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国,皇宫,却非殿。

    此皇宫比起昔日洛阳旧宫却是差了许多,但是从这宫殿名字来看,这刘宠的野心只怕也不小!张闿,原本轨迹中其人先后送走了曹操的父亲以及刘宠骆俊,可谓是原本轨迹中的一大杀手!只是如今却也未曾逃得过这杀手的命运,刺杀刘宠骆俊的事情还是落在了他

    的头上。

    有时候宿命就是一个难以改变的圆圈,纵然你逃离它千万里,最后还是会回到原点,握起这宿命的刀,斩断上天定下的因果。

    却非殿前,张闿穿着朝服,向着殿内三跪九叩,得了皇帝宣召之后方才向殿中走去,除去两个跟随在其身后,奉着朝贡礼物的使者,其余众人也都被安排在了宫外。

    “臣,张闿,叩见陛下!”张闿向着刘宠拜下山呼。

    此刻他方才发现,这刘宠倒也是重视自家主公,左右竟然百官端坐。

    “免礼吧!”刘宠摆手,面上甚至带着几分笑容,一直到现在他都以为这是笮融向自己服软的表现,同时也在认真考虑要如何与笮融缓和一下双方的关系。

    虽然他大陈坐拥三州之地,但实际上牢牢控制的只有豫州。

    但见张闿再拜,道:“我家郡长特命在下奉来下邳各县百姓全书,郡长更亲自为陛下写下了祷词,还望陛下过目。”

    “呈上来!”

    刘宠大喜,奉上各县人口的记录,无疑是向他完全臣服的表现。看来这一场天灾也是将笮融逼得走投无路了,能够向自己低头。

    “诺!”张闿起身,从身后的侍从手上接过了那若忽一匹布的大帛。

    这笮融乃是信佛之人,若用这等大帛写下这些,倒也不足为奇。众人倒也没有觉得什么,只是看着张闿奉着帛书一步步走到这石阶之下。

    他将这大帛奉给那台下前来接手的宦官,只是宦官想要取走的时候他却没有松手。

    “上官,此大帛却上不得台去。你且握住那一头,我从这边将这大帛展开,供给陛下一阅!”

    张闿面上一笑,示意那宦官道。

    “何等大帛上不得这台来?”刘宠却是疑惑道:“莫不是朕还要下台来看?”“陛下!”张闿面色和悦,笑道:“此祷词乃是郡长花了数日时间写下,又在佛前请百人诵经,得了我佛庇佑。若是上了龙台,只怕会冲撞了陛下的真龙之气,反倒不美了。

    此祷词,若是在这龙台之下展开,请位尊之人朗诵而出,必能使得陛下延年益寿,宏图大业得以尝愿!”

    张闿这嘴巴倒是真会说,虽然刘宠并不信佛,但是对于这种事情向来不会拒绝。毕竟也是图个好彩头嘛,请人一诵也不会如何。

    “那张都尉以为,当请何人诵读才好?”刘宠虽不是信了,但对于这些该讲究的还是得讲究讲究。

    “自然要请咱们陈国德高望重的老臣,若有骆丞相来此诵出,更能叫诸天神佛响应!”张闿面上和善的笑着,向着殿上的皇帝道。

    “既如此,便请国相移步如何?”刘宠此刻是在这兴头上,没想到这笮融尽给自己整这些神神佛佛的东西。

    骆俊起身,向着皇帝唱喏,然后快步走到这石阶之上,示意二人打开。

    张闿已经笑着,示意那宦官站到一边,自己却握着那卷轴慢慢将这大帛展开。

    殿中响起了骆俊唱喝的声音,只是有些人额上却渗出了冷汗,紧张的手在这袖口之中不断拿捏。

    渐渐的,念叨了约莫四五百字的时候,几乎所有人都被这枯涩的文字搞得困倦,便是阅读的骆俊此刻精神也完全集中在这些枯涩的文字之上,生怕读错一个闹了笑话。

    “啪嗒!”

    卷轴落在了地上,与此同时,但见一道寒芒乍现,紧接着鲜血喷涌。

    在所有人都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张闿已经提着一柄细剑,逼近到了刘宠近前,而那剑柄便是他适才握着的卷轴。

    只是苦了骆丞相,此刻正捂着自己的咽喉,鲜血不断从他的指缝之间溢出来,堵都堵不住!他一年惊愕的看着前方,到现在都还没有回过神来,究竟是怎么回事。

    “哗啦!”

    一阵拔刀之声响起,却见护卫在这殿中的羽林们已经向着张闿扑杀而来。

    只是百官还想逃命,那殿门已经轰然关闭。但见十来个人浑身染血,一个个正提着长剑抵住大门,这些人不正是张闿带来的随从吗?

    “嗤!”刀剑入肉之声响起,只见张闿的长剑已经刺入了刘宠的左胸。

    锋利的细剑直接穿透了刘宠的软甲,鲜血顺着伤口疯狂涌出。只是这刘宠不愧是一代武君,适才只是没有想到对方会突然发难,但见他一手将这衣袖缠在手上,一把抓住了这细剑。只见他猛然向前,竟任由这细剑穿透自己的肩胛骨

    缝,同时一手猛然一掌拍在张闿的肩膀上,竟使得其脱力从这台上滚下。

    “笮融竟然叫你来刺杀朕?”刘宠大怒,向着张闿咆哮一声,也不去顾那被杀戮的百官,只是指着张闿大喝。

    但见这左右羽林刚刚要赶上来的时候,却突然扬起一阵剑芒,想要拿下张闿的人竟然被身后的弟兄斩杀。

    一个羽林竟然丢给张闿一把剑,转身杀向了其他羽林。

    “今儿要你死的可不只是我一个!”

    张闿得了长剑,更是嚣张,再度向着台上来。

    刘宠此刻更是气愤,细剑穿透了自己的肩胛骨缝,如果不拔出来只怕难以施展,如果拔出来只怕会血流不止。

    只是现实却没有给他太多的时间考虑,张闿意见一剑斩来。

    “噹!”一声脆响,紧接着便是宝剑斩在骨头上的声音。

    只见张闿的剑已经锲入了刘宠左肩三分,而刘宠双手还握着细剑,只是受伤的他显然没有挡下这一剑来。

    张闿一脚点在刘宠下腹,其好似断线风筝一般向着龙椅落去,只叹息这一代武君遇上了一代杀手,也唯有谢幕的命。

    带血的长剑穿透了他的心脏,将他死死的钉在了龙椅之上,无神的双目看着面前的一切。

    看着那大门被人撞破,也看着这些死士挟持着大臣与羽林对峙。

    他最后再看了一眼这却非殿,面上似乎挂起了自嘲,缓缓合上双目。‘却非,却非,看来先皇的江山我也无能为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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