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延入宫,将今天发生的事情全数上报给了胡邑王。

    一丝一毫都没放过!

    就是为了惹怒他!

    果不其然,胡邑王动怒,当场摔了手边盛着汤药的瓷碗。

    这一摔,摔得寝宫里奴才们胆战心惊。

    跪满一地。

    各个伏身低头。

    不敢出声。

    那延亦如是,他俯身而下,嘴角溢着一抹阴险得意的笑。

    就等着胡邑王一声令下。

    收拾收拾那小兔崽子。

    胡邑王双手撑在膝盖上,手臂抖得极其厉害。

    怒火上头,脸部赤红。

    自己两个儿子这段时间给自己惹的祸可是一点也不少,还喜欢窝里横,斗得你死我活。

    今日倒好,直接明着斗了!

    带兵上府搜查,这要是传出去,王室的脸面都会被丢尽。

    “我怎么生了你们这两个不争气的东西!”胡邑王呵斥。

    众人瑟瑟发抖。

    将头低得更低了些。

    胡邑王缓了口气,朝那些奴才们吩咐,“你们都下去。”

    “是!”

    奴才们一一退了出去。那延说,“儿臣自知父王最近为了我和阿拓的事劳心,今日本不该来打扰父王,可是又不想有所隐瞒,以免到时候传出去,那些闲言碎语又会传到父王耳边,故此,只好亲

    自来一趟,希望父王能谅解儿臣。”

    这一招可打真狠,明明是那拓有错,可到了他那延嘴边,却别有意思,即便胡邑王有心保那拓,此刻听了这番话,也不好为其开脱了。

    “你的意思,我明白了,此事固然是阿拓行事鲁莽,办事欠妥,自然不会轻饶了他。你传我旨意,就罚……阿拓禁足王府五天,抄写经文百篇,不得逆旨。”

    什么?

    那延以为自己听错了!

    只是禁足五天?抄写经文?

    “父王……”“你不必说了,我这样决定是有一定道理的,现在朝中时局不稳,我随时都有可能倒下!现在不知道多少双眼睛盯着我们王室,所以你们兄弟之间的事不宜闹大,免得有心

    之人从中作梗,希望你也能明白。”

    那延心有不甘!

    可是……

    他不能忤逆。

    这口气他狠狠的压制在胸口。

    说,“是,一切……都听从父王的。”

    胡邑王咳嗽了一声,眼神严肃起来,带着几丝精明之气,他说,“还有一句话,希望你也能记下,正所谓,无风不起浪。”

    那延神色大变,立刻回应:“父王,儿臣绝无故意为之。”“有没有,我也不想追究了!总而言之,如今我的身体已经大不如前,朝中之事也有心无力,现在这个时候,你们两兄弟应该将心思放在朝纲上,而不是想方设法的去斗些

    什么!有些事情我不说,但是不代表我不知道,若是再让我看到你兄弟二人不和,又闹出什么动静来,那你二人以后就不要再管理朝政,我自会另择他人。”

    “儿臣不敢,自会谨遵父王之意。”

    “那就好,没什么事就退下吧。”

    “是!”那延躬了躬身,正要退出去。

    脚还没迈出去——

    “等等。”胡邑王喊住他。

    他又乖乖折了好回来。

    “父王还有何吩咐?”

    胡邑王问他,“上次刺客的事情可有消息了?”

    似是一下戳中了他的脊梁骨。

    心里掀起一丝慌乱和心虚,脸上却平淡无奇。

    回道,“是儿臣无能,刺客……还未找到。”

    对于他的回答,胡邑王并没有失望,像是早就料到了。

    若是真的找到了刺客,那延不会不说。

    “但是我还听说,你府上昨天又闹了刺客!可有发生什么事?”

    那延面不更色,淡定的回道:“害父王担心,是儿臣不是,但府上并没有发生任何事,只是突然走水,所以动静闹的比较大,也并无……刺客之说。”

    说起谎来,脚步红心不跳。

    胡邑王将信将疑,但也没有深究下去,道“既然只是小事,那就好。”

    “谢父王关心。”

    “对了,突然想起一事来,还有半个月就是年祭了,往年都是交给礼部打理一切,但今年,就交给你去办吧。”每年的除夕夜,胡邑就要办一场年祭,年祭向来是胡邑一年中最为重要的事,往年都是交给礼部,再由内阁审查筹谋,最后交给胡邑王过目其中细节,而能操办此事的人

    ,都是胡邑王信任的人,如今把这个重担交给了那延,可想而知,便是信任他,也是给他一次展示的机会。

    更是莫大的荣誉

    那延心里窃喜万分。

    赶紧应下,坚定万分的说:“是,谢父王信任,儿臣一定尽力办好此事,绝不让父王失望。”

    “有你这句话,我也放心了,行了,你退下吧。”

    “儿臣告退。”

    那延退了出去。

    到了殿门口时,松了好长一口气。

    看来自己成为储君指日可待!

    ……

    很快,圣旨就到了三王府。

    禁足!

    抄写经书。

    虽然惩罚没有过重,但这也等于打了那拓几巴掌。

    传出去,脸面自然挂不住。

    他虽然心有不甘,但这口气也只能咽下去。

    小厮在旁吞吞吐吐半响,说:“王爷,还有一事。”

    “什么事?”

    “关于此次年祭一事,大王没有让礼部再着手办。”

    “不让礼部办?那交给谁?”

    “二王爷。”

    一听,那拓大手往桌案一拍,“砰”的一声。

    霍然起身。

    瞪大眼睛,不敢置信:“你说什么?交给二王爷?可是父王亲口所说?”

    “确实是大王亲口所说。”

    他感觉被人万箭穿心。

    结果瘫坐在椅子上。

    许久才缓过神来。

    ……

    王妃的院子。

    几个丫头正在庭院里小声的说起这件事。

    忽然闻到屋子里传出一阵香味,纷纷进去。

    就看到景萱正在屋子里研制香料。

    丫头们一进屋,就闻到了那股香味。

    “好香啊!”

    几个丫头围了过去。

    上次被景萱打了几巴掌后,那几个丫头对她的态度好了很多,也顺从了许久,景萱说一,她们不敢说二。世上的人就是贱,你越是对她好,越是服软,他人就越是不知足而,更会变本加厉的骑在你的头上,反之,他人就会像一只哈巴狗,对你摇尾乞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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