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行歌 作者:肉色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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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求她道:“你带我一起去吧,我要去接延郎。”

    檀檀得知过此行时复不在贺时渡的身边,只凭她自己,是没有把握能对付贺时渡的。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将面临着什么,更何况带一个昭娘呢?

    “不行,那里很危险的。”

    “卓延一个人在那里,他该有多害怕我去陪着他,就算南池大司马要杀了他,他也不是孤零零的。”

    “昭娘,你可真固执。”

    有那么一瞬檀檀怨过,为何她是燕国的公主?为何她不是昭娘?如果她是昭娘,现在也可以任性地要求和一个男人

    同生共死。

    贺时渡率驻扎在青原,阳城以北八百里,那是以前赵国的领地。

    昭娘和檀檀一起上路,她以婢女的身份在檀檀身边伺候,檀檀见她伺候得不情不愿,却不指出来,反倒会更勤快地

    指使起了昭娘。

    昭娘这个人呀,总要给她些厉害瞧瞧。

    总不过两天的时间,昭娘一咬牙就忍了过去。

    将至青原,檀檀对昭娘道:“你明明不愿意伺候我,干嘛总是为难自己呢。”

    昭娘被她戏耍过,冷哼一声,强撑出宽容的模样:“我不是看你跟着小孩子一样傻吗?你这么傻,我都不好意思戳

    穿你的小心眼。”

    马车在进城时坏了车轱辘,檀檀和昭娘下车来等,二人才有过不愉快的对话,谁也不愿意理会对方,僵持地站着。

    贺时渡一大早出城视察,回城时天近黄昏,野鸟掠过青原城外枯树枝头,留下两行怪异的叫声。

    他和芳年驾马入城门,前路挡了一辆除了故障的马车,他们等了片刻,马车仍未被修好。

    芳年看了眼马车上驮着的行囊,道:“驮着这么多东西,难怪不压坏车呢。”

    贺时渡闻言瞥了眼,冷言道:“天底下的妇人都这样,别看人瘦瘦小小的,一旦出行起来,行囊能装满一间屋

    室。”

    芳年和随行的几个士兵闻言笑了起来,都开始抱怨自己家中女眷出门携带的行囊有多么夸张。

    贺时渡等得厌了,抬头看了眼那两名等在原地分着一块干粮充饥的女子。他的角度只能看到两个娉婷的背影,一个

    高些另一个稍矮半头,但都是普通女子的身量。

    只不过比起普通的女子来,她们的身形呈现出病态的瘦弱,穿戴又尤其朴素,宽大的棉衣套在她们的身上,随时都

    能把她们压倒。可她们却又背脊直挺,仿佛在和身上背负的重量抗争。

    他等得腹饿,决心绕远路回别馆。

    檀檀抵达青原别馆已经入夜了,她和昭娘路上只啃了一块硬干粮,饿得发昏。接她的是芳年,芳年见到她明显有所

    惊讶,可他很快掩住情绪,领着她们进了西厢房。

    一进房屋,热气铺面而来。檀檀和昭娘都很久没有这么暖和过了。

    芳年道:“小姑娘想吃些什么?我去吩咐膳房准备。”

    檀檀很饿了,只怕膳房备饭又要一个时辰久,她道:“我和昭娘吃两碗热汤饼就足够了。”

    吃罢汤饼,檀檀吩咐昭娘先休息,自己随着芳年去主屋见贺时渡。

    青原别馆是赵国的行宫改造的,贺时渡暂居的主室,是曾今赵国君主的居所,室宽足有百步,他在书案写文书,檀

    檀不敢上前去,也不敢出声。

    他现在一定十分恨自己呢。

    他特意写得很慢,巴不得写到明天天亮。

    其实方才她一进来,他就瞧见她了,只是很难认出她是檀檀。

    不过一年的时间,她清减了,也长高了,难怪他在城门下遇到她,竟也没认出来。

    “傻愣着干什么?滚过来给我研墨。”

    檀檀心里埋怨,叫她去研墨,还非得加个滚字若不是卓延还在他手上,自己才不会这么听话地过去呢。

    她捏起一块新的墨石,撸开袖子,露出一截笔直皓腕。

    她因瘦的厉害,手腕处的骨节异常突兀。

    贺时渡看了一眼就挪开了视线。

    “你们这些燕国人倒真是难缠,早早投降不是不用受罪了么?”

    见檀檀不答话,他又问:“你带那么多行李做什么?还怕南池会短了你的衣物?”

    檀檀这才开口:“是带给平昌公主和阿琴的礼物。”

    其实她一入府,行李就被检查过了。

    当时他看着那一堆小女儿家才会用的物品,简直脑仁发疼。

    她唯有声音语气没有变,透亮清澈,尾音绵绵下落,像被糖果封住了口。

    他忽然地伸手揽住她的腰,檀檀一慌张,手中的磨石掉入砚中,墨点飞溅在他们两个人的衣服上。

    “平昌病了很久你也不去见她真是个狠心的丫头。”

    “她病了?严重么?”

    他可没有功夫去关心那么多。

    “你回去自己看看便知道了。”

    他抬起布着青茬的下巴,摸索着檀檀柔嫩的面颊,虽则她清瘦了太多,可单拎出这一身洁白无瑕的皮,也是世上至

    宝。

    “你扎着我了”

    檀檀一眨眼,就有一滴泪珠滴在他手背上。

    她揉了揉自己的眼睛,这不愿流眼泪的逞强性子一直没有变。

    “贺时渡,你想我了吗?”

    她才一开口就后悔了。他若是又出言伤害自己改怎么办呢?

    她紧接着自己的话道:“我想你了,有时候想你都睡不着觉。”

    这便是檀檀,她从不会用多余的话来修饰自己的感情,也不会刻意地讨好一个人。

    她能说出来的,都是她心底所认为的。

    可是,她这样想念他为何还要离开呢?

    “檀檀,你真该让你母亲和你燕国的臣民听听这句话。”

    他严肃地像个敦敦教诲的兄长,手却覆在檀檀的胸上,他以一个男人的方式亵玩她,羞辱她,试图报复她的欺骗和

    背叛。

    檀檀垂下眼皮,遮住眼底难过的神色。

    “我不怕他们听见,我没有做错事。”

    她只是想他了而已。她没有以燕国公主的身份想念他她,而仅仅是她自己——那个不属于父亲和母亲,不属于燕

    国,只属于这茫茫天地,孑然一身的檀檀。

    这不是罪过,她不以此为愧。

    檀檀回回过头,捧住他的脸吻住了他。

    她没有一丝羞赧,所有的爱意都直白地暴露在这个吻里面。

    她笨拙地撬开他的牙关,舌尖传来的酥麻直击他的神经,雁北那夜她亦是这样主动地吻他,抱他

    急火在他的下腹燃烧,他起身将檀檀扑向桌面,撕裂开她的衣服,馨白的胸脯暴露在外,比那两团怯生生的乳更灼

    伤他目光的是她胸前凸起的骨头。

    这幅瘦弱的躯体,又可恨,又可怜。

    如被冷水浇在心里,欲火骤灭,他勾起檀檀的下巴:“你的臣民知道你在我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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