。

    最近一次,见到他的同学,说乔松回来了。坐在客厅里面的宫尚,给自己点上一支烟。

    他要去参加刘峰婚礼,也在思考着是否能见到乔松,那个不孝子。混蛋,没有完成梦想,难道连我这个老头子也不见了吗?

    “老宫,外面有人敲门你开下。”

    “好!”

    听着自己老伴声音,宫尚朝着门口走去。大中午的,是自己女儿回来了吗?打开了门,却看到一个头发白了多许的人。

    “您找哪位?”

    “师父。”

    “你是……”

    无论如何,宫尚都不敢相信,眼前这位头发半白的年轻人,就是昔日自己那生龙活虎的弟子。

    可不是他,又能是谁呢?

    又一次的,乔松跪在恩师面前:“徒儿不孝,来看您了。”

    “混小子。”

    “师父。”

    见到他,宫尚习惯性举起巴掌,就要抽在乔松脸庞上。作为老师,不能打学生。可作为师父,徒弟就是儿子,可以随便打。

    可终究宫尚的巴掌,没有落下来。他们爷俩…两代足球人,有着一个共同破碎的梦。

    “没出息的玩意,还知道回来吗?”

    “是。”

    “为什么要回来。”

    “我一直在逃避,不敢见到师父。”

    “现在呢?”

    “师父,我回来了。”

    是啊!回来了,真正的回来了。如果说,白桦是乔松感情世界,一道命运的门槛。

    那么,自己的恩师,则是他人生夙愿的见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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