寝宫。

    孟漓禾正坐在床边殷切的等着宇文澈回来。

    然而,却不想听到门外宫女忽然来报凤清语在外面求见。

    孟漓禾不由一怔,看着前来报信的宫女道:“告诉她皇上不在寝宫。”

    宫女却犹豫回道:“皇贵妃,她方才是说,有要事求见您。”

    孟漓禾不由蹙起眉。

    这个凤清语找的竟然是自己?

    并且还说有要事。

    之前,她一直要单独见宇文澈就是这个理由,没想到这会要见自己还是这个。

    心思转了几个来回,还是道:“请她进来。”

    反正,在自己的寝宫,她还能害自己不成?

    而且,说起来,自己也刚好有事要问她。

    凤清语很快被带入,神情似乎带着一丝说不出的紧张。

    来者是客,孟漓禾既然请她入内,自然也不是给她难堪的,所以,也干脆开口道:“凤公主,请坐吧。”

    并且吩咐道:“来人,看茶。”

    凤清语有些诧异,毕竟,她与孟漓禾之间可以说一直都很不和平。

    今日,也是万不得已之下,才不得不前来的。

    本做好了被拒之门外,甚至被羞辱的打算,倒没想到,孟漓禾对她还算客气。

    不管怎么说,心总算落了一半。

    既然凤清语说了有要事,孟漓禾也让宫女倒完茶后便离开,省的她有所顾虑。

    看着孟漓禾竟然如此主动,凤清语不由诧异道:“你,不怕我害你?”

    毕竟,房间内,只有她们两个人了。

    孟漓禾却淡淡的看向她道:“怎么害?用毒蛇吗?”

    凤清语一愣,面上露出一丝骇然:“你知道那蛇是我的?”

    孟漓禾眯了眯眼,果然是凤清语。

    亏她还率先想到了凤夜辰,难怪他那么生气。

    不过,作为皇兄,他应该也知道是凤清语的吧?

    没有告诉她也是挺可恶的。

    算了,就当扯平好了。

    “不过,那条蛇我不是想害你的,而是想自保的。”眼见孟漓禾脸色有些冷,凤清语赶紧解释道。

    “自保?”孟婆禾有些发愣,“难道这皇宫里还有人要害你不成?”

    “不是皇宫里的人……”凤清语小声的说着,边说边朝门的方向张望,似乎很害怕。

    孟婆禾不由有些诧异,但既然说到那条蛇,还是问道:“既然是自保,为何又放了呢?”

    “因为那日皇兄来了,我怕他发现,所以就慌乱的放到了池中,没想到,刚好咬了你。”凤清语解释道。

    听她这样说,孟漓禾就更奇怪了。

    若是那蛇是用来保护她的安全,为什么怕凤夜辰知道呢?

    凤夜辰不是一直都担心他妹妹被人害,才让她住进皇宫的么?

    那妹妹身边有防身的,何乐而不为?

    这样想着,孟漓禾也干脆问了出来:“为什么要避开你皇兄?”

    “因为……”凤清语似乎更加紧张起来,不仅看向四周,一直在确认有没有人进入,甚至站起身凑到孟漓禾身边道,“皇贵妃,这件事你务必不能让我皇兄知道,而且,要及时告诉宇文澈,否则,就来不及了。”看她的样子,虽然并不像开玩笑,但这个女人害自己并非一次两次,孟漓禾不可能完全不防备。

    因此,还是多问了一句:“这么重要的事为何由我转达给宇文澈?”

    “因为他根本不见我!”凤清语有些气急败坏的回道,然而,还是吸了一口气道,“但是,不管怎样,我真的不想害他,而是要提醒他,我皇兄这次来……”

    “小雨!”

    忽然,一声宇文澈带着急切的声音从殿门口传来,接着,门被迅速打开,宇文澈闪身进入。

    看到凤清语竟然在孟漓禾的身边,与她十分靠近,顿时眼睛一眯,将孟漓禾一把拉过,并且将她护在身后,看向凤清语道:“凤公主,你要做什么?”

    一看宇文澈这保护的姿态和质问的话语,两个人便知,他这是误会了。

    凤清语的眼中更有一丝失落划过。

    甚至不由苦笑,宇文澈竟然已经防她到这种程度了。

    不过,事到如今,她既然来了,还是要将话说完。

    爱宇文澈一场,就算得不到他的感激,但也做不到致她于阴谋不顾。

    然而,还没开口解释,就听另外一个声音响起:“清语,你为何在此?”

    凤清语的双眼倏地睁大。

    仿佛很惊讶,也很恐惧。

    竟是支支吾吾道:“我只是来拜见皇贵妃。”

    “朕的爱妻还是不劳凤公主拜见了。”孟宇文澈冷冷说道。

    凤清语这个样子,明显就是被凤夜辰问到后,十分心虚的表现。

    那不就说明,她的确并非来拜见这么简单么?

