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9章 双“贱”合璧

    景容轻点了下头。

    木槿温和一笑,示意自己身边的丫头将早就准备好的东西拿上来。

    丫头小心翼翼的捧着一本书上前,“公子,这是我家姑娘今天作为对诗的筹码,你既赢了,这本《杂南记》就是你的了,请收下。”

    他侧眸眯了一眼,伸手推了回去。

    “不用了,《杂南记》可是一本真迹古书,姑娘还是自己收着吧。”

    “这……”丫头为难,看向自家姑娘。

    木槿便接过那两本书,温道,“景公子出的诗句乃是绝句,让人折服,我也对不上来,着实输了,今日花灯节,我再此摆了对诗台,拿这本《杂南记》作筹彩,公子赢了,便要收下,这是规则,可不要破坏了才是。”

    将书奉上!

    他未接!

    而之前答不上诗句的那几个书生则接了话,“木槿姑娘,既然这位公子不要,不如就给我们吧。”

    “好书配才子,各位公子答不上我出的诗,这《杂南记》怎能给你们?”

    “木槿姑娘你是偏心才对。”

    众人一哄而笑。

    木槿也没有不好意思,始终面带笑颜。

    景容脸色冷了下来,只好从她手里将那书拿了过来。

    “好,这书我收了。”

    语罢,跨步离开!

    木槿看着那道离去的身影,桃花唇上,欣喜几分。

    景容穿过人群,泰然自若的走到纪云舒那张桌子默默坐下。

    谁也不看,一坐下来就喝酒。

    只是,那张脸简直冷到了极致。

    纪云舒也不出声,心知这王爷是生气了!

    气自己偷偷跑出来。

    她低了低眸,将身子偏向正在大口灌酒的莫若。

    哪知——

    卫奕那傻缺却兴奋的问,“景容哥哥,你怎么来了?”

    “出来追贼。”他冷淡回。

    喝了一口酒。

    “贼?哪里有贼?你的东西被偷了吗?”

    “嗯。”

    “是什么?”

    “人。”

    嗯?

    卫奕不懂,目光在他身上徘徊了一会,索性转头问纪云舒,“舒儿,你知道吗?”

    麻痹,老子不知道!

    她不知如何回答,偷偷看了一眼那冷王爷。

    偏偏小眼神被逮了一个正着。

    景容勾着邪性般的唇,冷丁丁的问了一句,“好玩吗?”

    沉默一会。

    她点头,“还行。”

    “偷偷摸摸的跑出来,这癖好,还挺不错的。”

    “王爷喜欢接姑娘家的诗,这癖好,也挺不错的。”

    “吃醋了?”

    “在下只吃辣,不吃醋。”

    “吃了就吃了,也没人说你。”

    “我……”她一时语塞,眉心微微紧皱,索性另起话题,“琅大哥人呢?”

    “他啊?被我分尸了。”他右眉轻挑,十分严肃道,又道,“你放心,处理完他,回去后,你也逃不掉。”

    撩了一句狠话!

    纪云舒唇角蠕动,半会也没说上一句话来。

    莫若在旁看着,暗自偷笑,嘴里念出一句,“本是夫扶妇,妇附夫,转过来,却成了夫伏妇,妇负夫。”

    咚!

    桌底下,景容毫不留情的踢了他一脚。

    他捂着被踢疼的膝盖,“哎呀”叫了一声,

    “活该!”纪云舒瞪了他一眼。

    “行行行,你们我都招惹不起,各个都是祖宗,比卫奕那小子还祖宗。”

    带着一丝怨气,正准备端起桌上的酒。

    岂料——

    一只纤细修长的五指压在了酒壶口上。

    视线顺着那只手腕一路往上移动,便对上了一双硕大且灵气逼人的眼眸,和一张小巧且有些嫩稚的脸。

    女子身着一席红衣,梳着一个不属于中原的发髻,发髻上还戴着一些小小的银饰,身上也挂着许多奇奇怪怪的物件,很多都是中原没见过的,微风拂过,将她脖子上那串铃铛吹得叮叮叮的作响,诡异的很。

    她一只手压在酒壶口,一只手挑着自己腰间上的那根红丝带打转。

    丝带上端镶刻着一颗小小的骷髅头,下端则绑着一本精小的泛黄古卷。

    整个人,都怪得很!

    可明明有一股怪风之气,却又被她那调皮的行为和古灵般的眼神一扫而去。

    女子扬着嘴角笑了笑,不疾不徐的将手掌下压着的哪壶酒端了起来,豪迈的往嘴里灌去,清甜的酒从嘴角两端溢了出来,延着下颌流到脖颈处、胸前的衣裳处、地上!

    莫若既嫌弃又困惑的看着她。

    “哪儿跑来的野丫头?”

    砰——

    女子将酒坛子重重砸在桌上。

    不拘小节的用衣袖擦着嘴巴,等酒彻底咽进肚子里,才瞪了一眼,“你才是疯丫头,这酒是你家的吗?”

    “虽不是我家的,可哪有人从别人手里夺酒喝的道理?”说着,便指着旁边那一堆垒起来的酒坛子,“瞧见没?那边全是酒,自己去拿就是。”

    “我偏不,本姑娘就喜欢抢夺别人手里的东西。”

    “哦?那你这可是病,得治。”

    “治?”女子不屑冷笑,微微躬身,凑到他面前,“那你有药吗?”

    莫若嘴巴贱是出了名的,谁怼他就得遭殃,可这姑娘的嘴,好像比他还要厉害些。

    可他也不恼,手指一伸,快速扣住那姑娘的手腕,指尖在她的脉象处点了几下,片刻后将她手腕甩开。

    女子一脸犯懵。

    莫若则一本正经道,“脉象急促,此乃沉脉,如石投水必下潜,沉而有力为冷痛,有力为实症,千秋三钱,水梗一钱,上花酌七钱,以炉火煎熬三个时辰,再加井水服用,一日一贴,方可。”

    那女子拧了拧自己手腕。

    怒道,“你胡说八道些什么?”

    “姑娘方才不是问我要药吗?药我已经开了,你照着去抓就行。”

    女子冷笑一声,将一只脚搭在了凳子上,一副流浪的痞像,说,“原来是个江湖术士,说的什么乱七八糟的,本姑娘听都听不懂。”

    景容慢悠悠的接了话,“沉脉是内病,不在表,千秋为百草首位,能去燥热,而水梗通脉,上花酌静心,加甘甜冰冷的井水,冷热融合,治病的良药。”

    “什么意思?”

    “这位公子的意思,是说你有病,病在内中,也就是俗称的……狂犬症。”

    景容和莫若相视一笑!

    双“贱”合璧,天下无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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