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那嬷嬷走后,屋子里的姑娘们就开始轻声议论起来。

    平日里见姜嬷嬷都是一副冷冰冰、凶神恶煞的样子,怎么今天这么随和?对那新来的姑娘满脸奉承与讨好?让人心生疑惑,难道那女子大有来头不成?可进宫当宫女的哪里有什么显赫家室啊!

    在众人议论之时,纪婉欣已经走了进去,她打量起周围,地方不大,容纳了将近十个宫女的地方,人多地窄,可收拾的却干干净净,勉强还算过得去。

    紫薇上前与她说;“姑娘,以后你就睡这。”

    指着一张空床!

    那床简真是小的可怜,真就只能容得下一个人。

    纪婉欣自小杨养尊处优,哪里睡过这种地方啊!

    可——

    她的眼里并没有半点嫌弃的意思,这是命,她要受着,为了往后的日子,她必须忍。

    她道了一声谢:“多谢紫薇姑娘。”

    “不用谢,往后你就把这里当成自己家,咱们也互相照应。”紫薇又给她取来件衣裳来,说,“待会你把这衣服换上,宫里是不能穿便服的。”

    纪婉欣接过那身衣裳,点头。

    有几个姑娘走了过来,问,“你叫什么?”

    “纪婉欣。”

    “我叫明月,她叫香莲,那个是……”大伙十分热情的一一介绍起来。

    纪婉欣只是静静听着,脸上始终带着温柔之色。

    忽然有人说:“婉欣,你可真漂亮,像你这么漂亮的人怎么会到这来?”

    她只回了一句:“生活所迫。”

    “刚才见嬷嬷对你这么好,不知姑娘家在何处?与嬷嬷是什么关系?”大伙开始一个劲的套她的话。

    她却只是听着,什么也没说。

    大伙觉得无趣极了,就都散了。

    纪婉欣抱着那套宫女的衣裳,坐在自己那张狭小的床上,脸上看上去没有任何波动,可她的手心却一点一点的收紧。

    这种地方,不是她该待的!

    很快!

    她很快就会离开这的!

    ……

    余府。

    余大人收拾了下自己的衣着,命人备了马车,准备去容王府。

    余巍进来,劝说:“爹,你身子还没好,等过几天再去吧。”

    “不行。”“可是……”余巍说,“现在咱们府上的命案还没有查出来,凶手也还不知道是谁?爹这个时候去怕是不妥。何况爹你现在没了官职,要是去见容王,难免会让人误会,这要是被有心之人拿去大做文章就不好

    了,爹你一向谨慎,可不要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了乱子。”

    是啊!

    余大人已经不是大理寺卿了,要是去容王府登门拜访,难免有人会认为他是去“讨好”容王,想再谋个官职!到时候恐怕多少人会在背后闲言闲语,加上华翎的死还没查清楚,现在去,诸多不便。

    可余大人偏偏是个执拗的人,决定的事从来都没人能拉回来。

    他一脸坚决道:“我去容王府还有别的事。”

    不想说的太明白。

    余巍正要开口——

    余大人又说:“行了,你也跟我一同去。”

    余巍架不住他爹的执拗,只能罢了。

    两父子便乘马车往容王府赶去。

    容王府,院子外。

    琅泊抱着剑靠在柱子上,抬头看着天上那轮月亮,叹了一声气。

    正好被路江听到,过来问他:“琅泊,你叹的什么气?自从回来后,总是看你出神。”

    “哎……”

    “你小子何时还有心事了?”

    “哎……”琅泊又叹了一声,自顾自的嘀咕了一句,“也不知道她在做什么?”

    语气中满是思念。

    这可将路江给弄懵了。

    “她?你在想谁?”路江问。

    琅泊始终看着天上那一轮月亮,又开始嘀咕了句:“也不知道还要多久才能见到她。”

    “……”

    忽然——

    一颗石头正正的朝琅泊的额头打来。

    幸好琅泊及时回过神来,一把将那颗石头接住了。

    “谁?”

    时子然从屋顶跃下,一脸笑意,走过来调侃道:“你这傻大个,没想到还是个情种。”

    琅泊将手中的石头往地上丢去,瞪了他一眼,“我说你怎么老是神神秘秘的,要你出现的时候你不出现,不让你出现的时候你就总是出现,跟鬼一样!”

    “我就算是鬼,也好过你这只情鬼!”

    “去去去!”

    时子然哈哈大笑,然后与一脸懵逼的路江说:“路叔,你还不知道吧,这傻大个在跟王爷去侯辽的时候,在哪儿找到了自己的心上人,那姑娘正等着他呢!”

    “什么?”路江诧异,“哪家的姑娘这么倒霉?”

    噗——

    这一听,琅泊顿时一头黑线,两腮抽搐,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时子然难掩笑意:“路叔,可不能这么说,毕竟是人家姑娘先跟他表明的心意。”

    “真的假的?”

    “千真万确。”

    路江半信半疑,伸手拍了琅泊一把,说:“行啊!以前还一直担心你这一身粗气没人看得上,现在我是放心了。”

    琅泊:“路叔,你就别挖苦我了。”

    “我哪里是挖苦你?你脑袋一向是一根筋,转不过来,现在好不容易找到一个不嫌弃你的,你自己要好好把握才行,可千万不要跟个莽夫似的,到时候把人吓跑了就有你哭的。”

    琅泊:“……”

    果然是自己人,挖苦起来都不留颜面的。

    时子然撞了撞琅泊:“听到没有?”“听到了听到了。”琅泊嘴巴里又嘀咕着,“你们还好意思说我,你看看你们自己,都一把年纪了,还没着没落的,等王爷解决了京城里的事,我就去找秦夕姑娘,好好跟她过日子,所以我的事你们就别操心

    了,好好操心操心自己的事。”

    呃!

    老铁,你真的戳心了!

    路江被他狠狠的撒了一碗狗粮的同时,心也在滴血,毕竟自己确实一把年纪了,还是个老单身汉,能不扎心吗?

    为了避免尴尬,路江说:“罢了罢了,你要是想早点去见你的那位姑娘,就好好替王爷办事,现在王爷忙着朝堂上的事,你跟在王爷身边也要打起精神,关键时期,不能松懈!”轻松的氛围一扫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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