    幸亏他早就交待好了,若是凤清语与孟漓禾遇见,一定要及时禀告他,也幸亏他来的及时。

    然而,孟漓禾却皱起了眉。

    因为方才凤清语说了一半的话,更因为她如今见到凤夜辰那慌张的表情,明明就是在害怕。

    而凤夜辰那看着她的目光里,亦带着审视和警告。

    这,很不对劲。

    只不过,如今她也知道,当着凤夜辰的面,凤清语是无论如何不会说了。

    因此,干脆微微笑道:“大家多虑了,凤公主的确过来只是和我闲聊,没有其他事。”

    宇文澈有些诧异的看了孟漓禾一眼,还是不放心道:“你真的没事吧?”

    “真的没事。”孟漓禾语气笃定。

    宇文澈这才放下心,不过却依然用自己隔离在孟漓禾与凤清语之间,明显还是不信任她。

    “看来,今日就到这了。”身边,凤夜辰忽然对着宇文澈开口道,“殇庆皇所提之事朕会慎重考虑,不过也需同我国朝臣商量一番,毕竟涉及到国家社稷。”

    “那是自然。”宇文澈接道,“朕也会好好考虑辰风皇提议的。”

    “好,那我们来日再谈。”凤夜辰说着又转向凤清语,“皇妹,你还不回去吗?”

    “臣妹现在就回。”凤清语赶紧说道。

    之后,给宇文澈和孟漓禾分别行了个礼道:“皇上,皇贵妃,先告辞了。”

    对于此,宇文澈自是没有异议,就算凤清语不走,他恐怕也要下逐客令。

    然而,孟漓禾却眉头紧皱。

    方才,看凤清语的样子明明是很焦急的,大有破釜沉舟之意。

    而且,听起来她是要和自己说凤夜辰此次来的真实目的的。

    那么,如今两国形势紧张,看样子还未谈判妥当,那就更加需要清楚对方底细了。

    所以,眼见凤清语转身欲离开,还是说道:“凤公主,方才我们谈的贵国刺绣还未完,不知何时还可以讨教一番。”

    凤清语似乎一愣,不过马上反应过来孟漓禾的目的。

    刺绣是辰风国的国粹,讨论这个最不容易引起怀疑。

    因此,凤清语脚步一停,回道:“皇贵妃,我平日无事,您若是有空,不论白天还是夜晚,都可以随时找我的。”

    孟漓禾随即点点头:“那先谢过凤公主了,改日还请赐教。”

    “倒是不知道,皇贵妃和朕的皇妹倒是相处融洽了。”不料,凤夜辰见状倒是微微一笑,继而说道,“也是,这偌大的皇宫,若是有个姐妹一直作伴,倒也不错。殇庆皇,看来你的确可以好好考虑了。”

    这话一出,在场所有人面色都不怎么好。

    谁又听不出,这是旧事重提,暗指和亲之事?

    还是宇文澈接了话:“有些事可以考虑,有些事完全不需要。朕有分寸。”

    凤夜辰亦不恼,只是拱了拱手:“那朕就告辞了。”

    说完,目光又朝着凤清语看过去:“皇妹,走吧,莫再打扰殇庆皇了。”

    凤清语低下头,赶紧朝门边走去。

    宇文澈也不留,只是喊道:“来人,送辰风皇和辰风公主。”

    两个人由宫人护送着从寝宫离去,各自出宫的出宫,回殿的回殿,似乎只有简单的告别,没有其他。

    孟漓禾远远的张望着,眉头紧皱。

    “今天到底怎么回事?”身后,宇文澈不解的看着她。

    孟漓禾竟然主动询问凤清语的时间?

    他不信两个人当真如凤夜辰所说般,已经要好了起来。

    孟漓禾回过头,关上房门,神色依旧十分凝重。

    “凤清语说有事告诉我们,但还没来得及说完,你们便来了。”

    宇文澈不由蹙眉:“又是这一套,没点新意。”

    孟漓禾却摇摇头:“一开始我也是这么想,但我现在觉得她可能真的有事相告。”

    “但即便如此,你还是不能靠近她。”宇文澈语气很坚定,无论如何,他都不相信凤清语。

    孟漓禾自然明白宇文澈担心什么,不过想到之前之事,还是道:“那蛇是凤清语放的,她承认了。”

    闻言,宇文澈脸色更加不好了起来。

    “是她。我就知道跑不掉他们两兄妹。”

    “不过她说用来自保。”孟漓禾补充道。

    “自保?”宇文澈也是不解。

    孟漓禾便把两个人的对话,完完整整的叙述了一遍。

    听到这些,宇文澈的心里也不免有些疑惑。

    然而,还是再三交待道:“凤清语诡计多端,对你一直没有好心,无论如何,你都要防着她。”

    孟漓禾点点头,毕竟,这个女人想要毒死过自己,再怎样也不值得完全被信任,尤其说的还是和她哥哥有关的事。

    想到此,孟漓禾不由问道:“澈,你们今日谈的如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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