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几日,杜锦宁便跟着姚书棋四处看宅子和田地。这些田地也是史昀那里出来的,都是原先被抄家的那些官员名下的,被户部收回重新售卖,因此倒有些连成片的好田地。最后,杜锦宁买下了城东一处宅子,以及城外的两百亩田地和一个小庄子。

    那宅宅子面积挺大,里面的景致虽不如杜锦宁所建的园林那么精致,却也有假山有池塘,绿树成荫,屋舍却不多,还算是比较合杜锦宁的心意,住进去之后再改造改造就完美了。

    除了宅子和田地,杜锦宁又在中人的介绍下买了两个铺面。一处打算给谢氏做点心铺子,一处则扔给庄越,随便他干什么。

    茶馆和书铺,原先就跟梁先宽合作在京城里开了许多分店,杜锦宁便也没打算再开。她手上的有茶园日进斗金,各处的茶馆与书铺赚的钱不少,她现在以科举为重,便不打算在赚钱方面再投入精力,一切都由庄越去打理。

    而在此期间,许成源也在离杜锦宁新宅和点心铺子不远处赁了一个不大不小的院子,并在关乐和的介绍下进了一家书院,打算把家里安顿好就入学。

    杜锦宁和许成源都是做事干脆的人,把宅子买好赁好,花上两天功夫派人打扫修整一番,择了个吉日就领着家人搬了进去。

    在此期间,杜锦宁按着跟关乐和约好的时间去了衙门,打算去太学办理入学手续。

    她到门口的时候,关嘉泽已经在那里等着了。

    “我已经叫人进去跟四叔说了,四叔忙完就出来。”关嘉泽道。

    “不急,等老师处理完公事。新官上任,还是别提早走的好。”

    两人正聊着天,忽听一声:“泽哥儿。”

    两人转头看去,便见关正祥穿着官服,正一脸复杂的看着关嘉泽。

    关嘉泽的笑容僵在了脸上。他敛起笑容,淡淡地唤了一声:“爹。”

    关正祥左右看了看,觉得没什么地方合适说话的,便指了指停靠在一旁边的马车道:“泽哥儿,咱们上车去说说话?”

    “没空,我等四叔出来。”关嘉泽木着一张脸,看都不看关正祥一眼。

    关正祥的脸上隐隐浮现出怒意,不过被他强压了下去。

    他走近两步,温声道:“泽哥儿,你是我关家孩子,怎能一直住在孔家呢?你回家来住吧。你不是最喜欢我那副玉棋子吗?你回家住,爹把那副棋送给你。”

    关嘉泽的嘴角一勾,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容。

    “我过的虽然惨了点,连人家庶子的日子都比不上。但好歹我是孔家的外孙,依靠着外祖我也吃穿不愁,还不至于眼皮子浅到为了一副玉棋子就把自己贼卖了。您还是留着你的宝贝哄您心爱的庶子庶女吧,我消受不起。”

    关正祥被他这话说得脸上挂不住,神色顿时一沉:“泽哥儿,谁教你这么说话的?我是你爹,那是你哥哥妹妹,你就非得学那街头妇人,说话尖酸刻薄的么?”

    “唉,子不教,父之过。我是个有娘生没爹教的孩子,自然学不会口蜜腹剑,当面笑嘻嘻地说得比什么都好听,背地里却捅刀子要人命。我这人,说话直来直往,没那么多弯弯绕。您呐,要是看不惯,尽管回去找你的乖儿子去。”

    关嘉泽说着,拉着杜锦宁就走:“走,咱们往旁边点去,别挡着官老爷们办公。”

    杜锦宁开始本想跟关正祥打声招呼的,可关正祥满眼里只看到关嘉泽,完全把她忽略了,他们父子两人说的话又这么让人尴尬,她是走开也不是,站在这里旁听也不是,正不知如何是好呢,此时关嘉泽拉她离开,她正巴不得。

    却不想关正祥的目光落到她身上,忽然就叫住了她:“杜锦宁,你等等。”

    杜锦宁看了关嘉泽一眼,转过头来对着关正祥拱了拱手:“关伯父。”

    “你替我劝劝嘉泽,让他搬回家来住。哪有家里不住住外面的?”

    “……”

    杜锦宁都不知说什么好了。难怪关正祥会做出宠妾灭妻的事,原来这人如此糊涂。

    关嘉泽一把将杜锦宁拉住,挡在了她的面前:“这关人家杜锦宁什么事?家丑不可外扬,你不知道这句话吗?非得我好好跟杜锦宁解释一下我为什么有家不能回,只能住外祖家?”

    这时关乐和从工部门口走了出来,沉着脸对关正祥道:“二哥,你怎么来了?有什么事不能回家说,非得在这里嚷嚷?”

    “我倒想回家说呢,可这孽子,他回家吗?”关正祥气得脸色发白,指着关嘉泽,一副恨得牙痒痒的架式,“你听听他说的什么话?这是儿子对老子说的话吗?他对我有没有半点尊重?”

    “行了,有什么话回家再说,别在这里丢人现眼。你们不嫌丢人,我还嫌丢人呢。”关乐和一甩袖子,率先登上了关嘉泽的马车,“嘉泽,锦宁,快上车。”

    关嘉泽的动作比任何时候都敏捷,他紧跟着关乐和就跳上了马车。

    关乐和与关嘉泽可以对关正祥无礼,杜锦宁作为外人却不好这样做。

    她对关正祥行了一礼:“伯父,我们先走了。”这才上了自己那辆马车。

    关正祥对着一前一后驶出街口的马车站了一会儿,深深叹了一口气,转身朝礼部方向走去。

    他是知道关乐和要带关嘉泽去太学,特意来这里劝儿子回去的,无奈还是闹得不愉快。

    这一片都是衙门所在地,而太学的一些老师,是衙门抽调过去任教的,自然不会放得太远,太学就在离衙门这个区域隔着两条街的位置上,面积跟桂省的府学差不多,不过建筑要恢宏大气许多,屋梁上画着和玺彩画和旋子彩画,正殿和彩画上还画着金龙,无不代表着这个学府在大宋朝的地位。

    这是大宋的最高学府。

    关乐和让门房通禀了一番,这才由一个斋夫领着入了门,去了学正所在处。

    “学正姓冯,当世大儒者。”在路上,关乐和低声介绍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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