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成可没功夫去逗这个老仵作.

    他说:“那高人不仅能根据一颗头颅就知道死者是被淹死的,还能画出死者的生前像来。”

    呃!

    简直越说越离谱了!

    老仵作更加不能信。

    深表怀疑:“画出死人生前像?根据一颗头颅?”

    “没错!”

    “大人,这是不可能的!小的当仵作也有几十载了,从未知道世间有人能看骨画像的,大人莫不是被什么江湖骗子给骗了吧?”“你这老家伙,真是坐井观天!正所谓人外有人,山外有山的,你没见过,不代表没有。本大人可是亲眼所见,见那人能摸骨画像,准确的将死者身份道出,还因此断了一宗奇案,岂是什么江湖骗子?依我

    看,你这老家伙的本事倒有些糊弄人了,连个死因都查不出来,还妄称自己做了几十年的仵作,真是可笑。”李成毫不客气的怼他。

    这话一说出来,在场的官员和侍卫也纷纷掩嘴轻笑。

    老仵作则哽了一下,他在仵作这个行业里也算是有些名气,这还是头一次被人当众如此贬低的。

    简直太伤人。

    索性,他心一横,放了句狠话:“大人,世间若真有能摸骨画像的人,我就跪下来,给她磕三个响头。”

    “这可是你说的?”

    “小的从不打谎语。”

    “好!本大人就让你好好看看,什么叫世间奇人。”

    一个是名家世子。

    一个是仵作。

    二人就这样扛起来了!

    真是奇闻。

    等离开验尸房后,李成就直接回了家。

    立刻冲去了李文姝的院子。

    人还没进去,老远就扯着嗓子喊:“阿姐,这次你可一定要帮我出出主意啊!”

    语气尽带着恳求的意思。

    此刻,李文姝正在屋子里看书,闻声望去,就看到李成急急匆匆的跑了进来。

    一屁股在自己对面坐下。

    还带进来一股冷风。

    冷得李文姝不由的紧了紧衣裳。

    “你这么急做什么?”

    “阿姐,我有大事找你。”

    “什么?”

    李成倒了杯水喝下,缓了口气,才说:“阿姐一定不知道吧,之前咱们在义乌碰到的那伙人也来高定了。”

    那伙人?

    李文姝脸色当即一沉,问:“所以,你已经见过他们了?”

    “嗯,今早去见了。”

    “我不是告诉过你,他们身份不明,让你不要跟他们接触吗?”

    “阿姐,你多虑了。”

    “不管怎么说,都要小心为上!”李文姝严肃道。

    李成垂了垂头:“我知道。”又眼睛一睁,说,“可这都能碰上,说明我跟他们有缘啊!”

    李文姝无奈,“这就是你要跟我说的大事?”“哎呀,你看我,差点忘了正事!”李成一拍脑门,赶紧直入主题,“阿姐一定知道城门口出了桩命案吧?那事正好是我负责,可你知道查案我最不在行。所以我今晨一早就去找他们了,想请那位纪姑娘帮我

    破案,可她怎么都不肯答应。我打算三顾茅庐,明天一早再去一趟,可是又担心她还是不肯答应,到时不知怎么办才好。”

    李文姝听完,皱起眉心:“所以呢?”

    “阿姐你一向主意多,你说,我要怎么做,他们才肯帮我?”

    “我怎么知道?”

    “这对我很重要,我要是不能破这桩案子,以后我还有什么颜面在高定?肯定被人笑话死。”

    李文姝沉声,认真的跟他说:“你已经这么大了,不能事事都靠着别人,自己也要动动脑子!何况,我们连那些人的底细都还不知道,万一出了什么事可怎么办?”

    李成苦着一张脸:“阿姐……”

    “别说了,我不会帮你。”李文姝态度坚决。

    显然这招行不通!

    于是——李成只得另谋攻略,正了正色,说:“阿姐不肯帮我也就算了,难道连正义也不要了吗?死者就剩下一颗头颅,连高定最厉害的仵作都查验不出死者的身份,就更别说破案了,到时候查个三年五载都未必能查出来。可明明那位纪姑娘有本事知道死者的身份,还能帮忙破案,要是有她相助,案子一定很快就能破了,也免得高定城内人心惶惶。再说了,破案又不是杀人放火,是做好事,是为死者伸冤。阿姐读

    了这么多年的圣贤书,难道要眼睁睁的看着这桩案子最后不了了之,而凶手继续逍遥法外吗?”

    从来不知道这厮的嘴巴这么厉害!

    李文姝愣了下。

    真是句句戳心。

    搅得她一时间哑口无言。

    李成见她有些动摇,便趁热打铁,拉扯着李文姝的手,央求道:“阿姐,我保证,我一定小心办事,绝不给我们李家惹来任何麻烦。”

    发誓!

    李文姝见他这么认真,叹了声气,十分无奈。

    说:“只此一次!”

    李成眼睛都亮了:“保证只此一次!”

    李文姝:“其实,要想别人答应帮你,最好的办法倒是有一个。”

    “什么?”

    “投其所好!”

    “投其所好?”李成琢磨着,“可是我不知道她喜欢什么啊!怎么投其所好?”

    “你真是愚笨!”

    “啊?”

    “我说的投其所好,不是爱好。”

    “那是什么?”

    李成半个身子都往前倾去,压在了桌上。

    李文姝:“那些人根本不是来行商的商人,可他们隐瞒身份来胡邑,这是为了什么?”

    “为了什么?”

    “无非就两点,一是寻人,二是寻东西!”

    李成顿了顿,忽然恍悟:“阿姐,我明白了。”

    兴奋不已。

    李文姝微微摇了摇头,拿起书继续看。

    “明白了还不赶紧走,别打扰我看书。”

    “是是是,阿姐,你好好看,我走了。”李成蹦跶着,身影很快消失在了院子里。

    等他走了之后。

    李文姝又将书放下了。

    心思微沉。

    莫名想起了白音。

    那个与杜慕白有着同样眼神的男子。

    她以为义乌一别,将不会再见。

    哪知上天就爱作弄人。

    越想越深,她便再也无法看下书。

    起身走了窗前,推开那扇窗。

    冷风灌注而进,摩在脸颊。也让她清醒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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